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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洛初宝在霜叶城养过无数男宠,是个不守妇道的浪荡女子。指不定是用什么招数勾住了凛哥哥的魂儿呢。
三公主这般想着,便更气了,生气之余,还万分委屈。
凛哥哥的性子,是从不会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的。她也只能从他炙热的眼神中看出他对自己的情意,但一别三年,如今,她有些摸不清他的心了。
虽然对她的感情还在,可目光,却不似当年那般宠溺炙热了。她有些慌,怕自己等了这么久的良人,最终不能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公主,您也别在这里乱猜瞎想,不如,和独孤少爷见上一面,就所有问题都解开了。您说是不是?”宫女们怕她继续发脾气,纷纷出来劝。
三公主等独孤少爷等了这么多年,和独孤少爷青梅竹马长大,而且独孤少爷对公主的情意当年全京城的人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若是还不如半道上杀出来的野丫头,说出去谁信?
听了这话,三公主的火气便压了下去,是啊,她光一个人闷在宫里乱想也不能解决问题,不如出去见凛哥哥一面,问个清楚。
“伺候本公主梳洗,我要出宫一趟。”三公主踹开还抱着她大腿的宫女们,扭头风风火火进去换衣服了。
监视她的人一个闪身,离开芙蓉宫去御龙殿报告情况了。
“皇上,要不要拦住她?”暗卫揣摩着主子的意思问道,之前因为三公主找了洛姑娘麻烦,主子似乎有意要阻碍三公主和独孤家世子不能在一起。
谁知,君临却改了主意。
在正殿上。独孤凛那副模样,分明是对洛初宝有意。虽然不知道这位少爷到底成天在想些什么,之前可是口口声声闹着要进宫求太后给他休妻的权利。不过那个靠着害死前皇后而坐上那位置的太后,已经被斩首了。他在独孤家的那段时间只忙着查案的事,因而并没有怎么注意其他人的动向。更别提感情的动向了。
洛初宝是独孤家少夫人的事如今已是闹得满城皆知,独孤家颜面扫地,若是此时将公主嫁给他。一是能将现在的风头给盖下去。二是让独孤家感觉到皇室对他们的器重,稳住忠臣的心。这样一来,可谓是一石二鸟。
“下去吧。继续监视她的动向。”君临走到桌案前,吩咐黑衣人下去。
研墨,提笔,展开卷轴。开始写圣旨。
彼时,独孤府。
“凛哥哥。你那日在朝中那样护着洛初宝,可是因为对她有情?”三公主眼波流转,似是有泪花的涟漪,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坐在独孤凛的对面。任谁看了都不会不心动。
独孤凛盯着面前这个青梅竹马的三公主,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众星拱月,备受爱戴。又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似乎,从未被谁泼上过污名。也未曾卷入过流言蜚语的风口浪尖。
和她不同的是,洛初宝从十几岁开始便声名狼藉,总是被人误解,背负着各种各样的骂名。现如今,即使到了京城,她也依旧逃不过那样的命运。
比起被幸福包围着的三公主,总是在逆境中挣扎的洛初宝更像是悬崖边上的一朵雪莲,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却依旧坚韧不屈。
他那时,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挡在她的面前,替她挡去那些风雨。
曾经的自己也是那般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解她,排斥她。现在想来,怕是从游湖那次,愧疚的种子便在心里发了芽。虽然他对她态度恶劣,可她却不计较似的,反而与他把酒言欢。
过去的事,像是流云般在他眼前飘过,一幕幕,都在不知不觉间刻进了他的心里。
若是对她无情,又怎会如此?可他,怎会对她有情呢?他一直挂念的都是眼前这个端庄温婉的三公主,他的心,不可能会动摇!
目光灼灼地看着三公主,他像是对她说,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我怎会对她有情?茉儿,你可知,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不想回到京城……”
眼泪猝不及防地坠落,三公主已是泣不成声:“凛哥哥,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独孤凛适时地走到她身边,三公主抱住他的腰身,再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知道凛哥哥的心意,是她一直的心愿,如今她将她的感情传递给了他,他也将他的思念告诉了她。若是能如此长相厮守,她再无其他的愿望了。
而赐婚的圣旨,在第二日适宜地下来了。
独孤凛跪着接下了圣旨,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措手不及。若是三年前,或是认识洛初宝之前,这道圣旨下来,他该有多么的欢呼雀跃。
可是,现在看来,却让他的心情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他谢了恩,有些焦急地叫住就要走的公公,问道:“公公,我和发妻还未和离,公主就这么嫁进来,会不会委屈了她?”
公公瞥了他一眼:“你不说,杂家差点儿给忘了。”拍了拍脑袋,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宽慰地笑着说,“这是洛姑娘写给你的休书,她让我带话给你。”
手紧紧攥着那枚信,独孤凛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分外难看:“她说什么?”
“她说,有情人终成眷属,祝你们幸福。”公公还是第一次瞧见那么大方的女子,笑嘻嘻地写下休书,又笑嘻嘻地嘱咐前夫新婚快乐。
兴许,洛姑娘是攀上了皇上这枚高枝儿,想赶快摆脱独孤少夫人的身份吧。
“可恶!”独孤凛猛然一拳砸在一旁的柱子上,手上的痛细枝末节地传到心脏,他咬牙切齿地对公公说,“那劳烦您给她带句话,这封休书。本少爷不要!”
