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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进入芒砀山山区的头一个夜里,袁天罡有大半个晚上没睡好,没睡好的原因倒也不是如何从孟让的队伍里离开,事实上袁天罡也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脱身之计,愁的只是孟让军实力强过预计,目前来说还比较弱小的谯郡军队没有必胜把握,说不定还有可能弄巧成拙,反被孟让队伍乘机重创。
“算了,这不我所能担心的事,我还是操心一下明天如何顺利脱身吧。”直到还是想通了这点,袁天罡才踏实睡去,还一觉睡到天色微明,最后还是被孟让的亲兵叫醒,这才打着呵欠醒来,领着四个随从去与孟让会合。
见到孟让时,袁天罡的随从各自从孟让亲兵手中领到了一份干粮,孟让也亲自把一份干粮递给袁天罡,很客气的说道:“淳风先生,将就着吃些干粮吧,我们的斥候探报,张须陀那条老狗昨天晚上连夜渡过了汴水,以那老狗的习惯,这会他已经就已经出兵南下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快走,所以就不埋锅做饭了。”
“应该如此。”袁天罡点头,又关切的问道:“大王,那谯郡陈狗官和芒砀山那边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谯郡那边没什么动静。”孟让顺口答道:“芒砀山那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应该没事。”
“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袁天罡有些担心,不太敢是陈应良已经把埋伏提前布置到位,还是还没来得及布置埋伏,但事已至此,袁天罡再是担心也没作用,只能是硬着头皮接过干粮,跟随孟让的精锐队伍向东南方向的芒砀山开拔。
孟让队伍严格执行了之前预订的转移计划,孟让的命根子精兵队伍走在最前面,由孟让亲自率领,在中原战场上贵比黄金的骑兵队伍还就跟随在孟让左右,曹伟率领辎重粮队走在中间,面黄肌瘦的杂兵和妇孺老弱则走在队伍最后,为全军殿后。——孟让的用意想必大家都清楚,那就是一旦被张须陀追上,就用这些数量庞大的了老弱杂兵阻塞道路,消耗张须陀队伍的体力与时间,孟让则率领精华队伍乘机开溜,然后再凭借骨干队伍轻而易举的招揽流民百姓入伍,重振声势。
鉴于张须陀的追击态度十分坚决,孟让军前中后三支队伍都走得很快,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走完了二十余里的开阔官道,顺利抵达了芒砀山的边缘,结果让孟让有些皱眉的是,芒砀山虽然确实算不上什么崇山峻岭,但山势仍然还是逶迤起伏,区域辽阔,想要迅速穿过山区十分困难。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芒砀山的周边又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没有道路可走,想要迂回绕过山区只会浪费更多宝贵时间,别无选择之下,孟让也只能硬着头皮让军队走入山道,同时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没事,这条路我们难走,张须陀老狗的队伍同样难走,只要我们顺利穿过这片山区就没事了。”
还好,芒砀山的山区虽然比较辽阔,山峰却都不算高,道路也不算狭窄,那怕是孟让倚如命根的骑兵队伍在山道上行走也没有什么阻滞,行军速度仍然能够得以保证,同时上前开路的斥候哨队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所以随着前中后三队的顺利进入山区,孟让也逐渐的放下心来,还开始考虑是否在这一带布置埋伏,热情款待一下把自己撵得东奔西走的老对头张须陀?
袁天罡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孟让左右,不断给孟让指点历史名山芒砀山的各种名胜古迹,什么黄帝蚩尤时代的采石场,孔老夫子避雨教徒弟的夫子山,墨子隐居的北周山,还有什么张飞当土匪时修建的山寨遗迹,秦始皇巡游时走过的芒砀古道,世界上第一个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陈胜坟茔所在,并且介绍其中历史典故,逐渐放下心来的孟让等人听得津津有味,几乎就想到名景现场去游览一番。
做为一个颇具野心的有文化贼头,孟让最关心的当然还是老前辈刘邦斩蛇起义的现场,抽空向袁天罡问道:“淳风先生,你说汉高祖刘邦就是这条路上斩蛇起义的,他斩白蛇的地方在那里?”
“就在前面,不远了。”袁天罡一指前方,随口说道:“就在那个位置,传说当年刘邦是在一座小湖的旁边斩蛇起义,可惜几百年来河流改道,那座小湖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池塘……,咦?”
