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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7】比心更痛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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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下课铃声已经响起,但操场上的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纷纷围了上来,看着我跪在刘建东的面前,对我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

    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我被围得水泄不通,有的人兴奋的吹起了口哨,甚至有的人还拿出手机来拍照。

    一时间,各种嘲讽和叹息,如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涌来,然后钻进我的耳朵,刺得我脆弱的心灵,生疼。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摒除一切杂音,仿佛当做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咚!

    咚!

    咚!

    我用脑门,重重的磕在水泥地板上,磕了三下之后,鲜血顺着我的额头,缓缓的流了下来。

    我都没有擦干净,额头冒出来的鲜血,缓缓的抬起了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刘建东,这一刻,我只希望,我的可怜与懦弱能感化他,然后放过我这条贱命,以后再也不要去骚扰田甜。

    我含着热泪,弱弱的说道:“刘建东,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刘建东得意的笑了笑,用手摸着我的头,玩味儿的说道:“嗯嗯,不错,果然很听话,难怪孙浩会收养你,从今天开始,我们的账,就一笔勾销,我保证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但是你最好也管自己的狗嘴,别老给自己惹麻烦。”

    说完,他拍了拍手,直接掠过我,带着他那些所谓的兄弟,扬长而去。

    那些人看热闹的人,似乎觉得已经没什么好戏可看,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都陆续的离开了。

    夜幕如期而至,天空已经灰蒙蒙的了,我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双手撑着膝盖,然后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瞬间,一抬头,无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篮球场上,田甜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眼神很是复杂。

    她顿了顿,接着就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立马转过身去,然后落荒而逃,只给她留下沧桑落魄的背影。

    我跑出了操场,然后把外套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扣,低着头,就进了食堂。

    一走进去,便听到里面闹哄哄的,都在议论刚才操场上发生的事情,说一个废物当众给人下跪,还说没骨气之类的。

    听到这些冷嘲热讽,我把外套上的帽子,压得更低了,打了饭,自己一个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的吃着。

    想着我受过的种种屈辱,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滑落下来,然后滴答滴答的流到碗里,流到桌子上。

    今天的这一顿饭,很咸,很咸。

    我再也吃不下去了,感觉心里很郁闷,堵得难受,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然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一个男生发现了我,大声的惊叫道:“这个不就是刚才在操场上,那个给人当众下跪的废物吗?!”

    听到他的这一咋呼,其他人很快就围了过来,对着我冷嘲热讽,指指点点的。

    “还真的是那个,当众给人下跪的废物啊!”

    “他还有脸来啊,如果我是他的话,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真他妈可悲,他爸妈造他的时候,是不是姿势不对,竟然生出这么个孬种来!”

    ……

    同学们的冷嘲热讽,如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涌来,然后钻进我的耳朵,更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匕首一样,狠狠的扎进我的心,刺得我的心,很疼,很疼!

    面对他们的嘲弄,我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低下头,这一刻,我的脸色很难看,青一阵紫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我的软弱并没有换来他们的同情,反而让他们更加的兴奋,让他们觉得更刺激,更加变本加厉的瞧不起我。

    他们对我的戏弄,还没有停止,那些同学,开始用馒头和咸菜往我身上砸,一边砸还一边侮辱我,骂我懦夫。

    这些疼痛,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我忍受不住,这种痛彻心扉的屈辱。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的推开我前面的同学,发了疯似的跑出了食堂。

    跑,我就一直这样不要命的跑,多希望路的尽头,是一个纯洁的世界,没有歧视,没有不公的世界。

    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坚持,始终摆脱不了这种命运,我不知道,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老天非要这样的折磨我。

    我刚跑了没几步,脚下一滑,咣当一声就摔倒在地上,手掌被擦去很大一块皮,还揉进了沙子,现在是火辣辣的疼。

    还没等我站起来,我的面前,便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然后站了起来。

    田甜呆呆的站在我的面前,眼神很是复杂,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默默的低下了头。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严肃道:“沈麒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

    我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我想向她解释,但是却又无从开口,说出来,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

    然而,我不开口解释,反而更让她觉得我是做贼心虚,她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叹气道:“沈麒渊,我以前真的看错你了,你不仅是一个小人,而且还是一个懦弱的小人,我严重的瞧不起你。”

    她的话字字诛心,刺得我的心,千疮百孔,然后滴答滴答的流血,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默默的承受着,让她不理解自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这一刻,我的心,真的很疼很疼,这种感觉,比刘建东让我当众下跪还要难受,面对刘建东的欺负,同学们的冷嘲热讽,这些种种屈辱,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我承受不住田甜的误解,还有她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故作潇洒的说了一句,没再管她什么表情,然后掠过她,很快的跑出了学校。

    天空,毫无征兆的下去了倾盆大雨,雷电交加的,我站在雨中,任由着雨水,洗刷着我的身体。

    这一刻,仿佛上天都为我感到悲哀,这瓢泼大雨,似乎就是老天在为我流泪。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我心里埋藏许久的委屈,如响雷般猛然爆发,我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然后在雨中狂奔。

    我的咆哮声,被淹没在大雨中,我的双脚,不停的向前狂奔着,脚下溅起无数的水花,骤雨无情的拍打在我的身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我站在狂风暴雨中,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

    我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痛苦的大喊道:“沈麒渊,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的懦弱,每个人都可以欺负你,每个人都可以骂你,你就像悲剧一样的存在,丹丹以为你告密,你不敢去解释,田甜误解你,说你是小人,说你是懦夫,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而是自己憋在心里,自己默默的承受一切,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用,啊……!!!!!”

    我站在暴风雨中,大声的咆哮,拼命的怒吼,直到嗓子嘶哑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才停了下来。

    大声的发泄之后,觉得心里很痛快,舒服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的憋屈,那样的压抑。

    短暂的痛快过后,接踵而来的,却是迷茫和无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