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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江流经鹰潭,曲曲折折直奔鄱阳湖。眼下是雨季河水暴涨,奔腾的信江河床几乎宽了一倍。夜里难得没有雨水,天上有大片大片的乌云,偶尔月亮露出笑脸,让人感觉久违的温馨。距离鹰潭西北方向大约5离地的信江岸边,大批船只云集。大约临晨3时,欧阳剑率领大部队到达这里。穆世雄率领两支分队在此等候。一见面穆世雄为难到:“师长,大船我们仅征集到40艘,没有办法其余的都是小船。”
“穆兄难为你了,我们顺风顺水小船也中。张世英!”“到!”“你率部把小船全部连在一起,只要能多装人人就行。另外为了防止船被冲散,把所有船只都用绳索连在一起。”张世英离去后穆世雄接道:“征用船只花费很大,每艘大船5块银元,小船2块银元,不然的话船主不干。”“花销一点儿也不贵,你去和各位船主说:现在就把银元发到他们手里,我们红军言而有信,让他们当心。”
穆世雄有些不情愿离去,欧阳剑对肖克道:“立即给粟裕发报,让他率领部队在信江入湖口左岸与我们汇合。”“师长,如果发报敌人会判断我们大致方向。”“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我们要打鹰潭,继续调动敌军。”不久,大小船连成一片,部队陆续登船。天大亮了,船队浩浩荡荡顺流而下,直奔鄱阳湖。士兵们太疲劳了,上船不久便各个进入酣睡之中,睡梦中红军战士脸上绽开笑容。
景德镇22师部,一名通讯官急报:“报告,鹰潭急电!驻守鹰潭赣军第7师某团禀报,他们在鹰潭附近发现不明电台信号,频率与欧阳剑部相似。”众将官闻听大吃一惊。“你再说一遍!”周喦大急。通讯官又复述了一遍。“坏了,我们又上当了,欧阳剑一定看到鹰潭兵力空虚,要攻占鹰潭。命令鹰潭某团固守,命令57旅、66旅回援鹰潭,命令52、64、66旅迅速包抄鹰潭。”
敌军再次上当,各部火速救援之时,欧阳剑率部悠闲地向鄱阳湖而去。睡了几个小时,欧阳剑又醒转过来。他让小马拿出地图又开始研究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欧阳剑抬起头发现肖克坐在对面,不错眼珠盯着自己。“是不是还在迷惑?”“师长!你让粟副师长在信江入湖口汇合,肯定有大的行动,莫非要攻打南昌?可是南昌······。”
“南昌云集敌军重兵打南昌不行,你再想一想?”欧阳剑故意留下哑谜。“莫非你的目标对准51旅?”肖克吃惊。“正是!暗箭通报51旅旅长叫唐森是我的老同学(其实欧阳剑压根就不认识唐森,但是二人不是同班是同期无疑。)我这位老同学很自负,他一定要拿下云水县城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目前51旅在进攻中受阻。我们神不知鬼不觉迂回到他的身后,一口气吃掉它。只要我们吃掉了51旅,南昌以西广大地区就明朗了。”
“不错,如果吃掉51旅,我们就和井冈山地区连成一片了。师长,太妙了!”肖克大喜。欧阳剑道:“吃掉51旅,我们外线作战达到目的。其实我率部东征,就是引诱51旅出动,所有的布局都是针对51旅,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这布局太诡异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说白了还是润之同志的游击战术给了我灵感,可以说润之是我党最优秀的战略家,他的很多文章都闪烁着卓越的军事思想,我建议你多看看他的文章,会大有启发的。”
“润之同志是我敬重的人,我会仔细研读他的文章!”欧阳剑接道:“目前中原大战打得正酣,表面看西北军、晋军攻势如虹。可是我判断阎锡山、冯玉祥都不是老将的对手。且不说阎锡山和冯玉祥面和心不合,很快张学良就会倒戈。目前桂系已经分崩离析,李宗仁、白崇禧已经溃败,冯玉祥‘阎锡山也蹦跶了不了几天。”
‘“师长,西北军战力强悍,不会这么快战败吧!”“冯玉祥是一介武夫,战场上是英雄无可厚非,但是他的软实力不行。阎锡山是财迷,他不会全力作战,因此老将各个击破只是时间问题。”“师长,什么事是软实力?”“软实力既是阴谋也是阳谋,说白了老将战场下的功夫炉火纯青,他会用金钱、美女,瓦解冯玉祥的部队,甚至让他的部队倒戈。老将一旦得胜一定腾出手来大规模围剿根据地。因此我们吃掉51旅后,要做好准备迎接更加残酷的作战,因此我需要几个月准备期,而吃掉51旅才能达此目的。”
肖克闻听脸色变得严峻起来。其实欧阳剑心里清楚,朱毛率部进入湖南,基本上没有达成战略目的,部队连续作战损失很大,最后不得不退回江西。因此欧阳剑要尽量为中央红军撤回根据地创造一个好的环境。现在江西的局势大致按照他的构想慢慢实现。下一步中央红军会在朱毛的领导下,借着欧阳剑在江西创造的有利条件,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战果。
欧阳剑心里清楚,明年中央红军打赣州是最关键的一仗,一定要暗助润之拿下赣州,因为打赣州是润之力主打的,因此欧阳剑决定提前为打赣州做准备。如何提前做准备,他心里已经有了谋划。“师长,你在想什么那?”肖克好奇询问。欧阳剑似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道:“我在想根据地发展的事情。”欧阳剑不可能把真实想法告知,那样的话就是天书了。
“师长,肖兄你们聊什么那?是不是研究下一步的行动。快说说下一步我们打哪里?”张世英醒过来大声嚷嚷。“目标是哪里让肖克告诉你吧······。”部队顺水行进轻舟侧畔,经过一天一宿航行于次日早晨到达信江入鄱阳湖口某地,恰好粟裕也乘船到达。一见面粟裕就喜滋滋道:“师长,你把中央军5个旅折腾够呛,如今合兵一处,我猜侧下一步目标有可能是敌51旅!”
