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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这两个字,就像是颗炮弹一样,重重的轰在了我的头上,瞬间就在我脑袋里面炸开了,听到这句话,我感觉连自己的灵魂都被炸飞出去了,整个人都处于蒙圈的状态,脑子混乱一片的,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我才渐渐的清醒了一点,痴痴的问道:“怎么回事?”
杜叔重重的叹了口气,脸色铁青着,沉重的说道:“你的那小女朋友本来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醒过来的机会就不大,但看到你这么执着的要救她,我也去求了以前部队里面的军医来帮忙。”
“可惜她实在是昏迷得太久了,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已经渐渐萎缩,我送到她去那里的时候,军医治疗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起色,最后她还是油尽灯枯了,连我们部队里的老神医也回天乏术。”
说完,他还无奈的摇摇头,以表达他内心里无限的惋惜。
曾经,我有过很多种假设,对于她的去向,我一直都往乐观的方面去想,而这个结果,是我从来都不会,也不敢去想的,可偏偏,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瞬间,我的脑袋就清醒了,但是心却好像被撕裂的一样痛,我不敢相信,那个活泼可爱又漂亮的姑娘,居然就这么死了。
忽然,我是觉得杜叔他是在骗我的,可能是因为我无法接受他说的话,又或者是一直以来我都隐隐觉得林筱欢只是隐藏起来了,我们还是会再次相见的,所以,我的心里还是会想好的方面去想,认为她是没死的。
我抓着杜叔的手臂,不停的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杜叔,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她根本就没死,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她还活着的是不是,你跟我说,她没死,她活着。”
杜叔看到我这样,也有些不好受了,他劝慰道:“肃子,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她确实已经离开人世了,如果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不,她没死,你是在骗我的,你为什么要给我开这种玩笑?啊?一点都不好笑啊,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为什么要说她死了?”我沉痛的说道。
听到她死的消息,我真是比死还难受,若是可以的话,我宁愿代替她去死,要不是我冲动带她逃跑,也不会连累她变成植物人,更不会让她死去。
我的情绪非常激动,不断的摇着杜叔的手臂,质问他为什么说林筱欢死了,其实我宁愿他是撒谎的,也不想听到他这么赤果果的告诉我那个死讯。
杜叔被我这么一直摇着,也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把将我甩开,大声道:“她已经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连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烧得只剩下骨灰,现在已经永久的埋在地下里面了!”
听到这句话,我就好像被点穴了一样,瞬间就呆住了,空荡的房子里面,还留有杜叔的回音。
她,真的死了,连骨灰都埋土里了,一阵深深的无力感瞬间就传遍了我的全身,我双脚一弯,浑身发软的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连灵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是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仿佛是一具没有精神的躯壳,只剩下所谓的肉身。
杜叔看到我这没有神气的样子,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看着我低声道:“肃子,叔叔知道那小女朋友对你很重要,所以是绝对不会跟你在这种问题上开玩笑的,但你要明白,她已经离开了,虽然这很残忍,可这是事实,你必须要去接受,你试想一下,如果她还活着,看到你这幅样子,她的心情会是怎么样。”
确实,要是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她肯定又会对我乱掐一顿的,然后狠狠的骂我几句。只不过,我的心现在真的很悲伤,感觉好像连心脏都已经停止跳动了,甚至比在学校受到各种冷眼歧视还要难过,就好像是被挖空了一样。
不过,我还是没有死心,现在只是听杜叔告诉我而已,虽然我知道他不会骗我,但是我还是想亲眼证实她已经死了,这样我才真的相信。
我抬起头,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轻声的问道:“杜叔,你知道她埋在哪了吗?”
杜叔他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叹了口气之后,才开口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帮她联系了医生之后,我就没有过多的关注了,连这个死讯都是部队军医告诉我的。”
看来,他也是尽力去帮我了,能为我到这个份上,我也颇为感动,不过,请你原谅我的执着,因为,我爱她。
我拿上钱包,飞快的就出门了,拦下一部的士,直接就飞奔到林筱欢的家里面,如果杜叔不知道的话,那么问她的妈妈,一定会清楚得多。
一来到她家门口,我便嗅到一阵凄凉的味道,就像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一样,肃杀的气氛完全包裹着这间小屋子,我强压着内心的翻江倒海,在门上面敲了几下。
“谁呀?”一阵熟悉的女声传来,我认得,是林筱欢妈妈的声音。
我咽了口唾沫,开口道:“林阿姨,我是王成肃。”
门的后面沉默了好一会,足足过了几分钟之后,才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嘎吱一下,铁门大开,看到林妈妈的样子我差点就没吓一跳。
只见她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双眼的凹陷了进去,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的皱纹就像刀刻的一样,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凹槽,身形更是削瘦了不少,看着像是个落魄潦倒的乞丐似的,整个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了。
她看到我之后愣了愣,然后才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出来,对我说道:“是小王呀,你怎么来了?”
看到她的样子,我想为了林筱欢的事情,这些年她一定也不太好过,我轻声道:“学校放假了,来看看你,顺便再看看她。”
话音刚落,林妈妈的身子忽然就颤了一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顿了一会,她才说道:“进来说话吧。”
我跟在她后面,缓缓地走了进去,屋子还是原来一样大,只不过里面的摆设却少了很多,而在卧房门口的旁边,还摆着一个大大的灵台,上面放的赫然就是林筱欢的黑白照片,两条长长的蜡烛和香火看着就像刚插上去的一样。
看到这,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希望彻底的消失了,所谓的侥幸念头也在顷刻之间变得无影无踪,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个灵台。
照片上的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好看的笑容,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直直的盯着我,一头长发搭在锁骨上面,她依然是笑得这么灿烂,但却看得我如同心如刀绞般的疼痛。
林妈妈看到我这样,也感叹道:“欢欢这孩子命苦,从小就没有爹,我又没有好好的照顾她,反而还让她遭了这么多的罪,好不容易遇上了对的人,当时我也就想着,要是你们真心相爱的话,那也没关系了,只要她开心就好,况且你爸妈还救过我的命。”
“可没想,这开心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真是好人没好报啊。”林妈妈在一旁愁眉苦脸的说着,悲痛的情绪情不自禁的喷涌了出来。
这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咚”的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声音沙哑的说道:“林阿姨,都是我不好,害了欢欢,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她也不会摔成植物人。”
林妈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刻就弯下身,把我扶起来,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是你护了欢欢的清白,是你们家把我治好了,是我们母女俩的恩人,你这么做,不是让阿姨折寿吗?”
被她这么生拉硬扯的,我才不情愿的从地上起来,对于林筱欢,我真的很自责,她几次不幸的遭遇,都是或多或少的跟我有点关系,而她的死亡,更是和我脱不开。
林妈妈叹息道:“这事情与你无关,都是怪那些丧心病狂的绑匪们,你爸也是好人,为民除害还要蹲号子,真的是老天不开眼啊。”
过了好一会,她的情绪才恢复了一些,悠悠道:“小王,其实是阿姨要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求着杜先生帮我们的话,那现在的日子可要难过多了。”
我一听,一下子就纳闷了,她的女儿都死了,这日子难不成还过得轻松吗?我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
林妈妈苦笑一声,跟我说出了淡淡的说起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