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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板感觉到嘴里有血/腥味,狠狠抹了一把嘴,竟然看到袖子上有血迹,不知道自己刚才咬了多大劲,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罗开捂着嘴,却目光灼灼的看着秦老板,眼睛就跟要跑出来,钉在秦老板身上一样,胸膛快速的起伏着,似乎在克制自己的呼吸。
一边儿的秦珮见罗开终于停下来了,大喊着:“罗开你过来!你过来我/草/你大/爷!”
罗开这才把目光收回来,一双宝蓝色的眼睛眯起来,因为舌/头受伤,有点吐字不清,含糊的说:“我不过去,你要草/我大/爷,你让我大/爷过去,不过我大/爷还在他娘胎里呢,你只能下辈子草了。”
秦珮被他气得差点当场仰过去。
温白羽无奈的揉了揉脸,感觉他们这一群人聚在一起,实在太戏剧性了,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还怎么去找/人!
秦老板站起来,咳嗽了一声,说:“咱们可以走了。”
罗开说:“你去哪?”
秦老板说:“去那个地洞,再说了,咱们也不是一队的,你就跟着自己的队吧。”
罗开回头看了一眼秦珮和魏囚水。
这个时候魏囚水终于开口了,说:“现在天还黑着,地洞里是什么不清楚,不要贸然下洞,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也可以休息一阵。”
魏囚水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天色很黑,而且这地方没有阳光特别冷,阴气很重,地洞里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好,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地方”?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好,等太阳出来再出发。”
秦老板一听,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罗开,罗开正笑眯眯的看向他,走过来拉着秦老板坐下来,说:“你刚受伤,快休息一下,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睡,我守着你。”
众人都坐下来,万俟景侯并没有睡觉,只是靠着砂砾的断围墙,让温白羽躺在自己腿上,然后把背包里的毯子盖在他身上,他们出来的匆忙,很多背包都丢失了,更别说补给了,睡袋那么重的东西,肯定没有带来。
众人想要睡觉补充精神,结果没有睡袋,毯子也有限,冷得实在睡不着。
万俟景侯虽然能生火,但是眼前这么多不熟悉的人,也不好生火,就伸手握着温白羽的手,万俟景侯手心很烫,这感觉特别暖和,就像暖水袋一样。
七笃抱着蛋宝宝窝在一边,把身/体蜷缩起来,将蛋宝宝护在怀里,很快就打起了呼噜,是睡得最香的一个。
秦珮瞪着七笃,觉得特别不可思议,这么冷的天气,七笃也不盖被子,竟然睡得这么好。
秦珮说:“他不是睡死过去了吧?”
魏囚水见秦珮冷的打哆嗦,翻了翻背包,没想到背包里竟然还有一套炉具,就把炉具拿了出来,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扁圆形的小露营气罐,很快火就打起来了,不过这种炉具的火焰很小,不足以让众人取暖。
魏囚水把小锅子放在上面,然后往里倒了水,水煮得沸腾起来,分给众人喝了一些,秦珮一边喝热水,嗓子一边咕噜,感叹说:“还是魏哥厉害,靠别人我早死了一百回了。”
魏囚水冷笑一声,一边把剩余的热水倒进瓶子里,一边说:“现在叫我魏哥了?不是姓魏的?”
秦珮僵了一下,说:“大男人那么小心眼干什么?”
魏囚水说:“我告诉过你不要来这个地方,你不听,现在受了伤,倒想起我来了。”
温白羽喝着热水,突然听到秦珮和魏囚水的话,感觉魏囚水话里有话,不由得仔细看了看两个人。
魏囚水把倒进瓶子里的热水塞给秦珮,说:“抱着,当暖水袋。”
秦珮把热水瓶抱在怀里,因为热水太烫了,塑料瓶子都变形了,还有一股塑料的味道,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抱着暖和的东西,绝对会被冻死的。
秦珮抱着暖水瓶,还在上牙打下牙,就听魏囚水说:“明天天亮了之后,我先让兄弟们送你出沙漠。”
秦珮愣了一下,说:“你呢?”
他说着,随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秦老板,因为房子地方就这么大,所以秦老板也听见了,正抬眼看他。
秦珮脸色一僵,立刻说:“我不出去,我还有事情没办完。”
魏囚水冷笑一声,脸色比天气还冷,说:“办什么事情?小孩子过家家吗?你两只脚都成这样,还怎么走下去?让人背着你吗?”
秦珮听魏囚水态度一下差下来,他可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人,立刻就发/怒了,瞪着眼睛说:“凭什么我就是过家家!你少瞧不起人我告诉你!没你我一样活!我就算爬,我也能自己爬到!魏囚水,你大/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秦珮说着,突然站起来,因为两只脚都受伤了,很快“嘭”一下又栽倒在地上,但是刚才温白羽给他治疗过了,秦珮的脚腕也好的差不多,就是有点伤筋动骨,肯定不能立刻愈合。
秦珮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魏囚水正冷眼看着他这个小少爷有多少能耐,秦珮一股气冲上脑袋顶,也不顾脚疼,飞快的冲出了残垣断戟的房屋。
秦老板一下就站起来了,说:“秦珮!秦珮!”
秦珮根本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就跑了,一下扎进黑/暗之中,众人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外面狂风的怒吼声,秦珮的身影和声音都不见了。
秦老板有些着急,罗开看着秦珮跑出去,转头对魏囚水说:“魏哥,你知道老板的脾气的,怎么老跟他呛着,你们俩一小时不吵架,我就要去庙里剃度了!”
魏囚水黑着脸,说:“去把他找回来。”
罗开指着自己,说:“为什么我去?你自己惹得你去。”
魏囚水还是黑着脸,也不说话,也不动,就看着正在燃/烧的火苗,眼睛里一片复杂。
罗开站起来,说:“算了算了,谁让他是我小舅子呢?”
秦老板立刻瞪向他,说:“你说什么?”
罗开笑眯眯的说:“我说我去找/人,放心吧,你弟/弟他受伤了,跑不远的,我马上把他找回来。”
罗开说着就出去了,温白羽本身困得要死,这会儿也没困劲了,心想着他们真是能折腾,秦珮也真是倔脾气,骨头都受伤了,还往外跑,幸好刚才他和万俟景侯已经检/查了一遍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
过了会儿,温白羽有些昏昏欲睡,实在坚持不住了,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睡了一会儿,猛地就醒过来,看了看天色,还没有天亮,不过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只是冬天天亮的都晚,现在外面还一片漆黑,不过已经有了要天亮的趋势,房顶露/出的天空中带着浓浓的压抑感。
温白羽眯着眼睛,看着灌风的房顶,总觉得要下雪了,而且下的还不小。
温白羽醒了一会儿盹,然后目光转了一圈,发现大家除了七笃和小家伙们,大家都醒着,而且脸色阴沉。
温白羽一愣,罗开和秦珮还没回来?
温白羽坐起来,说:“人还没回来吗?”
魏囚水始终没说话,气罐已经燃/烧光了,炉具摆在地上,刚才秦珮抱着的那个热水瓶,已经冻成了冰坨,粘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秦老板则是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温白羽说:“不对啊,这外面就那么大一点儿地方,秦珮能跑到哪里去?”
