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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
宁帝刚刚批完奏章,李公公便道:“陛下,德妃娘娘求见。”
“让她等着。”宁帝余怒未消。
李公公忍不住提醒道:“半个时辰之前,您就是这么说的。外面下雪了,德妃娘娘穿得单薄,再这么等下去,只怕吃不消。”
“吃不消,就回她的凤阳宫!”宁帝一脸不满。
李公公便接着劝解道:“陛下,兴许德妃娘娘有什么要紧的事呢?为着太子殿下的事,她都已经将自己关在凤阳宫十来天了。说起来,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这太子也不是她一个人带大的呀!”
“老东西!”宁帝狠瞪了李公公一眼,“那你的意思就是怨朕咯?!”
“奴才不敢。”李公公立即闭嘴。
宁帝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确实是大雪纷飞,眉头蹙了蹙道:“罢了,你让她进来吧!”
“是。”李公公笑了笑,像是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似的。
德妃觐见,朝着宁帝行了一个大礼。
宁帝冲着她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大下雪天的,就不要往地上跪了,你不心疼自己的膝盖,朕还心疼呢!”
“谢陛下恩典。”德妃感激地望了宁帝一眼,眼眶瞬间就红了。
宁帝便道:“上回的事,委屈你了。是朕不好,罚得重了。太子有错,朕也有责任,不能全怪在你的头上。”
“臣妾不觉得委屈。”德妃摇头。
宁帝叹息了一声,回眸对身侧的李公公道:“你去跟容妃说,今儿个晚上让她早些歇息吧,朕今晚歇在凤阳宫。”
“是。”
德妃听了,面上这才有所好转。
宁帝继而朝着她摆了摆手道:“朕晚上回去凤阳宫看你的。这里是承乾殿,朕做事的地方,你呆着不方便,就早些回去吧。”
德妃没有应承,而是突然噗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妾之所以来承乾殿,是有要事要向陛下禀报!”
“要事?”宁帝蹙眉,“你身在后宫,管好后宫之事就好,能有什么大事?”
“臣妾要禀报的,正是后宫里的大事!”德妃掷地有声。
“哦?”宁帝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说来听听。”
德妃抬起头来,一本正经道:“元宵节那晚,臣妾在锦绣宫外头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宫人,后来经过查证,是玉华宫的人!”
“玉华宫?”宁帝想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朕记得,就是不能出宫的那些老太监老宫女们养老的地方。”
“不错,臣妾抓到的确实是一名老宫女。”德妃接着说道。
宁王眉头一紧,“玉华宫之人,通通都是被禁足的,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偷偷跑出来?!”
“起初臣妾也不知道是谁,但臣妾在审讯她的时候,碰到了她的发髻,等到她一头长发垂下来,臣妾才知道她的身份!”德妃故弄玄虚。
“哦?看头发就能知道身份?!”宁帝一脸惊诧。
德妃便接着说道:“那个老宫女叫做孙嬷嬷,她的一头白发,发梢居然是淡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