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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高旭东目不转睛地盯着离开现场霍启信的背影,然后转身问灵魂出窍了般的林暖暖。
众人都呆呆地望着高旭东狐疑的目光,一位护工片刻的踌躇后,道出了小思诺出事的经过。
这时,林暖暖眼睛里的钻石般的细碎一下子碎落到地上,她抿抿唇,“旭东……”
棉花般轻的身体投入到他的怀里,释放悲痛到无法释放出来的泪水。
小思诺死了,小思诺是从她的怀里掉到水池里,撞到了水池里的石头才——
这好像一场午夜的噩梦,仿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面对小思诺的死亡的消息,高旭东的胸口比硬生生的挨了一记重锤还要难以忍受的疼痛。
高旭东抬起头,那巨大的隐忍的悲痛,将他的双目逼得通红。
他忍住难以承受的悲痛,抹掉眼角无法抑制出来的湿意,低沉,“暖暖,别哭,别哭。”
他的手臂紧紧圈住林暖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林暖暖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全身发抖,声音沙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抱紧他,旭东是我没有抱紧他。”
这次意外将永远成为林暖暖这一生最痛最最难以承受的伤疤,最难以抹去的阴影。
高旭东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关你的事,是上帝要带走诺诺为他解脱痛苦,这是老天爷的旨意。”
老天爷!这是多么苍白无力的安慰。
急诊室病房
路祈生伸手用洁白的毛巾为小思诺轻轻地擦拭全身,他要为小思诺换上一身干净和暖和的衣服,他小心翼翼擦拭着他伤口的周围,尽量把他身上的血迹弄干净,他没有办法弥补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没有办法救活这个一次也没有叫过他爸爸的儿子,他抱着他的遗体,就像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换上一身新衣服,然后把他送到一个有人守护不会寂寞和害怕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清理。
然而路祈生刚抱着小思诺走出急诊室大门,却高旭东和林暖暖堵住了。
“旭东,暖暖。”路祈生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咙里好像被一块硬铁堵住。这种滋味非常的难受。
此刻旭东对他的态度让他不知所措,他们之间像隔着一条巨大的沟壑,他们之间的那份情如手足在高旭东眼中已经被仇恨所代替。
他眼里看到的是高旭东那让人惊心的仇恨之光,要爆发战争一样的火种,世界要颠覆倒塌下来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高旭东却只是狠狠瞪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握住小思诺的小手掌,俯身捏捏他的小鼻子,“诺诺,爹地来带你回家。”他想从路祈生的怀里抱过小思诺。
眼看高旭东将要把诺诺抱过去,路祈生一下子将小思诺紧紧护在了怀里。
林暖暖望着干干净净被抱出来的小思诺,她颤抖着手指,摸着睡着了一样的小思诺,“诺诺,诺诺”轻轻地唤道,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之间昏厥似的要倒下去。
“高太太!”站在她身后的方凯洛横出一只手臂飞快地将林暖暖扶稳,还立刻按了急救铃声。
在这紧急情况,路祈生目光沉静,目光指着怀里的诺诺,对高旭东坦白直言,“旭东,你让我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