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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自去信他的紫姑,五皇子受他媳妇一顿说,不再提紫姑的事儿了。
倒是四皇子夫妻刚到别院没几天,四皇子妃就产下嫡次子。四皇子亲自去各处报喜,穆元帝听了只有高兴的,虽然他自身够努力,儿女的数目上不算少了,但想要老穆家子孙繁茂,光他一人奋斗是不够的。再者,只要做父母的,没有不盼着儿女也是儿孙满堂的。
见四皇子眉开眼笑的样子,穆元帝笑赞,“不错。”儿子不错,儿媳更不错。穆元帝大笔一挥,赏了许多滋补品,都是给四皇子妃的。
四皇子笑,“儿子再去跟皇祖母报喜。”
穆元帝让四儿子去了,胡太后听了也高兴,待四皇子辞了胡太后又往各兄弟家报喜时,胡太后转头问太子妃,“老二屋里好些时间没传喜信儿了啊。”险把太子妃噎死。
太子妃出身一等国公府,自幼所受教育与自身的城府自然非胡太后可比,太子妃笑盈盈的,“儿女也得看天意,皇祖母放心,我们殿下一看就是子孙绵绵的好福相,皇祖母甭急,您金口玉言,得您这么一说,说不得明儿她们就有喜信儿了。”
胡太后心里另有思量,别有深意的瞥太子妃一眼,暂且未多言。
太子妃未漏看胡太后的神色,不禁心下一沉,太子妃也不傻,回宫与太子提及此事,道,“今儿四弟妹生了,四殿下亲自过去报喜,皇祖母听闻后很是喜悦,问起咱们宫里来。我想着,不好让殿下受委屈,殿下不若请父皇给咱们宫里再挑一位侧室。”依太子妃的心性,自然不愿给太子添侧室的。只是,太后的眼光她委实不敢恭维,就是要添侧室,也是请穆元帝亲自选人方好。
太子脑筋清楚,笑,“想哪儿去了,皇祖母不过一提,她老人家向来有口无心。白氏进来未久,何必再添人,没的聒噪。”一年添两位侧室,清流大臣们该多想了。
见丈夫这样说,太子妃便不再提了。就是胡太后再提,太子妃也有了太子这话做应答,遂安下心来。
太子妃不提,四皇子府上的二皇孙刚过了满月礼,五皇子府里的侧室就生了。五皇子与五皇子妃一并进宫报喜,五皇子同他皇爹道,“儿子跟媳妇都盼孙女,结果又是个小子。”
穆元帝又闻喜迅,笑,“看这说的,儿女都一样。”赏了谢莫如一堆东西。
五皇子双手合什拜他爹,“父皇保佑,我就盼下一回是闺女。”
穆元帝笑出声,嗔斥,“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去吧,跟你媳妇好生过日子。”自始至终没提给皇家添孙生子的侧室一个字。
五皇子道,“儿子媳妇也进宫来给皇祖母、母妃报喜了,儿子过去瞧瞧,陪皇祖母和母妃说说话。”
穆元帝对五儿子孝顺体贴很满意。
五皇子到他娘的院落时正听他媳妇说呢,“大眼睛,高鼻梁,大手大脚,一看就是俊的。”
五皇子听的都受不了,道,“额头有好几道皱纹,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
苏妃笑,“刚生下来的孩子,过几日就饱满了。”
“是啊,你忘了大郎他们刚生下来时也是一样的,满月就漂亮了。你得看五官,四郎多像殿下啊。”谢莫如道。
五皇子唇角抽了抽,“像我?四郎像我么?”
