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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穿戴整齐的风韧随着风恒来到了苍宇教的主殿之中,而这一次,那里已经立着三道身影,看样子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了。
风恒一晃身就坐到了主座之上,挥手指着下方的三人对风韧说道:“你这次在学院争霸赛中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我决定是时候让你知道下我苍宇教的真正实力了。这三位分别是坠日使,刺月使,陨星使,权位更在八大护法之上。”
风韧闻言连忙一一对三人拱手作揖,心中却在盘算着为什么之前他要风恒解释那个称号之时,却是被带到了这里来。不过就在当他和陨星使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一股说不来的感觉浮现浑身各处,不由得浑身一颤,眼中掠过阵阵不可置信。
“你的感官能力果然了得,好了陌北、鸿恩,你们两个先下去吧。”风恒知道已经无需自己多言,挥手示意坠日使与刺月使退下,那二人也是很识趣地随即身形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韧盯着陨星使缓缓说道:“我第一次依稀感觉到了你的存在,应该是在刚刚到晋轩的时候。之后在学院中,也是经常察觉到时常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特别是那天在赛场之上,我第一次呼唤龙魂投影的时候,那种感觉很是明显,之后与雀颖眉姐妹二人对阵之时也同样如此。这样一来的结论便是,你也是龙魂一脉的传人。而且,再加上风掌教的种种表现与暗示,最终的答案是……”
说到这里,风韧叹了口气,一个箭步上前,双眼中竟然隐隐有泪光晃动,他展开双臂紧紧将陨星使抱住,而后者完全没有躲闪,任凭他如此。
“娘！”
声音中充满着激动之意,风韧小时候在族中被长辈告知自己是孤儿,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不相信,也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重见双亲之时的景象。可是无论哪种,也从未想过会是以这种方式相认。
这种时候,他完全不再去想这些年分别却不相认中可能存在的各种情况,唯一清楚的是,他的母亲,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自己。有这一点,足矣。
风欣紫抬手一把摘去了她连在长袍之上的衣帽,露出了本来的面容,同样双眼中也是泪光涌动,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不,没什么苦的,我这些年过得很好。能再见到娘,这些都不算什么。”风韧的声音很小,完全没有当初在赛场之上连挫强敌的无双气势,此刻的他几乎和一个孝子没有什么差别,想要的只有母亲温暖的怀抱与安慰。
风欣紫看着自己这位时隔近二十年才真正重逢的孩子,能够轻易重创域级强者的手掌一反常态地很是温柔地抚摸着风韧有些蓬松的长发,眼中尽是怜爱之意。
“咳咳咳！”虽然很是不愿意破坏着温馨的场面,但是风恒终究还是决定做一次恶人。有些事情,他必须现在挑明。
“哥,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儿再说吗?”对于风恒的可以打断,风欣紫微微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怒意,仅仅是一丝怨气,同时她也是轻轻推开了风韧。
风恒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再不说清楚的话,恐怕到时候某人会无比怨恨的。”
“什么事?”风韧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有些紧张地问道。
风恒回道:“你应该发现到了霍晓璇身体的异变吧?”
风韧点了点头,当他这次再度看到霍晓璇时就已然发现,她本身就有些显得娇小的身材继续缩水,现在的体型就和一般十岁左右的次奥女孩差不多了。而且这时,风韧也反应过来了风恒想说的话可能是什么。
“那小丫头犟得很,死活不肯服下你好不容易带回来的赤叶幽魂花,非要等你醒来再说。当初我说过,她最多只能再撑五个月左右。截止到今天,剩余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月了。虽说还没到最后期限,但是你应该清楚,越晚服药,治愈的可能性越小。”风恒说出了心中的担忧,也和风韧猜想的差不多。
“行,我现在就回去哄她服药。”风韧随即扭身便想走,却是被风恒一把按住。
“不用,那小丫头一天不睡够七个时辰决计不会醒来的。我估摸着,她这次要醒恐怕还有小半个时辰时间,等会再去吧。而重点,也不是这个。”
风韧有些诧异道:“你什么意思?”
风恒摇了摇头,朝着风欣紫努了努嘴,后者接着说道:“韧儿,你可知道远古九族究竟是哪些,而且代表的是什么吗?”
