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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忽然间院门打开了,然而从里面出现的却是少女的身影,与众人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少女站在黑夜的风中,衣衫随风飘飞,风姿绰约。
她的唇边挂着一丝浅笑,妩媚飞扬的眸子令人心动,瞳孔晶莹的亮泽仿佛是碎星坠落,面容也不是面无血色的苍白,她的步伐也很沉稳,并没有想象中被人蹂躏过的模样。
看到第一个走出来的竟然是凌熙,几个头目立刻目光震惊,表情一阵不可思议。
怎会这般?这个女子是不是出来的太早了?
几名小头目不禁互望了一眼,几人交换了下眼神,有人的目光流露出一些鄙夷,同时心中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方才龙少是吃过龙虎丹的,可见此人需要药物来助兴,而且似乎才过了一会儿时间,人家女孩子就已经先行出来了,看样子龙少是没有满足这个漂亮的美人。
难道那个龙少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枪蜡烛头?或者是遇到什么假大夫,吃了什么假的龙虎丹?
当然中看不中用的话……他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毕竟谁也没有见过。
众人表情各异,心中带着深深疑惑,同时也有些鄙夷。
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吗?
有人指着旁边的沙漏,低低道:“啧啧,居然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
然而少女微微转身,却从里面拖着一个沉重的东西出来,众人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龙少。
众人表情又是一惊,难道龙少在床上如此不济?
就是周氏与周月也不可置信,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少女忽然放下了他,轻轻抬起了右足,当着所有人的面前……
——狠狠一踩。
龙少本来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自己手臂的骨头传出咔嚓的一声轻响,然后整个手臂已经软趴趴地垂了下来,一阵刺痛方才传来,他立刻惨叫一声,方才恢复了一些意识,不知何时,他居然昏过去了,眼下又被折磨了醒来。
凌熙冷声道:“方才那孩子的手臂已经废了,你也尝尝这个滋味。”
龙少抱着手臂,凄凄惨惨,断断续续地呻吟道:“饶命……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众人吸了口冷气,这才反应过来。龙少不是不济,而是……
看到龙少被凌熙踩断手臂,旁侧的一个胖子立刻一声大喝,一帮混混袖子里裤腰上藏着的木棍全都拿了出来。
“女人,你究竟把龙少怎么了?”一个头目横眉冷对,举起了钝器,忙冲上去。
他话没说完,凌熙已经勾出一拳打到他的鼻子上。
那一拳看似寻常,却打得他身子倒飞了出去。
顿时身子飞出,撞到了墙上,摔的七荤八素。
客栈中的幕僚一脸惊愕,“这……这……”
中年人不由大笑一声,“这小姑娘真的是很有手腕,可以,可以。”
周氏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下的人一片哗然,他们方才可是狠狠对付了苏家冰饮的人,这个女子孤身一人闯入龙潭虎穴中,难道不惧不怕?