让袁天罡发出惊咦声音的原因是,恰好就在他所指的那个方向,竟然升起了一股青黑炊烟,看位置好象就是袁天罡介绍的那个小池塘,孟让也注意到了那道炊烟,便赶紧派人上前去查看情况,同时让军队提高警惕,准备作战。结果没过多少时间,一个小喽罗就跑了回来,向孟让拱手奏道:“禀大王,是一股小流民,只有二十多人,他们不知道从那里偷来了一头大肥羊,正在一个池塘旁边杀羊煮肉。”
“娘的,吓老子一跳!”孟让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又喜道:“好,有肉吃了,快走,过去看看情况。”
袁天罡心知有异,可是又不敢言明,只是跟着孟让的亲兵队伍快步上前,结果走了一里多路后,来到了传说中刘邦当年斩蛇起义的地点,已经从小湖变成小池塘的旁边,还真有二十来名衣衫褴褛的乱民正在与孟让军的前锋哨队对峙,池塘旁边也真的架着一口正在沸腾的破烂铁锅,隐约还能听到愤怒的叫嚷声,“是我们的羊,我们好不容易借来的羊,想分肉,做梦!”
“大王!又来人了,好多人!”
“他娘的,算老子们倒霉!走!快走!”
叫嚷着,那群流民似乎是看到了孟让的大队赶到,知道寡不敌众反抗必死,惧怕之下撒腿就往东南面跑了,孟让军的哨队也不追赶,只是欢呼着冲到铁锅旁边用刀枪去捞羊肉,还有人叫嚷道:“酒!还有两坛酒!”
听到有酒有肉,孟让的亲兵队伍顿时个个大喜,赶紧快步上前去分酒肉,孟让也很高兴的加快了脚步,知道谯郡军队将要在这一带布置埋伏的袁天罡则是心中生疑,一边赶紧跟上,一边低声对自己的四个随从吩咐道:“别去分肉分酒,有古怪。”
到得现场一看,哨队士兵开始了往嘴里灌酒,还有人被刚捞出来的肉烫得哇哇大叫,孟让则大步上前,一把抢过了一个酒坛,先闻了闻,大声赞了一句好酒,这才捧着酒坛往嘴里灌了一气,然后又叫了一声好酒,最后把酒坛递给了袁天罡,邀请袁天罡饮酒,袁天罡很小心把酒放到鼻下仔细闻了闻,没发现异常却也不敢喝,只是把酒坛放到嘴边,抿着嘴举起,假意喝了一口,然后也是赞道:“好酒。不过这深山老林的,那伙小贼那来的酒?”
“宋城鲁记商号?”孟让注意到酒坛上的红封,笑道:“刚才那群小贼,八成是运气好劫了什么商队,运气不好又碰到我们,好酒,快把李丑和王信恶他们都叫来,让他们也喝些。”
命令人去传唤麾下将领,孟让又制止了亲兵队伍的抢肉行为,命令士兵将羊肉切成小块分给众人,自己也捞了一块拳头大的羊肉吃了,再邀请袁天罡同吃羊肉时,早就发现情况不对的袁天罡赶紧继续借口自己吃素,谢过了孟让的好意,孟让也想起袁天罡这两天从不吃肉的习惯,没有半点生疑,只是把这些天上掉下来的羊肉分给亲信队伍。
这时,李丑和王信恶等人也已经赶到了现场,得知事情经过后全都是哈哈大笑,争着抢着分肉喝酒,他们的亲兵队伍也厚着脸皮上前分羹,很快就把羊肉分得精光,还一大锅羊汤都分得点滴不剩。接着孟让又注意到这里有草有水,地势开阔,就干脆让军队在这里稍作休息,补充饮水,也顺便等一等已经稍微有些脱节的前中后军,同时派人侦察前方动静,想看看这一带还有没有类似的好事。
命令传达后,已经走了几十里路的贼军上下倒也没有客气,或坐或卧就地休息,喝水吃干粮,也让自己的战马去啃附近的茂密青草,结果贼军士兵差点把数丈方圆的小池塘给喝干,近千匹战马也把周围的青草嫩叶啃得干干净净。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一直在保持在高度警惕的袁天罡才惊喜发现,周围的草丛中竟然大量撒着一些来历不明的可爱小豆子,而清澈的小池塘底部,也静静的沉睡着一些玻璃状的红石头白石头——对炼丹术有着一定研究的袁天罡敢拿脑袋打赌,这些红石头白石头绝对就是传说中红信石白信石,制造砒霜的原材料,毒性比砒霜稍微弱些的天然毒药!甚至可能还有天然砒石,只是那玩意不好弄,所以袁天罡也不敢肯定陈应良有没有拿来招待孟让军的精锐队伍。
暗暗钦佩了陈应良的心肠比砒霜更毒,袁天罡也没客气,为了让贼兵队伍在这里多做休息,袁天罡赶紧给孟让介绍起了刘邦在这里斩蛇起义的典故,又说起什么秦始皇发现这里有王气,所以特地跑来这里巡游厌镇的故事,结果也多少收到了一些效果,让孟让等人在这里多休息了一小会,然后才下令军队继续向前开拔。
袁天罡很快就明白自己是在浪费力气了,军队才刚开始继续开拔,到前方哨探的斥候突然飞奔来报,还远远就大喊道:“大王,不好了,前面的道路被堵塞了,被人用石头和木头堵住了!”
