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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诺埃尔都不太想理这个家伙,但是考虑到如果是最后那一种,很难保证以后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所以他还是没有删掉这个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确保日后自己不会处于一个太过被动的位置上。
总之,虽然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但这并不影响这一天他们还算愉快的心情。可是还没过几天,事情就变得……不止一点点不妙了。
那个时候诺埃尔已经按时到达bau开始一天的工作了,整个室内说起来还是很安静的,正经严肃的氛围很浓厚,有时也会没那么安静,互相讨论一下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但也有不那么严肃的时候,出来倒一杯咖啡或者顺便闲聊一下也是有的,总的来说还是正常的工作环境。
然后诺埃尔身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实在是很突兀的,因为总体环境就不吵闹,这样突然的声音就变得十分显眼了。bau的成员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大家都一样在这里的,那么就只可能是阿黛拉或者昨天那个奇怪的家伙了。然而等诺埃尔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的时候,就感觉和昨晚一样诧异了。
既不是阿黛拉,也不是那天晚上的奇怪家伙,来电显示的号码一样是陌生的,却是美国纽约打过来的。
他皱着眉接听了这个电话,很快就连拿着手机的指尖都变得僵硬起来了。
“你说什么?”纵然面色还算得上沉静,可听到对方所说的消息,那双墨绿的瞳眸中都透露出了一种不可置信的情绪。
那是一个来自纽约警察局的电话,明确地道出了他的姓名与来自英国的女士的名字,并且以一种沉痛的语气告知了他,现在他们的法医办公室里正躺着的那一具尸体,或许就是他在英国所认识的那个名为阿黛拉的女士。
这个消息非常突然,突然到他甚至下意识开始质疑起这个消息的正确性。阿黛拉这个时候分明应该在英国准备她的订婚典礼,怎么会在美国遇害?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封说要订婚的信一定有问题。
浅棕短发的巫师微抿了唇,收起手机,决定还是请个假去一趟纽约警局确认一下……不管怎么说,这个步骤都是必需的。
诺埃尔一路上可以算得上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纽约警局的法医办公室,听到他是来认领尸体的,很顺利地就被放进去了。
一进门见到的就是各种专业的器具以及法医正在解剖尸体的模样,但是从他到尸体的视线里,还有一位在场的工作人员阻挡了那正在被解剖的尸体的面容,这让诺埃尔还是绕过了那位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才看到了尸体的全貌。
法医解剖的动作十分专业,但是胸膛被打开露出其中的内脏,人体内部盘根复杂又血淋柔软的器官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暴露在面前,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如果诺埃尔是在平时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可能还要缓一会儿,可是现在他迫切地想要确认这具尸体的身份,在这样的心情下,这幅场景对他也好像没有太大的影响了。
但那不是阿黛拉的脸。
诺埃尔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完全放下心了,因为他在进来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一次的事故失去生命的人有好几个。
与此同时,那位先前挡住了视线的年轻人也发现了诺埃尔的存在,一转头就看见一张精致得如画的脸,卢卡斯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开口问道:“那个……这位先生,你是来?”