怎知对方上来二话不说,立刻出手,而且他们这里都是人,五十个人,而且手中还有钝器。
这种情况下,谁是优势,谁是劣势,任何人都可以看得清楚。
这个女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几个人咬了咬牙,再次向着凌熙冲了上去。
凌熙看着众人,唇边带着一抹冷笑。
街道的梧桐树叶飘落而下,白衫将少女的身段勾勒得格外窈窕。
忽然,少女的身形一闪,如白蝶穿花飞舞。
电光一闪间,一人感觉到眼睛如被马蹄狠狠踏了一样,眼前金星乱舞,竟是对方拿出一个火铳狠狠砸在他眼睛上,那金属制作的枪身泛着深黑色,隐隐有黑气绕着枪身,宛如冥界的曼珠沙华。
她抬手间,枪托已狠狠打在一人的面容,一滴滴的鲜血自鼻尖滴落,手腕一转,狠狠一抽,又一人倒地不起,飞出一拳,一人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口里掉落了几颗血齿。
一人在身体在失去平衡后,一个空中旋转,狠狠落地,七荤八素。
——是军方的背摔式。
客栈内,中年男人眼睛一眯,拍了一下手,他已经瞧出一些门道来。
他看向少女的目光中是深深的审视,发现那个少女在动手的时候,目光冷静得骇人。
而且面对数人时,走位精准,显得游刃有余。
虽然手中拿着火铳,在敲击时,都是对准要害关节,可谓一招制胜,而且让他觉着不可思议的是,少女不知究竟用的是什么招数,有些类似于军方的招数,但是又不完全一样,甚至于不同于江湖中的招数,但是看着她应属于那种见过血的,而且是侵淫战术多年的高手。
他暗忖就算换了自己,恐怕也无法打得对方如此落花流水,酣畅淋漓。
以他的专业者的眼光来看,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是一个女子,力量不足。
“大家一起,她只有一个人。”有人高声叫道。
“不要怕她,一个女人而已,她迟早会有精疲力尽的时候。”
其他人也看出她的弱点,混混们看到几个头目都被摔打在地上,个个摩拳擦掌,生怕与苏家冰饮的好处失之交臂。
怎知少女居然把龙少抓起来,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你们。”她眯了眯眸子,“都让开。”
“这……”
“我数三声,如果不让开,他就死。”
“一。”
众人一怔。
“二。”
有人想要向前走。
“三”她砰地扣动扳机,一枪打到对方的脚趾。
龙少惨叫一声道:“都别过来,让开……”
凌熙用火铳指着最前面一个男子的头部,目光清冷,“只要有人向前走半步,就倒霉。”
那人偏要上前,忽然“砰”一声,小腿一个血洞,顿时倒地,惨叫不起。
另一人不慎向前半步,还没有站稳,“砰”又是一声火铳的响声。
随后,但凡有愣头青的出现,凤眸一眯,凌熙立刻开火,毫不留情,姬三很有眼色地站在她的旁侧,拿出一个火药袋子,不停给她送弹药,凌熙指尖一旋,装弹的速度极快。
这些混混虽然没有见识,也终于知道火铳的厉害,被火铳的威力吓得不敢靠近。
客栈内,中年人眯眸,指尖敲了敲桌子,没想到她居然把龙少抓起来当了人质。
这种举动,很好,很强大!
有勇有谋,奇女子。
那幕僚也忍不住拍手赞道:“更没想到在一群人中,这个女孩子竟来去自如,丝毫不惧不怕,如入无人之境,手中拿着火铳对付周围众人,动作若行云流水,轻松自如,实在是让人觉着颇有实力。”
街道上,凌熙目光一扫,波光潋滟。
看着众人与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她浅浅一笑,眸子一眯道:“很好,只要诸位听话就好。”
面对一众乌合之众,她的火铳,还是有用。
凌熙道:“既然你们的小头领都在这里,我就与你们商议一下前面的事,准备如何处理?”
“是……”这时候几个头目吞吞吐吐,哪里还有最初的硬气。
凌熙看了看指尖的红色丹蔻,在方才打斗的时候居然掉了一片颜色,显得有些难看,她拧了拧眉道:“洛阳城还真是个宝地,我苏家冰饮一门生意独大,让人眼红非常,三教九流便都想过来分一杯羹,这个我非常理解。
不过做生意讲究的是信誉,并不是什么坑蒙拐骗,扰民不宁,你争我夺的事情。
既然你们说交四成利润之外,仿佛还有什么条件?我们就可商谈商谈,都说说吧!”
闻言,众人立刻吱吱唔唔了起来,他们哪里还敢说。
她眸子一凝,语声变得凌厉,“说?”
头目的身子不由颤了颤,有些惧怕地回答道:“是,是,这是洛阳城一个江湖老规矩,有个约战书……”
“约战书?”
“是,我们双方可以一个月后郊外约战……各凭本事,双方来多少人都可以,最后凭实力说话……谁赢了就听谁的。”
凌熙眯眼看着众人,神情淡泊而漠然,姣好的面庞显露出一丝冷然,声音妩媚且泛着清寒之意,最后只有简单一句:“很好,既然如此,一个月后约战。”
“约战?”众人表情微微一滞,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
这个女人居然选择了最有难度的方式。
她这是疯了?傻了?还是脑袋不正常?
