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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邢端:“……”
赵邢端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亏得楚钰秧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简直就是歪/门/邪/道。
若说给冯至年赐婚,也并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毕竟冯国是附属国,冯至年就算当了王,也和普通王爷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这要赐婚,总也要赐一个公主郡主之类的过去,哪里有弄个男人过去的。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赵邢端故意羞辱冯至年。
虽然楚钰秧觉得自己的这个办法真是绝妙,不过赵邢端否决。
赵邢端说道:“冯至年和乔仲隐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罢,旁人掺合进去,算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托着腮,苦恼的模样,说道:“唉,我看着起急啊,乔仲隐那样子的性格,恐怕他们两个有好长一段时间需要磨叽了。”
赵邢端倒是不觉得如何,说:“只要是两个人,怎么不都要过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差别。”
赵邢端倒是同意让冯至年再入京一趟,这名义有点苦恼,选了又选却没想好用什么名义,最后楚钰秧又一拍桌子,说过两日鸿霞郡主要过生辰了,不知道这个名义能不能拿得出手。
虽然听起来好像不太靠谱,不过赵邢端还是用了这个名义。
这样一来,倒是搞得大家以为皇上有/意将鸿霞郡主赐婚给冯至年似的,又有新的一轮误会和流言疯传。
鸿霞郡主听到消息,立刻就冲了过来,不过赵邢端并不在,只有楚钰秧一个,正在吃着点心喝着茶,然后捧着一本关于鬼怪的话本在瞧的津津有味。
鸿霞郡主冲进来,就说道:“楚钰秧!别吃了!端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那个冯至年又是谁啊?”
楚钰秧有点反应不过来,说:“咦,你打听冯至年做什么?你和宋谱不是好好的吗?你不会又移情别恋了吧?”
“呸呸呸!”鸿霞郡主说:“谁移情别恋了?”
鸿霞郡主把楚钰秧给弄糊涂了,楚钰秧把鸿霞郡主也给弄糊涂了。
楚钰秧说:“冯至年有喜欢的人了,你是没戏的。”
鸿霞郡主说:“你说什么呢,我管他喜欢谁,端哥/哥那圣旨什么意思啊,干什么我过生辰,让他跑过来送礼?”
楚钰秧恍然大悟,摆了摆手,说:“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鸿霞啊,你不能太自作多/情了啊,只是借用你的名义而已。”
鸿霞郡主一听,顿时松了口气,不过又很火大,说:“借用我,还说我自作多/情,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楚钰秧抬了抬眼皮,说:“我以为我们绝交多时了,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了。”
鸿霞郡主被他噎的一愣,打了个哈哈,说:“最近……玩的有点开心,就把你给忘了。”
楚钰秧:“……”
楚钰秧说:“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就不要告诉我了。”
鸿霞郡主说:“要不,我带你出宫去转转?”
楚钰秧说:“我又不是不能出宫,为什么要你带我出去?”
鸿霞郡主鄙视的看他,说:“你出宫去能去哪里玩?不是去顾长知那里,就是往大理寺去,我都不用猜就知道没有第三个地方。”
楚钰秧稍微一琢磨,竟然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生活过的也太无聊了一点,必须要找点新的乐子才行。
楚钰秧问:“那你去哪里?”
鸿霞郡主一下子来了精神,往楚钰秧旁边一坐,说:“我当然哪里都去过了,什么好玩的地方都玩过,京/城里没有我没见识过的地方。”
楚钰秧觉得鸿霞郡主吹牛,把话说的那么满,怎么可能。
不过鸿霞郡主开始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讲起来的时候,楚钰秧觉得自己输了,鸿霞郡主连青楼都去过了!
楚钰秧惊的差点跳起来,说:“孩子,你不是喜欢宋谱吗?怎么还有百合的潜质,你去嫖谁了?”
鸿霞郡主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花魁长什么样子,所以就带着宋谱女扮男装去了。”
楚钰秧:“……”
楚钰秧的嘴巴现在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了,或许两个鹅蛋都是可以塞下的。
楚钰秧缓了缓,问:“小心宋谱被花魁给勾走了。”
“才不会。”鸿霞郡主仰着下巴,说:“我比花魁好看多了。”
楚钰秧挑眉瞧她,说:“真的假的?”