“什么?!”孟让和王信恶等人都是大吃一惊,赶紧问道:“有没有发现敌人?”
“没有。”斥候大声回答,又补充道:“不过那一段路特别的窄,木头和石头堵得严严实实,过不去。”
孟让的脸色有些变了,赶紧喝道:“快走,过去看看情况!”
“孟大王,你不能去!”袁天罡赶紧表忠心了,拉住已经吃过肉喝过酒的孟让说道:“孟大王,你忘了孙膑和庞涓的故事了?孙膑就是用木头石头堵住道路,骗得庞涓上前查看情况,然后乘机乱箭齐发,把庞涓射死在了马陵狭道里!”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件大事?!”孟让脸色顿时变了,赶紧向王信恶命令道:“王信恶,你带一支队伍上去查看情况,注意搜查山道两边的高地!发现情况不对,马上给我撤回来!”
王信恶领命,赶紧领了一支队伍大步向前,到现场去查看情况,袁天罡则可怜巴巴的对孟让说道:“孟大王,你可要明查,我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我领着你往这条路来,是想让你避开官军的拦截,真不知道这里会有这样的事。”
“淳风先生,你用不着担心,我没怀疑你。”孟让不耐烦的随口说道:“你如果真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早就跑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再说,如果你真的不安好心,刚才也不会提醒我小心埋伏了。”
袁天罡赶紧谢过,又公开要求自己的四个随从留在自己身边,不许胡乱跑动,以证明自己的坦荡无私,心里则祈盼孟让喝下去的酒尽快生效,自己好有机会乘乱逃命。
这时,前方的道路深处突然升起袅袅黑烟,烟雾先淡后浓,逐渐笔直升上天空,孟让大惊,刚要再派人去探问究竟时,山道两旁的密林深处却已经是鼓声大作,铜锣乱响,还有人在大声喊杀,孟让队伍个个大吃一惊,赶紧举起弓箭武器四处张望,但山道两旁的树林之中却是静悄悄的安静无声,不见半个人影,上山搜查的斥候也说没有发现敌情。
鼓锣号角声仍然在山谷之中不断回荡,震耳欲聋,孟让军队伍却是连半个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军心之惶恐可想而知,与此同时,王信恶的信使也飞奔回来报告,说他们同样没有发现敌情,只是有人点燃了堵塞在山道中的树木杂草,所以前方才浓烟冲天,同时孟让军的前进道路也被烈火与浓烟彻底堵塞。
用烈火堵塞前进道路,远处山谷中战鼓震天,周边近处却不见半个敌人身影,这样的古怪埋伏孟让不要说见过,就是连听都没有听过,惊疑难断之下,孟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了。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就在这时候,孟让突然感觉腹痛如绞,说什么都无法忍耐,只得赶紧解开裤子蹲到了旁边做起了生理动作,一边拉着一边大吼,“传令全军,就地警戒,搜寻道路两旁,发现敌人踪迹,立即报告!”
“呕!”大概是闻到了孟让的排泄物气味,旁边的一个贼军士兵突然弯腰呕吐了起来,结果他的动作也把孟让惹得大怒,咆哮道:“吐你娘的头!嫌老子的屎臭,老子叫你把屎全吃了你信不信?”