秦老板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他说着,正要往外走,一个人影迎面冲上来,正是罗开,罗开一脸的热汗,跑的呼哧带喘,说:“不好了,秦珮不见了!”
秦老板立刻紧张起来,说:“什么叫不见了?!”
罗开说:“我找遍了,但是没找到秦珮,难道秦珮出了古城去?”
秦老板急的不行,左右看了看,抓起地上的行李背在背上,说:“我去找他。”
温白羽说:“等等,罗开你找了那个地洞吗?”
罗开说:“你们之前说的地洞吗?我没发现,在哪里?”
温白羽说:“秦珮这种性格,说不准会进地洞,要比咱们先一步。”
众人一时间都坐不住了,连魏囚水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说:“去找找。”
大家全都醒过来,背上行李,马上就出发了,刚才从秦珮冲出去,到现在,已经小一个小时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领着众人到了那群石雕附近,但是仔细一看,竟然有点傻眼,温白羽惊讶的发现这些石雕上面,根本就没有记号!
所有的石雕都非常相似,如果说不同点,只有风化的不一样了,但是这种不同点因为没有规律可言,根本记不住,他们之前明明看到其中一个石雕有记号的,所以也没有特意去记石雕到底长什么样子。
温白羽蹲下来,摸了摸石雕的基座,上面有明显的的划痕,旁边的石雕基座上也有划痕,所有的石雕基座上,全都有划痕!
温白羽诧异的说:“有人来过这里,而且把所有的记号都毁了?他不想让我们下去?”
众人站在狂风之中,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太阳升起来之后,立刻就暖和起来,起码气温不在零下二三十度了,然而众人此刻却有些出汗。
就在刚刚他们休息的时候,也就一个多小时左右,有人来过这里,而且把他们的记号全都抹掉了,为了保险起见,这个人还把所有的石雕基座都刮了一遍,让人看不出来到底是哪个。
这里这么多石雕,温白羽使劲推了几下,好像都可以挪开,说不定其他事陷阱。
温白羽说:“怎么办?现在该走哪条?”
万俟景侯看着这群石雕,目光转了转,闭气眼睛,似乎在冥想,突然说:“这个。”
他说着,指了其中一个石雕,温白羽已经不记得那个石雕长什么样子了,看什么都觉得像,但是是万俟景侯说的,温白羽自然深信不疑。
万俟景侯将石雕推开,众人往下一看,是一个非常深的地洞,如果要下去,肯定要用绳子,但是秦珮什么都没带就出去了,也没有绳子。
罗开往下看了看,说:“秦珮没有工具,没有补给,真的会下去吗?”
秦老板眯着眼睛往下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荧光棒折亮,然后扔下去,地洞并不太深,但是看起来四米左右,如果从这跳下去,幸/运的摔断胳膊和腿,或者几根肋骨,不幸的头先着地,别看是四米,那也必死无疑了。
秦老板说:“我弟/弟的性格我了解,他这个人就是牛脾气,很可能下去。”
罗开说:“我出来的时候,这些石像就都有划痕了,你弟/弟出来的时候,怎么辨认哪条是对的?这里这么多,咱们能选出一条对的,你弟/弟要怎么选?”
他一说话,众人都踟蹰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在背后暗藏着,把他们的记号全都刮掉了?
按照罗开的说法,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记号了,那这个背后的人动手很快,几乎是在他们发现记号回去之后,就立刻动手了。
魏囚水蹲下来,摸了摸地上的伏沙,拨/开伏沙,就看到地上有几道抓痕,说:“你们看。”
地上有抓痕,不过被伏沙给掩盖住了,抓痕很新,只凭这些抓痕的话,确定不了到底是齐三爷他们留下来的,还是秦珮留下来的。
可是地上还有血迹,抓痕里藏着血迹,血迹很新鲜,众人一看,顿时就确信了,秦珮的确下去了。
温白羽皱眉的看着这些抓痕,说:“这不对劲啊,秦珮如果要爬下来,没有道理留下这么多凌/乱的抓痕。”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除非,是有人推他下去,秦珮在挣扎。”
他一说话,秦老板脑子里“嗡——”的一声,说:“走,咱们快下去看看!”
众人在背包里翻了翻,找到了一根绳索,但是只有一根,这样的话必须依次下去。
秦老板把绳索抢过来,说:“我先下去!”
罗开拦着他,说:“袭/击秦珮的人或许就在下面,还是我先吧。”
秦老板嘴唇哆嗦了一下,看着罗开宝蓝色的眼睛,因为天亮的缘故,宝蓝色的眼睛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却依然很深邃,看的秦老板心脏一跳。
罗开抓/住绳子,绑在自己腰上,万俟景侯将另外的一头绑在石雕上,因为石雕是活动的,众人合力把石雕推到旁边的断墙后面卡起来,避免被坠下去。
罗开很快地往洞里一跳,他的动作特别迅猛,立刻陷入了黑/暗中,众人都屏住呼吸,有些紧张的看着地洞,罗开进去之后,没一会儿就没入黑/暗之中,这个时候秦老板才从紧张中惊醒,赶紧拿出手电往下照,四米左右的距离,应该能看的依稀。
秦老板用手电一晃,立刻“嗬——”了一声,身/体一晃,差点坐倒在地上,温白羽伸手一托,托住秦老板的后腰,说:“怎么了?”
他说着,探头一看,顿时也“嗬——”了一声,地洞里没有罗开,绳子在半空中摇晃着,一头被割断了,绝对是利器所致,他们的绳子本身够长,但是因为从中间割断,也就垂到一半深左右,距离地洞地步大约还有两米。
罗开不见了,地洞的墙壁上全是血,一片的血,是飞/溅的状态,血量很大,但是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呻/吟和呼喊的声音,罗开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温白羽也有些怔愣,这一连串发生在不过几秒之间,这也太快了,罗开的伸手他们见识过,能让罗开悄无声息的消失,难道又是那个“背后的人”?
