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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波又怎么可能当做没听见?没过几天,她就寻了个机会,将乌雅氏跟她说的这些话传了出去。
钮祜禄氏得了信儿,问萨察嬷嬷:“佟贵妃的身体现在到底是怎么样?”
萨察嬷嬷是皇后留给妹妹的人,她在宫里待了十多年,对宫里的事情知道得比较多,而且,皇后在世时,手下的人也基本上是萨察嬷嬷在管理,将她交给妹妹,也便于继承和收拢钮祜禄家在宫里的势力。
萨察嬷嬷说:“佟贵妃的脉案没有拿到,不过,听陈太医身边的药童说,他曾听得陈太医所说的一言半语,说佟贵妃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若是长此下去,怕是于寿元有碍。”
“谁让她爱上皇上的,她以为她是特别的,她以为皇上会回报她同等的爱?真是不知所谓!不过这样也好,要不是她爱上了皇上,咱们还真不好对付她。那在子嗣上呢,那个药童可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萨察嬷嬷冷笑道:“佟贵妃现在的身体情况是绝对要不了子嗣的,这时候若是怀孕,那简直就是催命符,怕是一尸两命都有可能。如果能够及时的调整心情,再加以药物调理,过上几年还是能要个孩子的。只不过陈太医也说了,就算是过几年要孩子,对大人来说也很危险,怀孕期间一定要小心谨慎,稍有不测,恐怕就会流产。”
钮祜禄氏拍手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听说佟贵妃小时候身体挺好的,都是后来被她自己作成这个样子的,可怜佟家在她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啊,全白费了!”
“这是她活该!”萨察嬷嬷冷冷的道,她是恨不得佟贵妃马上就去死的!
“萨察嬷嬷,你说,乌雅氏的请求咱们要不要帮帮她?”
“主子是怎么想的呢?”
钮祜禄氏点着下巴,说:“我觉得乌雅氏也太看得起自个儿了,说白了,她不就是个包衣宫女子吗?以为爬上了皇上的床,怀了孕,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不成?就算她这一胎是个儿子,又怎样?一个包衣所出的阿哥,就算是被记在佟贵妃的名下,身份上的尊贵也有限。我就不信,一个包衣之子,将来也敢觊觎皇位不成?”
萨察嬷嬷点点头,她也不认为一个包衣之子有资格角逐皇位:“那主子是不准备干涉了?”
“不不不。”钮祜禄氏摇摇手指,露出整齐的牙齿,笑道:“我得看看佟贵妃想不想要这个儿子,如果不想要,那怎么样都无所谓,如果她想要,那我就偏要和她对着干!”
萨察嬷嬷笑道:“主子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吧。”但凡是能给佟贵妃添堵的,萨察嬷嬷都是支持的。“不过,这个乌雅氏的心怕是不小啊。”
“怎么?”钮祜禄氏闻言,打起了精神。
萨察嬷嬷冷笑道:“要真是个安分守己的,就应该按照宫里的规矩,将孩子交给宫里的主位娘娘抚养,她现在这行为,表面上看来是舍不得孩子,其实往细里想,是觊觎着主位娘娘的位置呢!”
“就凭她?也配?”
萨察嬷嬷说:“配自然是不配的,不过她有这份野心,咱们就不能轻视了她。这后宫之中,就没有哪个女人是等闲之辈,不能轻敌啊!”
钮祜禄氏正色道:“我知道了,多谢嬷嬷教诲。”
……
转眼就到了九月底,天气忽然就冷了下来,昭圣说是有些畏寒,想要去遵化泡泡温泉。康熙是个孝顺的孙子,当场就答应了。
“皇祖母去遵化,想要带谁过去侍奉?”康熙心里打算着把成茹送过去,他想着,茹儿性子憨直,皇玛姆只要多和她接触,定会喜欢上她的。
昭圣却是拒绝了:“让仁宪陪着哀家就行了,让那些小姑娘们陪着哀家这个老人儿,她们也不自在。”
“皇额娘也去了,那宫务怎么办?”现在凤印可是在皇额娘手上。
昭圣叹了口气,说:“对佟贵妃的惩罚也有半年多了,差不多也够了,皇后的事情,到底不是她亲手所为,不过是被家人牵累了而已,对她冷落半年有余也够了。”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康熙不高兴的说:“皇后因她而死,半年的冷落如何能够偿还?”
昭圣说:“玄烨啊,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要记住,你是皇帝!是皇帝,做事情就要以大清江山为先,后宫和前朝是密不可分的,对佟贵妃半年的冷落,对佟家多次的打压,已经足够,再多,这后宫就要不稳了,前朝也要受影响了。你也不希望看到钮祜禄家一家独大吧!”
康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自然是知道,这几个月来,钮祜禄家在他的默许下,对佟家没有手软过,佟家的许多产业被迫关门,佟家的一些官位也被抢了不少。
昭圣语重心长的说:“玄烨啊,你要记住,平衡,才是一个皇帝最需要做的事情!”
康熙沉思良久,受教的道:“皇玛姆的教诲孙儿记下了。”
昭圣满意的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次去遵化,就哀家和仁宪两人去,后宫的凤印交给佟贵妃。”末了她又说了一句:“承乾宫的乌雅氏月份大了,估计就是在十月底十一月初就会产子,凤印在佟贵妃手上,也好调度人手,让乌雅氏为皇帝平安诞下子嗣。”
这几个月来,先是成茹进宫吸引了康熙所有的目光,后又是皇后遇害,让康熙迁怒佟贵妃,几个月不曾去承乾宫,因此,怀着孕的乌雅氏也被他遗忘了。此时听昭圣说起,才想起自己不久之后就要再添一个孩儿了,脸色不由得柔和了两分。
昭圣又说:“希望是个阿哥。”
皇帝的儿子还是太少,而且都还年幼,小孩子能不能长大还是一说,所以,这儿子是越多越好。虽然这个孩子是包衣宫女子所出,不过也不考虑他继位的可能性,能多一个阿哥将来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