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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岭里,一只黑皮棺/材躺在地上,棺/材里的尸体非常完整。匡佑启说,有人陆续发现了自己祖父的十一具尸体,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匡佑启的大哥处理的,所以匡佑启也不太了解,他只知道现在已经迁到祖坟下葬,但是被他们刨出来的棺/材里,应该放的是他们找到的第一具尸体。
尸体经历了这么多年,竟然非常完整,并没有继续腐烂的趋势,皮肉都清晰可见,还有右手上那个伤疤,也清晰可见。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没有不翼而飞,也没有起尸,而是褪色了。
褪色……
从头到尾,头发、皮肤全部都褪色了,变成了纯白色,就好像一具石膏一样,静静的躺在棺/材里。
温白羽看到照片的一霎那,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当时匡佑启并没有提到他祖父的尸体褪色,而且匡佑启打开棺/材的一霎那,也非常惊讶,说明当年下葬的时候,匡佑启祖父的尸体还是好好的。
万俟景侯突然说了一声“明白了”,随即说:“你还记得吗,那个当铺的老板让咱们眼见为实,说当年用无价之宝铸钱,出现了一个人人恐惧的弊端。”
温白羽点点头,说:“褪色?”
万俟景侯说:“恐怕就是这样,他们铸造的是一批金子的铜钱,但是在后来的使用中,竟然发现金子褪色了,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弊端。”
温白羽吸了口气,说:“我……我还想到一个问题。”
万俟景侯看向温白羽,温白羽说:“那个当铺老板,也是无色人,我刚开始以为他得了白化病,不会是因为玉盘吧?”
万俟景侯说:“或许是,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清晰的了解玉盘了,今天晚上先睡觉吧,明天咱们再去那个当铺走一圈。”
温白羽刚想说,这他/妈怎么睡得着啊,心里跟装了一只小兔子似的,一直在跳啊跳的。
不过他们都忘了,温白羽的手/机其实还没有挂断,只是中途接了一个短信照片而已,现在还是接通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途中,突然听到手/机里传出一阵鬼夜哭似的阴风,风声“嗖——嗖——”的响起来,刮着树木发出“簌簌簌、簌簌簌”的声音,紧跟着是好几个人的惊叫/声。
匡佑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说:“别呼吸!趴下!”
随即是乱七八糟的声音,一片嘈杂,温白羽这才想起来手/机还没有挂断,立刻说:“喂?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还好吗?”
温白羽对着手/机喊了半天,但是手/机里只是传出阴风的声音,好像闹鬼一样,因为温白羽看不到那边的样子,脑子里就不由的根据声音脑补了很多画面,而且越来越离奇。
就在温白羽紧张的时候,那边的阴风突然停止了,匡佑启的声音说:“桑林,没事吧?”
那边匡少义的声音说:“你们看棺/材。”
温白羽静静的等着,等到了一片沉默,随即是匡佑启捡起地上手/机的声音,说:“喂?温白羽,还在吗?”
温白羽说:“我在,发生了什么事?”
匡佑启的声音叹了口气,说:“大罪过了……刚才刮了一阵风,我祖父的尸体被风一吹,就跟粉末一样全都散了,现在已经到处都是了……”
温白羽听匡佑启这么说,打了个寒颤,说:“还会散?”
匡佑启说:“好像是灰土一样轻,被风一吹就散了。”
温白羽说:“你们先回去吧,小心点。”
匡佑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还真是大罪过了,只是想挖坟看看到底发什么了什么离奇的事情,结果匡佑启祖父的尸体竟然迎风飘扬了,现在棺/材里什么也没有了……
温白羽挂了电/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觉,一直盯着窗户的位置,就想看到它立刻亮起来。
温白羽没忍住说:“你睡了吗?”
万俟景侯翻身过来,将人搂在怀里,说:“还没睡,怎么,害怕了?”
万俟景侯说的有些笑意,似乎是在调侃温白羽,不过温白羽不得不承认,眼睛看不到,只有耳朵听得到,再配合一张照片,这个效果真是太棒了,因为人们的思维实在太可怕了,而且自己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脑补出来的永远都是自己最害怕的东西。
温白羽说:“害怕倒是还不至于,不过我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或许当铺老板说的,让人恐惧的弊端,除了褪色变白之外,最终还会变成粉末。那冰鉴是镜像人啊,他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没关系的,咱们明天早上就去找当铺的老板问问。”
温白羽点了点头,心里数着一只绵羊跳栅栏,两只绵羊跳栅栏,一直数到了五百多只,终于是睡着了,但是睡得很浅。
他刚睡着不久,就觉得外面有声音了,然后立刻就醒了。
万俟景侯已经下了床,正在穿衣服,回头说:“睡得不好?你眼睛下面都是黑的。”
温白羽揉了揉脸,他其实昨天晚上做了一个超可怕的梦,不知道是不是数绵羊数的太多了,睡着之后梦里全是绵羊在跳。
一只只圆嘟嘟,浑身长着白绒毛的绵羊,迈着小短腿在地上跳来跳去的,然后绵羊一回头,竟然顶着万俟景侯的帅脸,弹跳着短短的羊蹄子,“当~当~当~”的跳来跳去。
温白羽要疯了……
现在感觉不太好直视万俟景侯了,他一看到万俟景侯就想笑。
温白羽赶紧下了床,然后穿衣服洗脸,等他们收拾完的时候,就看到秦老板也已经醒了。
秦老板看他们要出门,说:“你们去哪里?”
温白羽说:“去那个当铺走一圈。”
秦老板说:“叫上我啊,一起去。”
温白羽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老板,秦老板看起来脸色不错,身/体没有以前那么苗条,不过因为秦老板本身不胖,现在稍微有点显,但是不知道的人是看不出来的,还和普通人无异。
可是不管看不看得出来,秦老板真的都是怀/孕了,还怀了好几个月,跟着温白羽他们上蹿下跳,温白羽真害怕他出事。
温白羽说:“你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秦老板摇摇头,说:“不行不行,我在家里都要长蘑菇了,早晚有一条要发霉的,还是跟着你们出去遛弯吧。”
他正说着,就见冰鉴的房门推开了,冰鉴从里面蹦蹦跳跳的跑出来,想要扑过去挽住温白羽的脖子,不过已经被万俟景侯眼手疾眼快的拦住了。
冰鉴只好盯着他们,大眼睛特别无害可爱,说:“好饿啊!”
