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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快速往前走,他们一直走出很远,万俟景侯才把温白羽放下来,温白羽这个时候已经从昏迷开始转醒了,但是稍微动一下就满头出汗,虚弱的不行,呼吸也急促,必须大口呼吸,不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温白羽睁眼看见是万俟景侯,顿时感觉到一阵心安,头晕的厉害,看了看四周,还是在墓道中。
墓道并不窄,众人全都堆在墓道中,万俟景侯见温白羽的腹部上有伤口,还在不断的流/血,因为他身/体虚弱,伤口愈合的很慢,刚才众人滑/下通道的时候,背包全都弄丢/了,根本就没有止血药。
万俟景侯把手掌覆盖在他的小腹上,他的手掌还在流/血,鲜血正好蹭在温白羽身上,温白羽喘了两口气,似乎有些平静下来了,已经快速的止血,但是失去的血不可能回来,温白羽还处于严重贫血的阶段,头晕脑胀的,反应也有些慢。
众人集/合在一起,两边都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九命惊讶的说:“这个人下的套够深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温白羽也想不通那个人要干什么,关键他还抓/走了关楠,而且那个古怪的楼房竟然通向了这个墓葬,到底有什么联/系?
众人看向邹成一,九命说:“这不是你的墓葬吗?这里是干什么的?”
邹成一苦笑了一声,说:“这里怎么是我的墓葬?你仔细回想一下,第一次到这座墓葬的时候,是在哪里发现的我?”
温白羽仔细想了想,因为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次是去寻找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并没有来过这里,当时来这里的是温白羽、雨渭阳、时叙、饕餮、讹兽,另外子车和薛柏,这么一说,见过邹成一墓葬的,眼下也只有温白羽了。
温白羽想了想,因为严重贫血,脑供血都不足,精神有些萎靡,脑子转的也慢,他回想了一会儿,大约五六秒,才想到了,不禁“啊”了一声。
九命立刻说:“怎么了?”
温白羽睁大眼睛,说:“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见过主墓室,邹成一不是在主墓室里,而是在一个陪/葬的小墓室里。”
众人有些惊讶,陪/葬的小墓室,这说明邹成一不是墓主。
邹成一点点头,说:“而且我也不是粽子,我还活着。”
九命抓了抓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邹成一说:“实话跟你们说,我是被抓来陪/葬的。抓来之后我就一直被/封在那个棺/材里面,温白羽上次到了这里,无意间把我放了出来。”
温白羽说:“谁抓的你?”
邹成一摇头,说:“我不知道,而且有个疑问,这里的墓室看起来有很长的年头了,陪/葬不在墓主下葬的时候准备,竟然在墓主睡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之后再准备,这有些说不通。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抓人来陪/葬。”
万俟景侯皱眉说:“是养尸。或许上一个陪/葬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才被/迫寻找下一个陪/葬者。”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有些后背发凉,这到底是什么墓葬,竟然要养尸,这样看来,如果当时温白羽没有把邹成一放出来,那么邹成一现在估计就已经被吸成干尸了。
温白羽喘了两口气,看着邹成一说:“你能告诉我,噫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邹成一听他提起噫风,脸色有些不自然,说:“我之前说过谎/话。”
邹成一并不是邹成一,这只是他借用的一个名字罢了,邹成一之前说噫风是他父亲棺/材上的封泥,因为很寂寞,被他捏成了泥偶,后来这个泥偶就真的活了,便是噫风。
不过邹成一说的半真半假。
邹成一说:“噫风并不是谁父亲棺/材上的封泥,他就是你打开的那扇棺/材上面的封泥。”
温白羽惊讶的说:“就是关你的棺/材?”