万俟景侯看了看下面,说:“我先下去。”
温白羽说:“小心点。”
万俟景侯将绳索拉上来,点了点头。
因为他们的绳索变短了,而且还要系在腰上,就更短了,所以雕像不能卡在远处的石墙后面了,必须要挪地方,这就比较麻烦,比较近一点儿的地方还有一扇石墙,但是看起来不是特别结实,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把雕像卡在那扇石墙上。
万俟景侯动作很轻/盈,快速的顺着地洞往下爬,众人都举着手电,一眨眼都不眨的盯着地洞里的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往下荡的同时,在血迹旁边停留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血迹非常新鲜,的确是刚留下来的,说明罗开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
万俟景侯只是停留了几秒,随即快速往下去,很快就落了地,拿出一根荧光棒来,折亮了向上晃了晃。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到荧光棒在晃动,顿时松了一口气,温白羽迫不及待的把绳子拽上来,系在自己身上,快速的往下荡去。
温白羽也顺利落了地,万俟景侯正站在旁边,这是一个圆形的地洞,地洞下来之后,四面打磨的非常粗糙,或许都没有打磨,只是单纯挖了一个洞,但是洞的侧面有一个开口,开口很小,是一个非常狭窄的隧道,里面非常黝/黑,用手电照不透,必须跪在地上往前走。
其他人也顺着绳索滑/下来,他们人太多,一下来之后地洞就变得狭窄起来。
地洞的地上有血迹,现在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罗开的血,还是秦珮的血了。
万俟景侯打头,将手电绑在胳膊上,很快钻进狭窄的隧道里,往里面爬,后面的人也快速的跟上去。
众人往里快速的爬,隧道非常窄,窄的让人感觉非常压抑,隧道的土地上有血迹的味道,温白羽摸了摸那些血迹,还很新鲜,应该是刚掉上去不久的。
众人顺着隧道往前爬,温白羽一直很紧张,那个背后的人一直在他们周围,这里这么窄的地方,如果有人想要使坏,打头的和垫尾的人都有危险。
大家不敢松懈,努力的往前爬,很快就看到万俟景侯加快了速度,然后往前一钻,温白羽立刻看到万俟景侯的身影一下消失在隧道里,随即也快速的跟上去,挤出隧道。
众人都跟着挤出隧道,全都觉得腰酸背疼,脖子也疼得厉害,背包因为太大了,一直刮蹭着隧道,上面全是土。
众人一边掸背包,一边左右看着,隧道外面接着的是一个地洞,也是砂砾结构的,看起来是一个地/下建筑,风格和上面的古城一模一样。
这座古城竟然修建了阳面和阴面两个面。
地上的血迹消失了,四周非常安静,这里有点像墓葬,但是比墓葬粗糙的多,温白羽总觉得这个造型有点像防空洞,但是看着周围开凿的痕迹,那比防空洞的年代久远太多了。
而且也比防空洞复杂的多。
众人举起手电,跟着万俟景侯往前走,刚开始地洞比较开阔,后来就缩成了一个隧道,隧道是方形的,顶棚并不圆。
众人走在隧道里,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四周非常安静,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连上面的风声都消失了。
隧道很快出现了岔路口,岔路口的墙面上有很多划痕,但是每面墙上,都有划痕,温白羽说:“这也是齐三爷他们做的记号吗?全被刮掉了?”
万俟景侯摸了摸墙面,看起来的确是这样,那个人一直在他们前面,似乎不想让他们进来一样。
因为记号被刮掉了,众人只好随便选了一条,进入岔路之前,先在墙面上做了一个新的记号,随即就全都走进了岔路。
走了两分钟,岔路竟然到头了,是个死胡同,众人往后退,这回墙面上的记号没有丢,看起来那个背后的人就是在他们前面。
众人又选择了另外一条岔路,做了记号之后走进去,又是几分钟之后,发现岔路又到头了,只好再次退出去,这回只剩下一条岔路了。
他们顺着最后一条路走,很长时间都没有到头,但是这条路很诡异,隧道不停的在拐弯,就在温白羽以为是“回”字型隧道的时候,隧道又拐了奇怪的弯,随即三/条岔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如果不是这三/条岔路上没有记号,众人还以为是鬼打墙了。
温白羽说:“这里的隧道怎么这么奇怪?”
万俟景侯眼睛扫了扫,说:“是迷宫。”
温白羽诧异的说:“迷宫?!”
万俟景侯说:“大量的死胡同,还有很多无意义的拐弯,都是扰乱视听用的,应该是迷宫一类的布局。”
罗开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必然是在地洞里面,而秦珮也很可能在里面,但是他们却进了迷宫,一时半会儿真的走不出去,大家心里全都着急。
众人继续往里走,很快就不感觉冷了,全都是急的额头出汗,众人一边走,万俟景侯一边用笔和纸记录下来地形,走了几次错路之后,很快就发现了规律。
万俟景侯在前面引路,众人都跟着他飞快的往里走,之后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这座迷宫虽然复杂,但是看得出来设计的时候非常仓促,后面用了好多重复,只要前面找到了规律,后面很快就破/解了。
之后的路众人再没有走到死胡同里面,一路顺利的往里走,很快的就走出了迷宫,大约浪费了一个多小时。
众人走出迷宫,前面竟然是一个很大的石洞,石洞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石洞里一股发霉腐烂的味道,空气非常的糟糕,地上堆着无数的骸骨,已经腐烂到没有皮肉了,只要稍稍一碰,立刻就会化为灰烬。
温白羽捂住鼻子,皱眉说:“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多死人。”
巨大的石洞,无数的死人,墙角的地方堆放着很多瓶子罐子和碗一类的东西,里面有些已经变黑变/硬的食物残渣,显然这些瓶子罐子全都是堆放食物用的。
这些人在石洞里堆放了食物,等吃光了食物,就全都饿死在了这里?
温白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石洞前面是个迷宫,显然是不想让人进来,难道是想要困住这些人,不想让这些人出去?
可是这也不太可能办到,毕竟迷宫设计的有些简陋,对比一下这里的空罐子空瓶子,这些人在吃完补给之前,肯定能走出迷宫了,而且迷宫里也没有任何的机/关,不可能坐在这里等死。
温白羽脑子里很乱,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万俟景侯伸手拽住温白羽的手,说:“前面还有路。”
众人继续往前走,过了石洞之后,前面还有路,路很宽阔了,不需要往里钻或者爬,秦老板一惊,说:“地上有血迹!”
血迹已经干了,但是看起来并不古老,隧道里有挣扎的痕迹,似乎有人在这里搏斗过。
众人顺着血迹往前走,血迹很快就断了,挣扎的痕迹也没有了,持续的并不长,这样看起来挣扎的人和突袭的人力量比较悬殊,没有用多长时间挣扎的人就已经不行了。
隧道只有一条,一条通到底,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又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要小了一些,大约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石室里放着无数棺/材,密密麻麻的,似乎在做棺/材阵,所有的棺/材上面,雕刻的都不是铭文,而是一副一副的画。
是叙述性的画,连起来可以看成一个故事,众人顺着棺/材往里走,一副一副的看着上面的壁画。
这些棺/材的主人,应该就是古城的主人了,棺/材虽然材质看起来很一般,但是壁画雕刻的非常精致,上面涂着一层漆料,有点发黑,不知道是什么。
万俟景侯看了看那些漆料,说:“是血。”
温白羽还从来没见过用血刷漆的,而且血容易侵入木头里,没有牢固性,万俟景侯说:“是一层一层刷上去的,刷的很厚。”
温白羽打了一个哆嗦,不知道这些棺/材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万俟景侯指了指棺/材,说:“仇/恨,血漆和壁画很配合,表达的是一种仇/恨。”
众人都仔细去盯着那些棺/材上的壁画看,虽然没有文/字,但是图形细腻,表达的很具体。
这是一个崇拜月亮的部族,壁画上的人都对着月亮跪拜,其中有一些很费解的画面,他们的刑罚是剁手,剁手之后,还要把这些手祭祀给月亮。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觉得,双手是神明赐予的,一旦作/恶就要将赐予的东西还回去。”
温白羽对这些似懂非懂,继续看下面的壁画,这个部族崇拜月亮,而且是满月,每一张图上画的都是满月。
部族里的人心灵手巧,能做很多东西,温白羽看着这些,忽然就想起了明鬼和墨一是,这个部族做的东西,好多都和他们做的东西有些相像,或者有前身的影子。
接下来的壁画则是战争,古城从繁荣变得萧条,而部族里的男丁全都被抓/走了,被带到一个山洞面前。
下面则是部族里的人被奴/役的画面,有很多身材高大的人,挥舞着鞭/子,或者兵器,奴/役着他们干活,其中还有一些奇怪的野兽。
温白羽指着其中一个,说:“野兽?这是梼杌吗?”