何为军事谋略家,粟裕不是浪得虚名,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欧阳剑赞赏道:“粟副师长,英雄所见略同!”“师长,实不相瞒,接到你的电令我也迷惑。途中经过思考分析,才想到了这步妙棋。如果吃掉51旅,整个江西西部就成为我们的天下。”部队陆续上岸,稍作停留便向西南方向开拔。根据欧阳剑的行军路线,部队在南昌西侧悄悄而过,然后部队转向西北方向,从背后包抄51旅。部队上岸后再次进入无线电静默,防止敌军发现其意图。
景德镇22师部内,众人又陷入迷茫之中。有的说欧阳剑挥兵向南,有的说欧阳剑准备打南昌,有的说欧阳剑又向东而去。众人各抒己见争执不休。师长王均沉默不语,参谋长道:“师座,欧阳剑去向不明,难倒他人间蒸发了!”这时一名通讯官进来急报:“报告,回援鹰潭的66旅禀报,发现欧阳剑在信江征调了大批船只,向鄱阳湖反向逃窜。”
参谋长急忙走到地图前查看道:“欧阳剑是通过信江经鄱阳湖回窜根据地,我们又上当了。”周喦叹了一口气道:“日后欧阳剑将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向南京军事委员禀报,欧阳剑在我合力围剿下,流窜回根据地。另外命令17师52旅撤回南昌,命令19师57旅驻扎上饶,66旅继续驻扎鹰潭,65旅驻扎都昌县城,防止红军骚扰。64旅回撤景德镇。”
周喦下达了一连串命令,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一个月来部队连续围剿疲劳至极,必须休整。“师座,17师51旅袭击云水县城受阻,既然欧阳剑回窜根据地,建议51旅撤回来。”“立即命令17师师长杨戬,撤回51旅。”周喦有气无力坐在椅子上。这时通讯官进来道:“报告,总裁手谕!”众将官闻听立马挺身立正,周喦急忙站起来接过电报。只见上面写道:“中原战事渐好,形势越加有利。欧阳剑实力日益壮大,望避其锋芒,固守城池,不可妄动。要确保南昌及鄱阳湖东部之安全即可!”
周喦看完电报脸上露出笑容道:“中原战事于我有利,冯玉祥、阎锡山进攻被遏制,已经处于守势。总裁的意思十分明确,就是让我们坚守要点,待我中央大军腾出手来,再收拾共党。传我命令:各部加强防守,不可擅自出动。”不难看出老蒋对于欧阳剑的神出鬼没窥出端倪,大概认为周喦根本不是对手,因此亲自电令周喦停止围剿行动,重点防御。
部队进入靖安县,开始向西北方向快速挺进,路上宣传员大声鼓劲儿,鼓励士兵咬紧牙加速前进,决不让51旅跑掉。三支主力团进入靖安县,意味着对51旅由南部形成包抄之势。夜晚来临,部队小息吃饭。欧阳剑命令打开电台给罗荣桓发报,他要掌握51旅的进攻情况及准确位置,同时告诉罗荣桓集中兵力,围歼51旅。“师长!我们发报敌军会发现的。”张世英询问。就是让敌人发现我们,给51旅造成恐慌,在精神上给与打击。我就是要告诉唐森你跑不了了。”
不久,罗荣桓回电,51旅已经推进到运水县城附近,该部损失惨重,我部立即集中兵力实施反击!”欧阳剑看完电报道:“命令部队立即出发,目标敌51旅。”夜色朦胧,部队官兵精神抖擞、战斗热情高涨,不久崇山峻岭淹没了他们矫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