凌熙言语淡淡,“不错,是约战,如果我的人赢了,你们以后就要听我的,如果你们的人赢了,我就听你们的。”
众人面面相觑,觉着凌熙实在是轻描淡写,这姑娘难道不知道约战的意义?。
周氏脸色变了变,没想到最终居然是这个结果,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居然要选择约战!
不过这个结果也很好很好,可以让她尝尝完全惨败的滋味,一败涂地。
到时候周家也会花钱派人,到时候看是谁吃亏。
旁侧,姬三的脸色亦微微一变,凌熙小姐还真是胆大。
这可是生存与毁灭的较量,真的是疯了。
凌熙眸子微凝,心中算了算,一个月后的约战是在袁家的寿宴之后,首先她要应对的是袁家的寿宴,袁家的人只怕也不是省油的灯,时间很紧,准备的时间亦少,不过她并不急。
“就这么说定了。”她斩钉截铁。
“……”众人沉默,他们回去要商议一下。
“我们走。”这时凌熙带着龙少朝着巷子走去。
“等等,你要把龙少怎样?”众人没想到龙少居然被对方当了人质,觉着凌熙的做法有些过分。
“当然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让你们的人也尝一尝当人质的滋味。”凌熙冷笑,唇角微勾,“不过只要有这个人质在,我一月内才放心一些,否则这些日子生意怎么做?”
“……”众人理亏,说不出话来。
“那个,凌熙小姐,我们来了。”
这时候,暗巷里传来脚步声,过来了一些年轻男子,都是凌熙平日里训练的苏家家丁。
“凌熙小姐,你怎样了?”陈超连忙问道。
“无事,你来的正好。”凌熙眸光一侧。
“小姐有什么事情?”
凌熙冷冷看向四大帮派的五十人,觉着这些人的样子还真是可恶与欠揍,可惜她没有了力气,于是少女葱玉般的指尖一抬,冷冷地说道:“都给我打,狠狠地打。”
如今他们只剩下几十个人,见识过凌熙的狠厉,那些混混们惊叫:“不可不可!饶命啊!”
陈超怒道:“你们打我们的人时,可有饶了他们?”
镖队众人立刻冲上前去,个个挥舞起拳脚,把今日先前的怒气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四十个人对四十个人,倒是非常公平。
苏家的护卫平日都严格训练,打人也很有实力,军体拳施展出来,左一拳,右一拳,但见混混们的身躯如沙袋一般,被打的鼻青脸肿,歪歪斜斜,踉踉跄跄,镖队众人索性围成一个圈儿,漆黑的夜色中,只听到拳脚的声音,虽然看不到混混们的惨状,但是仅凭声音,便知道打得有多惨有多狠。
把龙少交给了姬三后,凌熙一双美眸变得如灵狐般妩媚,轻轻擦了擦手,去了一开始来时的街道。
忽然,远处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凌熙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凌熙转过眸子,看到的那人是小张娘子,她出言问道:“怎么了?”
妇人泪流满面,焦急万分地道:“凌熙小姐,豆丁受伤了。”
当凌熙向前方看去时,只见小豆丁蜷缩在林大娘的怀中,身子微微抽搐。
林大娘抱着孩子,一脸愤怒地道:“人渣,畜生,这些人,实在太可恶了,太无耻了!没想到这些混蛋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也忍心打!”
陈超道:“不过这个孩子也是个硬气的,被那些混蛋打的时候,居然连一声都不吭。”
凌熙看着鲜血从小豆丁的背上渗出,地上很多血已经渐渐干涸,表情微怒,“这孩子怎样?”
