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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那么多如果,又怎会有那些结果。】
云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已经从两人再见、他带去见父母、两人相恋相知神游到相亲相爱了,然后,被打断了。怒目瞪着那个早该消失的人,而冷星也很是无辜,他只是要告诉他那位许姑娘要离开了,没道理来忍受他莫名其妙的眼刀子啊。
鼓着面圣时想上吊的心情,硬着头皮,冷星还是决定开口了,看他表情也知道不跟他说下场会更惨。“许小姐要走了。”他是一口气说完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云绝甚至还没拿出他惯用且非常好用的威胁来呢,就见那顽劣公子先招了,但说了什么,他好像有点听不清了,只盯着他看似很轻松的表情,诡异的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再说一遍。”听听这语气,端得是温文尔雅,和善可亲。
“许小姐要走了,”还来不及说完,眼前人早已一阵风的离去了,“现在应该在门外了。”弱弱的声音,在嘴边就已经消散无踪。
已经到了门口了,白槿诺下意识回身,是在期待什么吗,转念一想又甩掉这种可笑的念头。没有行李的旅途总是令人很轻松,此刻连依兰都只是带着一个小包裹,装着她认为宝贝的东西,而她们的衣物已经焚毁殆尽,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实在有点败家,但也很安全就是了。既然决定赶路,也就不拘泥于形式,直接用飞的下山。
“许小姐,等等!”都做好准备跃下了,身后传来的声音阻止了她,但显然依兰和连翘没有被挡住也就是了。收住脚步,看向他,还是那么-帅!事实上,除了第一次见面他的形象足以作为笑料外,之后的每次见面他都是那么俊毅,隐隐还会流露出一丝霸气,睥睨天下的傲气,知道他非池中物,但记忆深刻的只有初见面那一次,或许,还有这一次。
明明只见过一次的,不是吗?为什么会那么想在临行前见他呢,是的,她现在可以确定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是不舍,不愿分离,可是,他也不是特别优秀吧?虽然他很英俊,但她应该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着良好的教养,但这并不是她这么轻率就记在心中的原因,不是吗?毕竟,如莫离裔般,她都是在一年的‘被撮合’下,才隐约产生了某些想往。这里可是异世啊,她怎么会对这种几乎茹毛饮血的野蛮人产生好感,虽然她一直表现出来对这里人们无尽的善意。
对!是异世!即使在当初醒来面对依兰连翘时,她都曾因她们不属于她的那个世界而困扰过,可面对他时,似乎一切的不适都不曾有过。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发现什么都不明白了。直到感觉肩头重了些,才看到他将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很重,应该很厚。疑惑的抬头,看到他也同样是一脸困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需要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里的初春确实不太冷。”眷恋的看着这张俊脸,直到此刻,她都不想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还在努力找着此外的原因。是要分开了吗?那就是不能再见面了?太多的情感涌上心头,连她的表情都有些悲戚。相顾无言,也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直到此刻,他们才发现,原来相识仅有几天,都来不及有个最基础的了解。
“我是去京城的,有缘再见。”终于,在白槿诺认为她要失声时,这一方静寂的角落才有了一点声音。
“我家就在京城。”尽管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敏感如白槿诺,又怎会听不出他话语里的激动,而云绝也没想掩饰什么,至于还是那么温和,这就是他多年的良好教养与对女士的尊重了。
不知道是怎样分开的,一路上,白槿诺都是那么心不在焉,连翘看来颇为担心,但她平日里嬉笑的那一套都失去了效用。半天下来,依兰和连翘一直是对视几眼,唉叹一声,紧紧跟着自家小姐,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没有一丁点儿掩饰的,实在是叫人不去怀疑也不能够。小姐,唉!
而叫我们白大小姐一直凝神苦思的,其实只有一件事,他怎么就只说了一句话呢,从见面,他就只说了一句话,然后,任由气氛向难以言说的尴尬而去。事实上,她没有觉得尴尬,因为她一直在等着那人说话,哪怕知道再见已是渺茫,可善意的谎言她也需要啊,他什么都没说,她只知道他家在京城,但京城何其大,难道要把所有的云姓人家挨个儿找遍吗?还有哦,她甚至不能确定云绝是不是只是个称谓,甚至都不是那个可以在户籍上查出来的。对哦,天,他可能‘骗’了她,有了这种认知后,她陷入自我纠结的天人大战中······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他,怎-么-可-以-骗-她!
真是不可原谅,没有伤感的白槿诺果然不复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甚至有些生气——勃勃。她将气愤转变成另一种形式——速度。死命地鞭着从路边农夫手中接过来的马,硬是要将十两用来拉车的马,驰出千里良驹的效果。在天黑前,终于驰废了胯下的马,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凉凉的晚风里,这才显得披风的用处,一下午的疾驰全在气头上,到此刻放松下来才觉寒意,调动起内力来抵挡。看依兰连翘完全不受影响,也想起护卫的选拔确实有体质这一项,况且这些天也知道依兰也算是半个医,倒不用多担心。
“小姐?”连翘的声音有些怯怯的,怕是下午吓到了她们,此刻的白槿诺才感觉愧疚与,难以言喻的尴尬。
“咱们,是不是要露宿呢?”小心的问着,生怕吓着她们似得,却掩不了话语中的激动。对此,连翘和依兰都颇感无奈,自家小姐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刻表现出不该有的热情,真不是一个好习惯。
“小姐,我去拾些柴火,您跟连翘在这里等待片刻。”距依兰上次在她耳边说话已经很久了,她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往往在专注于什么时,总是会将别的人或事忽略得彻底,这实在不是一个身为领导者该有的品性,对于这点,她也常常很迷茫,但显然没有她选择的余地,只能一股脑地走下去。
在依兰利落地收拾好柴火,连翘又抓来未归巢的小动物后,煲了一锅鲜美的药膳,这才觉春夜似乎也不那么难熬了。白槿诺一直是怏怏的,在连翘要去打探一下附近的情况时,也只懒懒地道了声“路上小心”,便又坐在火堆前发呆了。
连翘回来的表情很微妙,即使不太想搭理,白槿诺还是发现了。在她嘟嘟囔囔的跟依兰叽叽咕咕了半天后,终于走到白槿诺面前,“小姐,”欲言又止,扭扭捏捏,实在不像是连翘的风格。
“小姐,前面有家客栈。”这种关键时刻,总是依兰出来救场,但这次连依兰都有些纠结。“但是···”反正一下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白槿诺觉得还是多关注一点目前急求关爱的两个小丫头,也给了她们足够的耐心。
支支吾吾半天,还是不见依兰说清楚。“前面有人居住?”白槿诺觉得还是这样问着来得快些。
两人飞快看了看,一致点头。
“客栈?”互看一眼,依兰摇摇头,又点点头;连翘点点头,再摇摇头。这倒真是好玩了。
“黑店!”三个人一致出口,互相看了一下,又坚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