野兽画的很简练,但是绝对有梼杌的影子,梼杌的特点非常明显。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這人的衣着特点,还有男女的特点,能看出奴/役他们的人,是母系部落,女人的地位远远高于男人,再加上梼杌,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西王母国的人。”
西王母国的人抓了这个崇拜满月的部族,让他们去做活?
下面一副图,很快就解释了温白羽心中的疑问,这些被奴/役的人,正在修建一个地宫!
地宫的特点非常明显。
地宫修建好之后,这些人就全都被活/埋在地宫里了,自古以来修建陵墓的工匠从来没有活着走出陵墓过,毕竟越是大的陵墓,越害怕招惹盗墓贼,放了工匠很可能透露消息。
但是壁画并没有结束,这些人被困在地宫里,却没有困死,他们竟然巧妙的设计了逃生通道,从地宫里逃了出来。
逃生通道的那副图看起来非常平面,但是很显然在某个墓室里,画的非常清晰,万俟景侯立刻拿出东西,把棺/材上的这幅图拓印了下来。
后来这些人回到了这里,但是很快的,西王母国的人也发现了有人逃离了出来,所以一直在派兵追杀他们,这些幸存者回到了故土,挖了这个底下城堡,把所有的粮食囤积起来,确实是一个类似防空洞的所在。
这些人知道命不久矣,因为西王母国的强大,没有办法出去和他们硬拼,但是仗着迷宫易守难攻,没有人能进来,等他们的粮食吃完了,也就全都死在这里了。
外面石洞里那些骸骨,应该也是部族的人,但是因为这些人地位比较低,而且棺/材肯定不够用,所以也就没有棺/材用,这里面这么多棺/材,应该是部族里地位相对高的一些人。
众人一个一个把上面的壁画全都看完,万俟景侯突然说:“有呼吸声。”
呼吸声?
这些棺/材里竟然传出了呼吸声?难道这么多年下来,棺/材里的人还没有死吗?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万俟景侯仔细的听了听,指着最里面的两口棺/材,说:“这两口。”
魏囚水眼睛一眯,说:“血迹。”
他说着就冲上去,最里面的那口棺/材上有血迹,血迹非常少,应该是蹭上去的,当时大家都盯着壁画看,所以全都给忽略了。
魏囚水伸手去摸棺/材,棺/材盖子却是开着的,并没有扣死,当下双手抓/住棺/材盖子,猛地一掀。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无比,呼吸声非常微弱,刚才个这棺/材,也亏的是万俟景侯耳力过人,不然根本不能发现。
“秦珮?!”
众人几乎惊叫出来,秦珮静静的躺在棺/材里,棺/材里好多血,血的颜色很淡,成橘黄/色,但是能闻得出来是血/腥味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
万俟景侯皱了皱眉,立刻说:“把他抱出来,棺液有问题,这应该是炼尸的棺/材。”
炼尸的棺/材?
温白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炼尸了,之前噫风也曾经干过炼尸的事情,炼尸可以让尸体“死而复生”,但是是一种旁门左道,尸体不会真正的复活,只是吸取了天地灵气,让尸体变成了粽子而已。
炼尸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炼成精华,然后被其他粽子吃掉。
魏囚水立刻将秦珮从棺/材里抱出来,秦珮身上全是棺液,一身的血/腥味,再加上他额头上,手上还在流/血,伤口被泡的有些肿/胀。
魏囚水立刻撕掉秦珮的衣服,然后从背包里拿出毯子,将秦珮一裹,擦掉他身上的棺液,又拿出几瓶水,将秦珮从头浇到尾。
他们的水本身就不多,现在更不多了,但是秦珮的伤口很可怕,没人抱怨一句,都生怕水不够用,洗不干净秦珮的伤口。
秦珮被凉水一浇,地洞里也不暖和,当即一下惊醒了,“啊!!”的大喊一声,说:“不要!不要!”
秦珮的精神有些失常,猛烈的挣扎起来,伸手去抓魏囚水,魏囚水的脸上一下被抓了一个血道子,脸偏向一边。
秦珮用/力太大,一下就见血了,血呲出来,溅在他脸上,秦珮猛地吸了两口气,全身颤/抖起来。
魏囚水将人抱在怀里,说:“秦珮?秦珮!是我啊,你怎么了?”
秦珮猛烈的颤/抖着,睁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抖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息下来,眼圈一红,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说:“我……我手疼……”
魏囚水紧紧抱着秦珮,说:“咱们这就出去,乖,秦珮,忍一忍。”
魏囚水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让惧怕的秦珮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的目光在众人说身上扫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温白羽刚开始还以为他在找秦老板,毕竟秦珮是秦老板的弟/弟,而且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一开始看到的那么紧张,就是谁也不愿意低头而已。
但是很快,温白羽就发现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因为秦珮的目光带着恐惧在寻找/人群里的人。
温白羽狐疑的说:“秦珮,你在找谁?”
秦珮听到声音,立刻抖了一下,温白羽说话的声音并不冷淡,也不严厉,温白羽给人的感觉就很温和,嗓音也不粗,没道理把秦珮吓成这样。
魏囚水立刻皱起眉,冷着声音说:“秦珮,是谁偷袭你?人在我们之中?”
他们这群人很多,不过多半是车队里的人,都是秦珮雇来的打/手,因为秦珮平时没什么架子,而且一掷千金,打/手们都喜欢跟着秦珮,顶多哄哄小少爷就能挣钱。
秦珮一听他的话,立刻又害怕起来,全身抖动着,筛糠一样,紧紧/抓着魏囚水的袖子,一点儿也不像刚才倔的跟头牛的样子,声音颤/抖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一直摇头。
魏囚水抱着他,说:“秦珮,告诉我,不用害怕,是谁偷袭你?”
秦珮闭了闭眼睛,眼睛一片通红,嘴唇颤/抖了好几下,说:“罗……罗开……”
“罗开?!”
所有的人都惊叫起来,竟然是罗开!
