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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池皱着眉喝下杯中的酒。
忽然想起以前跟叶辰关系不错时，她曾说过自己就像六十年代的老处女，明明长着一幅潮流脸，偏偏行为却古板又保守。
那是什么时候？
叶池晃晃脑袋。好像是叶辰在跟她第三个男朋友分手时，自己劝她要以学业为重时，叶辰说的话。
酒真是好东西，虽然味道不好，但喝进肚子里，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脑袋里也像是装了浆糊一样，所有不好的不快乐的，这一瞬间就忽然不见了。
黄文德呼啦灌下一杯酒。
这酒吧他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来得这么爽。
有人付账，喝最好的酒。
以前来时，他总是摸摸口袋，想半天才点最便宜的酒。
这酒可真好喝！果然还是贵的好！
黄文德呼啦又灌下一杯酒。
以后就跟着大姐混了！
功夫好，又有钱，关键是大方！
一旁的三儿捅捅他胳膊，“德子哥，大姐好像喝多了。”
黄文德扭头看向一旁的叶池，叶池面前已经放了两个空瓶子。叶池脸上像是抹了胭脂一样通红，整个人也是半趴在桌子上。
黄文德紧张起来。
大姐喝多了没事，关键是万一她喝多醉过去，谁给付账啊？
三儿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尽管第一次喝到如此贵的好酒，眼睛却一直盯着叶池。
“姐，大姐，大姐大？”
黄文德凑过脑袋，小声叫着，叶池没反应，到后面黄文德的声音越来越大，扯着嗓子在叶池耳边吼。
酒吧里，此时，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下面舞池里喧嚣而嘈杂的声音几乎能将所有人淹没。
叶池支着胳膊坐起来，瞪黄文德，“叫什么叫！耳朵都被你叫聋了！”
黄文德暗暗松口气，傻笑着，“姐，我怕你喝多了，这酒虽然好喝，但喝醉了可难受了！”
叶池眯着眼睛看着杯子里黄澄澄的酒半晌，突然开口，“小德子，你说，一个当妈的为什么不认自己的孩子？”
黄文德嘴角猛地一抽，“姐，你能不能叫我文德？”
这小德子听起来就像个太监名。
“小德子，你说！”
叶池酒气上涌，压根没听到黄文德的抱怨，一挺身子，直接用手揪住黄文德的衣领，大声喝道。
“这个，这个，肯定是这当妈的有难言之隐，也许，也许，她做了什么事没脸认孩子？嗯，肯定是这样的！”
黄文德原本是瞎编，可说到最后，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对。
自己做错了事，不都不敢回家见妈妈吗。
黄文德连连点头，“肯定是这当妈的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孩子的事，是不是这当妈的把孩子给卖了，所以才会没脸见孩子？”
黄文德义愤填膺，他虽然不是个东西，可却最瞧不起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的人，尤其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姐，你跟我说，那个混蛋女人在哪儿？看我不揍得她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叶池颓然坐下，对于黄文德的话，她压根没听在耳朵里。
一旁的三儿拉正激动的黄文德坐下，“哥，大姐真醉了。”
眼睛都发直了。还有，大哥瞎扯什么呢。这大姐明明就在说自己吗？要不然至于来这里借酒浇愁！
“啊？醉了？”
黄文德又仔细看一眼叶池，“大姐大，你钱包呢？咱先把钱给付了，要不然等下人家不让咱出去。”
黄文德扯着嗓子的大吼听在叶池耳朵里就像是苍蝇哼哼。
为什么她不认她？
因为分别太久，认不出来？
可她明明一眼就认出了她的！
因为不敢认？
为什么不敢认？
不管怎样，她都是她的女儿啊？
“酒，酒，再来两瓶！不，来三瓶！”
叶池拍着桌子大叫。
黄文德急起来。
这酒可贵得慌，把他给卖了，估计钱也不够。
他摇着叶池，“大姐大姐，钱呢？钱呢？先把钱给付了啊！”
叶池醉眼朦胧，“钱？什么钱？老娘出门从不带钱……”
老娘出门只带卡！
黄文德哀嚎起来。
“三儿，快跑！”
黄文德拉起三儿就走。再不走，等会儿可就走不了了。
至于新认的大姐，既然是大姐，肯定有办法走的。
两个人鬼鬼祟祟左顾右望，发现压根没人注意到他们俩，就抬头挺胸，大大方方地从大门出去。
刚走出大门，暗处就走出两个人来。
一身的黑衣，露在黑色背心外的肌肉鼓鼓的，整个人壮得跟山一样，在两人面前一站，黄文德就萎了，腿抖着声音也抖着，“你，你们干什么？小心我报警！”
黄文德极力挺起胸膛，仰着头大声说道。
三儿缩在他身后，小眼上下咕噜着。
两个黑衣大汉什么也不说，只一步步逼着两人倒退，直到把两人又逼进门里。
黄文德哭丧着脸，“三儿，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咱俩给卖了啊？”
他可是听说，专门有人买了男人去当鸭的。他这小身板，怎么能干那种事呢。
三儿翻个白眼，“哥，谁会买咱俩啊。”
一没长相，二没身材，估计连瞎子也看不上他们。
“你这话说的，三儿你长得不咋的，可你大哥我可是一表人才，可有许多小女生暗恋我呢……”
“对了，三儿，要不，你先借点钱，咱把这酒钱给付了？”
黄文德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英明无比。
三儿那手技术，不就应该用在这儿吗？
“三儿，快快快，那个肯定有钱！”
黄文德压压着嗓子指着舞池里一个看起来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富二代。
三儿又翻白眼，拉住要往人群里挤的黄文德，“哥，大姐有钱的。”
这地方被人给一脚踩死，都没人看到你，没发现舞池周围站着的几个壮汉吗？
“大姐有钱？你怎么知道？明明刚才大姐说她没带钱的！”
“大姐有卡。”
“有卡？有什么卡？这地方的会员卡吗？也是，有这地方的会员卡，肯定能赊账的！你刚才怎么不早说！”
三儿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要不是你手快非拉着我跑，能让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没有吗？
当初，他怎么会因为一顿饭就认这个白痴当了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