鸿霞郡主说:“我就是好奇那些青楼里的姑娘,长得有多好看,所以我就去瞧瞧了。不过一瞧,也就那么回事啊,都没有我好看呢。对,连你都比她们好看……”
楚钰秧:“……”
楚钰秧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说谢谢,总觉得说不说都很不对劲儿啊。
鸿霞郡主说:“别的地方我也是去过的,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带着你去啊。”
楚钰秧想了想自己跟着鸿霞郡主混一天之后,赵邢端的脸色,还是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祝你玩得愉快……”
鸿霞郡主:“……”
虽然楚钰秧说的很真挚,觉得自己的感情拿捏的挺好的。不过鸿霞郡主还是觉得他的口气充满了鄙视,所以鸿霞郡主硬是要拉着楚钰秧一起,出宫长见识去。
楚钰秧换了一身衣服,被鸿霞郡主拉着出了大殿。宋谱一身侍卫的衣服,看起来身板挺拔,腰上还配了武/器,感觉非常有气场。
鸿霞郡主一招手,宋谱就老老实实的跟上了。
楚钰秧同情的看了一眼宋谱,心说真是苦了他了,每天都陪着鸿霞郡主,这是有多强的抗击/打能力?
不过其实说实在的,赵邢端的抗击/打能力才是最强的。
鸿霞郡主拉着楚钰秧出宫去了,还要带着他去郊外游玩,说是踏青。
楚钰秧出了城门就打了个喷嚏,冻得一个哆嗦,说:“等等,我们去哪里踏青?连枯树枝都没有了,还说踏青?”
鸿霞郡主说:“走吧,你真是没见识。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小村子,风景可好了,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楚钰秧说:“什么?还有小村子?”
鸿霞郡主说:“对啊,虽然只有五户人家,不过也是个小村子啊。”
楚钰秧说:“那还真是够小的。”
鸿霞郡主说:“我去过的,可漂亮了,不知道是不是地势的问题,反正比外面暖和一点,有一个大湖,冬天都不会结冰的,里面还有各种鱼,非常漂亮。”
楚钰秧说:“别提水了,我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一提水我就害怕。”
鸿霞郡主说:“怕什么,宋谱会游水的,你掉下去,我可以让他去捞你。”
楚钰秧说:“那你也掉下去了呢?”
鸿霞郡主笑着说:“当然是先捞你了,不是说好了先捞丑的那个吗?”
楚钰秧:“……”
宋谱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一个皇后一个郡主,这两位都是级别很高的混世魔王,让宋谱这个小侍卫有点吃不消。虽然宋谱脸上表情很淡定,不过内心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两个人好了。
鸿霞郡主所说的小村子离京/城并不远,骑马往郊外走个两个多时辰路,就差不多要到了。
楚钰秧很少出来郊游,当然更没有大冬天寸草不生的出来了,所以从没听说过这个只有五户人家的小村子。
小村子在山里,估计因为有山挡着的缘故,天气竟然真的不是很冷,感觉有点秋高气爽的样子,路边竟然一片绿油油的,还有树木和野草。到了这里,楚钰秧觉得自己穿的衣服都有点多了。
鸿霞郡主一脸的自豪,说:“我们要到了,村口的那户人家是最大的,我们今天可以借住在这里,上次我就是住在那户人家的,房间很干净的,主人家做的饭也特别的好吃,红烧鸡肉特别好吃的。”
楚钰秧瞪大眼睛,惊讶的说:“等等,借住是什么意思?”
鸿霞郡主一脸正经的说:“就是,我们请人家让我们住在他家里一晚上啊。”
“不不,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了。”楚钰秧说:“我是说,我们今天还要住在这里?不回去了吗?”
鸿霞郡主惊讶的说:“当然赶不回去了,你要大黑天的连夜回去吗?我们住在这里一晚上,明天一早,吃了早饭,再泛舟游湖一番,中午回宫去就好了。”
楚钰秧:“……”
行程安排的好像很合理,总而言之,今天晚上回不去了,但是楚钰秧还没跟赵邢端说过!
想一想,天黑之后自己还没回去,赵邢端找/人一问,说楚大人出宫去了,不过大理寺找不到人,顾长知那里也找不到人……
呵呵……消失了……
没准被绑/架了……
楚钰秧扶额,说:“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好留个口信给端儿。”
鸿霞郡主说:“我也是一时兴起啊,没关系的,你放心好了,反正我们明天就回去了。”
楚钰秧说:“我现在不放心也没有办法了!”
“说的好!”鸿霞郡主拍了拍楚钰秧的肩膀。
天色已经晚了,现在往回赶也是来不及的。楚钰秧只好惴惴不安的跟着鸿霞郡主继续郊区一日游。
他们到了村口,果然看到一户人家,看起来还挺大的,都是自己盖的小房子,就是简单了点。门口拴着一只大狗,瞧见有生人过来,立刻“汪汪”的叫了起来。
楚钰秧一看到那只大黑背,顿时就惊了一跳,躲到了鸿霞郡主背后,说道:“怎么有狗?!”
鸿霞郡主说:“当然有狗了,这里每家每户的门口和院子里都有狗的。”
“但,但是……”楚钰秧说话都结巴了,说:“这么大一只不科学!”