秦老板有些震/惊,摇头说:“不可能是罗开,罗开也受伤了,刚才咱们还看见了他的血迹……”
秦珮睁开眼睛,看着秦老板,眼睛里全是血丝,脸上好多血痕,颤/抖的看着秦老板。
秦老板看着弟/弟这幅模样,狠狠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
众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仔细回想了一下罗开的种种作为。
首先是在补给站的时候,罗开突然消失了,说是去上厕所,血粽子出现的时候罗开不在场,后来又突然出现。
然后是在古城里,秦珮跑出去之后,罗开去找他,回来之后告诉大家没有找到,众人再出去的时候,就发现石像的痕迹全都被刮掉了。
罗开去找/人的时间不短,秦珮腿受伤了,不可能走快,或许秦珮也发现了记号,正赌气想要下去,但是发现没有绳索的时候,罗开找到了人,秦珮自然不会怀疑他,罗开却把人推了下去,再破/坏记号,那么时间是绰绰有余的。
最后一点就是,罗开在他们眼皮底下一下消失了,没有任何动静,如果是他自己消失的,那么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很可能当时秦珮就在地洞下面,罗开怕秦老板先下去会看到秦珮,秦珮醒过来之后,也会告诉大家真像,所以才选择突然消失,然后搬走昏迷的秦珮。
秦珮的样子不可能是撒谎,他的眼眸一直在收缩,看起来非常惊恐,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断的喘气,加上地/下空气不好,秦珮又受了刺/激,有点喘不上来气,头晕的厉害,靠在魏囚水怀里半昏迷着。
众人心里都非常复杂,罗开也是秦珮雇来的打/手,大家相处时间都不短了,而且和秦珮没仇,如果真是罗开下手,那么缺少一个动机,为什么罗开要置秦珮于死地呢?
这一点根本说不通。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说:“还有一口棺/材有呼吸。”
他这样一说,众人立刻就想起来了,刚才万俟景侯说两口棺/材有声音,他们打开一口,发现了秦珮,大家一时激动,就忘了另外一口了。
万俟景侯用龙鳞匕/首往里一撬,“咔嚓”一声就给撬开了,众人立刻发出“嗬——”的一声,秦珮本身处于半昏迷,失控的哆嗦了一下,拼命的挣扎起来。
另外一口棺/材里躺着的人,竟然是罗开!
棺/材里同样有棺液,但是这口棺/材里面的棺液少了许多,罗开身上也有深重的伤,尤其是腹部,腹部破了很大一个洞,幸亏棺液比较少,没有灌进腹部,罗开嘴唇发紫,脸色苍白,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闭着,看起来毫无生气。
秦老板说:“这是怎么回事?!”
温白羽说:“先救人再说!”
秦老板一个人拽不动罗开,万俟景侯过去帮忙,两个人一个人拽头,一个拽腿,温白羽托着罗开的后背,将人从棺/材里抬了出来,放在地上。
秦珮见到罗开,即使罗开昏迷过去了,也非常害怕,几乎大喊起来,一直往后躲,魏囚水抱住他,说:“别怕,别怕,秦珮,冷静一点,别把伤口撕/裂了。”
秦珮哆嗦着,眼睛盯着罗开,眸子收缩,嘴里说:“罗开……是罗开……别……别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魏囚水看见秦珮这个样子,很难想象他之前遇到了什么,将人紧紧抱住,亲着秦珮的额头,说“秦珮,秦珮,看着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秦珮被他哄着,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众人现在都是一个头两个大,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想不通了,秦珮不像撒谎的样子,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浑身是伤,绝对不可能撒谎,他应该是看到了罗开袭/击自己,而且地道里有大量的挣扎痕迹,当时秦珮很可能醒过来一次,所以很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秦珮的精神失常,很大程度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震/惊,秦珮和罗开的关系很好,如果一个关系好的人突然要杀你,你也会感觉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但是罗开此时又真真切切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彻底昏迷过去。
众人先给罗开止血,罗开躺得棺/材,同样是有棺液的,壁画上涂了血漆,是炼尸的一种形式,不过幸好棺液经过常年累月已经挥发了很多,所以没有进入伤口,罗开的伤口比较好处理。
血止住了,罗开渐渐从昏迷中转醒,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秦珮又吓得哆嗦起来。
罗开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宝蓝色的眼睛里也充满了血丝,非常疲惫,睁开了一下,随即闭上,然后又睁开了,这回一双眼睛好像豹子一样,立刻睁大了,猛地从地上坐起来,看到了不远处的秦珮,立刻大喊了一声,想要挣扎起来。
秦珮被他吓到了,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场面一下混乱起来,魏囚水护住秦珮,罗开不顾身上的伤,猛地扑起来要去抓秦珮。
魏囚水手腕上的铁丝一下拉出来,挡在罗开面前,说:“罗开!你干什么!”
罗开这个时候伸手捂住腹部,因为刚才动作太大,一下把伤口撕/裂了,瞪着眼睛,说:“魏哥,秦珮他不是好人!他刚才要杀我!”
众人一听,更觉得混乱。
秦珮因为他的话非常失常,怒吼着:“罗开!你放/屁!你是不是没弄死我,想当着众人面杀/人!?我他/妈真是看错你了,为什么要杀我!”
秦珮嘶吼着,猛地咳嗽起来,“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魏囚水赶紧将人抱住,说:“别动,坐下来。”
秦珮“嗬——嗬——”的喘着气,瞪着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恨不得扑上去咬死罗开。
罗开则是眯着眼睛看着秦珮,手捂着腹部有些颤/抖,应该是很疼,很快手指缝里就开始滴血了。
秦老板看着他手上全是血,说:“你也坐下来,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罗开看了一眼秦老板,这才坐下来,猛地抽/了一口气,看起来很疼。
温白羽左右看了一眼,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奇怪了,秦珮说罗开要杀他,罗开说秦珮要杀他,两个人又都躺在了棺/材里被炼尸。
温白羽说:“你们两个人仔细回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珮的回忆和之前温白羽的推断差不多,当时秦珮虽然倔,但是没工具也不能直接跳下去,正在踌躇的时候,罗开就来了,秦珮以为罗开是给他台阶,让他回去的,所以根本没有戒心,这个时候罗开却要推他下去,秦珮当时候很慌,但是反应很快,一下就抓/住了边沿,罗开却抓他的手,秦珮一下就掉了下去,然后就昏了过去。
秦珮手背上有很多划痕,皮肉都翻起来,回忆的很凌/乱,不像是在说假话。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这伤口却不像是罗开抓出来的,罗开不留指甲,指甲剪得很圆/滑,也不长,但是秦珮手背上的伤口狰狞,看起来就跟野兽抓的似的,能抓的那么深,绝对是有指甲的。
众人观察力都很敏锐,都发现了这一点,但是没有打扰秦珮继续回忆。
后来的事情也和温白羽想的差不多,秦珮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罗开正拖着他往里走,秦珮当时猛烈的挣扎起来,而且大喊大叫,隧道里留下了挣扎的痕迹,但是因为秦珮和罗开的身量体力悬殊,很快被制/服了,秦珮后来就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众人。
秦珮说完,罗开立刻脸色很差的说:“你说/谎!你根本不是秦珮!”
罗开的回忆则和秦珮正相反,罗开坚持自己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秦珮,下地洞的时候,半途看见了躺在地洞下面的秦珮,因为是秦珮,所以罗开没有戒心,想要立刻下去,这个时候秦珮却突然纵身而起。
秦珮有多少能耐,罗开一直是雇/佣,能不知道吗,但是秦珮那个时候动作却快的厉害,直接冲上来,罗开都没有反应,一下就晕了过去,晕过去的时候感觉有血溅出来。
罗开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刚才了。
温白羽听完了,头更大了,两个人说的都合情合理,那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背后的人另有其人,但是他为什么要扮作罗开的样子,袭/击秦珮,又扮成秦珮的样子,袭/击罗开?