温白羽有些无奈,秦老板给他拿了一些蛋糕,他们急着出门,打算在路上吃。
田东还是殷勤的想要追秦老板,自然田东也不知道秦老板怀/孕了,殷勤的要给他们开车。
冰鉴在车上把蛋糕吃了,而且意犹未尽,秦老板早上不太想吃东西,就把蛋糕给了冰鉴,冰鉴两口就给吃完了,嘴边上挂着蛋糕渣子,还有奶油泡沫都不知道。
十分钟众人就到了地方,他们下了车,因为现在才七点多,不知道当铺有没有开门。
因为是深冬的缘故,七点钟天才将将亮,还是一片灰蒙蒙的,当铺的大门紧闭着,但是门已经变形了,被风吹着发出“呜呜——嗖——嗖——”的声音。
温白羽上前去敲了敲门,敲到第三次的时候,里面才有反应,胡蝶的声音拉的很长,说:“谁啊——刚七点,穷疯了七点就来典当啊!”
随即门“吱呀”一声开了,胡蝶一身睡衣,还抱着一个天线宝宝的毛绒玩具,头上冒着狐狸耳朵,打着哈赤给他们开门。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这如果真是要来典当东西的村/民,估计会被胡蝶给吓死。
胡蝶看见他们说:“哦……是你们啊,又来了,等着。”
她说着,“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隔着门,外面的人也能听得见,胡蝶大喊着:“老板,那些人又来了,还有那个吃货!”
过了十分钟之后,当铺的门又打开了,胡蝶这回穿好了衣服,手里也没有天线宝宝的毛绒玩具了,恢复了一派高傲的样子,说:“进来吧,你们来的真够早的,老板在里面。”
他们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走进了当铺的后宅,还是之前那个屋子,还是拉着窗帘,但是因为现在是早上,光线慢慢亮了起来,所以比之前看到的要清晰。
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一个柔/软的沙发椅里面,他叠着双/腿,手里托着一只茶杯,身前的茶桌上摆着各种点心,估计是在吃早点。
众人一走进去,男人就把茶杯放在了桌上,胡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然后就退了出去。
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坐吧。”
温白羽坐下来,不由得借着光线,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因为昨天看过照片的缘故,温白羽真的很难不把男人和照片联/系起来。
男人的皮肤并不是太白,没有那种石膏的死灰,但是确实比别人要白得多,最重要是他的头发和睫毛也是淡白色的,眼睛的颜色很浅,眼白的颜色很正,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座高大的冰雕,散发着森然的气场。
温白羽打量的目光正好被男人撞见了,温白羽感觉太尴尬了,就托起茶杯来喝/茶。
冰鉴坐下来之后,立刻跃跃欲试,身/体往前一欠,伸手就去抓,温白羽还以为他要喝/茶,结果就抓了一块桌上的点心。
温白羽:“……”
温白羽小声的说:“冰鉴,你不是吃过早饭了吗?”
冰鉴侧头看向温白羽,语气万分真诚的说:“好饿啊……”
温白羽:“……”
温白羽没辙了,冰鉴这幅样子太可怜了,好像经常被/虐/待吃不饱肚子一样,温白羽对天发誓,他绝对没虐/待冰鉴,家里都要被他吃穷了!
男人这个时候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看着冰鉴的目光有些与众不同,说:“他叫冰鉴?”
温白羽点点头,男人说:“随便吃点。”
别看冰鉴只会说一句好饿,但是他能听得懂别人说话,尤其是别人说“吃”这个字,冰鉴立刻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说:“好饿好饿!”
男人看着他的吃相,又笑了一下,这个好像一座冰雕的男人,笑起来竟然莫名其妙的好看,好像春雪融化一般,但是笑容也是转瞬即逝。
冰鉴狼吞虎咽的吃着点心,嘴边全是猫胡子,男人看见冰鉴的样子,突然伸出手来,蹭了蹭他下巴上的点心渣子。
温白羽总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以前和冰鉴认识,不然为什么对冰鉴的态度这么与众不同,陌生人绝对不会给别人擦嘴巴的吧?
男人很自然的蹭掉冰鉴嘴边的点心渣子,然后就要拍手掸掉,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冰鉴竟然出手如电,猛地探手一抓,那一瞬间万俟景侯的后背都绷紧了,毕竟冰鉴的动作太突然,而且速度非常快,他们还以为看到了明墓里的粽子。
冰鉴伸手一抓,抓/住了男人的手,然后欠着身低下头,将男人的手指含在自己嘴里,舌/尖一卷,就把男人手指上的点心渣子卷进了嘴里,还使劲的啜了一下。
温白羽:“……”
温白羽已经完全傻眼了,他觉得可能在场的所有人也完全傻眼了,幸好/性格比较泼辣的胡蝶没在场,不然很可能会跳起来喊有人非礼他们老板……
冰鉴则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舔完男人手指上的点心渣子,就把男人的手“遗弃”了,然后又抓了一块点心,往嘴里塞,就在大家愣神的一瞬间,风卷残云一样,冰鉴把桌上所有的糕点都吃掉了,然后还仔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和手心。
因为冰鉴长得漂亮,而且眼睛里总是有慵懒的水色,舔手指的动作看起来格外的惑人,还以为是在主动勾引别人。
温白羽实在忍不住了,踹了一下冰鉴的凳子腿,冰鉴转过头来,把舔/了口水的手往温白羽身上蹭,说:“好饿啊……”
温白羽已经语塞了,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塞在冰鉴手里,冰鉴就自顾自的擦着手,吃了点心之后又开始坐不住,来回来去的在椅子上挪着屁/股。
在场所有人,估计除了冰鉴之外,都挺尴尬的。
对面的男人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只是说:“你们来找我,想必已经开棺看过了?”
温白羽点头,说:“我们已经开棺了。”
他说着,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拿给男人看。
男人看了之后,浅色的眼神有些波动,说:“就是这样。”
温白羽补充说:“尸体褪色了,而且变成了粉末,被风一吹全都飘散了。”
男人点了点头,说:“和我预想的一样。”
他说着,站起身来,这是众人第一次看到男人站起身来的样子,男人非常高,肩膀很宽,标准身材,而且双/腿很长,温白羽第一次看到能和万俟景侯媲美的大长/腿。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衬托着冰雕一样的脸和皮肤,黑白分明,对比强烈,一双大长/腿分外的惹眼。
男人站起来走到书柜旁边,从上面取下来一个盒子。
他把盒子放在茶桌上,冰鉴立刻就坐起来了,男人看他眼睛放光的样子,说:“这可不是吃的。”
冰鉴似乎听懂了,一下全身懒散,就跟被人抽/了骨头似的,倒在沙发椅里面,瘫在椅子里,好像饿晕了似的。
温白羽:“……”
男人看着冰鉴耍活宝,突然扬声说:“胡蝶。”
胡蝶很快从外面进来了,说:“老板,送客吗?”
男人摇了摇手,说:“给他再准备些点心。”
胡蝶瞬间瞪大了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空盘子,说:“还吃?!”