楚钰秧眼皮直跳,前面那只大黑背,站起来都要跟他一边大了!虽然长得有点瘦,但是看起来非常矫健的样子,尤其是四条腿/儿,特别有力。还有那张嘴巴,嘴里的牙齿好像特别的尖锐。
那只大黑背脖子上拴着铁链子,就拴在门口的树上,楚钰秧觉得那颗小树实在是太不结实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拉断了。
大黑背一直“汪汪”叫着,然后一下一下,猛地往他们这边扑,似乎非常不欢迎他们的到来一样。
鸿霞郡主并不怕狗,还对着大黑背拍了拍手,说道:“大黄,不认识我了吗?”
大黑背还是“汪汪”的叫,并不搭理鸿霞郡主。
楚钰秧抓着鸿霞郡主的袖子,摇了摇,说道:“你肯定是认错人了了,呸,认错狗了,它一点也不黄,应该叫大黑。”
鸿霞郡主说:“才不是,上次我住在这里,主人家告诉我它叫大黄的,我认得它的。”
大黑背好像一点也不记得鸿霞郡主,叫的声音很大。
大狗一直叫,主人家就出来看情况了,门一打开,出来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漂亮又活泼。
那小姑娘走出门来,就说:“大黑,别叫了。”
她说完了就看到鸿霞郡主,顿时满脸笑容,高兴的迎了上来,说:“大姐姐,是你呀,你又来了?”
鸿霞郡主指着大黑,说:“它之前不是叫大黄吗?”
小姑娘笑嘻嘻的说:“这不是上次的那只大黄了,这只叫大黑,大黄被带走了。不过它们长得挺像的。”
“原来不是一只了。”鸿霞郡主恍然大悟。
楚钰秧探出头来,说:“我就说你认错狗了。”
“总比你怕狗的好。”鸿霞郡主说。
小姑娘一听楚钰秧怕狗,立刻就牵着大黑进了院子,把它关到后面的柴房去了,然后才热情的把他们迎了进来。
小姑娘说:“大哥/哥你不用怕,大黑只咬坏人的。”
楚钰秧干笑了两声,发现院子里并没有狗了,这才走了进来。
院子里很干净,不过并没有什么人,他们进了正对着的一个房间,看起来像是客厅,也并没有什么人,空空荡荡的。
鸿霞郡主往椅子上一坐,说:“累死我了。”
小姑娘手脚麻利,给他们端了茶水来,说:“你们饿了吗?我去给你们做饭罢,今天我爹娘都不回来,只有我下厨做饭,不过你们放心,我做的饭也很好吃的。”
鸿霞郡主奇怪的说:“你爹娘去哪里了?怎么留你一个人在家里,多危险啊?”
小姑娘笑着说:“爹娘出去走亲戚了,这几天都不归的。客房空着好多,你们要是累了,可以先过去休息一下。”
楚钰秧坐下喝了口水,觉得缓过来一点,说:“那咱们今天,难道吃完了就去睡吗?”
鸿霞郡主说道:“那哪里行啊,吃完了晚饭,我们去赏赏夜景,晚上泛舟也是很有情调的,上次我就是晚上泛舟的。”
楚钰秧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小姑娘走进来,听到他们说这话,立刻就说道:“现在晚上,最好不要去湖边了。”
“怎么了吗?”鸿霞郡主奇怪的问。
小姑娘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爹娘都说晚上不能去湖边,村子里的人也都是这么说的。好像是因为有水怪的缘故。”
“什么水怪?”鸿霞郡主纳闷的说:“我之前来,你不是还晚上带我去过湖边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水怪了?”
小姑娘摇头,说:“我也没见过,是前几天刚出现的。村子里有人亲眼瞧见的,而且还死了人的。大家都说,水怪可能是太寂寞了,所以会蛊惑晚上到河边的人,会把他们拖下水去淹死作伴的。”
小姑娘说的神神秘秘的,说道最后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反正是很恐怖的,你们可要相信我啊,晚上可千万别去湖边,不然被水怪选中了,那就不得了了!”
