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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感动,万楚云却还是拒绝了:“奴婢知道娘娘心善,可是敬嫔拿捏住了奴婢的家人,奴婢若是不为她做事,奴婢的家人就难逃一死了。奴婢对叔叔婶婶倒是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奴婢的几个表姐妹却对奴婢不薄,奴婢不忍牵累到她们。这次娘娘发现了奴婢,奴婢只求一死,也免得将来奴婢再被敬嫔胁迫,不得不算计娘娘。”
万楚云心想,如果她死了,敬嫔拿捏住她的家人也没用了,用她一人之死,换来表姐妹的平安,又不用违背良心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情,值了。
成茹淡淡的道:“想要你的家人安全,除了你死,还有一个办法。”
万楚云急切的道:“什么办法?”
“让敬嫔去死!”
万楚云心里一惊,她虽然无数次的在心里诅咒敬嫔,却从来不敢想象她真的能弄死敬嫔。谋害嫔主子,一个不好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只听成嫔说着:“敬嫔既然这么喜欢用天花害人,那就让她也尝尝天花的滋味吧!今儿个你在午时用餐前,带着这块血痂去景阳宫,只说你不能谋害皇子,求敬嫔放过你的家人就是了。”
见万楚云面露不解,成茹淡淡的道:“今日敬嫔身边轮到珍珠当差,她是皇上的人。”
万楚云大吃一惊,珍珠居然是皇上的人?她可是敬嫔娘娘身边最受看重的心腹之一啊!敬嫔进宫的时候身上没有品级,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内务府分派下来的,珍珠就是第一批。只不过她当时并不是贴身伺候敬嫔,而只是在景阳宫负责洒扫的小宫女。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珍珠在被管事嬷嬷找茬教训的时候,敬嫔路过,帮她说了句话,免了她的一顿罚,自那以后,珍珠就对敬嫔感恩在心。敬嫔观察了她一段时间,找了个错处把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给打发额,将珍珠提了上来。
珍珠对她自然是更加感激。渐渐的,珍珠就成为了敬嫔的心腹。十六年的时候,敬嫔封了嫔,通过娘家的运作,送了一个家生子儿进宫伺候敬嫔,珍珠才稍稍退了一射之地。
不过总体来说,敬嫔对珍珠还是很信任和看重的。
娘娘怎么知道敬嫔身边的珍珠是万岁爷的人?又如何知道她今天当值?万楚云越发觉得成嫔有些神秘莫测了。
她细细思量,如果珍珠确实如同娘娘所说是皇上的人,那么,一旦她得知敬嫔拿捏着她的家人,威胁她去谋害十五阿哥,皇上肯定会爆怒,敬嫔如今无子无女,圣宠一个月也不过看在她嫔位的份儿上能排上一天,可见皇上对她是没有多少宠爱的了。
如此一来,敬嫔恐怕就要和当初的张庶妃一般,被打入“冷宫”了。到时候,也就没有能力再来为难她和她的家人。
万楚云咬咬牙:“奴婢遵命!如果奴婢有个万一,求娘娘能照顾奴婢的表姐和表妹一二。”
成茹笑道:“你放心,你这条命本宫留着还有用,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的。”
万楚云稍稍安了点心。
午时的时候,万楚云来到景阳宫求见敬嫔。敬嫔脸色一黑,那个贱婢怎么挑这个时候过来,要是过后被人怀疑了,她恐怕就说不清了。然而又不能不见,不见就更让人觉得蹊跷了。
敬嫔只留下珍珠在身边伺候,黑着脸让人把万楚云带进来,装模作样的说:“这不是成嫔妹妹身边的人么,成嫔妹妹让你过来有什么事?”
万楚云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不是成嫔娘娘让奴婢过来的,是奴婢自己过来的。娘娘,求求您放过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吧,奴婢真的不敢对十五阿哥动手啊!要是被人发现了,奴婢全家都别想活命了。求娘娘开恩……”
珍珠站在敬嫔身边,眼皮一跳,十五阿哥?
眼角余光小心的落在敬嫔脸上,就见她怒极而笑:“你以为,你不做,全家就能活命吗?本宫也能让你全家死绝!”
万楚云哭求道:“只要娘娘不让奴婢去谋害成嫔和小阿哥,娘娘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敬嫔冷笑:“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不做这样的事你还能做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还敢来和本宫讨价还价!本宫告诉你,你要是照着本宫的要求做了,只要你做得干净彻底一点,就能把自己的干系撇清,不仅是你,你的家人也能安全。可如果你不按照本宫的要求去做,本宫现在就能让你一家子下去团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万楚云无奈的爬了起来,敬嫔喊住她:“把你脸上擦干了再出去,别让人看出端倪来。”
等万楚云出去后,敬嫔气呼呼的端着茶水大大的喝了一口。真是气死她了,不过是一个奴才,居然也敢违背她的命令,和她讨价还价!
抬头看了眼珍珠,说:“刚才的事情你听明白了?”
珍珠恭敬的道:“是的。娘娘也就比成嫔少了一个儿子,如果成嫔没了这个儿子,光凭皇上的宠爱想要晋封妃位难度就要大得多,到时候娘娘就能以资历胜过成嫔而晋位。”
敬嫔点点头,她就是这样打算的。
珍珠又道:“不过这样一来,娘娘还得注意一个人。”
敬嫔淡淡的道:“你说的是端嫔吧。”
珍珠点头:“端嫔有佟贵妃的支持,虽然膝下无子无女,早年却夭折过一个女儿,比之娘娘还是要稍有胜算一些。”
敬嫔笑道:“所以本宫才会让万楚云去做这件事,她和端嫔是老乡。”
珍珠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成嫔的这个奴才居然和端嫔是老乡,这样一来,事发之后,咱们就可以把事情推到端嫔身上了。娘娘这一计真是高明!”
敬嫔被拍得很高兴:“行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就算了,等本宫升上了妃位,少不了你的好处!听说你小弟也爱习武,到时候本宫给额娘提一提,让阿玛将你小弟带在身边调教两年。”
珍珠大喜:“谢娘娘恩典。”
然而在换班之后,珍珠却是偷偷的和景阳宫的一个小太监接触了一下,不一会儿,一封秘折就放在了康熙的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