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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夜这突如其来而又霸道的吻让我猝不及防,原本我嘴里的那颗葡萄也轻松过渡到了他嘴里,等我反应过来我才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巴,他吃痛地放开我。
他舔舐着嘴角的血,仔细回味着,一如当初的不计较:“晚晚,你还是那么调皮,你的的吻甚是香甜,让我唇齿留香。”
我看着眼前玄夜不羁的笑容羞愤难当,脑海突然闪过冥幽那张冷峻的脸,想起他对我的背叛,于是一个全盘的计划在我心中升腾起。我抿嘴一笑,把玄夜一把推倒在沙发上,反攻为主,用舌头舔去他嘴角被我咬破的残留的血迹,在他耳边呢喃着:“这是还你的。”
而我的这般挑逗竟成功地让玄夜这个情场老手羞红了脸,正当他准备开口说话时,我用手指轻抚在他的嘴唇:“嘘,不要说话。”我用那如水的媚眼神情地望着他。
玄夜轻轻地拿开我的手,温柔地亲吻着:“我们既然互相有意,何必在乎那伦理纲常。”我知道他是想同我表示立场,说明并不在乎我已是冥幽的人。
我们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很暧昧的姿势:我的双手环绕在玄夜的脖子上,身子则是侧坐在他的大腿上,极尽妖娆之态。我们两张脸紧密地贴着,让人浮想联翩。
突然,包间的门打开了,是念奴,她吃惊着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像是受到了一场巨大的打击,止不住后退了两步,眼眶里顿时噙满了泪花,然后她捂住嘴强忍泪意说了句:“打……打扰了。”便慌慌张张地跑出去。
念奴,对不起了。我在心里默念着。
“不去解释吗?”玄夜用看好戏的眼神盯着我。
“没有必要。”然后我从玄夜身上起身走开。却又被他一把拉住,但被我奋力甩开了。
“你是故意让她看到的?晚晚,你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玄夜理理额前的发,看着我,像是想要弄懂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我喜欢。”
我冷哼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要是我猜得没错,你是想同我做一场戏,让冥幽误会你背叛了他?”玄夜看穿了我的心思。
“没错。”我惊讶于这个男人细腻的心思,于是一点都没有想着隐瞒他,我扬起下巴,朝他点点头。
“据我所知,你和那冥幽已经有了个孩子?”
“嗯,他叫记之。等我目的达成,我会给他一个解释,然后带他远走高飞,远离有冥幽的地方。”
“那你打算如何给我一个解释?”玄夜翘起二郎腿,拨弄着他的手指,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不打算。”是的,我并不准备告诉玄夜我的身份,他也只是我手里的一步棋子,于是我向他挑了挑眉:“你可愿意陪我演这场戏?”
玄夜双手随意地摆在沙发的边缘,也向我回应一个挑眉,不假思索地说道:“荣幸之至。”
我从包间出来的时候,果然看见念奴一个人蹲在那偷偷地抹眼泪:“念奴……”我看着她,不知有些如何开口。
念奴看见我听到我的声音连忙起身擦干眼泪,很努力地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晚姐,我都理解的。你放心吧,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晚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开心我就开心。”她的眼眶红红的,还在那边拼命地向我解释安慰着我,生怕我不相信她。我想起昨天救她的场景,心中又泛起一丝悲怜。
这个傻丫头,我分明是想让她把这件事宣传出去啊。我伤害了她,她却很真诚地选择帮我保密。
念奴,真的对不起,我对冥幽的恨意已经蒙蔽了我的双眼,我为他所受的一切苦难我都要向他讨回来,我的复仇之路注定是踩踏在无数的鲜血之上的。
可这千百更加残忍的话又怎能对她讲呢,我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对她无奈地笑笑,也许只能通过丰厚的物质这块来补偿她了。
……
后来的我经常喜欢对着那无尽的黑夜发呆,好像把黑夜当成对地府的一种寄托,又好像是对过去的一场场缅怀。我的容颜虽依旧明艳动人,但我的心早已苍老不堪。
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爱人了。
我时常被无尽的噩梦惊醒,我总是梦到我站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捧着冥幽那颗鲜艳跳动的心脏,而面前的冥幽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地一遍又一遍问我:“晚晚,我们当真不能回去了吗?”他不是哭那被我拿走的心脏,却是祈求着问我能不能回到过去。
我哭喊着去抓他,可是刚碰到他的手,他就像云烟一样消散了,于是我重又被包裹在一片巨大的黑暗中。
回到过去……这个问题有多难呢?
不过是略施法力,让时光倒流而已,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可是回到过去又能怎样呢,不过是感受到无尽的背叛,无尽的杀戮,无尽的心痛。循环往复,一直到死。而死亡对我来说却都只是一种奢求。
那些美好,早已是物是人非。
被仇恨蒙蔽的那些年,我一直过得很不快乐。我回想着我一路走来的那些残忍的所作所为,那一直让我以为能够畅快淋漓的报仇,不过是我一场可笑的臆想。
冥幽说:“晚晚,这么多年来,我从未爱过别人。”
玄夜说:“晚晚,我会为了你背叛全世界。”
记之说:“娘亲,我懂你的苦,我不怪你。”
奶奶说:“我苦命的孩子啊……”
而我呢,却只是自私地利用着他们,现在我把他们都弄丢了。
我终于蹲在地上无助地哭起来:“你回来吧……回来吧……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你明明说过要永远在我身边的……明明说永远爱我的……可是为什么你又不出现……”
冥幽你是在惩罚我对不对,因为是我背弃了誓言,所以你故意躲起来不见我对不对?
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可是为什么你还不出现?
……
原本我以为我是天下间最可怜的那一个,可是到头来我却负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