小姑娘再三叮嘱,可能是觉得水怪真的很可怕,嘱咐了他们好几遍,这才去做饭了。
别看小姑娘年纪不大,不过这手艺真是没得说,做出来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而且都是一大盘一大碗的,菜量非常的充足。
天色黑下来,几个人在客厅里,围着一个大圆桌吃饭,边吃饭边聊天。那小姑娘性格开朗,而且非常健谈,热情的给楚钰秧讲他们这里的事情。
村子就五户人家,小姑娘的父亲在外面做生意,所以还算是富裕了,其他几户人家都没有他们房子盖得大,不过过的都不错。他们这种地方,就是那种晚上睡觉不需要锁门的。
这里外人很少,所以根本就没有酒楼或者客栈之类的地方,偶尔来几位客人,多数也都是住在村口小姑娘家里的。
村子里的那湖水是很漂亮的,凡是来这里玩的,都要去瞧一瞧,雇一条小船到湖中/央去吹吹风。另外就是村子后面的那座山了,也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并不是很高,但是山上景色非常好,很多人喜欢上山瞧瞧。
楚钰秧说道:“游湖可以,上山就算了吧。”
楚钰秧这个人懒,最不喜欢的就是爬山了,爬上去还要爬下来,感觉就是诚心和自己过不去一样。
鸿霞郡主翻了白眼,说:“那你也可以选择直接跳下来啊。”
楚钰秧:“……”
如果是赵邢端,或许这种方法还是可行的。
几个人吃完了饭,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外面都已经没有人走动了,小地方就是这样,到了晚上就都关门休息了,显得特别的安静。
小姑娘奇怪的朝外面看了看,说:“谁啊?”
外面没有回应,小姑娘嘟囔道:“爹娘应该不会回来的这么快罢?”
宋谱说道:“我陪你去瞧一瞧罢。”
这天黑了,大黑狗也不在外面拴着,一个小姑娘出去不太方便,宋谱就干脆说道。
小姑娘摇手,说道:“不用不用了,客人们坐着就好了。”她说完了又听到敲门声,赶紧就往外走去。
鸿霞郡主说:“宋谱,你还是跟着罢。”
宋谱点了点头,就跟着一通往外去了。
小姑娘将大门打开,就瞧一个穿着湖蓝色长衫的少年人站在门口。少年背着一个看起来瘪瘪的包袱,说道:“在下路过,想要借宿一晚,不知道方不方便。”
小姑娘一听,原来也是来借宿的,再一算人头,说道:“正好还有房间呢,你进来罢。”
少年人说道:“那就多谢姑娘了。”
少年人长得很好看,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容,那小姑娘忽然就红了脸,赶紧关上了门,带着人往里走。
小姑娘带着少年人进了客厅,楚钰秧他们立刻就看到了来人。
楚钰秧一惊,立刻就睁大了眼睛,说:“乔公子?”
少年人不慌不忙,笑着说道:“这位公子恐怕是认错人了,在下姓萧。”
来人长得像极了乔仲隐,不过楚钰秧再一瞧,果然不是乔仲隐本人,仔细一瞧,和乔仲隐还是有些差别的,看起来更年轻,给人的气场也是不同的。
只是就算如此,相似度也是极高了。
楚钰秧说道:“不好意思,萧公子和在下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少年人不是乔仲隐,却是乔季彦。他本来就是乔仲隐的四弟,哪里能不像?
乔季彦显然并不想让楚钰秧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故意隐瞒了姓名的。
乔季彦看起来并不介意,笑着说道:“并没有什么。”
大家分了房间,一人一间,都是挨着的,乔季彦的房间就在楚钰秧的房间旁边。
因为乔季彦长得好看,所以楚钰秧对他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天黑之后万籁俱寂,小姑娘将碗碟收拾好了,也就去休息了。
奔波了一路,楚钰秧有点累了,安静下来之后,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他迷迷糊糊的,想到赵邢端,这会儿赵邢端恐怕要找他找的发疯了。不知道明日回去,赵邢端会是什么样的脸色呢。
这会儿赵邢端的确有点要发疯,楚钰秧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不在宫里头也不在大理寺,赵邢端差一点就以为楚钰秧被人绑/架走了。
不过后来侍从说,看到楚大人跟着鸿霞郡主出宫去了,不过到底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没有人跟着。唯一跟着的侍卫宋谱还一直也没有回来。
说道鸿霞郡主,赵邢端就更头疼了,恐怕是鸿霞郡主把楚钰秧拐走了。
赵邢端让人去找,很快就有了消息,说是有人瞧见楚大人和鸿霞郡主出了城门,但是并没有回来,恐怕今天晚上是回不来了。
赵邢端更觉得头疼,楚钰秧都已经/学会也不归宿,而且完全不事先通知了。
赵邢端被气了个好歹,真想现在立刻出宫,然后把楚钰秧抓回来,狠狠的惩罚一番。不过他并不能出宫去,因为明天还有早朝,恐怕出了个宫就赶不回来了。
所以这一晚上,侍从们都知道,陛下正独自一个人,独守空房,心情肯定是不佳的,最好不要进去打搅陛下,以免变成炮灰。
楚钰秧迷迷糊糊的睡着,竟然睡了一个好觉,可能是昨天太累的缘故,反正一睁眼,外面的天就快亮了。
外面有“咕咕咕”的鸡叫/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公鸡在打鸣。楚钰秧听着打鸣声就被吵醒了,外面天还没有大亮,只是有点发昏暗而已。
大公鸡非常的有底气,一直叫个没完,就算是楚钰秧想要继续睡觉,也是睡不着的了,这实在是太吵了。
楚钰秧穿了衣服起身,推门出来,就看到小姑娘已经起了,宋谱和那个萧公子竟然也已经起了,而且都是穿戴整齐,好像起了很久了。
楚钰秧站在门口,看了看旁边紧闭的房门,估计现在就只剩下鸿霞郡主没有起床了。
这一大早上的,大家怎么都这么有精神头,都起的这么早?