不过很快就走出去了,没有两分钟,托着几个盘子又进来了,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冰鉴美滋滋的吃着东西,很快安静下来了,其他人则继续说事情。
男人把拿出来的盒子打开,其实就是一个小盒子,好像装戒指的小盒子一样,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袋子,袋子里是白色的粉末。
温白羽差点笑场,因为他们这个举动,好像港剧里交易毒/品的大佬一样……
男人把小袋子拎出来,晃了晃,说:“我曾经收集过乾隆时期,那个铸钱局铸造的金铜钱,很可惜现在市面上并没有这种金铜钱流传,当时为了保密,更加没有文/字流传,在发光的镇库钱铸造成功的时候,就把所有的文/字档/案全部销毁了,所以现在根本无从考据。但是很幸/运的,我得到了两枚金铜钱,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种金铜钱现如今一枚都流传不下来,其实并不是因为保密工作做的天衣无缝,而是……金铜钱全都变成了这样。”
他说着,又晃了晃小袋子。
小袋子里根本没有什么金铜钱,只有一堆白色的粉末,像是石膏粉一样的东西。
温白羽一愣,真让他们说对了,所有镜像出来的东西,最后全都变成了白色的粉末。
温白羽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冰鉴。
冰鉴火速的吃掉了所有的东西,然后开始睡觉了,已经歪在沙发椅里面,双/唇开着,几乎能看见嗓子,正大马金刀的睡着。
冰鉴也是镜像人,难道最后真的会变成粉末?
万俟景侯说:“既然都已经无从考证了,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
男人淡淡的说:“不论从哪里,如果你真的想找,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对于我这种不得不去寻找的人,不论从哪里,不都是要找到吗,否则,就只能安心等死。”
温白羽看向男人,说:“你是……”
男人站起来,突然走到冰鉴面前,说:“我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也是,而且我还是幸/运的一种,因为我有自己的思维,他则是不完整的,镜像真是千奇百怪的一种存在,因为我们不能决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的一切,都是有镜子来决定的。”
男人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冰鉴的脸颊,冰鉴的嘴巴上还挂着点心渣子,男人帮他轻轻的掸掉,说话的语气非常感慨。
温白羽终于明白了,原来男人对冰鉴的态度很特殊,并不是之前认识冰鉴,而是因为冰鉴和他一样,都是镜像人。冰鉴现在还好端端的,起码皮肤没有变白,头发和睫毛也没有变白,而男人看起来,虽然还没有变成石膏的死灰,但是已经差不远了。
所有人都凝视着男人和冰鉴,心里有些感慨,就在这个时候,躺在沙发椅上的冰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全是慵懒的水光,突然伸手一把挽住男人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睡醒,快速的说了一句“好饿啊”,然后抬起头来,整个人缠在男人身上,嘴唇一张,含/住了男人的嘴唇,然后大力的啜了起来。
众人甚至都能听到津/液的声音……
温白羽还沉浸在刚才男人那段有些悲伤的话中,结果顿时头皮发/麻,冰鉴简直不能再好,天天都让人瞠目结舌。
男人显然也震/惊了一下,浅色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冰鉴的鼻子里“呼——呼——”的喘着气,整个人吊在男人身上,嘴唇不断的张/合/着,舌/头伸进去乱/顶,一边卷着男人口/中的津/液,一边用/力的舔/shi,好像在舔一个冰激凌甜筒一样。
冰鉴的亲/吻太热情了,火/热的都要爆裂了,鼻子里还发出诱人的呻/吟声,他站起来的一瞬间,激动的把沙发椅都撞了出去,发出“吱——”的一声。
外面的胡蝶听到声音,推门进来说:“老板,是要送客……”
吗?
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老板抱着那个长相很阴柔的吃货,正在火/热的亲/吻,旁边还有好多围观的人。
胡蝶“哎呀——”的叫了一声,随即捂着脸,“嘭!”一声把门撞上,然后就跑了出去。
温白羽:“……”
温白羽感觉这一当铺都没有正常人,再加上他家冰鉴也不是正常人,难免有点不正常,应该见怪不怪了,要冷静……
冰鉴热情的啜/着男人的嘴唇,整整两分钟,直到冰鉴喘不过气来,才颓然松开了男人,深深的喘着气,一下瘫/软在沙发椅中,眼里全是水光,长长的睫毛已经湿/润了,嘴唇娇红的要滴血,伸出舌/头来,意犹未尽的舔/着自己的嘴唇。
冰鉴笑嘻嘻的说:“好饿啊……”
男人脸色很平常,虽然没听到呼吸粗重的声音,但是胸口起伏有点快,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的呼吸,转过身去,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众人一时间沉默了,总是有些尴尬的,结果就听“呼——呼——呼——”的声音,最酷祸首竟然又睡着了,真是没心没肺的典范!
男人咳嗽了一声,说:“我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
温白羽说:“什么……什么交易?”
温白羽发现自己的声音打磕巴,也咳嗽了一下。
男人说:“用你们的陨石,换这枚发光的铜钱,但是还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们像打开铜钱,去找埋葬的月亮的墓葬,那么我也需要通行。”
秦老板笑眯眯的说:“那怎么看,都是你赚了啊,你并没有什么损失。”
男人说:“如果这枚陨石再放在你们手中,损失的就是你们。”
温白羽有些紧张的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最近都没什么反常的现象,但是也不排除他有反常的现象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温白羽思考了一下,说:“成交了。”
男人点了点头,说:“爽/快。既然已经要合作了,我姓左,叫左明休。”
左明休说着,将书柜上的盒子拿下来,温白羽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那枚发光的镇库钱,非常大,垫起来有点沉,但是里面是空心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沉。
现在是白天,无力光线虽然暗淡,但是也有光线,那枚钱币并没有发光的迹象。
温白羽说:“要怎么打开?”
左明休说:“找个锋利的东西,把铜钱横向剖开,里面夹了东西,不过我之前找过一些锋利的刀子,但是都剖不开这个铜钱,这枚镇库钱是特制的,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端倪,所以非常坚/硬。你们可以拿回去慢慢研究,等剖开之后再来找我。”
万俟景侯突然说:“不必了,现在就剖开。”
他说着,拍了拍温白羽的手背,温白羽把凤骨匕/首拿出来,递给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拔开匕/首,将镇库钱竖/起来,抵在桌子上,然后右手的匕/首一转,一下扎下来,顺着竖/起来的镇库钱,快速的话了一圈。
结果就听到“咔!”的一声响,镇库钱瞬间被剖成了两瓣,一分为二,里面有一张皮子,散落了下来,掉在桌子上。
温白羽挑了挑眉,左明休则是目光严肃的看着凤骨匕/首,又看了看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不过没说话。
万俟景侯把匕/首还给了温白羽,然后将桌上的皮子捡起来,很薄很薄的一张皮子,在阳光下并不显的发光。
皮子上挂了一张地图,非常密集,众人都是第一次见这张地图,全都凑过看。
这张地图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铜钱,不过铜钱也是遵循着天圆地方的理念做成的,所以与其说是像铜钱,不如说都是贯彻着这个理念。
地图的整理样貌就是一只大铜钱,外面是圆的,中心有一个方形,而方形看起来像是山,而且是四座山,四座山围成了一个方形,方形中间则是水。
整张地图上,没有显示墓葬的入口在哪里,万俟景侯看着地图,说:“天圆地方,道在中/央。”
他说着,点了点方形的中间,说:“入口应该在这里。”
温白羽顿时皱眉,一脸的痛苦,说:“这是一个水墓?”