风韧略加思索后回道:“龙魂、凰魄、幻月、星卜、云剑、器宗、天武、丹灵、辉岩,这些都是继承着远古血脉流传至今的古族,不过总体上来说依旧是人类。他们拥有着这片大陆上几乎算得上最为出色的血脉之力,堪称真正主宰,同时也担当着守护这片大陆的职责,制止一切不该有的争斗,平衡万物。”
“知道的还不少嘛。”风欣紫倒是有些诧异,风韧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的,按理说就算是他长大的部族中人也不至于能够还如此清楚九大古族的每一个名字。当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见过当年龙魂一脉的族长风影赴,从他口中要知道这些在容易不过了。
然而就在风韧以为自己的母亲会赞赏几句之时,接下来却是迎来了风欣紫的一阵呵斥:“只可惜,那些听上去冠冕堂皇的道理大错特错,不过是一群自诩正义之人无聊的说辞,听上去义正言辞,实际上却是借着这样的借口腐朽而不自知,仗着祖上的威名为所欲为！”
越说到后面,风欣紫的言语越是激烈,甚至隐隐露出了几丝怒意。
风恒也是在一旁叹气不止,似乎很是同意这些。
隐约才想到了些什么,但是风韧并不好直接发问,指的换一个法子说道:“对了娘,我们又算是哪一支龙魂古族的分支,嘲风还是狴犴?”
风欣紫随口回道:“我和你舅舅都是嘲风部的。至于你,就有些不太好说了。因为,你长大的那个部族,是狴犴部。当年我刚生下你后,实力大损,又遭受数多仇家的追杀。巧合机缘之下,刚好遇到了狴犴部的族人,于是把你交给了他们照顾,同时嘱咐他们,在你实力达到界级之前,千万不要说出真正的身世,只有到了那时才能让你来找我。可是谁曾想到,在那之前,狴犴部竟然被冥狱的那群混蛋灭掉了！”
一阵唏嘘中,风韧又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是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风欣紫似乎一直在回避一件事情……他的父亲。
而不等他开口询问,风欣紫接着说道:“其实这块大陆之上,九大古族什么的自称主宰,完全是他们狂妄自大罢了。真正流传着远古血脉的种族,根本不止这九个。只是据传数万年前,这几支古族率先联合,在剿灭一婿害势力的同时排除异己,才奠定了这个联合霸主的地位。以至于为了让那些不知情的后人相信那段扭曲的历史,当年残余的其他古族更是被称为了一个邪恶的存在,统称为天谴遗族。”
“正与邪,永远都是都是对立的。孰对孰错,又有几人能够真正说得清楚?只要问心无愧,无怨无悔,就算是背负来自那些不明真相之人的骂名又如何?公道自在人心,时间久了,真正的正义自然能够得到认可。至于那些伪君子行径,自然会有人去教训的。”风韧有感而发,却是引起了风恒的点头赞同。九大古族排除异己确实是出于一己私利,但是他们曾经的战功也是不容否认的。
风欣紫笑道:“韧儿能有这样的认识,娘很高兴。看来,你果然不是那种完全被虚伪的正义蛊惑之人,很好。其实说这些,这是想告诉你,你的父亲,就是来自天谴遗族,而且还是其中被九大古族最为仇视的一支。”
“他现在在哪里?”风韧很是激动,风欣紫竟然主动说出了他想知道的一点。
谁知风欣紫摇了摇头道:“在你出世的三月前,为了引开追杀我们的仇敌,你父亲一去不回,生死未卜。这些年间,我一直追寻着他的消息,可惜未果。”
“是什么人干的?”风韧垂下的双拳握紧得嗤嗤作响。
风欣紫避而不答:“那些人,还不是你现在能够匹敌的。”
“是冥狱吗?”风韧追问道。
“冥狱据我推断,应该也是天谴遗族搞出来的势力,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风欣紫这次倒是没有回避。
风韧苦笑道:“原来如此……好一个自诩正义啊！对于同族,他们竟然下得去手?”
风欣紫瞬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她看着风韧无奈说道:“这惊人的推断能力,和你父亲当年一个样。和天谴遗族之人成亲,是远古九族第一大忌。不过我始终觉得,这件事绝对是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了。”
“无论他们到底是谁,有朝一日,我必定让他们生不如死！”风韧信誓旦旦,一股惊人的气势无形中弥漫,竟然让风欣紫和风恒这两个实力远远高于他的强者都感觉到一丝本能的忌惮之意。
风欣紫怜爱地抚摸着风韧的脑袋笑道:“你有这份心,很好。但是有一点必须记住,那就是千万不能让仇恨占据了自己一切行动的主宰地位。被仇恨驱使之人,很容易走上一条心魔肆虐的自毁道路。你之前处理对于狴犴部灭族的仇恨之法,很好。现在却又是怎么了?”
风韧意识到了自己的过于情绪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风欣紫的下一句话却是引起了风韧的无比震惊:“霍晓璇那小丫头,我怀疑,她同样拥有着天谴遗族的血脉。至于是哪一个分支,还有待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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