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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盛光到女皇的寝殿太月大殿,母女两人先皆没有谈起她婚姻的事。
霍昭问她,“你上回举荐的贺思,朕看他是个极能干的人,心思端正,我有意让他担任中书侍郎,阿圆觉得如何?”
中书侍郎,就是副宰相了,霍既定就是中书侍郎,不过自儿子霍笙被诛,近来沉寂许多。女皇突然要拔擢贺思,虞盛光想一想,“弼尧先生是好的,只是他刚回京都,连升三级,这样是否太快?”
女皇看了她一眼,“别人都只怕自己的人爬的慢,阿圆啊,你确是个老实人。”
虞盛光道,“洛阳令职位重要,若是母亲有了合适的人选,换过他,也未尝不可,只是儿臣建议这下一任莫要更换的太频繁了,须选一个确实妥当的。至于弼尧先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母亲愿意重用他,是我等大家的福气。”
女皇闻之,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还是让贺思继续担任洛阳令吧。”看向她,“阿圆比以往,真的成熟懂事许多。”
虞盛光没有做声,垂下眼睫。
她没有主动去提自己的事,霍昭心里着实勾起一些怜惜,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十四岁刚进宫时,不到半月就去侍奉太宗皇帝,亦很受了一场罪……”她看着少女微微变白的脸,继续道,“男人就是这样的,越是有能耐的那些个男子,心里头越是只顾着自己。我私下里也找过阿舜,推荐了美姬给他,但他只要你,”抚了抚她的脸庞,“你二人已是夫妻,你凡事也莫要太轴性,这人哪,当受则受。”
虞盛光问,“母亲也曾忍受过谁吗?”
霍昭笑了,“圆圆,你真还是个孩子。”
当你认真在自己的痛苦里的时候,他们总会说你还是个孩子。虞盛光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母亲休息吧。儿臣告退。”
姜影儿目送着她走出殿门,“公主能想通吗?”实际上她想说,虞盛光并没有想通的样子。
霍昭没有做声,让她道,“唤国禅师前来侍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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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黄色的烛火和明珠的光辉盈满了整个浴房,浴池小巧,水一波一波得从池子里漫出来,流淌到地上。
虞盛光抓着浴池台子上花雕的棱,手指深深得嵌在那些枝瓣繁复的花纹里,编贝一样的牙齿死死得咬着嘴唇。
烛光偶尔晃动,略显昏暗的净室里,墙面上的影子忠实而清晰,少女细小的腰被一双大手紧紧掐握着,纤秀的双腿分开,正承受着身后的男人凶狠而彪悍的占有。
她蹙着眉,洁白的脸大半隐藏在阴影和自己的长发里。有凉凉的汗从颈子里渗出,流淌下来,粗粝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胸部揉捏的时候,盛光禁不住还是痉挛了一下,然而转瞬间便自嘲了,身体都已经被进到了那么深的地方,这样的抚摸又算什么呢?
男子的神情和他平素在朝堂时一样,冷淡而专注,黑色的眼睛像刀,只有偶尔的时候才能在他眼底深处看到黑而深的火光。他拨开少女的长发,找到她的嘴唇,亲吻的时候她下意识要回避,但他控制住了她,唇瓣甜甜软软的,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这血的味道更刺激了他,霍煌将手里的小腰压得更低,少女低叫一声,差点儿滑倒,霍煌不耐得将她扣紧扶稳,抱出浴池,让她跪在柔软的垫子上,“忍着,”他短促得命令着,虞盛光嗯的一声,额头跌落到自己的手背上,他要把她给弄死了。
终于平静下来,霍煌稍稍退出,看着自己的液体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纯洁美丽的小公主——他一使力,将她抱起,走出浴池,来到旁边的软榻上。
虞盛光乏的透了,任由他抱着放下,黑黑的长长的头发贴着女孩的额头脸颊流淌下来,暗橘色的烛火下这初初长成的女孩呈现出一种浓重却虚幻的美丽,像是转瞬间就能化成一颗颗珍珠一样的水珠,消失在这软榻上,空气里。
霍煌翻看她的掌心,被刚才壁沿上雕刻的花纹硌出了深深的痕迹,他嘴角噙过一抹嘲弄,“和我成婚真是玷污了你,公主,嗯?你是真的冰清玉洁吗?还是只做给我看?公主之前和申时轶的堂叔也订过亲吧?”
