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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比波,木屋里的常住客已经开始一天的生活,比波觉得非常奇怪,自己的屋子基本上没有什么食物,这只灰鼠靠什么生活呢?天空已经黑透,比波燃起蜡烛,发现山姆依旧在熟睡当中,他瞅了瞅外面,卡斯沃镇的各条小路路口都亮起火把,三三两两的守备队员在小声的交谈。
忽然比波的表情变得扭曲,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快速的摇醒山姆,“快,山姆,快醒醒……”
“唔唔……什么?是晚餐的时间么?”山姆在剧烈的晃动下睁开眼睛。
“我问你,我们一共喝了多少酒?”比波一脸严肃。
“记不得了,加起来大概十杯吧……”山姆揉揉脑袋,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啊,该不会没有付钱吧?吃完烤鸡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
“是我的钱~嗷~”比波发出痛苦的呜咽,“10个铜板,我两天的伙食费用……”
“伙计,别担心,放轻松,”山姆松了一口气,“你看,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们赶紧出发,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够我们连续喝100天的啦~!”
“没错山姆,我们会成为英勇的守备队的一员!”比波给自己打气,他找出两件破烂的黑色旧斗篷,把自己和山姆包裹的严严实实,挎好布囊后,两人吹灭蜡烛,溜出了木屋。
屋前小路的尽头就是矿坑的工作场地,但是中间有一条横穿向北的石砌道路通向镇子中心,南边就是被封锁的通往格伦河的道路,交叉的路口有四只火把和三个黑影。
“怎么办?”山姆拉住了比波的斗篷,显得有些紧张。
“让我想想,”比波放慢了脚步,“向北是镇子中心,会通往你家,快,快装醉!”比波一把扶住山姆。
山姆立刻变得踉踉跄跄,10个铜币带来的效果现在还没有消散,他们两个人浑身依旧散发着酒精的味道。
“嘿!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在靠近路口的时候,守夜人发现了他们并立刻停止交谈,两个守夜人举着火把围了上来,守备队员邓肯抽出长剑。
“是我们,在矿坑工作的比波和山姆!”比波扶着摇摇晃晃的山姆停了下了。
“哦,我知道你们,这么晚准备去哪里啊?”邓肯将长剑入鞘,疑惑的打量着他们。
“呃,山姆和我下午在小匕首酒馆喝多啦,在我那休息,现在我感觉好一些了,准备送这个倒霉的家伙回家。”
“唔唔……让我们继续喝……为了国王……为了荣誉……”山姆扭动着身体,笨重的身体和滑稽的动作让比波费了不少力气。
“酒精确实会让人变得有勇气,等会换班我们也去为了国王和荣誉喝几杯吧?呵呵……”邓肯口气变得缓和,转过头看向两个同伴。
两个守夜人显然同意守备队员的提议,“您说的是,哈哈,不过我们不是守备队员,又没有酬劳,所以……”
“唔……我想起来了,等会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守备队员突然打断他们,严肃起来,“你们快走吧,现在的外面可不安全……”
比波搀扶着山姆开始向北走,趁守夜人不注意的时候,两个人快速的翻过路边的矮墙,在夜幕的掩护下向西溜进矿坑的空地。
“等等我……”山姆气喘吁吁的跪倒在路上,长时间的一路狂奔让他喘不上气。
“嘘,肥佬的耳朵可是很灵的,小声点……”比波警惕的看看四周,广场北边的石屋亮着灯光,除了风的声音一切都沉寂在黑暗里。
“肥佬应该在吃宵夜,妈的,我闻到了腊肠和葡萄酒的味道。”山姆跟上比波,两人轻手轻脚的跑向南边的矿石山,费过一番功夫后,两人终于到达格伦河。
“过去吧,在河对岸沿着河向下走,那边应该不会有守备队的巡逻。”比波脱掉短靴,冰冷的河水依旧刺骨。
“已经是3月了,没想到还是挺冷的,我发誓,等会找到金子,我一定要啃一大块烤羊排,还要几大杯麦酒……”
过了河两人决定在一棵红赤木树下休息片刻,红赤木是南部林地最常见的一种树木,高大而且坚硬,法师们用它们来做法杖的材料,当然不是每一棵红赤木都有这样的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流水并不是很急,两人顺着河向南摸索着走去,比波走在前面,他小心翼翼,任何的响动都会让他驻足并仔细的观察,山姆艰难的跟在后面,尽力不发出大的声响,离河岸再向西红赤木越来越稀松,最终是镇子上大多数人不敢进入的灼热荒漠,半兽人以及一些豺狼怪游荡在整个荒漠,还有体型达到两人多高的食人魔。