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温白羽把自己的想法可能性说了一下,罗开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他真的是秦珮,我相信温白羽说的可能性,秦珮的功夫不可能好的一下把我制/服。”
秦珮立刻瞪着眼睛说:“什么叫我真的是秦珮!我就是秦珮!”
魏囚水立刻拦住秦珮,说:“别激动,老实坐着,小心又头晕。”
他说着,随即看向罗开,说:“秦珮我还是认识的,他绝对不是假的。”
秦老板也点头,说:“我也觉得不是假的。”
罗开捂着自己腹部,说:“那是怎么回事?没道理袭/击我和秦珮,还把我们放进棺/材里。”
万俟景侯突然说:“告诉你们甘肃临潭有宝藏的,是什么人?”
他一说话,温白羽立刻就想起来了,在这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之前,秦珮的突然出现,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们,那座筒子楼里有宝藏,而且这个人很可能破/坏了谢疯/子留下来的磁带,或许和要杀秦珮和罗开的背后人,是一个人。
秦珮说:“是罗开告诉我的。”
众人看向罗开,罗开看向魏囚水,说:“是魏哥告诉我的。”
球提到魏囚水那里,魏囚水皱了皱眉,说:“我告诉你的?”
罗开说:“对啊,不是魏哥给我打的电/话吗?”
他说着,摸了摸身上,还有手/机,因为放在上衣口袋,没有泡棺液,找了一下通话记录,显示的是几天前,魏囚水打给了罗开一通电/话。
魏囚水更是皱眉,说:“我最近都没联/系过你,上一次咱们两个人联/系,是你主动联/系我,说秦珮要进沙漠,让我准备器材。”
众人一下全愣了,这件事情更加复杂了,那个背后人装作魏囚水联/系了罗开,告诉他们筒子楼有宝藏,之后的一切,秦珮和罗开就顺着背后人的安排,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万俟景侯说:“有可能是秦珮和罗开,无意间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被灭/口。”
秦珮和罗开对视了一眼,都皱起眉来,似乎在仔细的思考,但是实在想不出来他们发现了什么,在筒子楼里就顾着吵架了,也没发现什么,而罗开就顾着看“美/女”了,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万俟景侯继续说:“但也有一点说不通,杀/人灭/口的话,就不会把你们放在炼尸的棺/材里了。”
大家都沉默了起来,万俟景侯站起来说:“你们两个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炼尸开始之后,对身/体都有影响,或许那个人还会对你们下手。”
魏囚水对秦珮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秦珮摇了摇头,说:“手疼,身上也疼,脚也疼,但是奇怪的感觉没有。”
罗开活动了一下/身/体,他身/体素质毕竟好,血止住了就没事了,也没有感觉到奇怪的感觉。
万俟景侯说:“先从这里出去。”
温白羽说:“那要原路返回吗?”
这个时候七笃却猛地喊了两声,众人立刻戒备起来,全都朝着七笃看过去。
七笃冲着他们身后的石墙,一直在喊,温白羽说:“七笃?怎么了?”
七笃喊了几下,蹲在石墙边上,伸手去抓石墙,很快石墙就被刨了一个坑,七笃的指甲非常锋利,而且他丝毫不觉得疼,手指都出/血了,也没有任何感觉,还在刨着墙。
温白羽赶紧走过去,让七笃别再抓墙,然后拿出凤骨匕/首,在墙面上戳了几下,万俟景侯也过来帮忙,很快他们就看到墙面后面,竟然有一个盗洞!
而且盗洞的挖掘痕迹是从里到外的,也就是说有人在这个地方挖了一个洞,然后从这里出去了。
温白羽猛地回头,看向石洞里的两口空棺/材,那两口棺/材是空的,躺着秦珮和罗开,原本的正主竟然不见了!
温白羽说:“难道棺/材里的正主跑出去了?”
这谁也不知道,但是盗洞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虽然非常简陋,但是很深,一直往上蔓延,应该是冲着地面去的。
万俟景侯说:“我先去看看,等我吹哨。”
他说着,很快钻进了盗洞里,盗洞打得非常简陋,有的地方落了很多土,几乎半埋住了,但是确实是往上走的。
盗洞里很快传出了万俟景侯的哨声,温白羽率先爬进去,其他人也快速的跟上来,不过因为他们这里有伤员,所以爬得并不快。
众人顺着盗洞一直爬,爬了半个小时,竟然还没有爬出去,起先盗洞是朝上走的,但是很快就平稳了,一直在平稳前行,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个时候再往后走,有点得不偿失,众人也很好奇这个盗洞通向什么地方,就没有后退。
秦珮的体力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上休息,这个盗洞比较窄,魏囚水想要背着他都不能背,众人就停下来休息。
秦珮倒在上喘气,魏囚水有些艰难的转过身来,说:“身上还疼吗?”
秦珮摇了摇头,手上的伤口有点肿,但是刚才已经消毒了,不怎么疼了,最疼的是脚,他的脚腕被血手抓的伤筋动骨了,现在又要长时间的往前爬,脚部用/力肯定是不行的,膝盖也咯的疼。
魏囚水难得笑了一声,捏了捏秦珮的脸,说:“现在老实了?”
秦珮打掉他的手,说:“别动我。”
魏囚水说:“不是刚才抓着我都不松手的时候了?”
秦珮脸上一阵不自然,说:“呸,老/子不想见到你,我还生气呢!道歉!”
魏囚水说:“脾气还挺大,让我道歉?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麻烦吗?你要是不跑出去,我们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找你。”
秦珮脸色一阵苍白,气得发/抖,说:“姓魏的你大/爷,我……我不用你找,反正死了也没人管……”
魏囚水见他气得不轻,秦珮说话的声音很大,盗洞又窄,一下传出去了,秦老板回头看他们,罗开在前面说:“怎么又吵了,别吵了两位祖/宗。”
魏囚水看到秦珮这个脸色,放软/了口气,说:“我错了,我道歉行不行?”
秦珮绷着脸,说:“不行!”
魏囚水笑了一声,说:“你刚才还要我道歉,我道歉了你又说不行,你要怎么样?”
秦珮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是仍然很生气,心想着如果不是魏囚水骂自己,自己怎么可能跑出去,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秦珮一想着,就感觉魏囚水简直罪/大/恶/极,绷着脸,眼圈很快发红,魏囚水一见不对劲,说:“你哭什么?”
秦珮说:“滚,姓魏的你这个大傻/逼,我不想见到你,谁哭了!?你就是瞧不起人,我知道你从来没看得起我过。”
魏囚水捏住他下巴,说:“骂谁呢?又骂人?”
秦珮梗着脖子,说:“我喜欢,你管不着!”