秦老板突然说:“我看还不止呢,这四座山的造型我很熟悉,应该就在这附近。”
温白羽说:“你认识路?”
秦老板摇头,说:“不认识,只是老话说在这附近,但是谁也没见过,在很早以前,这附近都是乱坟岗,死了人拉过去,而且都是穷人,或者战乱的死人,久而久之,就被传的离奇起来,你们看着四座山的形状,像什么?”
温白羽说:“呃……盒子?”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棺/材。”
秦老板点头,说:“老话说,这附近有四座棺山,四座棺山又组合成一个大棺/材。但是这附近常年雾气很浓重,再加上都是埋死人的地方,所以没人敢瞎走动,所以棺山到底长什么样子,一直没人知道。”
左明休也是一直住在这里的人,他的当铺开了很久,点头说:“后面雾很大,没有补给和设备是进不去的。”
他说着,指了指地图,食指放在“铜钱”的最外边缘,说:“咱们现在应该在这附近,要往里走还有很远的距离。”
温白羽突然说:“我想问问,从正常的状态,变成粉末,有多长时间?”
左明休说:“这不确定,你们也在找那些月亮,也该知道十二个月亮,连形状都不一样,就等于是十二面镜子,镜像出来的东西都各不相同。”
这倒是一个难题,他们甚至连所剩的时间都不知道。
温白羽说:“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咱们快点出发吧,我们先回去准备行李,到时候来找你。”
左明休点了点头。
万俟景侯说:“最近这村子来的那伙人,你知道来历吗?”
左明休说:“你说于先生的人。”
温白羽点头,说:“你知道于玥这个人是谁吗?他也在找玉盘。”
左明休摇头,说:“我知道这伙人,是因为他们来找我买地,但是于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我还没有查到。”
温白羽有点失望,没想到这个于先生藏得还挺深。
众人不敢耽误时间,叫醒了冰鉴,于是就出了当铺,上了车。
冰鉴睡得迷迷糊糊,抱着温白羽的腰撒娇,然后被拖上了车,好像刚才强吻左明休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他们上了车,胡蝶就走出来了,“砰砰砰”的拍着他们的车窗玻璃,温白羽降下玻璃,胡蝶把一样东西扔进来,说:“喏,老板给你们的。”
温白羽这回都不伸手去接了,因为他知道,里面是点心……
冰鉴高高兴兴的接了盒子,拆开来狼吞虎咽的吃。
温白羽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忍不住太阳穴腾腾跳,说:“冰鉴,回去量量体重吧……”
他们回了秦家,让人意外的是,现在才九点多,他们在当铺逗留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间,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于先生的那些“拆/迁队”,竟然已经来了。
打头的还是那个女人,看起来非常彪悍的女人,三鞭/子打死一个人的,手里还拿着她的那条鞭/子,后面跟着好多人,正从外面走过来。
那女人估计认识秦老板,毕竟之前他们也要买下秦家的地,看到秦老板之后,目光阴狠的瞪着他们。
温白羽奇怪的说:“还没到午夜,他们怎么来了?”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车子很快往里开,就到了家门口。
大家下了车,于先生的那些人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像是来“拆/迁”的,尤其是打头的女人,一直盯着秦家的门,看着他们进了秦家。
温白羽说:“那些人很反常啊?不是知道那枚镇库钱被当掉了吧?”
万俟景侯说:“知道也没关系,咱们准备动东西,今天晚上趁夜出发。”
温白羽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冰鉴又吃了一顿早茶,然后回屋子去睡大觉了。
这里是秦家的地盘,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俟景侯在这地方没有人脉,还是要看秦老板准备东西。
秦老板刚回来,又出去了,跑了一上午,中午都没回来,再回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温白羽一看,果然全都准备好了。
秦老板跑了半天路,脸色有些不好看,温白羽怕他累坏了,说:“晚上我们去吧,你还是别去了,留在家里呆着。”
秦老板摇头说:“最近在家里呆的都要长毛了,而且这些设备都是我准备的,你没道理不让我去啊。”
温白羽说:“可是……”
秦老板打断他的话,说:“而且我觉得,我留在秦家,可能更危险,外面那些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整天都在蠢/蠢/欲/动。”
温白羽一想,觉得确实是个问题,他们之所以过来这边,就是因为于先生的人来了,他们怕秦老板一个人落单。
现在他们都要去找那个墓葬,秦老板岂不是又要落单了?
最后温白羽还是妥协了。
他们决定晚上出发,下午就全去睡觉了,养足精神好晚上走。
大家吃过晚饭之后,就等着午夜,天慢慢的黑了,外面那些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一天都蠢/蠢/欲/动的。
温白羽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十一点了,过了一点,外面那些人就要开始砸墙刨地了,那么多人出动,他们想要混出去就难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大家全都出来,没有从秦家的正门走,而是从侧门出去。
田东当司机,也跟着他们,田东也算是当年秦老的门生,下斗算是老本行,虽然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但是他们需要一个司机,就只能把他带上了。
大家出了秦家,很快就到了当铺门口,当铺里黑漆漆的,不过他们的车子一停下来,当铺的门就开了,左明休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黑布包,除此之外什么行李也没带。
他们这是一辆大车,后面正好四个座位,左明休上了车,温白羽看了一眼他的黑布包,裹得应该是武/器一类的东西,但是又不像枪,不知道是什么。
左明休一上车,冰鉴就高兴起来,兴/奋的看着左明休,左明休愣了一下,随即说:“不好意思,我没带吃的。”
冰鉴立刻撅起嘴巴,然后就不理左明休了,转头抱着温白羽的腰。
温白羽:“……”
冰鉴这反映也太直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当铺的门开了,胡蝶从里面走出来,抱着几个大盒子,从车窗里塞/进来,说:“老板,你忘带东西了。”
盒子一塞/进来,冰鉴立刻就兴/奋了,几乎是扑过去,立刻拆开盒子,里面果然是当铺里经常准备的那些小点心,各种酥皮的,奶油的,什么都有。
左明休把点心给冰鉴,然后升起了车窗,胡蝶对于老板不带她出门颇有微词,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当铺去了。
温白羽说:“于先生那些人今天一天都在骚/动,你把胡蝶一个人留在当铺,这样安全吗?”
左明休笑了一下,说:“千万别小看姑娘。”
他们半夜出发,于先生的“拆/迁队”还是一点之后才开始行动,但是这次行动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仔细的翻找墙壁和地面。
很快就有人过来,和拿着鞭/子的女人说了几句话,那女人怒不可遏的说:“怎么不早说?!”