宋谱正在练/功,小姑娘在打水做早饭,那位萧公子正帮着小姑娘提水。
楚钰秧一出来,小姑娘就热情的打招呼,说:“大哥/哥你起了,早饭还没做好,大哥/哥你得再等一会儿。”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不急,然后就自己提了一桶水去洗漱了。
冰凉的井水,楚钰秧觉得满口牙都要冻掉了,凉的他全身从里到外都醒了,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他洗漱之后,早饭就差不多做好了,棒/子面粥、咸菜、面点还有点凉拌菜,早饭是很简单的,不过菜很新鲜,一早上就让人很有食欲。
鸿霞郡主起的最晚,起来的时候他们基本上都已经吃完饭了。
鸿霞郡主困的揉眼睛,说:“你们太不/厚道了,怎么都不等我啊。”
“我们有等你啊。”楚钰秧眨着纯洁的大眼睛。
鸿霞郡主一愣,看了一眼楚钰秧面前,舀的只剩下一个碗底的粥,说:“怎么等我了?”
楚钰秧真诚的说:“我们一边吃早点,一边等着你啊。”
鸿霞郡主:“……”
鸿霞郡主很豪放的吃完了早饭,就一拍桌子,说:“走吧,去游湖,咱们还要回去呢。”
小姑娘问:“萧大哥,你要去游湖吗?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去,湖边有很多船的。”
乔季彦笑了笑,说道:“不了,昨日赶路有些累,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小姑娘点点头,说:“那好罢,你们跟我来。”
小姑娘带着他们出了门,然后就往村子里面走,那湖水就在村子后面,穿过村子就能看见了。
他们一路走一路说,楚钰秧就紧紧跟着鸿霞郡主,简直就像是个小跟屁虫一样。不过楚钰秧决定,就算鸿霞郡主把满口的牙齿都笑掉了,他也坚决不改。
因为这一路走过来,没路过一户人家,就能看到院外树上拴着的大黑狗,好像都是清一色的大黑背,叫起来非别凶的那种。
那些狗都认识小姑娘了,不过可不认识其他人,他们一路过就“汪汪”的大叫,止也止不住,而且一只叫起来,叫的凶了,旁边人家的也开始叫。村子里一共就四户人家,他们都要路径一遍的,不过却不只四只狗,有的人家门口就栓了两三只。
楚钰秧听着大狗的叫/声,觉得腿肚子直转筋儿,以后再也不想来这里了!再也不想和鸿霞郡主出门了。
小姑娘说:“就在前面了,你们看。”
鸿霞郡主伸着脖子往前看,说:“啊?今天湖边人怎么这么多?有什么活动吗?难道有祭祀?”
小姑娘摇头,说:“没听说有啊,不知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他们稍微走近一点,果然看到很多很多的人,女人小孩全都围在湖边,男人就撑着船在湖里,不知道在打捞什么,湖边之前停了不少船,这会儿一条空着的都没了。
小姑娘上前,说:“李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被问到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的少/女,听到小姑娘说话,就低声说道:“你怎么也来了?你家里不是没有大人吗?不要瞎跑出来。小心遇到危险!”
小姑娘奇怪的说:“有什么危险?”
那少/女说:“水鬼发/怒了,就在昨天晚上,把一个人拖下水去了,到现在,尸体还没有找见呢。”
小姑娘顿时睁大眼睛,说:“怎么回事?”
少/女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王家那个小儿子,被水鬼拖走,死了。”
“啊!”小姑娘惊呼一声,说:“李姐姐,你可别吓唬我,这……真是真的还是假的,绝对是假的罢!”
李家姑娘说:“我骗你做什么?全村子都知道了。就是你家大人不在,所以他们就没有过去告诉你。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儿,唉,现在尸体还没打捞上来呢。”
楚钰秧就站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小村子里突然死人了,没想到事情还让他们遇见了。昨天听到水鬼的事情,楚钰秧还没当一回事的。
李家姑娘忽然看到几个陌生人,惊呼了一声,说:“你们是什么人?”
小姑娘赶紧说道:“他们是我家的客人,都是好人的。李姐姐你忘了,这位鸿霞姐姐上次还来过的,你也是见过的。”
那李家姑娘看到鸿霞郡主,似乎想起来了,脸色却没有缓和,看起来还有些不高兴,说:“我那里记得,我不记得了。”
楚钰秧奇怪的看了一眼鸿霞郡主,心说这是怎么回事?
