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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康熙和成茹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两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起,除了早朝和接见朝臣的时候,其他时间康熙都待在永寿宫,就连奏折也让奴才搬到了永寿宫去批阅。
成茹的书房也进行了扩建,将隔壁的房间打通了,中间只用一道水晶珠帘隔开,康熙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成茹。
大多时候,康熙在这边批阅奏折,成茹就在那边或是看书,或是练字,或是绘画。偶尔两人不经意间同时抬头,相视一笑,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温柔和甜蜜让人心醉神迷。
到了第三天,胤祦忍不住了,接到消息说康熙临时有事回去了乾清宫,就直接冲到了额娘的书房,扯着嗓子问:“额娘,你不是说要帮我劝皇阿玛将十三弟从养蜂夹道放出来吗?”
成茹恍然:“哎呀,额娘忘记了。”
门外,康熙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听到胤祦的话,站住了脚。
房间内,母子两个也没留意,仍在说着。
胤祦气冲冲的道:“额娘怎么能忘记呢?那养蜂夹道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又潮湿又阴冷,条件也很差,十三弟在那里待了大半年,身体内都积聚了许多的湿寒之气,再这样继续下去,身体就要垮了!”
成茹不好意思的说:“前两天本来想跟皇上说的,后来……咳咳,不小心就忘记了。”
胤祦翻了个白眼儿:“我知道,额娘和皇阿玛互诉衷肠了呗,如今正是甜蜜蜜的时候,别说把十三弟的事情忘记了,就是我和七哥,额娘也不待见了。每次过来请安,都早早的就把我们打发了,我和七哥都知道,额娘是想和皇阿玛过二人世界呢。看在我和七哥这么知趣的份儿上,额娘就赶紧的记得把十三弟的事情办了吧。”
成茹脸有些发红,上前拧着小儿子的脸,嗔道:“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打趣额娘了,这是你求额娘办事的态度吗?”
胤祦哎哟哎哟直叫唤:“好额娘,快松手,脸皮都要被你掐掉一块了。”
成茹哼了一声松开手:“行了,额娘知道了,今天就给你办,好吧?我的小祖宗。”
胤祦嘿嘿笑着粘了上去,在额娘肩上捶着捏着,嘴里说着好话儿:“我就知道额娘最疼我了。明儿我就把娃娃给您抱来,让她好好陪您几个月。”
“咳咳。”
一声咳嗽让胤祦心里一跳,抬头看去却原来是皇阿玛又回来了,急忙收手站好:“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你天天来闹你额娘就算了,还让娃娃那小东西来闹腾。”他虽然也很喜欢娃娃这小孙女,可是他和茹儿好容易两情相悦,正是你侬我侬之时,哪里能让那个精力充沛的小东西来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
胤祦哪里会猜不到皇阿玛心里的想法,憋着笑:“儿臣不带娃娃进宫就是了。”
康熙就哼了一声,淡淡的道:“梁九功,去养蜂夹道传朕的口谕,就说十三阿哥不孝不悌,着令圈禁府中,遇赦不赦。”
“皇阿玛!”胤祦惊呼,着急的看向额娘。
成茹安抚的看他一眼,恳求的看着康熙:“爷,我听十一说了老十三那样做的原因,虽然他的行为有些过,到底是为了报母仇,其罪虽不可恕,但其情可悯,你就从轻处罚吧。”
康熙脸色阴沉,老十三的行为打乱了他所有的布置,狠狠的戏弄了他,严重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绝对不可原谅!
成茹柔声道:“温恪和敦恪远在蒙古,若是知道她们的兄长被圈禁终身,该多伤心啊?再说,蒙古人也是看菜下碟儿的,若是老十三被圈禁了,恐怕温恪和敦恪在蒙古的日子也要不好过了。您就是再不待见老十三,也怜惜一下温恪和敦恪吧。”
见康熙脸色稍缓,成茹再接再厉:“您要是不想看到他,就让他在家读书,无诏不得进宫好了。”
康熙沉默半晌,才冷哼一声。
胤祦高兴的跳了起来:“多谢皇阿玛!梁谙达,我跟你走一趟吧!”
梁九功看了一眼皇上,见他没有反对,笑着退下了。心里对成妃更加敬畏了几分。他是最清楚皇上心中对十三阿哥的厌恶的,成妃竟然能说动皇上改变心意,这可是了不得!结合这几天皇上对成妃的态度,梁九功知道,成妃这是彻底的被皇上放在了心上,就像当年的先皇对孝献皇后那般。
瞅了一眼前头的十一阿哥,梁九功眼神闪烁,这位以后恐怕能得个铁帽子亲王当,而那位淳亲王,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皇上了!
永寿宫这三位,以后可都得罪不起啊!
胤祦和梁九功走后,康熙气呼呼的坐下,说真的,要饶了十三那个小兔崽子,他心里还真是有些不舒服,想他称帝近五十载,也就是早年年幼之时有过这样憋屈的时候,亲政之后,何曾被人这样戏耍过?更何况那人还是他儿子,这就让他更加没面子了。
成茹莞尔一笑,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背上,嘻嘻笑道:“好了,老十三到底是你儿子,又不是敌人,小惩大诫也就是了。更何况,这样的惩戒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够严重的了。要知道,一个手中没有差事的皇子,一个见不到皇帝的皇子,恐怕活得比许多的平民百姓还要难过。我看,老十三心中也是有抱负的,这样的惩戒对于他来说,也许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康熙冷笑:“抱负?他可不单单是有抱负而已,他还想当太子呢!”
成茹淡淡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可证,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不是好皇子。老十三有心想要当太子,证明他有那么一点能力,如果真的是无能之辈,恐怕也生不出这样的野心来。”说到后面她都有些惊叹:“爷的好些个儿子能力都不错,要是放在其他朝代,哪一个都能闯下一番基业。可惜,这么多英才都出生在一个时代,这也就注定,只能有一个成功。”
康熙沉吟片刻,说道:“茹儿可想让老七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