“大王,小的不是嫌臭,是肚子里不舒服。”那士兵委屈的解释,结果他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又有好几个士兵也忍不住剧烈呕吐了起来,同时还有许多的亲兵也学着孟让一样,解开裤子就蹲在路边拉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见此情景,孟让当然是大惊失色,袁天罡则是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叫痛,解开裤子加入了随地大小便的行列,袁天罡带来的四个随从本就是阚稜亲自挑选的精干士兵,又得过袁天罡的指点,见此情景当然也是毫不犹豫的蹲到袁天罡身边,装出了大家都已经中招的同甘共苦模样。
这时,后面的李丑捂着肚子跑了过来,一边呻吟一边大喊,“大王,情况不对,有许多弟兄又吐又拉,我也拉得厉害,已经拉两次了,肚子还在疼……,哎哟。”
说着,李丑又一次蹲在了地上剧烈腹泻,同时更多的孟让亲兵也蹲到了地上解开裤子排泄,没有吃过羊肉的普通士兵则纷纷弯腰呕吐,还有孟让军那些宝贵的战马,也基本开始了腹泄拉稀。见此情景,孟让也终于醒悟了过来,惨叫道:“中计了!我们中计了!刚才的酒肉里有毒啊!”
“大王,我们没吃肉没喝酒啊?”好几个正在呕吐的士兵惊讶问道。
孟让又是一楞,然后立即惨叫道:“池塘!敌人在池塘里也下了毒!喝酒吃肉的拉肚子,喝了池塘水的呕吐,敌人下了两种毒!”
“****他娘的!”李丑痛苦的大骂了起来,“到底那个狗娘养的,这么缺德,竟然给老子们下毒!”
注意到孟让的亲兵队伍已经几乎都蹲在了地上,周围的士兵也大部分开始呻吟呕吐,没有出现中毒症状的贼军士兵则是一片大乱,军心更加慌乱到了极点,袁天罡心里有了底,便也惨叫道:“陈应良!肯定是陈应良那个狗官!听说他当初抓杨玄感时,就是在杨玄感的酒里下了毒!孟大王,我们中计了,陈应良那个狗贼故意按兵不动,就是要让我们掉以轻心,他好在这里布置埋伏对付我们!完了,我刚才也喝了酒啊!”
“陈应良,****你娘!”孟让差点没有吐血,捂着肚子惨叫,“传令全军,马上掉头,往回走!”
正在呕吐的传令兵答应,却迈不动步子奔走传令,李丑也歇斯底里的惨叫了起来,“大王,你疯了?张须陀老狗正在后面追着我们,我们现在都这情况了,往回走不是找死么?”
孟让一楞,然后赶紧喝住传令兵,袁天罡则迅速盘算分析,觉得陈应良至今还不肯露面出击,肯定是想让药效更加发作,也指望张须陀及时赶到前堵后追,便呻吟着大声说道:“孟大王,应该继续向前,陈狗官点火堵住我们的道路,证明他前面……,哎哟啊,肚子又疼了,证明他前面可能没军队。”
觉得袁天罡的分析有理,孟让果断下令,让没有中毒或者中毒不深的士兵上前,全力扑火疏通道路,然后又蹲在了地上剧烈腹泻大骂陈应良,袁天罡也装成中毒的样子,站起来又蹲下去呻吟。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孟让队伍的后方终于响起了象样的喊杀声,同时听到石头与树木落地的声音,孟让心急如焚,赶紧派人去探问情况时,后方已经有人上来飞报,说是押解辎重粮草的中军遇袭,被人用滚石落木从山上推下,砸死砸伤了不少士兵,也堵塞了孟让前军的后退道路,还把曹伟都堵在了后面,孟让闻报大惊失色,却仍然还是不明白陈应良的战术用意,不知道官军究竟要从什么地方杀来。
在这种情况下,孟让最正确的应对办法当然是让军队化整为零,翻山越岭从山道两旁突围疏散,但这么一来,孟让引以为傲的百战精兵队伍非得七零八落不可,同时已经不幸中毒的孟让也很难顺利逃过官军搜索,所以孟让也没了办法,只能是命令军队尽可能的上前开路,扑火疏道,还严令士兵禁止脱队行动,以免被至今没有露面的敌人各个击破。
靠着两年来的多次实战磨练,孟让的命令得到了坚定的执行,没有中毒和中毒不深的士兵几乎全部上前疏通道路,留下了中毒较深的将领士兵在原地呕吐腹泻,还有一些喝水较多又体质较弱的士兵开始四肢抽搐,出现了砒霜中毒的症状,喝酒多的孟让和李丑则是拉得站都站不稳,身体迅速出现脱水无力的症状。