“是啊。眉宇间很像殿下。”谢莫如道,“你们男人家粗心,也看不出个丑俊的。”
五皇子在母亲这里很是轻松,见一畔有切好的蜜瓜,拿了一块咬一口道,“要是像我,那定是俊的。”
苏妃轻轻笑起来。
五皇子谢莫如夫妻就在苏妃这里用的午膳,待二人下午回别院,穆元帝的赏赐已送到了别院里,谢莫如与五皇子换过家常衣裳,吃口茶看过穆元帝的赏赐,多是些绸缎玩器之类,谢莫如吩咐凌霄道,“给于氏送去吧,这虽是陛下赏我的,我也不忘她的功绩,跟她说,好生坐月子。明儿洗三礼她母亲就来了,介时让她母亲过去看她。”
凌霄过去送东西,谢莫如又与五皇子说,“还是一道来了别院好,这样守着,咱们才放心。别院地气暖,冬天做月子也舒坦。”
五皇子就一句话,“你看着安排她们吧。”
大年三十,五皇子府的侧妃苏氏再生一子,此时就已回城了。这孩子生得巧,年三十的生辰,赶在年根底下,正是过节的时候,更添喜庆。待过了年,二月十七,徐氏生下五皇子府的庶长女。五皇子谢莫如倒比得了儿子还高兴,谢莫如笑,“闺女的名字定要我取。”
“你取你取吧。”五皇子不与媳妇争这个。
只是谢莫如一直待五皇子将御林苑行宫修好,名字还没取好呢,主要是名字想的太多,待四皇子建的廉租房峻工,谢莫如给庶长女的名字方是取好了,谢莫如道,“就叫昕哲吧。昕是太阳初升的时候,哲有聪明智慧之意。”
“昕哲昕哲。”五皇子絮叨几句,点头赞道,“比父皇取的名字强多了。”他三个儿子,穆木穆林穆森。。。四儿子五儿子还没取名,五皇子就担心他皇爹给取个穆材穆板什么的。相较之下,看他媳妇给闺女取的这名儿,多有档次多有内涵啊。
五皇子打发周嬷嬷去府里各处说一声,闺女有名字了,以后不要喊错,又道,“你既喜欢昕姐儿,抱她过来养是一样的。”立刻就对闺女的称呼从“大妞”升华为“昕姐儿”了。
谢莫如道,“这且不急,昕姐儿还小,待她再大些吧。不为别个,我想着,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得早些为闺女打算,养在我这里,加重她的身份,以后给昕姐儿请封郡主也容易些。”
两人正说着闺女的事,四皇子过来,五皇子就出去接待四皇子了。
四皇子过来也没别个事,就是同他弟弟发发牢骚,五皇子修建御林苑行宫完毕,很得了穆元帝的夸赞赏赐。四皇子这廉租房峻工,不要说赏赐,倒得了一肚子晦气。四皇子也不容易,建这么一批廉租房,还不是为了要改善帝都贫寒小官儿们的处境,结果竟不少人说三说四,一会儿说地方偏了,一会儿说房屋窄了,那些个闲淡话就甭提了,四皇子恨恨地,“在工部就是有受不完的气!”
五皇子道,“四哥何必与这些没见识的生气,倒抬举了他们。”
四皇子道,“当初与父皇商议时,五弟你也在跟前的,要说内城没地方那是瞎话,强拆硬迁的怎么也能腾出地界儿来,可那样一来非但花销甚大,内城人住的也密,搞不好就是民怨沸腾。我这忙了小半年弄这个,到头来得不了一句好不说,倒落了满身的埋怨。我这是图的什么呀!”
“父皇知道四哥的辛苦,不必理会那起子不晓事的。”
四皇子叹一声,道,“只怕白辛苦一场,两面不讨好,那些穷官还不肯去住呢。建好的房舍空着,算是怎么一回事。”
五皇子气的,“这起子不识抬举的!”
五皇子略一寻思,便道,“当初是徐掌院请奏说有些贫苦翰林,居住困难,这事徐掌院怎么说?”
