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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崔管事在碎雨院外求见。”
景盛芜闻言搁下手头的账册,点了点头示意雪月去请崔管事进门。
往日里景盛芜方一接手侯府的账册时,便已发现府里头素日里的开销与收支对不上的情况,当时自个儿羽翼未丰不便对孙氏动手,如今景正明完全地将后宅掌家大权放给自个儿,自个儿才有了彻查账目收支的资本。
“见过三小姐。”崔管事在雪月的带领下低着头进入了屋,看着景盛芜恭敬地弯下腰去。
“崔管事儿请起吧,不必多礼。”看着那恭敬的崔管事儿,景盛芜微微眯起了眸子。
“三小姐,这是府中的人口名册,这是府中的账单,还请三小姐过目。”崔管事说着,将手中的两本厚厚的册子给送到了景盛芜的面前,看着景盛芜毫不在意地随手翻了起来,崔管事心里稍微定了一定。
想起昨个儿来人传话儿,说三小姐要他前来东院儿对账,自家媳妇儿说的话儿也不无道理,这三小姐一看就是未出茅庐的,怎么可能将这家给当好了,必然还是要仰仗着自己等人方才能够做主。
想到这里,崔管事便不再说那么多,看似很恭敬的垂着手,站在那里听候景盛芜的吩咐。
“崔管事儿,我有个问题不明白,望你能够明白告知。”景盛芜翻完了册子,将大致的账目花销都记在心里,突然开口笑着问道。
“不敢当。三小姐有什么要问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崔管事垂着手,眸子略微低下,看着很是憨厚老实的回答道。
“这府中的花费向来都是管事儿先过目,然后由夫人过账?”
“是的,以往夫人掌家之时。向来如此。”崔管事不知道景盛芜为什么这么问。自然是老实的回答道,“奴才们这些管事儿的不过是将账目给统计了,最后还是要让夫人一一核实。才会批下银子。”
“那若如此,崔管事的手中想来也该握有一分账册了?”景盛芜喝着茶,看似毫不在意的问道。
但是就是这么一问,却让崔管事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但他现下却没有逃避的办法,只得老实交代:“是。奴才那里还有一本细账,这本儿是府上的粗账目。”
“哼!”景盛芜听到这里,将手中的茶盏“呯”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了桌儿上,惊得房中众人都是吓了一跳:“现下父亲让我掌家。你却拿了这么一本子粗账目来应付于我?”
“不敢不敢,三小姐言重了。”崔管事惶恐的说道。
“不敢?”景盛芜冷笑,唇角掀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以往夫人掌家时你们个个儿低眉顺眼。现下我掌家,你这当家管事却敢来随意糊弄,真当我年少可欺不成!”
闻言,崔管事更是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心里大呼苦也,他怎么忘了面前这位祖宗可是府中嚣张跋扈惯了的,谁的面儿都不给,自己现下来招惹她,岂不是不要命了么!
想到此处,崔管事额头汗珠津津而下,但却想不到任何应对的办法,只能老实的如若一个木头人儿一样僵硬在了原地,等着景盛芜发落。
“有劳崔管事回去将手中的细账取来,雪月,你一并去瞧瞧。”
话儿外之意不言而喻,有雪月在,崔管事若想使什么偷天换日的手段是不成的了。
“且先下去吧。”话落,将账目“唰”的一声扔到了那崔管事的脚下,再也不去看他一眼。
崔管事虽然心里暗恨自己大意,但面上不敢张扬,赶紧拾起了那本账目要退下去了。
“崔管事,”眼看那崔管事就要退到了房门外面,景盛芜突然开腔叫到,“念在崔管事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且提醒一句,这过去府中是由夫人当家的,你们仰仗夫人也在情理之中,但现下这府中却是由我做主,有些事儿,还请管事思量清楚了再做,不然,哪日崔管事遭遇横祸一家子人也是没指望的了。”
说完,她再也不去看那崔管事震惊的脸色,慢悠悠的捏了块桌子上的山药糕放进嘴里,品尝着那山药糕甜美的滋味儿。
崔管事回头看了那端坐在紫檀缠枝硬木桌儿前的少女,看着她面容清秀,朱唇动人,但是谈吐间却是如此的冰冷凌厉,比那心机老成的孙氏更叫人胆寒。
再想到现下确实是由三小姐当家,况且孙氏已经被侯爷几番下了权柄,怕是难东山再起了,崔管事慢慢退了出去。
三小姐所言不假,有些事儿,他是要掂量掂量再做了。
“小姐是要拿崔管事做由头清理夫人在府里头的心腹?”崔管事退下之后,王嬷嬷看着景盛芜说道。
早先小姐在这府中掌家,便有孙氏的心腹爪牙处处作对,现下侯爷信得过小姐,放权给小姐,自然要先将这最难以料理的崔管事给收拾了,剩下的小喽啰哪里怕他们不伏诛?