说着,便将那封信撕了个粉碎。
雪白的纸屑像梨花般漫天飞舞,公公瞪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位世子爷盛怒的脸。而独孤老爷则赶紧拉过儿子,给公公赔不是:“犬子是觉得被女人休了有损颜面,还望公公不要介怀。”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给他。
公公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也理解:“杂家都明白。若是世子爷觉得损了面子。那就改明儿跟洛姑娘去登记一下和离吧。杂家告辞了。”
“谢公公。”独孤老爷按着儿子的头行礼,直到宫里的那波人离开了,他才松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又是何必……”
当初给他挑了这门亲事,他不满意,闹着要去宫里讨说法。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怎么又闹起来了。他还记得洛初宝失踪的那一会儿。独孤凛就像疯了一样满城地找。那一刻,他倒是有些放下心来,他能看得出来,儿子对她还是有些在意的。满心希望儿子能把洛初宝找回来,之后二人能过上幸福而平淡的日子。
只是,他没有料到。再一次见面,洛初宝已然成了皇上心仪的女人。是啊。她那样的女子,若不是有心去挖掘,怕是很难发现她的好。并不是说她有多优秀完美,而是,和她在一起越久,就越喜欢她,越舍不得离开她。
当时儿子没有发现她的好,他还有些生气。
现在,儿子发现了她的好,他却只能忧心忡忡。
怎么说呢,他发现得太不是时候了,也太晚了。若是能早些对她好,早些走进她的心里去,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兴许,她就不会离开独孤家,也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
拍了拍儿子的肩,他劝道:“既然和洛姑娘不可能了,那就好好对三公主,可别再负了人家。”
空荡荡的大门前,独孤凛一人靠在柱子上,沉默不语,春日的柳絮飘进来,门外的一切景色都被蒙上了一层模糊的剪影......
***
“什么?把我写好的休书给撕了?”洛初宝头痛地扶了扶额,那个独孤凛是有自负过头还是智商太低?
她故意写了休书给他,为的就是把一切污名都揽在自己头上。若是和离,大家可能会笑话独孤凛畏惧皇权,将发妻拱手相让。而她休了独孤凛,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大家会觉得是她贪图富贵,而抛弃了夫郎。反正她已经习惯了那些流言蜚语,再加上一条攀龙附凤又如何?
但是独孤家不一样,身为名门望族,若是名声坏了,之后便很难洗白。
虽说独孤夫人太过恶毒,但独孤老爷待她不薄,和独孤凛一开始的确是有些针锋相对,但后来发现他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之人。所以,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原因,还他们被人耻笑。
叹一口气,打发公公下去。她还是抽个时间跟独孤凛说个明白吧。
她现在,倒是更忧心君临的事,他在朝上那样说,她的确很感动。可是,却惹得群臣众怒,若是有心之人利用这一点造反的话,怕是理屈。
忽然觉得做皇帝好累,虽然手握天下权,却要处处受人制约。还要随时担心会有人来要自己的命。比起宫里的日子,她倒是更怀念当初在霜叶城一起度过的日子。
甚至,怀念在记忆夹层里,和君临学琴的日子。
如果,他不是皇帝就好了。真的只是个卖艺的伶人,他们大可以游山玩水,若是他想安定下来,也可以开一间铺子,度过余生。
可惜,他并非普通人。
“哎——”长长地叹一口气,洛初宝支着下巴发呆。她就是大臣们眼里的一根刺,总是会想办法拔掉的。这件事给了她一个警告,若是一直被动地等着别人出手后再想法子应对说不定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现在朝廷中,想她死的人一定不少。
怎么办呢?虽然舍不得离开君临,但她若是继续呆在宫里只会害他落得昏君的骂名。兴许,暂时离开一下会比较好吧?
要不,她干脆回霜叶城看看家人好了。
这般想着,便自顾自地写了一封信给君临。知道他铁定不会同意放她一个人走的,便交给宫女,等她离开之后再转交给君临。
从京城回霜叶城一路上需要很多的盘缠,但拿一个包袱出宫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她还没走出京城的城门就会被拦下来。
依照君临的性子,指不定会派人把家人都接过来和她见面。到时候又要落人话柄了。
正烦恼着该如何解决包袱的事情时,忽然想到了空间。还是去问问玛丽好了,连技能都种牛逼的东西都能教给她,普通的收纳东西的玩意儿应该也不缺吧。
摸摸戒指,进了空间,玛丽还是一如既往挺尸般立在那儿。
“玛丽,有没有可以收纳很多行李的玩意儿啊,借我用用。”她用胳膊肘捅了捅玛丽的腰,眨眨眼套近乎。
玛丽还是一张死人脸:“你要收纳什么东西直接用意念收进戒指里就行了,要什么再用意念拿出去。如果忘记了收纳过什么东西,进来空间里确认就行了。”
“这么方便?!”洛初宝是越来越不敢小瞧这枚戒指了。
“你看,那边有栋楼,一楼左手边第二间就是储物间。”玛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白色小洋楼,“以后就去那里确认就可以了。”
洛初宝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栋房子,看来空间里的东西随时都在增添。
同玛丽一块进了小洋楼,里面的装潢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虽然觉得奇怪,但却别有一番韵味,米白色的色调,墙面贴着浅色碎花墙纸,连桌椅的造型都是白色色调的,看起来明亮而清新。
“这是法国田园风的装潢,如果你喜欢别的风格,可以设定,下一次进来的时候就是另一种样子。”玛丽一边介绍着,一边领着她去左手边的房间。
洛初宝好奇地左摸摸右摸摸,跟着玛丽拐进了储物间。
虽说只是个储物间,但里面的装潢却根本不像个储物的小仓库,更像是盛放艺术品的地方,墙壁上有格子和固定好的白色木板,房间中央还有一排套有玻璃保护层的盛放台,台下亮着灯。
“我只是要个放东西的地儿,还弄得这么华丽啊。”她转了一圈,越发对空间制造者佩服起来。
能造出这种东西的,不是神仙是什么?
自从第一次听过那人声音后,便再没和他接触过。教技能的都是玛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那个人见个面,把心里的疑团都给问个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