魏囚水往前一探,立刻将人按在盗洞里,伸手去扒他裤子,秦珮顿时害怕起来,使劲踹腿,一下又碰到了脚腕上的伤,疼的乱叫,喊着:“姓魏的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敢?!”
魏囚水扒掉他的裤子,把他翻过去,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立刻发出两声脆响,秦珮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
魏囚水说:“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秦珮顿时炸毛了,一边喊一边挣扎,说:“我/草/你大/爷姓魏的,你竟然……竟然……”
竟然打他屁/股!
但是秦珮实在说不出来,已经脸红的抬不起头来了,幸亏盗洞太窄,其他人没看见,但是清脆的响声肯定听见了。
魏囚水将秦珮的裤子穿上去,把人箍在怀里,因为狭窄,秦珮也挣扎不了,魏囚水放软/了声音,说:“嘘——别动,让别人听见了,秦珮,我没看不起你,我是关心你。”
秦珮立刻说:“狗屁!”
魏囚水瞪起眼睛,说:“你再说?”
秦珮有点怂了,哆嗦着嘴唇不说话,魏囚水又说:“秦珮,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你,我要是看不起你能跟你做那种事情吗?我还不是随便和别人上/床的人。”
秦珮脸一红,就听魏囚水说:“我喜欢你,秦珮。”
秦珮脸更红了,没想到魏囚水这么说出来了,大家都在盗洞里,肯定听得一清二楚,秦珮立刻喊着:“小……小爷不稀罕。”
说着嘴唇哆嗦起来,魏囚水的脸已经贴过来,含/住秦珮的嘴唇,秦珮的话立刻全吞进肚子里了,不自主抓/住魏囚水的衣服,紧紧抱住魏囚水,两个人吻在一起。
温白羽虽然离得比较远,不过还是听的一清二楚,这两个人真是好兴致,在盗洞里都能亲的不亦乐乎。
万俟景侯突然抓/住温白羽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着说:“其实我也很想在盗洞里来一次。”
温白羽瞪着眼睛,说:“来你头啊,你去自交吧!”
万俟景侯笑着说:“我可不是血髓。”
这个时候背包鼓了两下,小血髓花从里面钻出头来,举着手抗/议,不过抗/议无效,还是被万俟景侯重新装进了背包里。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很快又继续往外爬,半个小时之后再休息一下,就这样一共爬了足足两个小时。
在幽暗的盗洞里,众人心情越来越压抑,直到两个半小时的时候,前面突然传出了隐隐的光亮,竟然是阳光,众人都是一阵兴/奋,加快了脚步,使劲往外爬,很快的,就冲出了盗洞。
温白羽一扎出盗洞,立刻就傻眼了,这地方竟然是绿洲!
他眼前再也不是黄沙漫天,铺天盖地的沙丘了,竟然是一片绿洲!
非常巨大的绿洲,看起来有点像原始森林,空气也潮/湿起来,盗洞就在森林之中。
众人全都爬出来,出来之后也和温白羽一样震/惊了,他们已经从沙漠到了绿洲。
万俟景侯拿出指南针看了看,这是西北方向,他们走了两个半小时,已经走出了很远。
这附近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样子,树木非常茂/密,因为树木密集,所以没有风沙,空气有些湿冷,不过似乎比沙漠里要舒服一点儿。
他们从天亮就下地洞去,现在已经将近中午了,大家都有些筋疲力尽,就选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弄了些树枝来,大家烧火做饭。
温白羽说:“咱们到了绿洲,不知道之前那些人走到哪里了,盗洞是封死的,显然前面的人没有走这个盗洞,咱们不会和他们错开吧?”
万俟景侯说:“等吃过了饭再去找找。”
这个时候七笃抱着一堆树枝,欢快的跑了回来,他身上也穿着冲锋衣,口袋很大,胸口的口袋装着蛋宝宝,把树枝全都放在他们旁边。
七笃干活从来都勤勤恳恳,这些树枝够烧一天的了……
七笃一直抱着蛋宝宝,几乎和蛋宝宝形影不离,温白羽这个做爹的都很少摸蛋宝宝,温白羽趁这个时候,准备摸/摸蛋宝宝。
七笃则是很心疼的,就像割肉一样,把蛋宝宝交给了温白羽,温白羽心说,到底是谁的孩子!?怎么自己才像是抢孩子的那个?
温白羽把蛋宝宝放在手心里,蛋宝宝非常莹润,暖烘烘的,温白羽忍不住蹭了蹭蛋宝宝,实在太暖和了,感觉像是个暖手宝?
温白羽笑着说:“咱家四蛋孵出来一定是个小天使,太温暖了。”
万俟景侯也伸手摸了摸,蛋宝宝特别温暖,入手的感觉好像能暖化人心,莹白的蛋壳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能看到上面有一条血道子。
温白羽左右看了看,缝隙太小了,根本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个蛋宝宝的孵化时间好长,长的温白羽都等不及了。
七笃眼看着温白羽对着蛋宝宝摸来摸去的,坐在一边很无聊,往火堆里添加着树枝,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东西来回来去的玩。
温白羽一看,差点把手里的蛋宝宝扔出去,七笃接过去,仔细摸了摸蛋宝宝,好像在确定温白羽有没有把蛋宝宝弄坏。
温白羽赶紧把七笃玩的另外一个东西拿过来,说:“对讲机?!”
七笃刚才拿着玩的,确实是个对讲机,这东西看起来非常眼熟,温白羽拿给万俟景侯看,说:“是不是齐三爷准备的装备?”
万俟景侯皱眉说:“应该是。”
对讲机已经坏掉了,没办法发出声音,也没有办法接收声音,但是看起来确实是齐三爷准备的那些装备。
温白羽说:“他们来过这里?七笃,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个?”
七笃正在摸蛋宝宝,非常仔细小心,听到温白羽的问话,指了指前面的树林。
众人立刻都站起来,往树林里走,众人走进去不远,就看到了一片残破的营帐,这地方曾经搭了一个营地,但是因为受到了攻击,营地被废弃了,地上好多装备,全都散落着,但是四周没有人声。
众人走进营地,发现这些装备确实是齐三爷准备的,很多补给都在这里,但是那些人撤退的太快,已经舍弃了大半的东西,估计只拿走了比较轻的食物还有武/器。
温白羽发现帐篷上还有血迹,营地肯定是受到了攻击,但是现在一切都静悄悄的,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
温白羽说:“现在起码已经发现咱们并没有走岔了。”
万俟景侯点头,说:“捡一下能用的行李。”
众人立刻开始捡行李,伤员都在一边坐着休息,万俟景侯则是在周围看了看树林和草丛,说:“这边的草有压倒的痕迹,估计人是从这边走了,一会儿咱们追上去看看。”
众人捡了行李,不敢在这个地方久留,毕竟营地的人已经撤退了,恐怕这里有什么东西,就干脆又找了一块地方,生了火。
众人热了食物来吃,温白羽吃着吃着有些犯困,万俟景侯还以为他是累了,就让温白羽靠着自己眯一会儿觉。
温白羽躺在万俟景侯腿上,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困,鼻子见似乎闻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香气,温白羽心中一惊,刚想要提醒万俟景侯,但是下一刻就陷入了黑/暗中。
温白羽心里很紧张,但是就是醒不过来,在梦中猛烈的挣扎着,突听“嗬——”的一声大吼,温白羽一下就被吓醒了。
他躺在火堆旁边,火堆被人踢散了,因为地上全是树叶,容易着火,火势在蔓延,温白羽头发散下来,差一点就烧进去。
温白羽猛地爬起来,火势很大,这里是树林,如果着起火来就麻烦了,但是温白羽发现,这火竟然是万俟景侯生的,不是普通的火焰,是火精!