小张娘子哭泣着,“不太好,刚刚抽搐了一会儿,一直在流血,眼下又不好了。”
“都怪那些可恶的混混,白天那时候非要仗势欺人,大夫也是贪生怕死的,哪个还敢开铺子?”小林子也非常气恼。
“那么现在呢?此地哪里的大夫最近?”凌熙一双美目斜斜的上挑,倘若在平时,她的这种表情妖娆而妩媚,这一刻却凌厉如冰锋寒刃,令人胆颤。
“凌熙小姐,这么晚了,外城的药铺都关门了。”小张娘子哭哭啼啼。
“内城中只有给贵族看病的铺子还在开,我们不过是一些贱民,那些大夫也挣不上几两银子,出来一趟很是嫌麻烦,不会搭理我们。”林大娘咬着嘴唇回答。
“那么周围可有懂医术的?”凌熙黛眉一挑。
“不知道……”众人面面相觑。
“可恶。”小林子冷冷叫道。
“眼下该怎么办?”
“无事,把他放下来,我来看。”
银月如盘,清风无声。
一男子站在月下,更显身形修长笔直。
“无忌表兄?”凌熙没想到他居然已经过来了。
姬三也挑了挑眉,白泽公子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想必他的人一直在不远的地方。
但见男子款款迈开步子,在孩童的面前蹲下,上前轻轻替他把脉。
“我瞧瞧。”苏无忌这时向前一步,淡淡出声。
“少爷,你怎可……”姬三诧异,他知道白泽公子向来有洁癖,从来不愿意碰触旁人。
凌熙黑眸为之一凝,有些诧异,没想到这男子居然多才多能,低低问道:“表兄,你真的懂得医术?”
苏无忌柔声道:“略懂。”
“拿针。”他看向了姬三。
“少爷,给。”姬三拿出了一个小针筒,里面都是梅花针。
苏无忌面无表情地拿出了梅花针,长长的睫毛微垂,遮挡住漆黑的幽瞳,指下飞针如电如梭,指尖速度极快,在孩童的身上飞快地扎了几下。
很快,血止住了!
小孩子身子放松下来,再也没有抽搐。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天呐,表少爷真厉害,比城里的大夫还要厉害。”
众人不懂行,只是纷纷赞叹着,姬三却摇了摇头,居然把公子与城里的大夫相提并论,真是糟蹋行情。
苏无忌缓缓伸出双手碰触小豆丁的手臂,捏了捏,找准了位置,又迅速在对方的手臂上一扯,一拉,轻轻地转动几下,在“咔咔咔”几声后,立刻恢复了原位。
这医术真是了得,众人的目光看向苏无忌立刻有些欢喜。
小张娘子则激动得嘴唇轻颤,“多谢,表少爷,多谢。”
苏无忌轻轻起身,拿出一个雪白的貂毛帕子擦了擦手,接着拂了拂广袖,半晌,他低声说道:“眼下已不碍事了,都是皮外伤,只要几副药即可调理好。”
他直起身子,人在风中有种迷离地神韵,如同玉雪飞花在空中纷飞一般,有点梦幻不真,衣衫随风漫卷如云,身上似还有一丝奇异淡淡的香气。
真是人中谪仙,天颠之莲,玉树兰芝。
凌熙侧了侧眸子,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懂得一些岐黄之术,她的这个表兄好像懂得的东西还挺多,不知此人究竟学过什么,又是什么家族的大人物?让她觉着越来越好奇了。
苏无忌目光一侧,看向凌熙,淡淡道:“怎么……可相信我懂得医术了?”
凌熙颔首道:“看样子表兄懂得的东西很多。”
“是很多。”苏无忌浅笑,“就是表妹睡觉时流口水的病,我也可以治。”
凌熙凝眸,流口水?你全家才流口水。
她冷淡道:“这么说,有了学识就是不一样,表兄完全可以在乱世中养活自己。”
苏无忌道:“是啊!有了学识,其实养活自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凌熙目光斜睨他一眼,“表兄如此有本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流落街头的,看来以后也完全不需要我来养你。”
原来她说的是此事,还真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小女人,苏无忌不禁轻柔一笑,“表妹,其实女人养男人也是天经地义的,我们男人为女人辛辛苦苦了上千年,也是该女人养养我们男人了。”
“表兄,吃软饭的男人最可耻。”
“表妹,记得开国皇后说过,男女是平等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旁人眼中恰是打情骂俏的模样。
龙少望在眼中,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忍不住呻吟出声。
忽然,苏无忌的目光淡淡看向龙少,声音清柔缓和道:“你很难受?”