听见对于自己的疑问,诺埃尔也顺从的回答了,但是由于此时正还没有确定阿黛拉的生命安全,因此面色就显得有些冰冷,“收到你们的电话,说有一位女士疑似是我的好友,尸体正躺在这里。”
“啊……”那像极了实习学生的年轻人像是才反应过来,“是的,最近是发生了一起交通意外……”
见对方似乎有些紧张,到现在还没说到重点上,或许真的是刚开始在这里工作没多久,诺埃尔还是直接地报上了相关信息:“她叫阿黛拉,来自英国。”
卢卡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很快,他就为难地回复了诺埃尔:“这里面没有符合你说的……”
最近确实是发生了一起交通意外……事实上,法医办公室总是不会缺少尸体的,可是最近通知的都是身份得到大致确认的,其中却没有对方所说的一位名叫阿黛拉的英国女士。
听到这个回答,诺埃尔眨了眨眼,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了,如果这里没有阿黛拉的尸体,这说明这个法医办公室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那么,打那通电话的人将自己带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棕发少年本就称不上有多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糟糕了,匆匆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和道别之意,便又快步走出了这个地方。
事关人命,一开始的请假自然是很快就被允许了,只是一旁的摩根听见诺埃尔说的话,感到奇怪地撑起下巴陷入了思考中。
“摩根?诺埃尔的请假有什么问题吗?”见到他这样的神情,才批准了新来探员的口头请假的霍奇不由地开口询问,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被这样提问了的黑人探员皱着眉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之前去宾夕法尼亚的路上,诺埃尔就收到了一封信,那里面写的是那个英国的朋友正在准备订婚,但是他刚刚说是纽约警局打电话来告诉他这个朋友可能遇害了。”
闻言,霍奇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不是诺埃尔有问题,就是那封信有问题。可是看他的行为举止,都是正常的反应。”言下之意就是,那封信,甚至是那个晚上送信的年轻人都可能有问题。
瑞德张了张嘴,手里的笔在下巴前晃了晃,顺着摩根的话提出了另外一个猜想:“或者是刚刚那通电话不对劲。”
但是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可是那样的话,诺埃尔一到纽约警局就可以戳破这个谎言了,那么这通电话也就没有了意义,除非……”
跟着这个猜测想下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沉重,“除非对方是要把诺埃尔给引开来。”
如果是为了这个理由,那就说明要么诺埃尔会在去纽约警局的路上遇到危险,要么他们这里会有危险。然而倘若是为了等到诺埃尔独自一人的时候对他下手,那按照对方独居的现状,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这样多此一举,诺埃尔独处的时候并不少,这就是说,有人打算趁着所有人员都在场齐聚的工作时间,对fbi的行为分析部下手,但是却不想诺埃尔因此而有闪失。
要是按照一开始的送信员或者信件有问题的猜想来,这个问题的查找完全不急,可要是按照这个猜想来,那就必须要抓紧时间排除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所以孰轻孰重,当然还是要把那一通电话有问题的可能给放到目前最重要的位置上来。
直到走出法医办公室,诺埃尔才想起来,这个时候还是打电话比赶过去要更快一点。
电话很快就通了,得知bau已经找到了分布在并不起眼的地方的小型炸弹,诺埃尔愣了愣,松了一口气,所幸危险已经解除,没有任何伤亡,阿黛拉也没有遇害,这算是很好的消息了。
“从侧写来看,这个意图袭击fbi行为分析部的人对我们有一定的恶意,但是他特意把诺埃尔引走,应该是对他抱有一定程度上的不寻常感情。”吉迪恩分析着,目光扫过已经回来了的棕发绿眸的新探员,其中更多的是一种名为安抚的意味,“可能是爱慕,或者是友谊亲情,也可能是对方从他某一个不经意间的行为里自认为他们是拥有一定共同特质的所谓同类人。”
“监控里找不到那个人的痕迹吗?”既然是在bau的内部安置的炸弹,那么肯定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没有,记录都被销毁了。”
诺埃尔不由得又皱起了眉,他曾经也是有销毁过监控记录的,当初要抹消掉由bau移交给英国警方自己的案件的时候,但那时他是靠的魔法,而现在在fbi探员齐聚的地方,对方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听起来像是团伙作案,如果不是,那这人一定是个让人非常惊叹的罪犯了。”
“等等,”戴着眼镜的博士突然出声,“如果那个人对诺埃尔抱有不寻常的感情,那他为什么不换一个更加充分的理由?对方既然知道诺埃尔的朋友是英国的,那么收到美国警方的通讯电话不是太容易让人起疑了吗?”
诺埃尔因为这句话而犹疑地歪了歪头,眉头又皱了起来,“那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我让他伤心了?”
这样说着,他又拿出了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