过来传话的人看起来有些害怕,说:“组长,田东说秦家的人看的紧,没办法传话,也是刚刚才传过来的。田东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那些人好像已经找到了那枚发光的乾隆通宝,而是不在村子里,是在当铺里找到的,他们现在三更半夜的出发,很可能已经看明白了铜钱的秘密。”
女人怒不可遏,说:“别废话了,还不快走,追上去!”
“是!是!”
“等等。”
女人又说:“别打草惊蛇,咱们可以偷偷尾随着,等找到了地方,再把他们都杀了。”
冰鉴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两个大点心盒子就都吃光了,吃光了之后,开始津津有味的吮/吸着自己的手指头。
温白羽听见“滋溜……滋溜……”的声音,感觉后背发/麻,脑袋发/麻。
坐在冰鉴旁边的左明休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坐在驾驶位的田东,总是色/眯/眯的从车子的镜子里往后看,看的眼睛发直,车子不停的硌在石头路上颠簸。
村子周围本身就被那帮“拆/迁队”挖的乱七八糟了,路上本身就颠簸,田东开车根本不看路,就更是颠簸,这回不止温白羽一个人想吐,秦老板也想吐,而且比温白羽的脸色还难看。
两个人的脸色都跟青菜似的。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温白羽和秦老板就受/不/了/了,车子停下来,温白羽立刻跳下车,冲到路边,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吐得撕心裂肺的。
万俟景侯也追下车,拿了一瓶水过来,给温白羽拍着后背,温白羽吐了好半天,最后吐的腿都软/了,万俟景侯把他搀扶起来,让他先漱口,然后再喝点水。
万俟景侯笑着说:“你这样子,就跟怀/孕了一样。”
温白羽瞪了万俟景侯一眼。
温白羽吐得昏天黑地的,站起来的时候瞥了一眼远处,说:“咦?那边好像有光线?”
万俟景侯看过去,皱起眉来,说:“是于先生那帮人。”
温白羽说:“他们是跟着咱们过来的?最近几天不是都在挖村子里面吗?不会这么凑巧在挖外面吧?”
他们正说着,那些人应该是害怕被发现,灯光一下就灭了,万俟景侯说:“不是凑巧,那是车灯。”
温白羽心里打鼓,说:“咱们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了,我还以为咱们的行动狗隐秘了,这下怎么办?”
万俟景侯想了想,说:“没关系,有办法甩掉他们。”
他说着,扶着温白羽往回走,秦老板因为是怀/孕了,比温白羽吐得还凶猛,田东为了表示殷勤,就给秦老板端水去了。
车子里只剩下冰鉴和左明休。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回来的时候,发现车子里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里面根本没有人!
温白羽心里一慌,说:“不会被抓/走了吧?”
两个人快走几步,温白羽探头又往车里看了一眼,这才看清楚,那两个人根本不是被抓/走了,也不是消失了,而且还在车里头,但是因为两个人做坐/姿变成了躺着,所以在外面乍一看车子里没人。
而且那两个人躺着的姿/势也非常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看到里面正在天雷勾地火,冰鉴骑在左明休身上,将人压倒在后座上,自己低着头,整个人缠在左明休的身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和后背,嘴唇热情的在左明休的唇上、脖子上亲/吻着,还伸出舌/头来,轻/舔/着左明休的脖子。
温白羽脸上发红,已经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了,他要是现在拉开车门,里面的人肯定尴尬,他也尴尬啊,但是他要是不拉开车门,里面的人不知道要做到哪一步。
而且冰鉴也太开放了,他一共就见了左明休三面,第二面他们就亲了,第三面已经要提/枪上阵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在风中站立着,很快秦老板也回来了,诧异的看着他们,说:“怎么不上车?”
温白羽磕巴的说:“呼……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温白羽的声音很大,为了避免尴尬,所以想让里面的人听见,果然里面的人听见,左明休突然双手一箍,压住冰鉴不断撩/拨自己的双手,然后将人快速的扶起来,动作极快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冰鉴的领口开了一块,左明休伸手帮他快速系上,冰鉴则是一脸慵懒的喘着气,好像意犹未尽,喃喃的呵着气,说:“好饿……”
秦老板他们上车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常,不过田东发现冰鉴的样子更加撩人了,眼睛里有水光,而且领口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很新鲜的红痕。
他们的车子一直往前开,温白羽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秦老板说:“你看什么呢?”
温白羽说:“我怀疑于先生的那些人追上来了。”
秦老板诧异的说:“怎么可能?咱们出来的时候,根本没人发现。”
温白羽说:“后面有车灯的光线,咱们的车子一停下来,后面那些车灯的光就灭了。”
温白羽这么一说,秦老板也观察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
秦老板说:“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想了想,说:“既然这样,先睡觉吧。”
万俟景侯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结果万俟景侯就打开车门,下了车,把后备箱里的帐篷拿出来,开始扎帐篷,真的要准备睡觉了!
温白羽也下了车,跟在万俟景侯后面搭把手,说:“你这是什么打算?咱们不是着急找那个墓吗?”
万俟景侯说:“反正已经被人盯上了,着急也没用,咱们不甩掉那些人,找到了东西反而给别人便宜。”
万俟景侯说着,突然亲过来,贴着温白羽的耳朵说:“先把内鬼拎出来。”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
内鬼?
他们这里竟然有内鬼?!
温白羽把目光转了一圈,他们这里不认识的人,也就是田东和左明休了,最后可能成为内鬼的人是谁?
温白羽想了一下,第一个想到的是左明休,因为他很特殊,而且给人的感觉很神秘,但是如果他是于先生的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让他们拿走镇库钱?
温白羽又看向田东,看起来贼眉鼠眼,有点唯唯诺诺,一看就是好色没胆的人,这样的人也能做内鬼?
不过温白羽转念一想,田东虽然表面看起来唯唯诺诺,但是他可是秦老的徒/弟,怎么也要有几手绝活,应该不会像看起来这么软弱。
众人把火堆支起来,万俟景侯说:“还差几个小时天亮,大家还能睡一会儿,今天后半夜就由田东来守夜吧。”
田东眼睛转了转,点头说:“好好好,我来守夜,你们就放心睡吧。”
帐篷是小帐篷,最多睡两个人,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睡在一起,秦老板就和冰鉴睡在一起。
因为田东守夜,所以左明休自己睡了一个帐篷。
大晚上的,本身就只有几个小时睡了,秦老板自从怀/孕之后就特别嗜睡,已经累得不行了,钻进睡袋里,很快就要睡着了。
冰鉴却翻来翻去的,把睡袋弄得“哗哗”响,秦老板只好睁开眼睛,说:“怎么了?”