四皇子也不是笨的,自然早同徐掌院商量过了,五皇子一提,四皇子脸上晦气之色更重,道,“翰林那起子人,号称储相,不定什么时候就发达的,徐掌院也不能强派他们搬家哪。”
这是大实话,皇子身份虽高贵,但这些朝臣们也不是好缠的,五皇子就是当差到现在也是处处小心,当初去查看御林苑行宫一个月,过中秋都不能回来,就是五皇子得自己时时盯着些,不然别看是微末小臣,挖个坑看你笑话,当冤大头糊弄什么的,胆子肥着呢。这还只是内务府,翰林院比内务府清贵百倍,内阁里七位相辅,都是翰林呆过的。四皇子要是硬派,朝中定有话说,倘再有小人从中作梗,小事变大事不说,怕是好事变坏事,四皇子反得不是。五皇子寻思了一回,也没什么好主意。四皇子自己府里也有幕僚长史,见五皇子为他的事烦恼,叹道,“我也不过心里憋的狠的,过来找五弟说道说道罢了,这些事也不好与你四嫂这妇道人家说,倒叫她白添烦恼。好在是父皇给的差使,反正房子已经建好,住不住随他们去吧。既不住,就是有银子自己去外租房,还省下了呢。”
四皇子说几句狠话,可实际上建那一大片房屋没人捧场,哪怕穆元帝不追究,朝中这么些人都看着呢,这事于四皇子脸面到底不好看。
五皇子留四皇子吃饭,四皇子无甚心情,还是告辞了。
五皇子打算同他媳妇商量,刚四皇子在,五皇子没好直接说,送走四皇子,五皇子就去寻他媳妇了。谢莫如问,“四殿下把房屋修到哪儿去了?这么便宜的房舍,还是新房子,怎么就没人住了?”朝廷格外优待官员才有此等优惠,虽说还是要收房租,不过是象征性的收一点罢了。
五皇子命人取来帝都图纸,指给媳妇看,谢莫如道,“这地方虽有些偏,可基本上算白给住的房子,还这般挑剔不成。”
五皇子未曾多想,道,“怕是上朝不方便吧?”
“大朝会也得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参加,五品以上官员,多是不必住这屋舍的。”谢莫如道,“这么只看地图也不知到底四殿下建的房舍如何,现在殿下也不忙,不如咱们邀上四殿下和四嫂,一道去瞧瞧。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得去了就有法子了。”
五皇子想了想,倒也好。
两家人约定时间,轻车简从的去了外城,一出内城离了官道,道路明显不稳,马车不敢行快,晃晃悠悠走了一个多时辰方到了廉租房所在,谢莫如一看,房舍果然是新建好的,外头也收拾的平整,并没有建筑后的什么砖泥瓦块的残留,其实这就是谢莫如外行了,这年头,什么砖泥瓦块都不会留下,多少小户人家都愿意捡回家自用呢。
一排排的皆是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院子不大,正厢倒座皆齐全,一户十三间房屋,起码够一家人用了。院里门窗都安装好了,木料什么的谢莫如有些认不出,四皇子妃倒是认得,道,“这是榆木的吧?”
在前头五位兄弟中,四皇子母亲早逝,且过逝时位分且低,不及上头三个哥哥的生母高贵,较之先时不大受宠的苏妃也略逊一些。当差后,四皇子就比别人多一分小心谨慎,这盖廉租房的事,四皇子也是极尽心的,闻言点头道,“虽不是贵重木材,这榆木也不错的。”
五皇子是做过工程的人,虽然他修的是行宫,用料一般都是极高级的,说到榆木,五皇子也知道,道,“这木料也不错了,寻常人家多是杨柳榆这三种木料,略讲究一些的人家用松柏料,得十分富贵的方用上等木材。”
院子都一样,看过一户也就知道下户是何光景了,廉租房的小区里还有一处道观,名曰白云观。五皇子道,“这道观没拆啊?”
