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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破旧的白漆木板门,被人敲响。
谁啊,大中午的不让人好好睡觉。
心烦意乱又郁闷的嘟囔一句,连眼哥都懒得挣,扯着嗓子直接喊了声:“兔子,兔子!有人敲门,去看看。”
咚咚咚、咚咚咚。
房门继续敲个没完,也没听见有人开门的动静。
该死的兔子,这是啥时候又跑出去了?
揉了揉惺忪的眼,哥不得不爬起来。不情不愿的晃悠到门口,把手放上把手,我心里还在吐槽,真是丧尽天良。
把门拽开,寻思着再吐槽一句,映入眼帘一张挺清秀的脸蛋,披肩头发,化着淡妆,瞅着挺年轻。
喉咙眼儿那句你大爷的烦不烦啊瞬间憋了下去,差点没给我憋出内伤来。
冒着内伤的危险,哥也不得不搁心里感慨一声:七分,美女啊!
咳嗽一声,赶紧扭头,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美女在前,一定要注意形象!一定要注意形象!一定要注意形象!重要的事情别怪我没给你们说三遍。
顺便把表情正经一下,尽量把我这张还没长残的脸笑的好看点,嘴角就差没裂到耳朵根儿了,然后冲着这姑娘轻声道:“请问你找谁?”
姑娘看着挺漂亮,小眼儿瞪得瞪大,就是有点呆,怎么瞅着跟吓着了似得?看行为起来估计是属老鼠的,动作贼快,嗖的还往后退了两步。而且还有点反射弧过长,愣了下又手忙脚乱的掏包。
反正她忙她的,我只管养眼,天天看兔子那死婆娘时间长了,哥都快忘了正常活女人长啥模样了。
瞅着她在包里乱翻,隔了一会儿才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举着名片跟念书似得还音隔:“请问,这里是,天朝,疑难杂症,专理专治,事务所,吗?您,就是,天朝,疑难杂症,专理专治,事务所,的,所长,陆白,吗?”
听着这节奏跟喘不过来气儿似得,我都害怕这姑娘再一口气儿提不下来憋死过去,考虑到再让她念两遍别真死我门口喽,赶紧点头,顺便一指挂在门边那块写着名字的木板:“没错没错,这儿就是天朝疑难杂症专理专治事务所,我就是天朝疑难杂症专理专治事务所所长陆白,你没看见这牌子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天朝疑难杂症专理专治事务所吗?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妈的,一句话下来我倒是没差点憋死,就是舌头想抽筋儿了。话说是不是回头换换招牌,读起来太TM费劲了。当初哪个王八犊子想起来这****名——阿嚏……谁咒我?
一个阿嚏,这姑娘又躲出去四五步远,动作快的跟孙——哦不,跟猴子似得。
我寻思我还不至于长的跟妖魔鬼怪似得啊?我投胎时候也没有脸先着地啊?这姑娘拿手擦着脸,眼神跟看哈士奇似得看着我,小声道:“那个,我没看见牌子啊。”
我一愣:“不能啊,我一正经文明人在这儿开的正经事务所啊,挂着牌子那。”
扭头一瞅:“TNND,那个王八犊子把老子招牌都偷了!那么长一块儿不怕你全家名字都写不满啊!”
声音洪亮的骂了句闲街,想想好歹有客人在眼前,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赶紧换上笑脸,腆着脸道:“那个,咱们就不要研究招牌的事儿了,明儿我找块儿搓衣板再挂上。不知道姑娘来我们这儿所为何事?”
这姑娘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闯荡过社会的有志青年,白着一张脸牙关嘚嘚嘚的磕巴着缩着脖子,一只手伸进挎包里也不知道摸什么东西。
我眼尖,看见包里好像有个瓶子,上面写着:取出喷雾器,喷口正面对准歹徒脸部……后面写的是啥没看见,主要这姑娘捏住了这瓶子。
姑娘捏住瓶子之后脸色儿好多了,这才抬头瞅着我道:“我看名片上写你们事务所什么千奇百怪的事儿都能承接是吧?”
“姑娘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千奇百怪的事儿都能承接,我们可是正经事务所,当街猥亵男童和调戏男人这两件事儿我们坚决不干。”
“啊?啊!”
姑娘瞬间又后退两步,我都生怕她后脑勺磕在对面墙上的老报箱上,别回头再讹我。
“不不,我找你们不是那什么的,你们到底都干什么?”
“当然什么都干。”
这姑娘貌似反射弧又抽筋儿了。
迷糊了一会儿,呼扇呼扇的噗嚓着眼:“那个什么,家里进脏东西了这事儿你们能不能处理?”
家里进脏东西这事儿也跑来找事务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钱骚,啊不,烧的慌。
“能啊,我们现在就可以给你提供解决方案。”
“啊,这么快?”姑娘眼珠子一亮。居然主动上前两步……咔嚓,也不知道谁扔我门口的破塑料扫帚直接断了……怎么看上面掉漆的程度跟我家的那把那么雷同?
我正研究扫帚这玩意儿也能“整容”不成?姑娘看我发呆,扯着嗓子嚷嚷:“您,能,告诉,我,什么,解决,方法,吗。”
我心说这姑娘胎教的音乐绝逼是用卡带的复读机放的,动不动就咬字断句,这天赋完全娘胎里面自带,都点满了。当然咱嘴上不能胡拽,毕竟是客人:“当然啦,出门左拐再右拐再左拐再右拐,眼前第一家超市买把扫帚,要不某宝上淘个吸尘器就行了。”
“所长,你是跟我开玩笑嘛?”
“姑娘,我可是正经人,你小心我告你非礼……谤。你不说家里进脏东西了吗?”
