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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好像一个老头,配上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的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虽然意识模糊,但并没有完全丧失,上面传来的声音每一句我都听在耳中,他说蓐收的汤有解毒功效,而我只要运气应该就能消除此刻侵入体内的剧毒。
可是……气怎么运?
林雅当然也听到了,她一口吐掉口中的积血,二话不说就把我拉起来,当看到我背后的时候,我听见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我后背的伤很严重吗?
摸不到看不见的伤我自然不知晓情况。
林雅毫不犹豫地将钉在我背部的楔子拔出来,此时我几乎感受不到疼痛,只感觉有热流浸湿了我的衣服,是血吧。
暗中偷袭我的人虽然不与我正面交手,但是出手还是十分狠辣,不知道石刃上是否带有毒,但是木楔上的确是涂了剧毒,对方想在悄无声息之中置我于死地。幸亏林雅有那闻味辩位的本事,虽然我也是第一次知晓,不过想想,她是妖构造应该与人不同。对方中了林雅一鞭,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地魈也得开花,估计那人不会好到那里去。
林雅拔出楔子后,一连在我后背拍了四掌,每一掌都带着温润的气息涌入我体内,让我逐渐冰冷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就好似一股清泉注入了即将滞留的死水。原本冰冷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而与此同时,我感觉体内另外一股清流开始活跃起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清晨脾胃困乏之时,喝了一碗温水,瞬间浑身就通畅了,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精神迅速恢复,而同时在我腹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淤积,让人有些反胃。
短短十几秒,我感觉胃部一阵痉挛,随即吐出了一口浓黑色的粘稠液体,紧接着我瞬间就清醒过来,这些就是淤积在我体内的毒液!
我捏了捏拳头,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渐渐恢复,于是慢慢站起来寻找刚才声音的来源。
林雅和张驰也在寻找,然而就算是林雅,也似乎不能辨别对方的位置。
在这黑雾之中,能够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的,显然目能视物,而且不受那黑雾侵蚀,甚至直接用蓐收那妮子来称呼秋神蓐收,绝对是某位了不得的高人。
只是那奇怪的声音总是让人心中诧异,怎么说呢,就像学人话的八哥!
“别找了!看热闹也看够了,差不多该办正事了!”那家伙说完,又嘎嘎笑了几声。
随后,我听到翅膀拍击的声音,紧接着凭空升腾起一股猛烈的飓风,好似十级的台风,几乎要将整片林地掀飞了去。
我甚至差一点就跌了一跟头,紧接着让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眼前的黑雾就好似风中炊烟,在飓风下直接烟消云散了去。
视线陡然开阔,我环视四周,没有看到一个人,一抬头却发现在我头顶的树枝上蹲伏着一只大如脸盆漆黑如炭的乌鸦,有着宛如翡翠一般的碧绿眼睛,在黑色的衬托下无比耀眼。
瞧见我一脸惊讶地瞪着它,它瞥了我一眼,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鸟吗?”
当这只硕大的乌鸦突然开口,我整个人都蒙圈了,这乌鸦成精了!
短暂的愣神,我突然想起来张师兄提到过,禺疆就是一乌鸦成精,难道说我面前这只硕大的乌鸦就是风神禺疆!
不是请守护灵失败了吗?为什么禺疆还会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总不会是为了看热闹吧?
可是张师兄不是说禺疆生性狡猾多变,怎么会如此好心,虽然这乌鸦说话语调阴阳怪气,但是所言之语名正理顺,不像用心险恶。
禺疆见我发愣,也不再搭理我,又接着拍了一下翅膀,羽翼之中鼓动成风,再次吹向黑雾,这些黑雾遭遇了禺疆鼓动而出的劲风之后,立即烟消云散,说起来慢,实际上只是短短几秒钟,黑雾就彻底消散了去,显露出在其中纠缠的旱魃和蜚来。
此时我才看到蜚的本体,就是一头直立而起的老牛,体型硕大,足足有三层楼高,通体漆黑枯瘦,好似那干尸的皮肉,却又一丝丝黑气在其中萦绕,向外扩散,只不过遭遇了禺疆的劲风,刚扩散而出就消散了去,头是没有皮肉的骷髅牛头,衔着独眼,双脚牛蹄形,而前肢则是锋利无比的利爪,同样没有皮肉,白骨森森,尾巴竟然就是刚才袭击我的那条白骨巨蛇,不住地游动着,好似拥有自我意识,不过此时正被旱魃捏在手里,拼命扭曲着。
蜚似乎并不惧怕旱魃周身的灼热,一只手死死捏着旱魃的身子,坚硬锐利的爪子划过旱魃的皮肤发出咯咯的尖锐声音,听的人耳朵难受。