冰鉴爬过来,看着秦老板,说:“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冰鉴就跟复读机一样,秦老板真是头疼不已,他路上刚吃了两盒点心,他们走着一路没多长时间,冰鉴现在又开始饿了。
秦老板无奈的说:“后备箱里有吃的,你想吃什么自己拿,钥匙给你,会开后备箱吗?”
冰鉴接过钥匙,立刻点头说:“好饿!”
然后欢快的跑了出去。
秦老板有一种提前养孩子的感觉,冰鉴出去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秦老板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醒了,看了看旁边,睡袋竟然还是空的,又看了一眼腕表,马上要天亮了,现在已经五点,冰鉴竟然出去吃了这么长时间?不会真的把所有的补给都吃了吧?
秦老板想着,终于睡不着了,爬起来准备出去瞧瞧。
秦老板一出去,就看到外面的篝火竟然灭了,田东不见了,冰鉴也不见了,地上都是散落的补给食物,车子的后备箱打开着,就跟被打劫了一样。
秦老板愣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冲到温白羽的帐子门口,说:“温白羽!快醒醒,冰鉴不见了!”
温白羽其实早就醒了,他撩/开帐篷,秦老板往里看了一眼,说:“万俟景侯呢?也不见了?”
左明休听见秦老板的声音,要从帐篷里出来,说:“冰鉴怎么了?”
秦老板说:“冰鉴说肚子饿,我给他车子的钥匙,让他自己去后备箱找东西吃,但是他一晚上都没回来。”
左明休的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
温白羽说:“稍安勿躁,万俟景侯已经去追了。”
秦老板说:“去追了?还有田东,也不见了。”
温白羽说:“已经去了半个小时了。”
其是万俟景侯早就看出他们有内鬼,突然放慢脚步,其实就是为了抓内鬼,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冰鉴出了帐篷,去外面翻找吃的了。
田东本身就色迷迷的,早就垂涎冰鉴了,而且田东隐隐约约有些感觉,自己好像被发现了,为了不被抓起来,其实田东想要趁这个机会逃跑的。
哪知道这个时候冰鉴出来了,田东一时色心大起,所以也把冰鉴抓/走了。
冰鉴正在翻找食物,田东从后面过来,手里拿了一个电枪,直接把冰鉴弄晕过去,然后抬着就跑了。
万俟景侯让温白羽别着急,他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没准趁这个机会,还能看到于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
温白羽看了看腕表,觉得有点坐不住了,说:“咱们也过去看看。”
其他人也担心,就赶紧跟着温白羽往前走,他们拿了手电和应急的武/器,田东跑的时候温白羽看见了一个大概的方向,就顺着这个方向往前走。
田东逃跑的方向是斜后方,一片浓/密的树林,他们过来的时候因为树林太茂/密,所以就绕路走的,于先生的那帮人可能为了隐秘行踪,所以就在树林里扎营了。
众人快速的穿梭在树林里,突然看到前面一个黑影横在路中间,温白羽慢慢走过去一看,心脏差点蹦出来,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脸色有些白,倒在林子里。
温白羽立刻冲过去,将人扶起来,快速的检/查了一下万俟景侯,说:“没有外伤?”
没有外伤,但是万俟景侯却在追踪的路上晕倒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说给道上的谁听都会笑出来,毕竟万俟景侯可是赫赫有名的景爷,道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左明休蹲下来探了探万俟景侯的鼻息,说:“是那块陨石的效果,他多少受点影响。”
他们说话的时候,万俟景侯就醒了,动了一下,猛地翻身坐起来,吓了温白羽一跳。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白羽?”
温白羽看见他松了口气,说:“你吓死我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糟了。”
他们把人跟丢/了,这片树林这么大,不知道去哪里找冰鉴。
众人用手电照了照四周,万俟景侯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不再是刚才那样苍白,但是神情有些暴戾和焦躁,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栽跟头,还是在阴/沟里翻船。
温白羽听到万俟景侯粗重的喘气声,说:“别太着急,放松/下来。”
万俟景侯深吸了两口气,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在即将黎明的树林里,显得异常明亮。
万俟景侯的眼睛快速的扫了一下四周,说:“草丛有被压塌的痕迹。”
他说着,拽着温白羽快速的往前跑,其他人跟在他们后面。
往前跑了几步,万俟景侯突然说:“有声音,是田东的声音。”
他们立刻放慢了脚步,其他人都没有听到声音,或许是离得远,也或许是太微弱了,万俟景侯的眼睛非常锐利,顺着黑/暗一扫,说:“这边。”
大家赶紧跟着走,再走了几步,就听到“啊啊啊啊啊!!魔鬼!!魔鬼!!不要!”的声音。
众人还以为叫的是冰鉴,毕竟被绑走的是冰鉴,但是这个声音怎么也不像是冰鉴。
秦老板说:“田东?”
大家赶紧快步往前跑,几乎是冲出去,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田东喊叫的声音戛然而止了,突然就消失了,回声还回荡在森林里,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飘散过来。
众人冲过去,就看到田东仰躺在地上,眼睛睁大,整个人面色非常狰狞,露/出惧怕的神情,他的下巴被扳断了,这也是为了田东的声音戛然而止的原因,肚子被剖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白生生的肠子从里面流/出来,流了一地。
他们冲过来的这一瞬间,田东已经没气了……
众人都被这一幕震/惊了,而在田东不远的地方,还躺着一个人。
左明休立刻大喊了一声:“冰鉴!”
他冲过去,将人抱起来。冰鉴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被撕碎了,有点衣/衫/不/整,后背露/出一大块,静静的躺在地上,手腕的地方一片红肿,还搓掉了皮。
左明休看着冰鉴的样子怒不可遏,将人抱起来,冰鉴的脸本身朝着地面,突然抬起来,眼神阴霾锐利,眼睛里全是暴/虐和杀意,他的呼吸很平稳,嘴上贴着胶布,双手手腕下面全是血,但是冰鉴本身没有受伤,他双手血粼粼的,指甲里还有肉屑和白花花的肠子……
众人更是吓了一跳,田东这幅样子,还有冰鉴这个样子,并不难想象田东到底是怎么死的。
冰鉴被翻起来,阴霾的眼睛晃了一下,一把将左明休推开,他力气非常大,然后快速遮住自己的下/身,冰鉴的下/身很奇怪,毕竟他是个镜像人,也镜像出了缺陷。
左明休看到的一霎那,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抬起头来的时候,正撞见冰鉴眼睛里的阴霾。
左明休看着冰鉴用血粼粼的双手穿裤子,轻声说:“冰鉴,有没有受伤?”
冰鉴看着他,眼神还有些阴霾冰凉,那种锐利的眼神,完全不见了平时的慵懒和无害,显得非常犀利。
冰鉴看向他,举了举自己的手腕。
左明休说:“其他地方?”