“不是那个脏东西,是那个脏东西。”
“不是那个脏东西,是那个脏东西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脏东西?”
“不是我们常说的脏东西,是我们说不常说的脏东西。”
“姐,咱就别用隐喻代称这种修辞手法吗?咱能直接说不,我脑容量才250MB,转速0.38Z,你这么绕我觉得我会脑死亡变身超级植物人儿的。”
姑娘噗嗤一乐,瞬间跟开了花儿似得。我瞅的有点傻眼,这姑娘貌似也被盯得有点脸红。她脸红显得更可爱,我又没忍住多瞅两眼,她更脸红。
一会儿姑娘有点不乐意了,跺了下脚,咔嚓,扫帚又断了一截,她光顾着脸红了,也没顾上,张嘴娇嗔:“你瞅啥瞅。”
我脑子一热,接了句:“瞅你咋地。”
姑娘也挺配合:“你再瞅试试。”
“试试就试试。”
两人站门口跟傻——哔(这字儿不让播)——似得抽疯一分钟,然而转回正题。
“我说的家里进脏东西了是指最近家里好多古怪的事情,所以想让所长你去看看。”
“古怪的东西?”
姑娘这么一说,我也没办法跟刚才似得插科打诨嬉皮笑脸了,因为有正经事儿要谈了,板正脸色看着她:“把地址和当事人的信息留一下,另外押金一万,事成之后按麻烦程度付款。支持微泡、Q聊、银劫、支付好、京茶钱包、度娘钱包,热烈欢迎现金支付,可打9.9折。”
“所长你们这收费太黑了吧,开口就要一万?”
“美女,你要搞清楚,那可是脏东西。要钱还是要命你总不知道选什么吧?”
“你知道我朋友们夸我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姑娘你这话问的就有问题,我怎么知道你朋友夸你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
这话我听着怎么都跟要和我比划比划似得。
“我告诉你,我朋友们都亲切的称呼我为要钱不要命。”
我心说姑娘你这傲娇的态度也太扯了,请别拿鼻子眼儿对着我好嘛?我总感觉右边鼻孔第三根鼻毛随呼吸招展是在调戏我似得。还有你这要钱不要命的三观不会也跟复读机卡带那毛病一样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可惜这三观的倾斜度了,放隋朝绝对杨广麾下第一走狗;放唐朝绝对安禄山拜把子兄弟;搁大宋怎么不得混进梁山当个头领;最次就是放大清朝,估计和珅家那门房也得给你让让位置。
我心里嘀咕着嘴上也没把好门,撒欢的脱口甩了一句:“按你这说法,你这辈子也不用姓别的了,直接姓钱好了。”
姑娘一拍巴掌,两眼一瞪,然后笑了:“所长你真聪明,怎么知道我姓钱。”
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办公桌后面墙上挂着的全是泳装大妈图片的泛黄挂历,心想今儿是不是该去买注彩票?反正这辈子挣2000W永远没有中2000W容易。
“所长,你怎么不说话?”
“啊,没事儿,刚才在考虑我的人生大事。那什么,价钱方面没办法少了,你要是做不了主就回去问问托你来打听的人,等拿定了主意再联系也行。”
“啊呀,所长,你怎么知道当事人不是我?”钱姑娘睁大了眼。
“这不废话吗,谁惹上脏东西还能跟你似得活蹦乱跳,况且你身上的味道太淡了,不符合那帮家伙的作风……”
我都还没说完那。嗖,姑娘又退出去好远,双手抱着身子跟让人扒光了似得,眼神越看越像在看变态:“所长你还有这癖好。”
我一口炸开花儿的吐沫星子差点没吐她脸上:“我说钱姑娘,你可别毁我清誉,我可是人称诚实可靠小太军,一树桃花压海棠的上坑小飞龙。”
想了想,这种形容光用嘴说不是那么形象,干脆摆了个POSS……
咚……啊!
我不忍心捂住了眼。
估计还是我那POSS摆的太帅了,这缺心眼儿的姑娘果然还是一个没忍住跟后面那老报箱来了个亲密接触。咚是撞在了老报箱上,啊就不用说了,没看这会儿正蹲在地上玩命儿揉脑袋那吗。披头散发那劲儿瞅着跟贞子同学快差不多了。
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撞着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好意思看着,得想办法展示一下绅士风采,想办法替她减轻痛苦才行。于是赶紧三四步赶上去,蹲下:“那什么,疼不疼?”
“你说那。”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后退时候能不能动作慢点,一看这下好了,装了脑袋了吧。你当时要是小心一点不就撞不到了。”
这种时候身为一个绅士最适合用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大法,我劈头盖脸一顿训,果然,钱姑娘立刻就不疼了,你看你看,都不揉脑袋了,张牙舞爪就往我这边挠。
哈哈,也不看看哥是谁,动动脑袋我都知道你想拉——这想法不合适——反正哥是能洞察先机的。
我一个后撤就闪开了,钱姑娘直接屁股朝天鸵鸟受惊式扎在了地上。
我一看不对,这万一毁容了可是真能讹上我。赶紧给扶起来,先看了看脸,没事,还剩六点五分。就是看表情跟要哭似得,我赶紧一边哄着一边给拍拍身上,顺便过了把手瘾,谁让这妹子不穿裤子穿裙子来着,害得我直男癌都犯了。
刚感受了一下啥叫德芙般丝滑,钱姑娘猛地把我推一边儿去了,骂了句流氓就扭头跑了。
哎,你别走!
钱姑娘!
别走啊!
你挎包不要了啊!
搁心里玩命喊了好几嗓子钱姑娘她都不回头,看样子包儿是不打算要了。
算了,捡了个包全当今天生意开张了。
我很为难的哼着小曲儿拎着挎包蹦蹦跳跳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