“孙氏在这府中立威多年,自然是有一帮她自己的爪牙,父亲将她给圈禁之后,西中的仆人们都是给打发到了旁人的院儿中,也不用担忧太过。”
景盛芜将手中最后一块山药糕轻轻咽下,拿着那月白绣金线镶碎珍珠的帕子轻轻擦拭了下嘴角,方才接着说道,“现在孙氏的风露阁是不用担忧了,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将她的爪牙也都给料理干净,省的日后给我找麻烦。”
过不一会,崔管事战战兢兢的将他自己的细账拿来给景盛芜观看,同时还将完本的人口账目也拿了过来,瞧着崔管事一副从善如流地模样,景盛芜这次并没有难为他。只是让他退在一旁,自个儿看起了细账。
看着这本子细账,景盛芜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府上的收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这庄子上缴多少粮食,多少细软锦缎都是定死了的数目,折合的银两自然也是很清楚的。
但是细看那府上的支出,就有很大的问题了。府里头的小姐姨娘们虽说惯用品质上架的成衣或不料。可上头记载的数额也未免太大。让人不得不怀疑。再想到不久前孙氏重金重装的西院儿奢华的气派,景盛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在这侯当家多年,她终究还是得了不少好处的。
“崔管事。你过来。”看完了账目,她欢声开口唤来那站在一旁,从她翻看起就开始战战兢兢的崔管事。
“啊,三小姐吩咐。”陡然被景盛芜盯着叫了这么一声。崔管事心头突突直跳,若是这三小姐看出来了夫人做的账。只怕不只夫人不好,他自个儿也逃不了干系。
“细账与粗账中我怎么瞧着有几处对不上的,怎么夫人当家的时候,没有向你们问个明白?”景盛芜浅笑道。
瞧着景盛芜唇边带笑。温温柔柔的样子,崔管家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叫他直直地打了个哆嗦。支吾了半天,到底还是没有蹦出一个字儿。
“崔管事这是在告诉我。你也不知情了么?”景盛芜又逼问了一句,看那崔管事额角冒起细密的汗珠,她方才将手中的细账缓缓搁到一边儿的方几上。
“这以前的亏空是不能不补的,不然,日后父亲面前我也不好交代。这样吧,就从夫人那里开始,将夫人的库房给打开了充入到府上公库里去,另外,这西院儿现下只有夫人和六小姐两人,夫人还在吃斋念佛,六妹妹一个小丫头,这许多开销就不必给了。”
说着,景盛芜冷冷地瞥了那崔管事一眼,缓声道:“这事情就由崔管事亲自带人去办理吧,以往夫人曾经掌家,最是能够体会到掌家的难处,只要崔管事晓以利害,不怕夫人不答应。”
崔管事闻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如若他亲自带人去了西院儿逼迫夫人开了小库房充公,只怕是夫人日后会对他恨之入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不为过,眼下夫人手无实权倒是不要紧的,可四小姐是夫人的亲生女儿,眼下又是御王府的侧妃,哪里肯轻易饶过他!