两者互相纠缠在一起,几乎是难解难分,然而当蜚的黑雾被驱散之后,我发现蜚的力量陡然一松,旱魃见机陡然发力,挣脱蜚的利爪,紧接着一个过肩摔将相当于自己四五倍身高的蜚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而后旱魃猛地一跳,在空中骤然发力,如泰山压顶一般朝蜚狠狠踩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黑影倏然出现在旱魃头顶,双脚一抓,旱魃顿时就卸了力,身子一软,随即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绝望地嚎叫道:“什么鸟货!乘人之危!有种等我力量恢复,再大战三百回合!”说着,旱魃想要挣扎,却好似被某种力量束缚,连头都抬不起来。
“嘎嘎,我傻呀,有着便宜不赚,干嘛等你恢复?区区一个灵体,就别做抵抗了,旱魃之躯还让我忌惮几分,没了那钢筋铁骨,也就是一魂魄罢了,正好当我的食物,赶了老远,正饿着呢!”禺疆语毕,张开鸟喙,往旱魃头顶滴了一滴涎水,只见旱魃的灵魄如同烧化的铁块,骤然溶解。
禺疆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旱魃融化的灵魄瞬间就化作两条细线流入那黑色鸟喙上的孔洞之中。
显得如此轻描淡写。
禺疆露出一脸迷醉的神情,碧绿的眼珠滴溜溜地打转,然后,它将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蜚上,扑腾着翅膀落到蜚的犄角上。
此刻的蜚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一动都不敢动,原本冰冷无情的眼珠子竟然流露出一丝惊恐的情绪来。
禺疆虽然比寻常乌鸦大了一号,但是停在蜚的犄角上,就像牛背上的麻雀,它蹦跶着跳到蜚的鼻尖,然后嘎嘎笑着说:“好不容易被解除封印,获得自由,就不要到处惹祸,安安分分地多好,本来我是不想管的,但是受人所托,也是职责所在。”
说罢,禺疆往下一跳,落到了蜚口中的眼睛上,在这一刻,蜚终于开始绝望,奋力挣扎起来,那蛇头高高抬起,张开血盆大口,路出尖锐狭长的利齿,朝禺疆咬了下去,然而禺疆无比轻巧地躲开了去,接着朝蜚的眼睛猛地一啄,瞬间就有黑色的汁液迸射而出,蜚顿时发出痛苦不堪的哀嚎声。
禺疆不停地啄食这蜚的眼睛,比禺疆打出足足三四倍的巨眼不到一分钟,就被禺疆啄食一空,而它脚下的蜚早已经不再动弹,浑身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糜烂,化作了一滩散发出恶臭的烂肉。
或许在两者遭遇之前,他们都有与禺疆一搏的能力,甚至联合之后能够让禺疆吃不少苦头,然而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禺疆的出现恰到时机,正是两者互相消耗到一定程度,力量大减之际,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们根本不敌的旱魃和蜚收入腹中。
当然我并不是怜悯这两者,只不过感叹这世间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弱者只有联合,方能够寻得生存的机会,我们团结了,但是旱魃和蜚呢?或许他们只以为自己便是那强者吧。
鹬蚌相争,渔翁也不是我们,而是禺疆。
就在这时,张师兄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询问我们情况,而在他身后,我看到了钱老以及另外五位师门的守门人,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也抵达了此地。
终于见到师门的几位守门人,我心中十分激动,在他们身后,蓬莱剩下的守门人也扶着虚弱的鲁老走上前来,鲁老胸前有一大块血渍,将洁白的外衣晕染,不知道他吐了多少血。
钱老看到我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我们得到了蓐收的帮助,十分惊讶,急忙询问我们是如何遇到蓐收的,我将经过大致与他讲起,当他问起我还能否记得敲门的技巧时,我已然记不得了。
钱老露出了一丝遗憾,说那蓐收百余年不曾与各派守门人沟通,几乎是无人问津,就连敲门的技法从孙璟天师叔祖开始就已经失传,我能够与之相遇真是罕有的机缘。
听他这么说,我才明白过来,只怕是孙璟天的意识影响到了我,我才能够在无意识中敲对了门。
孙璟天师叔祖自从意识被封印以来,就不曾与我产生交流,不知道此时突然的意识感染意味着什么。
在对话中,我才得知钱老他们在太山另一头遭遇了旱魃,几番恶斗之后,得知这边的蜚与蓬莱的守门人交上了手,便用计将旱魃引诱至此。
原来这一切是他们计划好的,而我只不过是起了助推的作用,我竟然还自鸣得意了许久,却不曾想过旱魃是如何到达此处的,若不是两方守门人在此间周旋,运筹帷幄,恐怕我们此时已然身死魂消了。
我知道蓬莱守门人中,有三人遇害,更不知师门守门人中是否有损伤,如今的结局,是他们用性命铺就的,我又怎能自鸣得意呢?
我们还不曾与师门的守门人打过照面,此时相见,自然是一番交谈,然而说了没一会儿,我突然被人揪住了衣领,一个蓬莱的守门人恶狠狠地瞪着我问道:“是你杀了王参?”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