其实左明休想直白的问出来,但是又怕伤冰鉴的自尊心,冰鉴阴霾的看了一眼已经死了的田东,然后摇了摇头。
左明休松了一口气,说:“我帮你把脸上的胶布摘下来。”
冰鉴坐在地上没有动,左明休试探的靠过去,冰鉴还是没有动,左明休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另外一手轻轻给他撕掉脸上的胶布。
冰鉴的眼神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褪去了眼睛里的阴霾。
有点委屈的说:“好饿啊……”
左明休擦掉他手上的血,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他披在身上,将冰鉴抱起来,说:“咱们先回去。”
万俟景侯说:“嘘……有人来了,这边。”
众人立刻躲在了旁边的草丛里,果然就有人来了,脚步声“沙沙”的,很快走了过来,看那些人的衣着,果然就是于先生搞来的那帮“拆/迁队”,而且打头的还是那个女人。
他们似乎也是听到了惨叫的声音,才循着声音过来的,走过来一瞧,都吓了一跳。
毕竟田东的死相实在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冰鉴指甲里的肉屑,温白羽也不会相信,平时只会吃东西喊着好饿的冰鉴,竟然这么暴戾。
其实温白羽早就该知道,毕竟冰鉴是个镜像人,明墓里那个粽子那么厉害,而且非常阴霾暴戾,冰鉴虽然看起来很无害,估计是因为没有受到刺/激。
而他的心理底线,估计就是自己身/体的缺憾。
冰鉴披着左明休的衣服,缩在他怀里,众人躲在草丛旁边,屏住呼吸看着那些人走过来。
这个时候只有冰鉴完全不紧张,喃喃的说:“好饿。”
众人有些为难,他们出来的匆忙,谁会带着吃的,身上一点吃的也没有。
而且那帮人已经走过来了。
冰鉴在左明休怀里扭/动着,看起来是真的饿了,而且有些焦躁,不知道是不是田东的尸体在旁边的缘故,冰鉴没有平时看起来乖/巧。
左明休将人箍在怀里,轻声说:“嘘——忍一下,他们来了。”
冰鉴咬着嘴唇,靠在左明休怀里,呜咽的说:“好饿……”
眼见那些人走过来了,然后被田东的尸体就吓到了,赶紧去查看尸体,女人突然侧耳说:“有人?”
左明休捂住冰鉴的嘴巴,秦老板伸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包话梅,赶紧塞给冰鉴。
冰鉴眼睛顿时就亮了,开心的倒出话梅,塞在嘴里。
温白羽有些担心,万一冰鉴咬的“嘎巴”响,那他们不是被发现了吗?
冰鉴把话梅扔进嘴里,使劲一咬,还没咬下去,左明休有些无奈的说:“嘘……”
他们这边声音小了,那边其他人说:“组……组长,是风声吧?这……这怎么回事?难道是闹鬼?田东怎么突然死了?”
另外一个人说:“田东是不是被发现了,所以被杀/人灭/口了?”
“这不太可能吧?这死法也太可怕了,开膛破肚啊,肠子都流/出来了!”
女人鞭/子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说:“吵什么吵?!现在最主要的是,田东死了,谁给咱们做内应,这样跟着下去,恐怕要跟丢/了。”
温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心想田东果然是内鬼,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于先生的人走在一起了。
如果田东没死的话,还能问一问情况,不过现在好了,田东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连肠子都给拽出来了,实在太可怕了。
冰鉴吃着话梅,又恢复了平静,看起来非常无害,身材也很纤瘦,脸上还有胶布贴的红印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把就能把人家下巴个撤断的样子。
那些人研究了一下田东的死状,女人看着有些心悸,说:“是被手撕/裂的?这是什么人干的。”
一个人说:“组长,这地方会不会有粽子?毕竟前面就是棺山了。”
另外一个人说:“组长,要不要联/系一下于先生。”
女人瞪向那人,说:“不需要,于先生让我来负责这件事,说明我能搞定,不需要多此一举。”
温白羽听他说于先生,立刻眼睛一亮,但是女人好像不想再说下去,就没有再说了。
那些人很快就返回去了,田东的尸体放在地上,也没有管。
等他们都走了,秦老板皱眉说:“田东竟然是于先生的人?”
温白羽说:“那些人之所以跟着咱们,肯定是田东出卖了咱们的行踪。”
万俟景侯说:“先回去吧。”
众人点了点头,因为冰鉴“受惊”了,左明休抱着他往回走,冰鉴则是把他当真皮沙发,似乎觉得很舒服,还往嘴里塞着话梅,终于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把话梅的核子给嚼了。
左明休说:“话梅核是不能吃的,要吐出来。”
冰鉴好像没听懂,继续嚼话梅核子。
众人回了营地,把散落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天已经要亮了。
这回左明休开车,众人上了车,很快往前开去。
温白羽说:“听那帮人这么说,于先生好像这次并没有自己出马,还是藏在幕后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左明休说:“这个人并不好查。”
秦老板说:“那些人说前面就是棺山了?他们没有地图,肯定不知道棺山里有什么,但是听他们的口气,对棺山很忌惮,咱们还是小心点。”
众人点点头,他们的车子一直往前开,开了很长一段路,温白羽把地图拿出来看,地图上画的其实并不详细,只是一个大体地貌,而且这地图是乾隆年间的东西,和现在肯定有出入。
他们顺着地图画的把车子往前开,到了中午的时候,旁边的雾气变得非常浓郁,太阳反而被遮住了。
再走了半个小时,车子已经不能再前行了。
众人看着前面狭窄的峡谷,都觉得有些苦恼,他们要带很多东西,毕竟已经知道那是一个水底墓,必须要带潜水的设备,设备非常沉,遗弃车子就要自己背。
而且他们这里还有一个大胃王,冰鉴吃东西很多,他们要带着补充的补给,不然全都给冰鉴吃了。
前面的峡谷非常窄,底下还有浅浅的水流,因为这地方很潮/湿,所以雾气也很大,能见度应该不超过五十米,一片白茫茫的。
众人没有办法,只好把车子停在旁边,然后开始往下卸东西,大家都背了东西,为了让秦老板别累着,就没有让他背东西,温白羽还发给他一个登山棍,说:“千万小心,雾气这么大,空气也潮/湿,地一定很滑,千万别摔了。”
秦老板说:“我知道了,你别再絮叨了。”
温白羽:“……”
温白羽觉得可能是当惯爹的缘故,所以难免担心。
事实证明,地真的很滑。
他们走进了峡谷里,峡谷非常窄,两边是高/耸的断壁,怪石嶙峋的,在浓雾之下显得阴森恐怖,脚底下是湿的,有一层浅浅的水,估计再往前走会有溪流一类的,但是这里的水很浅,刚刚湿/了鞋底。
浅水下面是石头,因为常年潮/湿,石头上有一层苔藓,而且非常光滑,踩在上面很容易打滑。
秦老板倒是没摔着,不过冰鉴摔了一个大马趴。
冰鉴捏着一包巧克力豆在吃,他吃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的,甚至吃高兴了要跳起来。
结果石头太滑,“啪叽”一声,直接摔在了是地上,全身都湿/了,屁/股生疼,手里的巧克力豆飞出去,洒了一地,都掉进水沟里了……
左明休赶紧把冰鉴拽起来,冰鉴撅着屁/股在地上抓巧克力豆,巧克力遇到水,虽然天气挺凉,但是已经全都化了,就算不化也不能再吃了,他们的鞋子都趟了这水,肯定不干净。
左明休从背包里又拿了一盒巧克力,冰鉴这才放弃捡地上的巧克力了。
众人一路艰难的往前走,雾气越来越浓,几乎看不到自己的脚面,众人怕走丢/了,就全都手拉手的往前走。
万俟景侯突然往后看了一眼,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这个峡谷只有一条路……”
温白羽说:“确实这样,然后呢?”