“我……我是难受,能不能?”他浑身都疼,他也想要大夫看看。
“忍着,色字头上一把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弯了弯嘴角,淡淡地说道。
“求你了,忍不住,疼……”贵族骨子里都是娇气的。
“既然如此,把此物吃了。”苏无忌伸出修长的指尖,缓缓地拿出了一颗丹药,色泽莹莹,很是好看,指尖一弹,丢入到对方口中。
“多谢,多谢。”龙少一口咽下,觉着吃了之后果然浑身都舒服了,不,应该说是麻木了。
“表兄,你会如此好心?”凌熙挑了挑眉,低低问道。
“你说呢。”他浅浅一笑。
“我想表兄怕是下毒还差不多。”
“不错,这丹药有副作用。”苏无忌笑了笑。这个少女太聪明了,聪明虽然好,但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什么副作用?”凌熙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以后就知道了……”他淡淡一笑。
“呃。”姬三的眼角却抽了抽,公子也够狠,这是让人断子绝孙啊!
“二位,二位,你们……能否饶了我……”龙少脸色已经吓得煞白,浑身瑟瑟发抖,这女人性子狠厉不说,男人也这么可怕,遇到这两个人,他这是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闭嘴,如果小豆丁出事的话,我定要你陪葬。”凌熙冷冷说道。
“凌小姐,您大人有大量。”龙少被凌熙的目光盯着,觉着仿佛是一条剧毒无比的美女蛇正盯着自己,心中咯噔了一声,连连呻吟道:“其实,那个都是他们雇我过来的,都不关我事啊!”
如今,他见识这个女人的狠厉程度,他骨子里便害怕对方突然有个什么可怕的举动。
龙少接着怯怯地道:“凌小姐……你真的要约战?你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少!”
当然他并不是担心对方的输赢,也不是真的怜香惜玉。
而是生怕对方把自己当作人质后撕票。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此言不虚。
当然,苏家众人知道约战的事情后,也非常诧异。
其他的镖队人忍不住:“对了,凌熙小姐,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过才四十多个训练过的男丁,加上天狼帮也不过是一百个人,我们如何对付那些人?”
毕竟这种一群人大规模的约战,比的是谁人多势众。
小林子的表情有点紧张,他摸了摸后脑勺道:“凌熙小姐,我们就是想办法凑出人来,也勉强只能凑到二百人。”
虽然他们已在凌熙小姐的指挥下,做过不少大事与不可告人的勾当,但这种约战还是令他紧张。
凌熙冷静道:“这件事情不用担忧,我们自有办法应对他们。”
“可是小姐,约战真的有必要?”陈超不禁上前说道。
“当然有。”凌熙说完,徐步来到毁去的车子前面,蹲下身子,抚过车身,目光里闪过一丝惋惜。
“我这个人不喜欢治标不治本。”凌熙沉眉敛目,面无表情地道。
“你们看,这些冰饮的车子被弄坏了,一天下来就有很多的损失,那些人要是日日盯上我们,必然三天两头出事,那么我们的生意也没法做!所以说我要一劳永逸,从此没人敢像今日这样对待我们,否则他们的下场……就是死!”
原来如此,众人颔首。
话虽如此,不过他们对于约战一点都没谱,这可不是花钱雇人的买卖。
小林子疑惑地道:“眼下我们做什么?”
凌熙幽暗的眸子划过淡淡的光芒,低声道:“先修冰饮车子,目前给各大酒楼的单子送去就好,街头的这些车子修好了再说。”
小林子颔首,“好!”
“天狼帮的人在吗?”
