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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每天,我们都在谷里打闹着,大朵大朵的凌霄花贴着山壁而上,将我们连心寨给严严遮在了下面。
谁也不知道,那些灼眼繁花下,还藏着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寨子。
如果。能一直跟阿业这样,无忧无虑的打闹下去该有多好?
可是,不管我们多么不愿意,时间总是会悄然溜走,带走所有你不甘心逝去的时光。
慢慢的,我俩长大了,我总是谨记着阿爹的教诲,一步都不敢迈出寨子。
而素来捣蛋的阿业,却早已不知道溜出去了多少回。
每次他都要出去个三五天再回来,回来时会给我带不少外面的新鲜玩意儿,有风车、纸鸢、糖人儿……种种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阿业说,外面广厦高墙,花红柳绿,十分的漂亮。
我总是一笑而过,阿爹说过,身为长子的我,自出生便有一个使命,那就是维护好整个家族。
为了那份与生俱来的责任,我必须舍弃掉一切,无怨无恼。
我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到超凡脱俗,可当阿业从外面带回来一名女子后,我便知道,原来之前不是我淡定,而是因为我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心动的人。
阿业从外面带回来那个女孩,跟寨子里的女孩完全不一样。
她的眼睛里好像藏着游鱼,总是烁烁闪着耀眼的荧光;她的眉毛就像初生的新月,婉约朦胧却又泛着迷人的光泽;她的嘴唇娇艳欲滴,艳过漫山遍野的凌霄花……
呃,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描述她的长相。
反正,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已经被她给偷走了。
为此,我特意去找过阿业,我求他把那个女孩让给我,却被阿业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恼羞成怒,我对阿业大打出手,阿业也毫不示弱的反击。
我俩正打得难解难分时,老爹被人给请了过来。
看到我们兄弟操戈,老爹气得胡子乱抖,扭着我们的耳朵,把我们拖到了许氏祠堂。
指着供桌上一溜儿的先祖牌位,老爹气得只拍桌子,嘴里连声抱怨道,冤孽啊!
然后,爹爹就给我们讲了关于我们先祖的事情。
原来,我们许氏一族,世代都在守护女娲遗物。
五百年前,我有有位老祖宗,爱上了女娲留下的一枚阴阳符内被封印的妖怪。
那个妖怪的名字,叫七七。
爱上一只妖怪,而且还是一只被封印的妖怪,那真的是件很讽刺的事。
为了救出被阴阳鱼符约束的爱人,老祖宗带着那块阴阳鱼符,去寻找另外半枚。
他想解救他的爱人,想和她天长地久。
然而,所有的心愿如果轻易便能达成,那也就毫无成就感了。
总之老祖宗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另外半块阴阳鱼符。
而且他拥有阴阳鱼符的事情,还被弄得众人皆知。
接下来,就是抢夺异宝的陷阱和杀戮。
甚至,连连心寨的许姓一族,也加入了诛杀老祖宗的行列。
他们觉得老祖宗私自携带阴阳鱼符出走,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为了许氏一族的脸面,老祖宗必须得被抹杀。
虽然老祖宗带着七七,而且七七还是个法力高强的妖怪。
但是,再厉害他们也只是两个人而已,怎么可能躲得过那些明枪暗箭呢?
后来的后来,老祖宗终于集齐了两块阴阳鱼符,然后他许下还七七自由的愿望,就带着笑辞世了。
当老祖宗的手无力的垂下来时,七七喷出口心头血。
她立下重誓,诅咒许氏一族迟早会引来灭族之灾。他们仅存的男丁会爱上女妖,最后还会死在他最心爱的女人手上。
阿爹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五百年,却犹如头顶上悬着细绳的水桶,随时都可能承受不住倾洒下来。
最让他伤心的,是我们兄弟两个,竟然会因为个女人大打出手,实在是把他的脸全丢光了。
阿爹叹息着离去,阿业主动给我赔不是,说明日便带他的女人离开。
当晚,我拎了壶酒,请阿业和他的女人饮下。
阿业笑得毫无心机,爽朗的喝空了我带来的酒,却丝毫都不知道,酒里被我下了噬魂草。
所谓噬魂草,并不是夺人性命,而是迷昏人的神智,做出与之前完全相反的举动,比如突然如痴如狂的爱上我。
阿业黯然离去,不知道我被噬魂草蛰伤,险些变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
不过,即便变成怪物又怎样,只要能和我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地狱我也敢走上一遭的。
每日看着她对我痴迷崇拜的眼神,我总是如沐春风。
这个花儿一样的女子,点亮了我孤寂暗沉的心灵,给了我一种叫爱情的美好。
我沉浸在自己虚构出来的爱情里不可自拔,心里明镜似得清楚,一旦阿业归来,就是我原形毕露之日。
这些偷来的美好,迟早都会被揭穿。
只是我不知道,会来的这么快。
阿业回来了,风尘仆仆,形销骨立,手里拿着块灰不溜秋的小石头。
他说,他找到了女娲石,可以解她身上的噬魂草毒性。
原来,阿业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只是引而不发。
后来,便是一场混乱,闻讯而来的阿爹恼羞成怒,直言要撤了我的族长之职,传给远道归来的阿业。
我被锁在许家的祖祠内,被罚令闭门思过。
跪在那些森严的牌位前,我满心愤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凭什么!为什么!
我要夺回这一切,夺回族长的位置,夺回我最爱的女人!
为了稳操胜券,我勤修苦练三年,终于练成了族内严令禁止的禁术。
我把灵魂典当给魔鬼,终于变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
这本就是逆天改命的禁术,引来了场焚天灭地的大火。我在火中穿行,无视身旁那些族人的哭号。
我在寻找,寻找阿业和我的那个她。
我要把她重新夺回来!
然而,找遍了整个寨子,我都没有发现阿业和她的踪迹。
趋近癫狂的我随便抓了个族人来问,才知道他们竟早已离开了寨子。
当你蓄满力气想要给敌人迎头痛击时,最怕的,就是他突然没了踪影。
就像蓄满了力量的拳头,连软绵绵应对的棉花都找不到。
为了寻找阿业他们,我不停的寻找奔走着,一晃,就是十几年。
虽然阿业不停的搬家换住处,又怎么可能会逃出我的追踪呢?
将苦心挖来的菌人吹入他们的房间,我满意的离去。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吧!”白衣男子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大通,总算停了下来,傻笑着问李默,“你是不是觉得我像疯子?”
李默明智的没有出声,什么像疯子,这分明就是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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