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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蓝身体紧紧贴着树干,透过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绿叶缝隙,她看到了悬停在半空中的一艘银色座驾。
大开的车门,坐在里面的一个穿着亮银色制服的军官正慢慢地收回他手中的一把银色短枪,把还在冒烟的枪头对着嘴边吹了吹,就是他击中徊蝶的。
依蓝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也忘了正身在险境,长鞭一挥,卷着一根已折断的枝桠,对着那穿银色制服的军官迎头就扔了过去,只可惜树枝还没碰到那军官的身体,就被他的银枪给一枪击飞了出去。
暴露了躲藏地点的依蓝马上遭到更猛烈的火力袭击……
在嘈杂的子弹飞梭声中,听到耳边传来徊蝶拼尽力气的最后一喊,“走,快走……”
依蓝狠了狠心,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徊蝶,见她已经被穿纯黑色制服的军官给团团围住,数十把冲锋枪正指着她,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想要救她出来,是绝无希望的了。
再看空中那些黑压压的钢铁战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断然对付不了数量如此之多、装备又如此精良的帝国军的,还不如先抽身而退,再做打算。
绿色的影子身形一闪,一条长鞭如蛟龙出洞,翻滚缠绕自如,带着那抹绿影很快就消失在郁郁绿海当中。
……
……
……
刚踏进房门,徊蝶便感觉到空气中凝固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流。
他在里面!这是徊蝶的第一反应,除了他,没有人能散发出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慑力。
果然,一被带到大厅中,徊蝶便看到了那个人,军功显赫的帝国大将军,自己在他那里吃尽了苦头的恶魔男人,罂煌。
“报告将军,人已经捉获,现在给您带来了。”一名穿纯黑色制服的军官向前迈了一步,立正敬了一个军礼,恭敬地说道。
罂煌将军点点头,目光盯着手里晃动的那杯亮红色液体,连头也不抬,充满威严的声音说道,“把她带到我跟前来。”
“是,将军。”马上有两名穿蓝白相间制服的军官一左一右架起徊蝶,一直将她架到罂煌将军的前面才轻手轻脚地放下,又恭敬地给将军敬了个军礼才躬身退开。
“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冥副统,全部交由你去处理。”罂煌将军终于抬起了头,对站在一旁穿银色制服的军官说道。
“是,将军。”冥副统恭声应道。
“都退下去。”
“是。”又是恭敬响亮的回答,听得这帝国最尊贵的男人耳朵都快起茧了。
房门重新合上,少了几条高大身影的房间霎时变得有些空旷的诡异。
“我们又见面,我可爱的小猫咪。”罂煌将军俯低身,把脸凑到徊蝶的脸蛋上,故意把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全喷在那双黑得望不见底的眼眸里。
徊蝶自知再落到这恶魔将军的手里,等待她的除了无尽无穷的折磨外还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她深知这恶人是绝不会轻易就放过她,于是把心一横,也硬起气来。
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在这个该杀千刀的恶魔跟前祈求怜悯,更何况,就算她低声下气去祈求了,这恶魔男人只会把自己当做笑柄来耍弄,而绝不会对自己有一丁点的心慈手软。
徊蝶被从那张翕动的宽唇中吐出来的热气弄得眼睛发痒,但她依然用力把眼睛瞪到最大,只有眼睫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
“呵呵呵……”罂煌将军轻笑,低沉暗哑的笑声,让徊蝶听得毛骨悚然。
罂煌将军又慢慢地坐直身体,翘着二郎腿,饶有兴味地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红得透亮的液体沿着杯壁荡来荡去,宛若被稀释了的鲜血。
呷了一口,罂煌将军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微阖上眼睛,状似异常享受地品尝着口中的红液。
“嗯,果然是芬克耶亚出品的红酒,味道够纯,小猫咪,你要不要也来尝一口?”
罂煌将军睁开眼睛,向前递出酒杯,眼睛似笑非笑地瞥着徊蝶。
不知道这个恶魔又在耍些什么花样,徊蝶冷着眸子,不言不语,直接把眼前这张不怀好意的调笑着的恶脸给过滤掉了。
徊蝶暗中转动了一下手腕,被禁锢在手铐中的双手根本没有发力的余地。
“真的不想尝尝?”
罂煌将军声音越来越低沉,杯壁伸到徊蝶的唇边,贴着那两瓣淡色的唇来来回回地摩挲着,“也对,这芬克耶亚的酒虽甘美,但又怎能比上你来得美味?”
徊蝶深知这恶魔将军是在故意调戏自己,是在故意引自己发怒,明知道是诡计,但就是压不住心头飙起的怒火。
紧挽着的嘴唇仍旧是不答话,压抑着怒火的少女却目光如电,如两道闪电直直劈向那张笑得阴沉的脸,因为两人姿势的高度落差,徊蝶不得不高扬起脖子来和那恶魔将军对峙着。
“不信?”
罂煌将军故意放低了声音说道,隔着透明的玻璃杯壁和杯中那荡漾着的透明液体,看向徊蝶被压着的那两瓣薄唇,仿若是浸在盈盈波涛中般,红极艳极。
“那你就更要尝尝了……”
罂煌将军说着,突然脸色一沉,另一只手随之迅速出击,在徊蝶察觉到他的动作,想要把头转开时,恶魔将军已经牢牢地擒住了她的两腮,手指一用力,徊蝶只感觉到腮帮一阵剧痛,拼命扭着脖子也无法将那只钳着自己的手给甩开。
血红色的液体已经一股脑地往她口里倾倒进去,被迫大大张开的嘴不可抵抗地承接着液体的入侵,满嘴都是可怖的殷红。
“味道怎样?没有让你觉得失望吧。喔……”
恶魔将军边粗暴地灌着酒,边冷声地说道,“我倒是忘了,就算你尝了这芬克耶亚的美酒也无法比较什么,因为你的味道,只有我才有能耐品尝得到。哈哈哈……”
恶魔将军仰头大笑,手依然是维持着捏着徊蝶腮帮的动作,但杯中的红酒早已经被倒得一乾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