鸿霞郡主并不在意,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那水鬼的故事上了。
鸿霞郡主拉住楚钰秧,说:“楚钰秧,你不是最懂这些,正好遇到了,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楚钰秧奇怪的说。
鸿霞郡主说:“水鬼是怎么回事啊。”
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楚钰秧,说:“啊?大哥/哥难道是道/士?”
楚钰秧:“……”
鸿霞郡主“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说:“有像他这么色的道/士吗?”
楚钰秧气得差点跳起来,说:“你在小孩子面前说什么呢?”
鸿霞郡主鄙视的看他,说:“见着个美男你就使劲儿瞧,我说的有错吗?昨天你盯着那位萧公子瞧了多少眼,你敢告诉我吗?我回去就跟端哥/哥打小报告。”
楚钰秧:“……”
楚钰秧反驳,说:“我是好奇他和乔公子长得像。”
鸿霞郡主说:“我不管我不管。”
楚钰秧:“……”
小姑娘差点以为楚钰秧是捉鬼驱邪的道/士,不过鸿霞郡主说楚钰秧是抓坏人的大官。
小姑娘摇头,说:“可是那是水鬼啊,大官怎么管得了。”而且他看楚钰秧年纪轻轻的,根本一点也不像是大官,戏文里的大官都是贴着大白胡子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姑娘也说不清楚,那李家的姑娘似乎很不喜欢鸿霞郡主,就走开了,根本不再理他们。
倒是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看到他们就迎了过来,说:“竟然是你,看来我们真是挺有缘分的。”
楚钰秧顿时耳朵就竖/起来了,竟然有人跟他用差不多一样的开场白,缘分什么的真是微妙。
他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男人在和鸿霞郡主说话,这让楚钰秧吃了一惊。
那男人长得说不上多英俊,不过看起来挺老实的,瞧着鸿霞郡主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用开口就知道是喜欢鸿霞郡主的。
鸿霞郡主从来都是缺一根筋儿,根本没发现那男人瞧她的眼神都诡异,还很高兴的打招呼,问:“这湖边这么多人,到底是干什么呢?”
楚钰秧偷偷瞧了一眼宋谱的表情,宋谱还是站在鸿霞郡主身后的,不过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楚钰秧一瞧,心说有门啊,没想到鸿霞郡主也是有人要的了。
男人也是村子里的人,上次鸿霞郡主来的时候,他就见过鸿霞郡主了,简直就是一见钟情,觉得鸿霞郡主性格特别开朗,而且长得也漂亮,别提多好了。
而刚才那李家姑娘,就是这男人的表妹。村子里的人少,那李家姑娘也没走出去过,对她表哥是爱慕已久,突然蹦出一个情敌,她哪里能高兴。而且鸿霞郡主是那种真的长得不错的姑娘,虽然性格有点太……真性/情了……
男人听鸿霞郡主问起,立刻就跟他们说了。
男人说道:“你们想要游湖,今天肯定是不行的了,不如你们去后面的山上玩一玩。最近湖边不太平,水鬼总是在作祟。前些天……”
男人说前些天有人上山砍柴,不过崴了脚,所以下山的时候就动作慢了,他下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大黑天了,村子里都是日落而息的,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那人背着柴火,路过了湖边,忽然就瞧见一个黑影飘在湖中/央,看起来特别的诡异。
他们这里大晚上的,根本就不会有人出门活动,所以那人当时吓了一跳。湖面太广阔了,天色又黑,他看的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影子飘在湖中间。
然后,那人就瞧影子突然钻进了水里,湖面就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了。
那人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了,不过刚才他瞧得真切,那长条状的就像个人影一样。
人影就那么消失了,沉进了水里,半天都没有浮上来。大黑天的,那人也害怕,觉得恐怕不是人,是个水鬼,赶紧就跑了,一路跑回了家里不敢出来了。
后来村子里就开始传有水鬼的事情,晚上绝对不敢到水边上去了,白天的时候,水边上去的人也少了。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那村西边王家那户的小儿子突然不见了,王家的人就到处去找,大黑天不敢出门,只能让大儿子去外面找。
结果王家的大儿子找到了湖边,也看到湖中/央一个鬼影。不过他手里拿着灯笼,仔细一瞧,觉得不是鬼影,而是他弟/弟。
王家的大儿子就喊他,不过王家那小儿子就跟没有听到一样,就那么站在湖中/央的小船上。
王家的大儿子再要喊人,就瞧见他弟/弟突然从船上跳了下去,掉进水里去了。
王家的大儿子吓了一跳,不过住在这里的人,都守着这湖水过日子,经常在里面游泳,基本上都是会游水的。所以其实就算他弟/弟跳下水去,多半也是不会淹死的。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弟/弟还不见浮上来,湖面上安静的很,就像是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王家的大儿子开始担心了,就准备找一艘小船划过去,看看情况。
他划船过去,湖面上依旧很安静,非常的平静,任何影子都看不到。因为村子这边气候比较温暖的缘故,湖水里还有些很高的植物,影影绰绰的,大晚上感觉特别的诡异。稍有一阵风过,就能听到“沙沙”的声音,显得很吓人。
王家的大儿子划船划到了湖中/央,就看到一艘小船停在那里。他们这里的小船都很小,根本不需要上船,只要一探头就能看到全部,穿上没有人,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王家的大儿子把自己的船停在了空船的旁边,喊了几声他弟/弟,不过没人回答他。
忽然间,“哗啦”一声。
水中有声音!