温白羽扑了半天火,根本扑不灭,就听到一声惨叫,立刻回过头去,四周一片浓雾,秦珮车队里的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起疯来,冲着自己人开了火,而且眼神和脸色非常狰狞。
好几个车队的人都受了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上全是血。
温白羽脑子里“嗡——”了一声,这个时候一个人举起枪,对着温白羽,温白羽刚想要躲,结果后背突然有人扑他,将温白羽一下往前扑去,正迎着枪扑过去,温白羽手臂一阵剧痛,子弹直接从他的大臂穿了出去,温白羽重重摔在地上。
疼得他眼前金星乱转,后背的那个人力气非常大,把他压在地上,按住他的头,另一只手一掐,立刻掐住温白羽脖子。
温白羽奋力往上一挣,那人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一下又将温白羽按了下来,温白羽心里骂了一声,这是谁这么大力气,努力回头一看,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双眼血红,眯着眼睛,死死按住温白羽,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突然举起龙鳞匕/首。
温白羽睁大了眼睛,万俟景侯就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温白羽手臂中枪,一只手奋力去瓣万俟景侯按住自己的手,另外一只手卡主万俟景侯压下来的胳膊,大臂上的血滴答滴答的流下来,滴在温白羽的脸上。
温白羽脸色一片惨白,他没受伤的时候,力气都不能和万俟景侯比,万俟景侯是烛龙,天生一股怪力,现在又受了伤,温白羽实在坚持不住了,猛地一撤手,随即双/腿一踹,向旁边一滚。
“嗤!”
龙鳞匕/首插下来,直接扎在温白羽耳朵边,一边寒气刮得温白羽的耳朵脖子生疼,万俟景侯根本不认识他,手一拽,重新将人拽过来,双眼眯着,透露/出一股狠意。
温白羽咬着牙,使劲掰/开万俟景侯的手,大喊着:“万俟景侯!你怎么了?!”
他说这话,就看到旁边又有一打/手倒下了,浑身是血,所有人都在自相残杀,小烛龙似乎也有些失控,一直在怒吼着,脸色非常狰狞,蛋/蛋追着小烛龙一边跑一边哭,说:“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呜呜,哥/哥不要蛋/蛋了……”
温白羽被勒的没劲,眼睛都要翻白,血流了一地,有点支撑不住,隐约间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温白羽猛地惊醒。
是雾气!
雾气有毒!
万俟景侯再次扬起龙鳞匕/首,温白羽已经没有力气了,猛地闭起眼睛,就在这个时候,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一下松了,就听到万俟景侯狐疑的说:“白羽?”
温白羽挣开眼睛,万俟景侯脸上有些血迹,是温白羽胳膊上的血甩在了他的脸上,万俟景侯眯着眼睛,皱着眉,有些糊涂的样子,说:“白羽?”
温白羽趁机爬起来,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扶着温白羽,说:“你中枪了?”
温白羽来不及说这些,说:“雾气有毒,我没事,应该是血的问题,快把大家都制住!”
蛋/蛋呜呜的哭,小烛龙猛地飞起来,已经完全失控,将蛋/蛋一把抄起,一下飞上天去,蛋/蛋喊了一声,被小烛龙甩了出去,小烛龙脸上溅到了蛋/蛋的眼泪,猛地惊醒过来,“唰——”的翅膀一张,飞过去一把抱住蛋/蛋。
蛋/蛋吓得大哭起来,额头上的火精一下一下的亮,哭的非常/委屈,小烛龙手都在发/抖,刚才他清/醒的一瞬间,差点被自己吓死,他竟然把蛋/蛋给扔了出去。
蛋/蛋的眼泪也有功效,而且蛋/蛋因为受惊,哭的非常/委屈,窝在小烛龙怀里,抽泣的说:“哥/哥是坏蛋,哥/哥不要我了……”
小烛龙抱着蛋/蛋,心里一拧一拧的,说:“不哭了,嘘——我错了,是我错了,哥/哥没不要你。”
蛋/蛋噘/着粉嘟嘟的嘴说:“哥/哥是坏蛋。”
小烛龙声音放的很轻,怕吓到蛋/蛋,说:“是,哥/哥是坏蛋。”
温白羽赶紧接了眼泪,所有人都受伤了,而且是自相残杀,温白羽觉得之前那些人撤离营地,或许也是因为这里的雾气,让他们产生了幻觉,然后开始自相残杀。
万俟景侯很快把其他人都制住了,温白羽给他们滴上眼泪,很快大家都恢复了意识,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头晕脑胀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白羽滴完了眼泪,突然一惊,说:“七笃不见了!”
还有蛋宝宝……
这个时候,树林的深处突然传来怒吼的声音,似乎是狼叫,又像是低吼,声音沙哑异常,温白羽说:“是七笃!”
这种声音,七笃还是在囚牢里才发出过,自从七笃从囚牢出来,一直很欢脱,像一只哈士奇一样,有的时候还憨憨的,并不会突然发/怒。
众人立刻顺着声音跑过去,就看到七笃一双眼睛锃亮,在阳光下还显得熠熠生辉,深蓝色的眼睛散发着寒光,不停的用双手挠着身边的树木和杂草,手指甲划过去,用身/体去撞巨大的树,就听“嘭——!”的一声巨响,粗/大的树木几乎被他拦腰撞断。
这个时候就听“咕噜”一声……
蛋宝宝从七笃的口袋里一下掉了出去,滚在地上,滚到了树坑里,这才停了下来。
温白羽立刻就想冲上去,但是七笃就在旁边,比他们离得都近,一把将地上的蛋宝宝抓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暴/虐的寒光,根本没有一丝的理智。
七笃高举起双手,狠狠往前一砸,莹白的蛋宝宝一下砸在树干上,发出“啪嚓!”一声巨响。
温白羽“嗬——”了一声,蛋宝宝被巨大的力气撞在树干上,一下就碎了,莹白的蛋壳像碎裂的宝石,一下四散飞/溅,“唰——”的一声,一块蛋壳飞/溅出去,直接刮伤了七笃的脸颊,七笃脸上滴下血来,闻到了血/腥味,眼神更加暴戾了,不断嘶吼着。
蛋壳纷纷碎裂,全都掉在地上,却听“呼——”的一声,蛋壳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一阵风响声,那东西带起猛烈的大风,朝天猛地席卷而上,众人被风吹得不禁后退了一步。
只见一双黑色的羽翼翅膀一下展开,猛地振翅,凌厉的黑色羽毛,尖锐的好像鳞甲一样,在暗淡的阳光下也能熠熠生辉,漆黑,却带着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