四皇子道,“大哥亲自来与我说的,这老道约摸是求到大哥面前去了,总得给大哥个面子。”
这原是一处小村落,如今建成廉租房,周围也无甚景致可赏,这也很好理解,倘是好山好水好风景,怕留不到建廉租房了。倒是夏日将近,远处稻田总有几分绿意养眼。五皇子道,“这房舍却也不差了。”
谢莫如什么都没说,大家在附近逛了逛,委实没什么景致,也就回去了。到家,五皇子方道,“我看四哥这房舍难了。”
谢莫如道,“虽说朝廷只象征性收一些租金,可这种地方的宅子,样样不便宜,真是宁可自去租房了。”
五皇子只是心疼他四哥,道,“这些年四哥当差委实不容易,别人都说工部是肥缺,可朝廷六部,各有各的门路,哪个又不肥呢。四哥有什么差使都要隔三差五的亲自去盯着的,别看地方偏一些,房舍结实,这样用心的做了,一点儿好落不下,到头来反招骂声,四哥委实倒霉。”
凌霄捧上茶来,谢莫如接一盏递给五皇子,自己取另一盏,呷一口道,“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五皇子忙道,“只管说就是,咱们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莫如道,“要我说,四皇子房舍虽建的好,人家不愿意去也不独是嫌地方荒僻。咱们一出门,我就令紫藤算着时辰,自从府中出来到白云观用了一个时辰半刻钟的时间,按理说不算太远,却也不近了。但离了官道的路就不大平稳,如果将这路修好些,一个时辰应该足够用了。且一路过去,周围只有这些屋舍,没有买东西的店铺,实在太不方便了。”
五皇子瞠目,“难不成四哥还要给他们安排好买东西的店铺?”
“这是自然。”谢莫如理所当然,“这些官员都是有功名的,搁哪个州哪个府哪个县哪个村儿都是出息人,既在帝都做官,也是有些傲气的。给文人住的地方,偏一些倒没什么,但也不能叫他们餐风饮露啊。”
五皇子乐,“建些店铺倒也不难,只是那里没人气,谁乐意去做生意呢。”
谢莫如道,“人气也是慢慢攒的,种得梧桐树,方能引来金凤凰哪。这建房子的事我不大懂,可各家各户过日子,咱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自不消说,府里有管事采买,每日东西自有专人去购置,倒不乐意住那繁华吵嚷之地。可小户人家不一样,小户人家若不能呼奴使婢,自然是乐意出个门拐个弯就能买到家常日用的东西呢。生活便宜了,自然有人去。”
“再者,也得看那处住的是什么人,既是文人,文人有文人的脾性,平日里爱好斯文、吟诗作赋的,景致也不能太差,你看那屋舍周围,就干巴巴的几株榆槐树,再远就是稻田了,再往远望能见着一座秃山,多荒凉啊。若能在附近挖个湖种些桃杏树,介时春夏也有景致可赏。”
“越发不着边际了,如今这盖的房舍还没人住呢,挖湖种树说的简单,又是一笔银钱。”五皇子从实际出发,觉着媳妇这主意不大靠谱。
“钱不花出去,如何能挣回来!”谢莫如显然早有想法,道,“先得把周边的景致弄好了,再在周边多盖些房舍,留做买卖用。挖湖种树的银子自然能挣回来。”
五皇子眼睛瞪圆,“四弟盖那些房舍还没人住,你又要盖房舍!”
谢莫如道,“现在没人住,待弄好了景致,组织翰林院去那里赏一赏景致,人们看着山好水好,总有心动的。”
五皇子想了想,很中肯的同他媳妇说,“你这主意虽好,却是个大工程,如今那些房舍都无人肯去租住,不要说再建房屋,怕是种树挖湖修路的事都不好成行呢。”
谢莫如道,“你要觉着是个法子就同四皇子商量一二,倘是朝廷不愿意,我倒是有钱,想买下附近那一片地来。我愿意出银子挖湖种树再建房舍,如何?”
五皇子悄悄问他媳妇,“银子够么?”
“我就不兴拉上四嫂一起吗?”
原来媳妇已经找好合伙人了,出于对谢莫如一惯的信任,五皇子道,“成,咱们先商量妥当,我再去同四哥讲。”
虽然五皇子很信任他媳妇,但五皇子对于朝廷的判断也非常准确,四皇子同穆元帝商议建设周边的事,穆元帝终是没允。
另一边,谢莫如已与四皇子妃商议好合伙的事,四皇子十分担心他媳妇赔个底掉。四皇子妃一向温柔和顺,柔声道,“殿下担心这个做甚,咱们两府一向是极好的,就凭五殿下五弟妹这般对殿下的事尽心,我也愿意同五弟妹合伙。”其实四皇子妃也完全不懂建设的事,出于对谢莫如人品的信任,四皇子妃方与谢莫如合伙的。
四皇子道,“这话是!”