王家的大儿子吓得一个激灵,浑身都哆嗦了一下,就提着灯笼往水里看去。
好像是个人影,不过天太黑了,本来清凉的水里也是一团黑影,根本看不清楚。
那黑影动了,又是一阵水声,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的往右边飞快的游/动了起来。
王家大儿子吓得大喊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船上。他的灯笼也掉了,掉在船上就熄灭了,周围更黑了。
王家大儿子说那根本不是人影,肯定就是传说中的水鬼了。那水鬼游水游的实在是太快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而且游水的过程中,也不需要换气,就好像是一条水蛇一样灵动。
王家大儿子吓得怕了,不敢再停留,急急忙忙的就跑回了家去,到了家之后,才记起他弟/弟来。
王家的人都害怕了,大儿子说肯定是水鬼把他弟/弟拖下水去了,恐怕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毕竟他划船过去那么长时间,根本就没见他弟/弟浮上来,活人哪里能憋气憋那么长时间,绝对是活不了的了。
村子里的人都迷/信,遇到了这种事情,实在是不敢再出门了,只希望小儿子能自己回来,然而挨到了天亮,人还是没有回来。
天色微微发亮了,王家的人坐不住了,跑出去跟邻居讲了情况,发动大家一起到水边去寻人了。
村子里的人一听,男人就都撑着船到水里去打捞起来,孩子女人就站在岸上围观,谁也不敢单独行动,就怕被水鬼再拖下去一个。
然而他们打捞了很久,根本没看到一个鬼影,也没有看到王家小儿子的尸体,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人安心不下。
楚钰秧他们找过来的时候,还是没有打捞到尸体。
鸿霞郡主听罢了,就说:“楚钰秧,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摇头,说:“不知道。”
鸿霞郡主不满的说:“什么叫不知道啊。”
楚钰秧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家的小儿子是不是死了都不知道,怎么说是怎么回事啊。况且晚上天黑,也有可能是看错了,我又没亲眼所见,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刚说完,旁边一个人突然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人了?”
楚钰秧转头一瞧,就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壮汉,壮汉脸色有点白,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正怒目瞪着他们。
“王大哥,他们不是这个意思。”
小姑娘赶紧说话:“只是猜一猜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
原来这壮汉就是王家的大儿子了,就是他大半夜发现的“水鬼”。
李家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旁边,不高兴的说:“他们这些外乡人知道什么?就知道说风凉话,王大哥你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李家姑娘说着就白了一眼鸿霞郡主。
他们本来打算游湖,不过现在也没办法游湖了,只好往回走。小姑娘歉意的说:“要不然,咱们去上山看看罢?”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还是……别了。”
小姑娘叹了口气,说:“王家二哥虽然人很滑头,不过大家都相处这么久了,不会真的就死了罢?肯定是他平日里总是不做好事,让水鬼盯上了。”
鸿霞郡主八卦的问道:“怎么回事?”
小姑娘说:“王大哥是个老好人,吃苦耐劳性子也直,大家都喜欢他的。不过王家二哥就不一样了,虽然长得模样俊了一些,不过平日里什么也不做,总喜欢出村子去,还说自己能发大财,不过每次走他都带着王家几乎所有的积蓄,不过每次回来都欠一屁/股债呢。”
“啊?”鸿霞郡主说:“他是去干什么了?”
小姑娘说:“起初我也不知道的,后来我听我爹说,王家二哥是拿了家里的钱,去外面的赌坊赌钱。虽然有的时候会赢钱,不过最后也还是会输的,把钱都输掉了,还管不认识的人借钱,欠了一屁/股的债呢。前些日子,我爹娘看王家太可怜了,还借了他们不少银子。村子里都是熟人,也借了不少银子给王家,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回来了。”
小姑娘说着又叹了口气,说:“王家二哥要是出了事儿的话,那些银子估摸/着也就拿不回来了罢。唉,人都死了,已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再去管老人家要钱,这种事情,唉……”
他们一路说一路就走回了村口,小姑娘又说:“前些时候啊,我还听说,王家二哥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还想用祠堂里的宝贝换钱呢,被大家发现了。”
鸿霞郡主惊讶的问:“是什么宝贝?”
