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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了,程念真再也忍不住了,她强逼着自己不要流眼泪,强逼着自己不要去听,她感觉自己要疯了,于是她就真的疯狂起来。
啪,一记耳光,啪,又一耳光,啪、啪、啪……越说越打、越打越说,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一耳光接着一耳光,最后竟把洛晨打得脸皮发胀、青筋乱冒、满眼都是小星星。
暴怒了,洛晨完全没了理智,他一竿子捅出所有他知道或是不知道、清楚或是不清楚的重重黑幕,一个个有名有姓的权力人物争相从他嘴里喷出,被他喷得猪狗不如,一条条前因后果夹着唾沫星子和嘴角鲜血迸得到处都是,什么生死前程,什么心机手腕,他是全然不顾了!
啪——这下是一记重手,鼻梁上都刮出一道血槽,草,洛晨全身血气喷涌,“你他妈有本事再打老子一下,有本事再打一下!”他用尽力气怒吼。
啪、又来一下,吼——洛晨一声虎吼,全身拔地而起,铁椅子根本抵不住他的蛮力,椅子腿齐刷刷拉断,大喝一声,他戴着枷锁镣铐全力向程念真撞去。
脑门一凉,一个硬邦邦的家伙顶住眉心,“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美女警官咬牙切齿,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
“来啊、开枪啊,有种你就开枪!”洛晨绝不再屈服,他屈服过一次,换来的只有悲哀。
保险被轻轻推开,扳机开始扣动,做记录的中年警察早已看傻,竟然忘了按动警铃。
洛晨怒目圆睁,脑袋死死顶着枪管一步一步向前,脚下镣铐哗啷、哗啷直响,程念真俏脸冰寒、眼睛里充斥着猩红的血丝,她争锋相对怒视着洛晨,但却抵不过洛晨的蛮力,她一步步向后倒退,扳机慢慢扣下,眼看就要接近三分之一处位置……
就在这时,突然咣一声巨响,好厚的钢门被人一脚踹开,程念真反应极快,瞬间将枪口指向大门,洛晨也被吓住,靠,谁这么牛叉,竟然连审讯室都敢硬闯。
门口赫然出现一位中年警官,嚯,帽檐下的两条眉毛好凶,又粗又黑,简直像是钢铁铸造的一样。
“把她枪下了!”极度威严的命令。
中年警官身后突地闪出一道黑影,没等程念真有所反应,眼一花,枪已经不在自己手上,连被谁夺走的都没看清楚。
洛晨大张着嘴,接下来一切简直像是在做梦。很快有武警战士进来给他解开所有锁铐,然后迅速离开。
“你就是洛晨。”中年警官仿佛一座山,压得洛晨几乎无法喘息,声音更是低沉,像是在他耳边打鼓。
洛晨一个激灵,赶紧立正敬礼,浑不顾自己的狼狈样,“报告,35478号警员、洛晨,请首长指示!”此刻他另一只手死死拽住裤腰,生怕裤子滑落。
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中年警官随即认真回礼,洛晨顿时眼睛就红了,差点眼泪汪汪。人家是什么样人物,肩扛两朵银花,银色橄榄枝格外耀眼,二级警监警衔,基本和省厅厅长平级,要不是视频会议里没露过面,他几乎以为是厅长大人赶来救驾。
中年警监再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洛晨一愣,赶紧跟上,忽然瞧见呆立一旁的程念真,他恨意顿生,妈的,老子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狠狠打过耳光,怒气上涌,他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得那真叫个清脆响亮,还想再打,突然发觉俏脸上一颗泪珠晶莹滑落,妈的,他恨恨收住手,刚才一巴掌算是利息,老本留着以后再算。
出审讯室大门也没人拦他,洛晨终于长长出了口气,妈蛋,这辈子绝不再来这种地方。中年警监步幅很大,洛晨拎着裤子一路小跑才匆匆赶上,还是没什么话,甚至连头都没回,他暗自提心吊胆,刚才可有点出格了,竟然没等警监大人出门就动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比自己位阶高四级的警官。
按程序交还自己所有随身物品,然后负责办理相关手续的一位警官还给自己拿来了全套内外警服,连袜子和内裤都有准备。
出了更衣室,洛晨精神倍爽,赶紧向中年警监再次敬礼,这次警监大人没有回礼,而是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又走,洛晨满脑子疑问,可就是找不到机会开口,只能紧跟在警监大人身后,大步流星朝前走。
很快他们就出了大楼,已是深夜,洛晨一回头,灯光映照下,楼门一侧竟然挂着省国安局的牌子,靠,真把自己当内奸、间谍了,他吓得一哆嗦,要不是贵人搭救,没准自己小命难保。
台阶下停着一辆超硬朗的警车,洛晨仔细一看,嚯,竟然是军用越野指挥车套了个警察马甲,他赶紧小跑下台阶,抢在中年警督前面殷勤地打开后座车门,同时把手放在车门门框上方。
坐在副驾驶席,洛晨偷眼打量开车的年轻人,刚才就是他玩了一手空手夺枪的绝活,再想仔细看,人家眼角余光一扫,顿时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惊得洛晨赶紧挺身坐正,两眼直视前方,再也不敢胡乱打量。
车灯照得前方道路一片雪亮,他刚刚看了手表,正是午夜时分,车流稀少,大街上也空荡荡没几个行人,咦,他越瞧越奇怪,这不就是自己平时回家的路吗,没等他琢磨明白,大马力军用越野车轰鸣着就停在了自己租住公寓的小区门口。
“下车,明天去省厅一趟!”
“是,保证完成任务!”虽然只是警察,但服从命令也早被塑造成了本能,洛晨一肚子疑惑只能等明天再说。
目视车尾灯逐渐消失,直到在沉沉黑夜里再也看不见,洛晨久久不愿放下敬礼的手臂,自己死里逃生,简直像彩票中了大奖一样,忽地他突然高兴起来,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蜗居。
看了看手机,父母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他不由松了口气,赶紧填肚子,又洗了个热水澡,精神一旦松懈,人立马困意上涌,开玩笑,24小时疲劳轰炸式审讯可不是那么好抵挡的,但躺在床上,他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突然一凛,糟糕,自己的护身符——捕快铜腰牌——怎么没了?不对呀,所有随身物品全还给了自己,他可不信国安局里会有人顺手牵羊,又不是看守所或者监狱。
刹那间,他睡意全消,噩梦、铺天盖地的噩梦、无限杀戮的噩梦,还会再度降临吗?他不由浑身哆嗦,努力鼓起勇气才躺着没动,妈的,大不了老子再被吓到尿床也绝不像夜游神一样整晚上不睡觉,长夜漫漫,那滋味实在太难熬了。
朦朦胧胧中,噩梦没再降临,只有一张女人的脸越变越大,直至将他彻底吞噬,“程念真,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梦里他轻声呓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