这事要别人干估计就难了,但四皇子五皇子,一个在工部一个曾主持修缮行宫,有两人的关系,谢莫如想公器私用调些人起码是便宜的。谢莫如先是让五皇子找个懂绘图懂建设的先生来,与这位先生说了自己的要求,那小秃山上先进行绿化,花啊树啊什么的,谢莫如就要求花得是鲜艳好活的,树的话也以经济实惠为主。这先生也是大家,且规划是一座小山,谢莫如还要求山上建了庙观,弄懂了谢莫如既要实惠又要美观的要求,先生出图纸倒是很快。接着就是给四皇子附近的廉租房进行配套设施,市场单独建出来,离廉租房要有一定距离,但也不能太远。廉租房附近引水挖湖,种树栽花,起亭台建轩馆,连从内城门到廉租房的路,谢莫如也另行建设,路不太宽,也有四辆马车并行的宽度,关键是这路修的平稳,正经青砖路。然后,谢莫如还专门将一间屋舍收拾好,配上家俱,给人参观。这一切都收拾好了,也不过是中秋时节。
谢莫如先又组织了回两家的秋游,如今廉租房小区外先是一片上千株的桃杏李树的树林,树还不大,但已可窥日后风景。过了桃李树的林子,就是一派湖光粼粼,远处的小秃山也是绿意满坡,湖畔亭台轩馆皆覆有茅草围有篱墙,篱墙上攀爬着绿色青藤,无半丝富贵气象,唯有清幽满眼。
四皇子妃笑,“湖里放了些鱼虾养着,明春种下莲藕,景致更佳。”
四皇子道,“这样的地方,若是春天,我都想来住上一住了。”他又去市场店铺处看了一看,还真有卖菜卖肉的,另还开了两三家小餐馆,四皇子妃道,“第一年不收租金,这里建屋铺路的忙活,就有附近村民过来卖些家里产的菜疏了。心眼儿更灵动有些手艺的,开了餐馆。”
四皇子转头对谢莫如道,“我也就不与五弟妹说谢了。”
谢莫如笑,“那就外道了。”
四皇子与五皇子道,“咱们不如同徐掌院商量,请他们翰林院的过来赏风景,开销我来包。”
五皇子点头,“嗯。”
此时虽周围配套建的差不多了,但毕竟是秋天,风景远不及春夏绮丽,翰林院过来游览了一遭,也颇有几个心动的。只是男人粘乎起来,往往还不若女人爽俐,人们如今倒不挑风景道路了,只是说人气不足,过来寂寥什么的。
万事开头难。
徐掌院最后与四皇子去说,“有两家沈翰林、孙翰林,想搬过去。”
四皇子道,“还算有两个有眼光的。”
徐掌院在这件事上也不大自在,主要是先前他同穆元帝说,翰林里颇有困顿的如何如何,城里的廉租房实在是不够用,结果朝廷费尽巴火的建了房舍,这些翰林小官儿又不乐意住,这一则扫的是四皇子的颜面,二则穆元帝的脸上也不大好看。徐掌院这最初跟朝廷诉苦的也没什么意思,如今好容易有两个懂事的,徐翰林很为沈翰林孙翰林说好话,道,“其实颇几人心动,只是他们都有些难处,沈素、孙郝欣两个原是分到了内城的房舍,见殿下这边房舍都建好了,便将他们原住的那房舍主动让出来,换给那几个有难处的住,他们自愿到外城,说是喜欢外城清静。”
四皇子心道,这二人倒不错。
既然翰林有人搬过去了,有人打头儿,且沈孙二人不知如何宣传的,有些困窘的官员也开始陆续申请外城的廉租房。四皇子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