小姑娘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在村子里的祠堂里供奉着呢,放在一个盒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爹娘说,那是大恩/人的遗物,非常非常值钱的。”
鸿霞郡主对值钱的东西其实不感兴趣,她只对新鲜的东西,或者奇怪的东西才感兴趣。
他们回了宅子,楚钰秧他们就准备离开了,小姑娘一听,就说道:“我给你们备一些干粮罢,路上可以吃。”
楚钰秧说:“不用了,我们回去不过一上午的路,中午就能到。”
鸿霞郡主出手大方,给了小姑娘不少银子,还送了她一根金钗,然后就准备辞行了。
小姑娘有点舍不得他们,毕竟她一个人在家,爹娘还要几天才能回来,送走了他们又孤零零的了。
几个人走到门口,正准备解/开马匹就走。忽然就见几个人走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是那个爱慕鸿霞郡主的男人,说:“王家小儿子的尸体找到了。”
小姑娘眼睛瞪得老大,说:“找到了……王二哥真的……死了?”
男人点了点头。
李家姑娘也跟在旁边,瞪着眼睛说:“已经有人出村子去报官了,现在王二哥死了,你们也不能走。”
“什么?”鸿霞郡主瞪眼,说:“死了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为什么不能走?”
李家姑娘说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杀的人。村子里本来好好的,昨天你们这些外乡人来了,王家二哥就死了,我看就是你们杀的人。你们杀了人就想跑了吗?不能叫你们走。”
鸿霞郡主气得好歹,说:“我们杀他做什么?”
李家姑娘说:“谁知道,反正你们不能走。”
楚钰秧觉得头大了,出来一趟遇到了麻烦,他抬头看了看太阳,中午再不回去,不知道赵邢端会把他怎么着呢。
鸿霞郡主差点和那李家的姑娘吵起来,不过很快的,官差就来了。楚钰秧一见,立刻拦住一个官差,说:“给我进宫带个口信。”
那官差给他吓了一跳,然后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进宫?什么人都能进宫?
楚钰秧把腰间的令牌摘了下来,说:“拿着这个过去。”
好歹也是京/城周边,那官差意见令牌,顿时就给吓懵了,大理寺卿的令牌,那可是正三品的官!他平生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厉害的官儿。
官差差点就给楚钰秧跪了,连滚带爬骑着马就往京/城去了。
楚钰秧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的额角,说:“尸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早点解决完了案子,早点放我们回去,行不行?”
官差们对楚钰秧恭恭敬敬的,那李家姑娘不认识令牌,觉得莫名其妙。她不想听楚钰秧的话,不过那些官差对着她一瞪眼,她也就怕了,就带着他们去瞧了尸体。
尸体已经搬到王家去了,王家就住在村西。村西除了王家,就是村子的祠堂了。
王家看起来很简陋,几间破破烂烂的小房子,恐怕都会漏雨,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楚钰秧走进去,果然就看到院子里放着一具尸体。尸体浑身湿/漉/漉的,王家的人都在院子里,两位老人哭得很伤心。
尸体看起来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不过并不是泡的很发。
楚钰秧问:“尸体是怎么打捞上来的?”
那李家姑娘不情不愿的说:“就是从水里捞上来的,浮在水面上。”
楚钰秧一愣,说:“浮在水面上?怎么可能?”
官差一听,说:“大胆,在大人面前,你也敢撒谎?”
李家姑娘吓了一跳,说:“我没有撒谎,就是浮在水面上的。”
他们早上也看到好多人在打捞尸体的,不过湖面上并没有浮尸。如果当时有浮尸的话,大家也不至于一直打捞了。
湖水虽然挺广阔,但是也不算是太大,楚钰秧当时也瞧得清楚,是没有什么浮尸的。
李家姑娘说,他们打来了很久,整片湖基本上都打捞过了,每家负责一块区域,但是根本没有找到。
后来大家准备收工,回去吃饭,下午再来打捞。就在大家都走了之后,李家姑娘发现自己的一枚耳环不见了,就独自回到湖边来找。谁料到,她刚走到湖边,就看到水里有个影子在漂。
李家姑娘当时吓得差点坐在地上,这大白天的就让她撞见了水鬼,也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掉头就想跑,不过多看了一眼,更是一惊,那漂着的不是水鬼,而是他们打捞了很久的王家二哥!
李家姑娘立刻大喊着叫人过来,好多人闻讯赶来,都看到了浮尸,于是划着船过去,将人打捞了上来。
不过王家小儿子已经死了,打捞上来的是一具尸体。他们就把尸体赶紧送到了王家,然后有人去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