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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你要不坐下来看看电视?”
陆青青不知道三嫂怎么回事,情绪一天比一天暴躁,今天一早起来外面就下雨了。她不能带着她们母女出去,但可以看电视嘛。
但是三嫂却像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四十九圈。
“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不要叫我三嫂,不要叫我三嫂,我和景柏涛半点关系也没有。”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那天早晨到了云城后又跟着景柏涛他们到了云城下面的一个叫‘化山县’偏远的县城。
来时,楚芸珍是抱着激动的心情来的,因为她记得前世在报道儿子和女儿逃跑的地方就是叫化山县。
而且当时景柏涛也是向她保证了,两天后就可以让她看到儿子。
但是,今天是第三天了,那天她拒绝和景柏涛再深入聊天后,他就没有出现过,儿子也依然没有消息。
当然,让楚芸珍由烦躁转变成暴躁的,并不是景柏涛的消失,也不是外面的雨。而是她真的很担心儿子,两天,她抱着女儿带着陆青青把这个小小的化山县转了个遍。
根本就没有找到报道里的那个‘孔子庙’,儿子和女儿是在那孔子庙发生火灾一起逃出来,一个被抓回,一个撞伤了头。
她右眼皮跳得特别的厉害,更让楚芸珍陷入到了严重的不安当中。
“妈妈,你喝口水。”
阳阳也发现了妈妈的恐慌与不安,她不知道妈妈怎么了,虽然陆青青姐姐一直都很话唠,但是今天的她与前两天相比,今天真的是安静得可以。早饭到现在三个小时,陆青青就说了三句话。
但是,妈妈却很嫌弃她,连语气和表情都比平时凶好几倍。
这种感觉让阳阳想到那天妈妈生病醒来,遇到坏奶奶一家时的模样。
看着女儿来牵自己的手,还主动给自己端水来,楚芸珍突然就蹲下,把自己的头埋女儿的小肩膀上,声音变得哽咽:“谢谢阳阳,妈妈……光光他……阳阳妈妈担心你弟弟。妈妈没事,对不起,妈妈吓到你了。”
楚芸珍的话让阳阳和陆青青都一愣,是的,楚芸珍最后的九个字,也是说给陆青青听的。
“没事,妈妈,来喝杯水就好了。我这里还有糖果,光光和景叔叔都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就会变甜变好的。”
阳阳乖巧懂事的用自己的小手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安慰之后,又让妈妈喝了口水,还主动剥了颗糖送到妈妈的嘴里:“妈妈,很甜对不对?我超级爱吃,光光也很喜欢吃的。妈妈,你看我口袋里还留了很多是给光光的。”
说着阳阳还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小口袋,笑得特别的甜蜜。
“我的阳阳真乖,还记得给弟弟留好吃的。来让妈妈抱一抱,我们等雨停了再出去。”红着眼眶的楚芸珍把女儿紧紧的抱在怀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还未停的雨,出神。
她不懂自己的不安是不是来自还没有见到儿子,还是来自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记忆。
是的,她需要抱着女儿,才能感受到真实。
现在的女儿,很好!
是活生生的在自己的怀里,但是她还是丢了儿子,她害怕,她担心,她惶恐……明明是同一个县城,怎么就找不到那个庙……
整个房间除了电视里传来各种广告声,以及外面的雨声,其他都静极了。小半个小时,陆青青实在受不了,把电视也给关了。
在开口说话前一脸的小心翼翼看向楚芸珍,她整了一下自己穿身上的军装,又揉搓了两把自己头上的短发,试探道:“那个三……芸珍,你别担心,你儿子那边有我三哥在,不会出任何意外,我可以用我军人的名义向你保证。”
果然不出所料,并未得到回应,但至少楚芸珍还是回她看了一眼之后,怔了几秒,坐到了陆青青对面,脸上的意思很明显:你继续。
陆青青黝黑的脸终于露了点笑意,却不敢放肆:“你为什么会带着阳阳来云城?”
这点景柏涛也问过楚芸珍,她拒绝回答。
此刻,楚芸珍也是以沉默回答。
陆青青面对她的沉默,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继续问:“那你是不是在化山县找什么?我觉得你并不是善男信女,怎么那么热衷去庙里上香?”
如果两天她还发现不了楚芸珍的异常,那陆青青这兵也真的是白当了。
但是她想听三哥的话,帮助楚芸珍。
然而,楚芸珍除了把她当成保镖和背景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主动说话都没有。
只是两天把整个化山县给转了个遍,大大小小的庙或者本地人初一十五会去烧香的地方,她们都去看了个遍。
每次出门时,她都明显能感觉到楚芸珍一丝激动的心情,里面还抱着一种莫名的期待;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每天晚上睡着前,她都能看到楚芸珍对着已经入睡的女儿默默的抹眼泪。
陆青青完全看不懂,楚芸珍这个女人怎么会对着自己的女儿一脸的愧疚与卷恋、自责等各种复杂的情绪……那种感觉看起来,特别的无助与可怜,她想去帮楚芸珍,但对她有防备。
唉!
“三……芸珍,如果你真的是在寻找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我,多一个人帮忙找到的机率也多大。”
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好吧,我不说话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就是。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向你申明,我和三哥都是你可以相信的人,我不仅可以用军人的名义担保,我还可以用我的生命发誓。”
陆青青现在也很好奇,楚芸珍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就像她三哥那种一眼就可以看出全身正气的男人,都被她远远的疏离着,依旧是满脸写着,我不相信你。
“嗯,谢谢!”
楚芸珍淡淡的回了三个字,脸又转向窗外,把着女儿的手力气松了几分。
雨一停,楚芸珍又把女儿用绑带背在了自己身上,她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到宾馆前台,拿出五十元,放到前台面前问:“老板娘,你知不知道化山县哪里有拜孔子的庙或者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