前方的浓烟终于开始稀薄了,隐约还能听到通了通了的声音,不等孟让等人大喜,前方的道路深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巨如炸雷,从没听到过如此巨响的孟让等人当然是大惊失色,知道这是火药炸响的袁天罡却是心中大喜,知道这肯定是陈应良的总攻信号。
果不其然,火药爆炸的巨响还在山间回荡时,孟让队伍的前后方向都响起了真正的喊杀声,孟让大惊捂着肚子起来张望,却距离较远看不到情况,最后还到喊杀声鼎沸时,前后两个方向才分别来报,说是王信恶的前军遭到了官军来自正面的弓箭袭击,用弓箭堵塞住了道路,贼军士兵向前冲突间死伤惨重,却死活冲不到官军的面前,同时王信恶本人也是腹泻不止,无法指挥军队,更没办法身先士卒的鼓舞士气。而后方则是来报说,有一股全身绑满树叶的官军从小道迂回上了官道,正向这个位置杀来。
“挡住后面!前面给我全力冲!”孟让绝望的吼叫下令,仍然还是不肯放弃集体突围最后一线希望。
能动弹的都到前后两方去了,现场只留下了几百名又吐又拉的贼军士兵,还有一些已经开始满地打滚口吐白沫的士兵,孟让心急如焚,而前方却仍然噩耗不断,说是贼军队伍不惜代价冲到了官军正面后,又遭到了官军长刀队的迎头痛击,被杀得死伤惨重,仍然还是无法突出包围,孟让大怒,吼叫着命令前军全力冲锋,不惜代价突出包围。
传令兵又飞奔去了,结果传令兵刚走远,孟让又发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看时却见是袁天罡,忙问何事,袁天罡则捂着肚子神情诚恳的说道:“大王,我喝酒少,中毒不深,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要不我带你抄小路走吧,这一带我熟悉,知道地形。我的随从中毒也不深,可以背你走。”
袁天罡说这话当然是典型的猫玩老鼠,他的四个随从也早就悄悄握紧了出鞘横刀,谁知孟让只犹豫了一下,考虑到败局已定,跟随大队突围肯定会遭到官军的全力追杀,竟然马上就点头说道:“好,我们走小路撤退,不过等一会,我派人召集一些没中毒的弟兄过来。”
“大王,没时间了!还是先走要紧!”袁天罡催促,还命令道:“快,架起孟大王走!”
“我不走!你们想干什么?我不走!”孟让大惊失色,赶紧想要拔刀时,早有两个袁天罡的两个随从上来抄住他的双臂,抢了他的武器,把他架起就往山上走,孟让挣扎大喊,结果又被袁天罡的一个随从用刀柄一下子砸晕过去。
“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旁边的孟让亲兵队伍大惊,纷纷起身想要阻拦,可惜一个个不是已经拉得手脚无力,就是已经吐得东倒西歪,即便勉强站起难以迈步,只有体格比较好的李丑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大吼道:“放开大王!快放开他!”
回答李丑的,是袁天罡向一个随从使个眼色,又向李丑一努嘴,随从会意,举刀大步上前迎向李丑,李丑大惊赶紧举刀,可是手臂无力,横刀才举到一半,袁天罡的随从就已经是果断一刀落下,把他一刀砍死,还顺手砍下了他的首级,然后袁天罡冲着那些惊叫的贼兵吼道:“自己逃命,如果敢跟上来被官军发现,李丑就是你们的下场!”
上吐下泻得手脚发软的众贼兵不敢再上前,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已经昏迷过去孟让在袁天罡随从的背负下上山,消失在密林深处,大呼小叫,作势追赶,可又基本上是连旁边的山坡登不上去,偶有几个中毒士兵追上,又被袁天罡的随从全部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