“你想说什么?”虞盛光的声音有点哑。
“今天在殿堂上申牧看我的眼神,呵呵,”霍煌低低地笑了,眼睛里流露出真实的笑意,看向她,“你知道男人最快活的时候是什么吗?”他分开少女的双腿,将自己再送进去,嗜血的黑眼睛盯着她,“杀他们的家人,干他们想着的女人。”
虞盛光痛的挺起身子,指甲陷在他手臂里。
交合的声音益发火热荼蘼,霍煌面容冷淡,挑衅得俯视下来,她被压制在他的身下,像无力反抗的羔羊。
他低下头亲吻她,虞盛光躲不过,重重得咬住他的嘴唇,鲜血漫散开来,在两个人的口腔里,霍煌低吟一声,“就这样,公主,你还可以更用劲些。”
虞盛光啐到他脸上,霍煌阴沉沉得笑,“很好,很有力的反击。”
“你不过是力气比我大,势力比我强,恃强凌弱,你算什么英雄?不过是头懦弱的狗熊!”她苍白着脸,身子轻轻颤着。
“那你呢,我的公主?”霍煌低下头,流连亲吻着她的耳垂颈边,淡淡的被汗水氤氲出来的香气让他更加兴奋,底下硬硬得戳戮,他舔着她的耳垂,“连申牧那样的老匹夫你都去纠缠,你是个小婊|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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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平郡王坐在大榻上,案子上的茶水已凉。
他想起那一天在洛阳皇宫的临渊阁,珍珠梅像漫天的白雪,小小的少女像即将失怙的幼兽,投身到他的怀里,“你不要走,我会做一个好妻子……”
他遗弃了她,不管是因为什么,从某种程度来说,自己确实是一个懦夫。
门上轻轻扣了两声,扎姬的声音道,“爷,洛世子的信。”
“拿进来。”申牧淡淡得道。
扎姬走进室内,人都说豫平郡王丰神俊朗,玉面照人,乃皇族里第一博闻俊雅之士,许是一向自制保养,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只一双眼睛深沉似海,让人稍待得久了,便不会误以为他真的是温和宽和的人。
他很少流露出这样有些颓唐的样子,扎姬有些心疼。
她将信放到案子上,自与虞家的小姐解除婚约,牧爷几乎不再近王府里的姬妾们,只让她侍奉着,虽十分稀少,但扎姬已然很满足了,她愿意照顾他,用自己的身体和心灵。
“奴先告退。”她走出门外,将移门关上。
申牧打开信,申时洛在西北大营历练的很好,他憧憬着他们的大军能被征调到高昌前线,建立功劳。他亦提到了虞盛光的婚事,显然,少年还是有些失落的,但说到霍煌——
“人都道济宁侯奇兵悍将,若他仍留余军中,或为不逊李、尉迟二位上将军的大将。又听闻他行事诡秘,与弥安之流勾连,济宁侯究竟是何许人?——罢,虞小姐下嫁与他,也算适逢其人,勉强般配上她。”
申牧合上信纸,将它仍装于封中。
申时洛看来已经从那段迷惑的少年情中走出来了,当初送他去军营的决定是对的,然而他呢,申牧越来越不确定,自己将小阿圆留在宫中,这样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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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夜里,夜色低垂,大乐殿的寝殿焚着淡淡的梅月香,有微小的动静,霍煌睡眠一向警觉,睁开眼,是侍女的脚步声音。
“什么事?”他问道。
色戒一愣,她刚刚踏入室内,回道,“奴婢有事情禀报公主殿下。”
灯烛燃起来了,色戒帮虞盛光穿上晨衣,霍煌一贯不用侍女,自到屏风后更换了衣衫。
色戒跪下向她二人道,“刚才太月殿的女官前来通报,陛下中风了,太医们正赶过去。”
两个人皆愣了。霍煌问,“有多长时间了?”
色戒答,“来的女官说,约莫一刻钟以前。”
虞盛光站起身,“给我更衣,我现在就过去。”
“是。”侍女们连忙上前,为她更换上简便的衣裳。
虞盛光看向在一旁站立不语的霍煌,“大人同我一道去吗?”
霍煌想了一下,“自然,”他说道,命宫人们,“抬着肩舆悄悄儿的,不要惊动了其他人。”
太月殿里也没有亮起大灯。见他们来了,姜影儿先迎上来,行了礼,虞盛光问,“母亲怎么会突然中风?我昨晚走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姜影儿没说话,弥安的身影从殿内缓缓出来,他穿着宽大的青色内袍,衣摆垂落到地上。
虞盛光淡淡得扫了他一眼,对姜影儿道,“带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