“怎么,管事不愿意去么?那也好,我现下就回了父亲,父亲虽然大度,但是这贪墨之人父亲向来最是痛恨,到时候只怕崔管事要去刑部大牢走上一走了,不知道崔管事这副年迈的身子,从那刑牢里出来,身上还能剩下几两肉。”
崔管事心下一惊,忙颔首恭敬地说道:“三小姐言重了,奴才只是没有想到三小姐会让奴才领人去西院儿而已,三小姐放心,三小姐交代下的事情,奴才一定细心办好。”
看着那知趣的崔管事,景盛芜方才真正的带了一点子笑意,缓声言道:“嗯,这才是最懂得进退的管事,现下这府中是要变天了的,若是你们能够知趣,我自然会比夫人待你们更好。”
“但若是有那不知趣的,就别怪我狠心无情了。”说到最后,景盛芜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罢了,这夫人眼看已经倒了,还不如去投靠三小姐!”崔管事回去后,思量再三,只得一咬牙狠心来,转身带着人去了西院儿。
这日西院儿里头鸡飞狗跳,闹得动静很大,阖府上下都听到了那被圈禁的孙氏摔砸东西,愤怒打骂的声音。
西院儿外围着的奴才婢子们伸长了脖子望着,只见崔管事孤身一人进了主屋里头,不消片刻又转身出来,夫人自此便在没了声息,只狠狠咬牙地看着一众仆人将自个儿辛苦攒了多年的小库房给扫荡的几乎一空。
这还不算完,在之后几日,孙氏连着每天都只能得到一碗糙米汤,连饭菜都不曾见到一点儿。跟在孙氏身边儿伺候的章嬷嬷的饭食本来在下人中也是不错的,本想拿来接济孙氏,但却根本没有办法。
“该死的小贱人,你最好有本事关住我一辈子,否则来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孙氏瘫坐在那满地碎片中间,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刻她只恨不得将景盛芜给扒皮抽筋才能消解她心头之恨。
“奴婢可听说西院儿那边夫人日日对小姐咒骂不停呢。”正给景盛芜揉着肩膀,风月鼓着嘴巴不高兴地说道。
“那说明夫人的气性着实是太大了,吩咐厨房,日后给夫人的糙米汤糙米再少放些,好给夫人下下火。”景盛芜浅浅一笑,端起了桌上的香茗轻啜了一口。
听说孙氏身边儿的心腹去了景正明面前告状,想要将她给拖下水来,但景正明沉吟了半日,终究还是回了句,夫人吃点糙米汤对肠胃好,现下侯府艰难,夫人拿点私藏出来贴补也是好的。
青悠堂里头,太夫人懒洋洋地歪在临床大炕上,景盛欣满脸笑意地给她揉捏着小腿,边将自个儿这两日听来的趣事儿说与太夫人听。
“景盛芜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太夫人一撇嘴,感叹道:“你这丫头倘若有她一半的手腕,我老婆子也不用日日为你操心了。”
说着话儿,将手中的翡翠念珠重重地抖落了一下,复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景盛芜,我老婆子又何尝爱重她,眼下你大伯宝贝她,咱们动她不得,你平日里便多同她走动走动,总归是吃不了亏的。”
闻言,景盛欣柳眉一竖,不高兴地说道:“祖母,您可别忘了,韩太子那边儿还对景盛芜那个小狐狸精念念不忘呢,我可不要去求她!”
景盛芜与容世子,韩太子之事在汴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景盛欣自然也是听到了风声的,现下人人都说景三小姐好福气,不止容世子待她情深不悔,还有个人中之龙韩太子也是对她念念不忘。
景盛欣气得直撅嘴,什么念念不忘,分明是景盛芜刻意勾【引】!也不知韩太子看上了那个景盛芜哪里!
太夫人见状老脸一沉,正色道:“你若还想讨得韩太子欢心,便不可再轻易得罪景盛芜,否则可没人能帮得了你。”
景盛欣闻言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