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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悠悠,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抱怨着这里的生活,反正别人也听不懂她说什么,却突然感觉胀胀的,然后一松,又是一阵爽感,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于是羞红了脸,把脸使劲往旁边转,恨不得埋进枕头里.
“臭臭”
邢有乾说完,用鼻子东嗅嗅,西嗅嗅,终于在妹妹这里发现了源头.
“锅锅,妹妹臭臭.”
“呀,小妹拉了一泡屎,怎么办?爹又不在家,只能去找奶奶了”转身就往他奶奶的房间跑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却是垂着头,还哭丧着脸.
“奶奶说她管不着,让这事以后别去烦她,二弟,你说怎么办哪?”
“洗洗”
“洗?好吧,我去烧水,你看好小妹.”
邢悠悠躺在床上,听着他们对话,心里挺不爽这个奶奶,一向自持为路见不平的侠女,她,,,她,,,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啊.只能又是一阵咿咿呀呀的.(主要在骂她奶奶.)
过了一阵,邢悠悠就被他大哥扒光了,丢进了水里,羞红了脸,”伦家的玉体被人家看光光了,还要被摸,呜呜,亚麻跌,亚麻跌.”
邢有粮拿着一块粗布条,像洗红薯一样,上上下下的搓着,搓到胸口的时候,却发现小妹胸口有一颗黄豆大小的肉痣,还是淡粉色的,圆圆的,用手指按下去还挺有弹性,好像很好玩似的一遍遍的戳戳戳,邢悠悠,低头看着,也发现了那颗肉痣,很奇怪,怎么有这么颗东西长在身上,好别扭,是不是什么不好的征兆?以前她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些痣是会变化的,如果变大,或者变黑就要留意了,有可能会演变成瘤或者癌.下意识的她就一直留意着这颗肉痣,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她还想着这颗痣,用手摸了摸,又按了按,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吸了进去,邢悠悠一屁墩儿坐在了地上,却一点也不疼,原来地上长满了厚实的青草,非常茂盛,长到了她的肩膀,一眼看去,这个地方并不大,大概只有十个平米大,近乎圆形,中间是一小潭水,四周都是草,再往外就是一片白雾,什么也看不清.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突然到这里的”邢小幽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最近碰到的怪事太多了,先是摔在石头上,醒来就到了这个村子里,这个村子看来也不像轮回观山脚下的那个村子,不过这里的口音倒是一样的,生活除了穷这个字没有别的形容词,后又是身上长了个肉痣,戳了戳就到了这里.她鬼使神差的又戳了戳胸前的肉痣,又回到了床上.
邢悠悠突然想起了她之前看到的那本还没来得及翻开的书<轮回珠>,虽然脖子上空荡荡的,她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又看了看胸前那颗粉色的痣,电光火石之间她明白了什么.应该她一直带着的就是轮回珠,是它保护着她的灵魂住进了这个本该胎死腹中的婴儿身体里,给了自己一次重生,并融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刚刚去到的地方应该就是玉珠的内部.不过,这玉珠里面的小天地里除了一些杂草和小汪水就什么也没有了,有什么用呢?难道是为了口渴时喝口水,手脏时,洗下手吗?这也太麻烦了,而且被人看到了估计会被当做妖怪吧!还有危险性.想来想去邢悠悠也想不明白,迷迷糊糊之间就睡着了.
早上很晚了,都过了早饭时间邢悠悠还睡着,邢大富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去了生产队上的地里.邢有粮看着妹妹睡得这么香也没有去打扰她,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还在睡,他有点着急了,担心邢悠悠没吃早饭会饿着.就去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想把她唤醒.哪知刚碰到她的小脸就感到一阵灼热.
“着了,小妹发烧了,啷个办?”想来想去他只能跑去找他奶奶.
”着啥子急,要不你就等你爹回来,要不就去找你爹,反正不要找我,找我也没得用.我又不是大夫.”
邢有粮很是无助,回到房间里抱着妹妹一个劲的哭,想起了过世的妈妈,还想起了他在妈妈房间门口听到王婆婆说的那句话,”哎,造孽哟,要是见了红就找到我,也不见得就到现在的地步.”他一遍遍的回忆着这句话,看着昏迷着的小妹,他攥紧了拳头.
“要是奶奶能在第一时间就通知爹回来,娘说不定还活着.“
“小妹,大哥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邢有乾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擦了擦大哥脸上的泪水,”锅锅,别哭.”
“二弟,大哥要去地里找爹,你在家看好小妹,别让其他人欺负小妹,知道吗?”
“有乾,知道,他们都是坏银.”
邢有粮被这话震了一下,然后急匆匆的就出了门.
等邢大富和邢有粮回到家的时候,只看见小小个子的邢有乾拿着跟自己一样高的扫把,站在床前.
“啷个会发烧了,是昨天晚上睡觉感冒了吗?”邢大富摸着邢悠悠的额头,满脸的担忧.
“昨天小妹拉了,就给她洗了澡.”
“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能给她洗澡呢,有事你不知道去找你奶奶?
“我找了,奶奶说她管不着,让我有事也不要去找他.”
“哎,你去对面李婶家借点白酒回来,,”
刚说完就一拍脑门“哎呀,忘记李婶家没人喝酒了,还是去卢叔叔家借吧,,要快点.”
说完就赶紧把屋里所有的被子都盖在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子上,连自己身上的棉袄也脱下来盖了上去.看着自己小女儿绯红的脸,禁不住第一次用手轻轻摸了上去.他不得不承认,在妻子去世后,多多少少都是有点怪罪这个孩子的,他从不亲近她,甚至连抱都没抱过她.可是现在看着生病的小女儿,他还是心疼得很,听见自己娘对她不闻不问他心里不是不心寒,只是那是自己的娘,就算真的有哪里不是,他又能说什么.
在邢大富一遍遍的用白酒给女儿擦身子的时候,外头有一个妇人的声音在叫着他的名字.
”邢大哥,邢大哥在家吗?我是李丽莲.”
“丽莲呀,我在,你进屋里来吧.”
“不了,我一个寡妇,进来不太好.”
邢大富只好走了出去,看见李丽莲左肩垮着一个手篮,上面盖着块蓝布,里面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我来是来送羊奶的,听说悠悠生病了,悠悠这孩子真是可怜,连一口奶都没吃过,队里不是养了一只羊吗,我就去给队长说明了情况,特批挤了点奶,没多少,可好歹能吃点.”
李丽莲就是住在对面的那个李婶儿,是个寡妇,她丈夫以前是个地主,为人是一毛不拔,土地改革的时候死活不愿意将土地让出来,后来又是游街又是批斗的,活活的被折腾死了,留下了李婶儿和张小川这俩孤儿寡母.家里不但被村民们洗劫一空,平时对他们还指指点点,唯有住在对门的付小容,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和他们家来往的人,家里困难的时候付小容都会尽力的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