“在,在。”天狼帮的副首领深吸一口气,不,他已经变成了首领。
本来得知四大帮派一同联手对付凌氏阿熙,他就在心中有些动摇,当然了,他们这种人本来就是墙头草的类型,好在对方有人策反他们时,他保持了中立。
此时此刻,看到龙少被绑来做人质,他的脸色都吓白了。
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若说支持凌氏阿熙,他觉着有点犹豫,自己手底下一百多人,对方却加起来有六七百人,甚至龙少那边的支援会更多,上千人都会有,这个约战只怕是洛阳城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了。
也就是说凌氏阿熙这里顶多二百人,对付对方的一千多人,简直开玩笑。
甚至于,凌熙小姐这是要大大利用自己这的人。
他心思已动千百回,觉着那冰饮生意他都不想要了,他想退出行不行?
果不其然,凌熙淡淡道:“对了,这一次约战,你们也参与。”
小林子若有所思地道:“这么算下来,天狼帮这次所有的人都来,我们二百人应该达到了。”
看了凌熙一眼,首领却唯唯诺诺道:“凌熙小姐,我们能不能出一半人,上一次他们有些人受伤还没有完全好……”
凌熙锐利的眼神一瞥,冷笑,“可以。”
被少女凌厉的目光盯着,首领连忙低下了头。
凌熙接着道:“对了,林铁匠来了没有?”
这时候,小林子带着林铁匠走了过来,“小姐,林铁匠已经过来了。”
凌熙的目光一转,看向了林铁匠,“林师傅,这次麻烦你过来,我有事情要找你做。”
林铁匠恭敬上前,“凌熙小姐,老头子我就在附近住着,你找我,我就过来了,不知道凌熙小姐有什么事情找我?”
凌熙接着看向林铁匠,“林师傅,我这里需要一些东西,你可否让那些学徒赶工打造?”
林铁匠道:“可以,我会让他们尽最大能力去赶工!”
凌熙看向姬三,“纸、笔。”
文房四宝,她这里目前是没有的,只好借用人家的。
这态度真不好,简直就是颐指气使,姬三无语地拿来了纸笔,凌熙随意地画了几笔。
“第一,我想要很多的头盔,这个样子简单,可用钢铁铸出,打造的可以薄一些,但弧度一定要做好,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做出来。”这在后世的工地上,工人们都戴。
“没问题,我会让人连夜去做的,三日后就可以做出一百多个!”林铁匠回答。
“很好,其二,我还需要这些……”凌熙动了动笔,刷刷刷地画了下来。
凌熙把所需的物件一个一个告诉了林铁匠,林铁匠最初只是以为是防具,听到最后,表情渐渐严肃,凌熙小姐果然是奇思妙想啊!
很快,她写写画画,认真地细说一遍,井井有条地安排下来这些事情。
她转过身子,接着交代,“诸位,如今龙少在这里当人质,这十天都是安全的,大家都回去训练,受伤的人都休息,外面的事情不用做,还有一笔抚恤金,每人二十两银子。”
众人顿时感激涕零,他们本都是小伤,却如此体谅他们,凌熙小姐真是人太好了。
“凌小姐仁义!”“凌小姐仁义。”众人忍不住说道。
凌熙眸子一眯,红润的唇开启,“那么,一月后,我们会与他们在约战时见分晓。总之抢了我的给我拿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众人见她如此有自信,内心的不安与惶恐也渐渐少了一些,立刻道:“是。”
她指尖绕了绕发丝,幽幽的冷光从凌熙魅惑的眸子里流泄而出,眼下她完全很有信心,索性一次把这些最底层的势力的威胁彻底的清除。
相信很快,他们就会知道,惹到她的代价绝对不小。
有些人,若是不为她用,便让他们彻底在自己眼前消失。
而这洛阳城的一部分势力,势必会落入她的手中。
思及此,少女冷冷一笑,妩媚动人。
但见灯火阑珊下,红粉伊人,素衣飘飘,莹白如雪,绝世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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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快要高考考试了,希望参加考试的读者们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