万俟景侯说:“而且现在能见度太低了,我想到了一个把他们甩掉的办法。”
他说着,看了看头顶的方向,说:“爬上去,动作快。”
这个办法很简单粗/暴,那就是大家从怪石嶙峋的断壁爬上去,但是因为能见度很低,后面追着他们的人肯定以为他们就在前面,再加上峡谷没有岔路,所以就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能把那些人甩掉。
能见度很低,众人顺着断壁快速的往上爬,冰鉴的动作也非常利索,要说艰难的,就是秦老板了,秦老板的身手本身也很好,但是他怀/孕了,而且最近身/体非常困乏,爬起来就非常艰难,额头上全是汗珠。
众人伸手拽住秦老板,将他王上拉,好不容易爬上去,就听到后面的人来了,而且跟着他们竟然这么近。
一个人的声音小声说:“组长,雾太大了,咱们要看不见了,跟紧一点吧?”
那个女人的声音说:“再跟紧就要被发现了,这条峡谷这么窄,他们还能飞了不成?咱们在后面不会丢的。”
众人就在他们头顶不远的地方,因为秦老板爬不动了,所以大家没有上的太高,虽然往下看都是浓雾,但是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很清晰。
那些人的脚步声很快往前走去,众人都屏住呼吸,蹲在石头上,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
温白羽笑了笑,这下好了,跟/踪的成了被跟/踪的。
雾气实在太大了,温白羽伸手挥了挥,雾气就跟云彩一样,随着手动的气流来回流动着。
温白羽说:“他们过去了,咱们不如歇一会儿,好拉开距离,正好坐下来吃点东西。”
众人都觉得这主意挺好,让前面的人自己跑去,他们先休息一会儿,干了这么长时间路,还没吃午饭呢。
最同意的肯定是冰鉴了,他早就想吃午饭了。
万俟景侯在旁边摩挲了一下,说:“这边有个洞/穴。”
众人虽然看不见万俟景侯,不过循着声音过去,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洞/穴,大家矮身钻进去,洞/口虽然小,但是里面很宽阔,而且看起来并不是个洞/穴。
因为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只有洞/口是天然的,里面竟然是石砖砌成的,一个圆顶方地的石室。
众人走进去,惊讶的看着这个石室。
洞/口里面也有雾气,但是很淡,并不怎么浓郁,众人都能看清楚东西了。
温白羽打着手电,在石室里转一圈,说:“嗯?这是个仓库吗?这里面有好多东西。”
他说着,招呼众人过来,大家走过去,就发现石室里堆放着很多箱子,箱子上面歪歪斜斜的盖着一张破旧的黑布。
黑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非常的破旧。
温白羽说:“这下面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伸手去拽那黑布,不过黑布发出“呲啦——”一声,好像被卡主了,温白羽探头一看,突然发出“嗬——”的一声,后退了一步。
秦老板说:“怎么了?”
众人走过去,就看到那些箱子的后面,有东西压着黑布,众人探头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
但是普通的尸体并不能让温白羽吓成这样,这具尸体非常诡异,其实他们不久前才见过一具有相同特点的尸体。
这具的衣服已经腐烂了,但是身/体完全没有腐烂,除了干瘦,这里潮/湿异常,但是尸体也没有被虫子啃/咬的痕迹,保存的非常完整。
尸体的头发,眼睫都根根分明。
这是一具苍白的,褪色的像石膏一样的尸体……
众人都紧紧盯着那具尸体,温白羽之前只看到了照片,没有亲眼看到这样的尸体,这种苍白的颜色,乍一呈现在眼前,让人心脏腾腾的猛跳。
黑布刚才拽动了一下,尸体的胳膊随着黑布一拽,已经化为了一滩粉末,散落在地上。
左明休第一个反应过来,说:“清朝的兵服。”
他说着,走过去,伸手轻轻一拽黑布,随着黑布的拽动,那具石膏一样的尸体,终于化为了一堆粉末,瘫在地上。
黑布下面是一堆古老的箱子,箱子堆叠的很整齐,上面捆着绳子,用红色的朱砂笔画了一个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万俟景侯用龙鳞匕/首将绳子隔断,插/进箱子里,撬开一个口,猛地往下一压匕/首,箱子顿时被撬开了,一股浓重的硫磺味道直冲了出来。
温白羽惊讶的说:“炸/药?!”
万俟景侯探头看了看,点点头,说:“应该都是炸/药。”
温白羽说:“这里囤积这么多炸/药干什么?”
万俟景侯说:“或许是开墓用的,普通的盗墓贼开墓的方法一般比较柔和,因为怕惊动官服,在什么朝代盗墓都是一项大罪,但是官盗则不同,官盗可以明目张胆,历来的官盗都喜欢小墓掀顶,大墓直接炸开。”
他说着,看了看地上的一滩粉末,说:“这样看来,这里的东西,就是用来找玉盘的。补给在这里,大本营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温白羽赶紧把箱子的盖子盖好,说:“虽然已经二三百年了,但是不知道这些炸/药还能不能用,还是小心为妙,别都给炸了。”
他们正说话,万俟景侯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了洞/口,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呼吸却沉重了起来,猛地吸了两口气,温白羽觉得他的举动有些反常,转过身来扶住他,说:“你怎么了?”
温白羽说着,突然就愣住了,万俟景侯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呼吸很糟乱,眼神有些暴/虐,紧紧/抓/住温白羽的胳膊,说:“白羽……”
他说到这里,声音一下就断了,温白羽就看到一片黑影猛地砸下来,万俟景侯的身材很高,突然倒下来,温白羽赶紧伸手接住,两个人往后一阵踉跄。
温白羽喊了一声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已经没了知觉。
与此同时,左明休突然说:“不好,有声音来了。”
就听到“咯咯咯咯咯”的声音隐隐传来,竟然是粽子的声音,随即还听到了有人叫喊的声音,应该是那些已经走过去的人,现在竟然返回来了,不断的嘶喊着:“开/枪!!开/枪!!有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