行进了大约五里路之后,山姆发现了一条守备队员用来束长剑剑鞘的皮质扣带,它躲在一块碎石之后,绊倒了山姆。
“应该就是这里了,”搜寻一圈之后,比波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看来镇上的人已经清理了这里,看看附近有没有新挖的坑。”山姆顾不上脚痛,开始四处寻找。
“这里什么都没有……”经过一番搜索之后,比波有一些放弃,“再往南边看看吧,再过几个小时黑夜就会过去,我们会被守备队立刻发现。”
“是啊,看对面,那些火把好像靠近我们了,再找找看,我可不想我们白白浪费一晚上的时间。”
“什么声音?”突然间,比波好像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粗吼,不是很真切,山姆也楞住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西边的荒漠地带,来不及反映,一只黑影迅速扑来,将比波扑倒在地,一股腥臭的恶气喷在脸上。
“嗷呜—”黑影被打翻出一米远,山姆一把拉起比波,皮质扣带绑上石块,还是发挥了作用,但显然没有起到多大的用处,黑影立刻翻身摆出攻击的姿态,伴随着阵阵的低吼,双眼开始渐渐泛起淡红。
这是一只体型中等的豺狼怪,红色的双眼在夜幕中不停闪烁,它一步步将比波和山姆逼退到河边,比波已经恢复过来,小声说道,“我们背对着河,它等会扑来的时候,你往右,我往左,但愿它会窜到河里。”
“好,好吧……”山姆一遍答应着一遍晃动着皮质扣带,好像一个挥舞一把链锤的强壮战士。声音吸引了河对岸的守夜人,一声哨响,明晃晃的火把立刻朝这边开始移动。
豺狼怪果然扑了过来,山姆向右倒地,他抱着头不敢乱动,皮质扣带被甩在河里,“嘭……哗”山姆心想成功了,等他起身才发现比波也跟着不见踪影,守夜人已经从上游稍浅的地方到达了这边。
领头的守备队员就是刚才在路口遇见的邓肯,他一把揪住山姆的领子,“你们两个真是狡猾的家伙,穿着旧斗篷,刚才在路上一眨眼就不见了,我真不该过来,应该让你们多吃点苦头……”
山姆没空理会邓肯,他望着河水,除了刚才那声落水的巨响,现在的河面没有一丝动静,山姆在黑夜里瑟瑟发抖,他转过头叫喊道“神啊,快,比波和豺狼怪一起落水了,快快去救他,咳咳,快救……”
“小点声!”邓肯一拳砸到山姆的背上,终止了他嚎叫,“你们两个快带着个倒霉的家伙回镇上去,其余人熄灭火把跟我来,我可不想召来更多的怪物。”
山姆一边走一边注视着这队沿河而下的人,守夜人伦道夫手执铁叉,拽着他淌过格伦河,说道,“哎,你们年轻人总是充满了好奇心,那三个失踪的家伙就是很好的例子嘛,,愿光明之神保佑比波,希望能他能平安归来。”
“呜呜……这都怪我……”山姆觉得又冷又饿,伙伴的落水更是让他忍不住开始啜泣。
“邓肯他们会找到他的,别担心,山姆”,另一个守夜人是矿工鲍伯,他一边引燃火把,一边安慰道,“这家伙一有时间就不停的锻炼身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农场里的胖姑娘艾琳一样……”
“啊,这个小胖姑娘笑起来真是迷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一看见她我就觉得浑身用不完的劲……”伦道夫开始喋喋不休,“鲍伯,今年仲夏节我向她表白怎么样……”
“去你的吧,艾琳的老爹会用叉子戳烂你着老光棍的脑袋,除非你能拿出和你年龄一样多的金币,否则不要打她的注意……”
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邓肯带着人回到了镇子上,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山姆失望极了,他眼圈发黑一脸疲惫,洛克队长向他保证说今天之内一定会再派人手去看看,等到明天镇子大人带军队回来后就能进行充足的搜索了。
也只能这样了,山姆的心一直不能平静,他没有去矿坑工作,铁匠父亲塞给他两个铜币,将他赶出铺子,“去喝两杯吧,等会我和你一起为他祷告,希望下午就能见到他。”
忙碌的工作并没有停止人们的议论,大家都对比波这个勤俭刻苦的年轻人的遭遇表示同情,下午的时候守备队大多数人都在通往格伦河的道路上巡逻,洛克队长在路口一遍一遍的徘徊,心情阴晴不定。
他曾在第一时间赶到格伦河的现场,收集回三个守备队员的装备,装备没有少,但是却和深坑周围的泥土一样变得焦黑,洛克看着在比波的小木屋门口徘徊的山姆,心里暗暗的祈祷镇长大人最好能带回一两个魔法师,他隐隐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