邹成一点头,说:“我被当做陪/葬的时候,还是活人,我不记得在里面躺了多久,好几年吧,那具棺/材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我在里面被/关了几年,但是并没有饿死,也没有渴死……一个空间幽闭的棺/材,我不知道你们体会没体会过关在里面的感觉,一方面是寂寞吧,另一方面,我也想过突破出去,你们知道的,我用灵力就等于消耗自己的生命,在那时候我的腿彻底瘸了,当时非常恐/慌,我变成了一个瘸子,躲在棺/材里,还能做什么?我用棺/材上的封泥捏了一个人出来,给他输入了我的灵力,本身是想让他代替我的双/腿……”
噫风是棺/材上的封泥,而这个棺/材,和这座墓葬,从头到尾都不太对劲。
万俟景侯说:“我们是从另一边掉下来,路上遇到了很多粽子,这座墓里的东西很凶。”
温白羽顺着墓道看了看,墓道里很黝/黑,他们的手电也报废了,而且上次温白羽他们到这座墓葬的时候,并没有全都走通,只是见到了关着邹成一的陪/葬室,其余的墓室他们都没看见,然后就顺着断壁往下滑,从山洞钻了出去,从山洞钻出去就是昆仑山的内部。
而从另一个铁门出去,就是昆仑山的外部。
温白羽说:“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关楠,然后咱们从这里出去。”
小血髓花这个时候从地上爬起来,后背伸出好多蔓藤,一个劲儿的乱甩,嘴里“啊啊”的叫,然后指了指墓道深处。
温白羽诧异的说:“你知道在哪里?”
小血髓花又甩了甩自己的蔓藤,尖尖的手指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温白羽有些吃惊,小血髓花难道在表示自己能闻得出来吗?
血髓说:“血髓的幼种对气味非常敏/感。”
众人立刻都看到了一丝希望,立刻兴/奋的看向小血髓花。
温白羽说:“那就走吧。”
万俟景侯说:“你身/体行吗,我抱着你?”
温白羽起初还觉得行,毕竟休息了一会儿,而且伤口也止血了,但是后来他觉得太高看自己了,他觉得还行,不是因为贫血已经补上了,而是大脑已经稍微适应了贫血,一旦运/动起来,大脑因为贫血供氧不足,急/喘加头晕,温白羽有些吃不消。
万俟景侯手一抄,将他打横抱起来,说:“乖,休息会儿。”
温白羽头晕脑胀的靠在万俟景侯胸前,疲惫的闭了闭眼睛,众人看着温白羽惨白的脸色都放轻了脚步,这个时候还是让他多休息会儿吧。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张/开了眼睛,突然说:“等等。”
九命凑过来,说:“主人,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温白羽摆手,说:“好像有声音?”
九命还以为温白羽因为贫血产生耳鸣了,结果万俟景侯的脸色也突然变了,说:“戒备。”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小血髓花突然在地上跳了两下,就看到一个黑影突然扑出来,一下往小血髓花身上扑去。
血髓眼睛一眯,身后的蔓藤猛地一卷,血髓的蔓藤可比幼种要粗/大的多,而且有力的多,猛地打出去,直接将黑影卷了起来,同时将小血髓花一下拽到自己身前。
小血髓花根本不知道危险,坐在血髓的蔓藤上,还高兴的拍着手,眼看着扑过来的粽子被蔓藤卷的高高的,最厉害“哈哈”的笑了起来。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小血髓花那么小,万一被粽子扑了,不是压瘪了,就是一口直接吞了,偏生小血髓花是个混世魔王,看见别人打架就觉得好玩,长大了一定不得了。
那粽子又是和邹成一长得一模一样的,粽子被血髓的蔓藤捆起来,并没有伏尸,使劲挣扎着,脸皮被蹭掉了,看起来像是劣质品一样,不断的怒吼着,他的脖子上还插着一排的蓝色针剂,看起来密密麻麻的有些可怕。
血髓卷着那个粽子,就见小血髓花突然从自己的蔓藤上蹦了下去,体态还挺灵活,“唰唰唰”几下,直接跳了下去,然后“哒哒哒”的顺着墓道往里跑。
众人一见,赶紧追上去,九命说:“他简直是就是个小祖/宗,跑的还挺快,这里这么黑,万一跟丢/了就惨了。”
东海用胳膊撞了一下九命,让他别乌鸦嘴,关楠已经不见了,万一小血髓花又丢/了,估计血髓就要暴走了。
众人一路追着往前跑,小血髓花跑的异常快,在黑/暗里的墓道里一窜一窜的,就看见前面隐约有些亮光。
温白羽诧异的说:“长明灯?”
跑着跑着,小血髓花就不跑了,随即又调头往回跑,然后“啪”一声跳到了血髓身上,抱住了他的手指,回头指着前面,“啊啊”的叫。
众人看小血髓花这种反应,前面肯定有东西。
大家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越往前走,灯光就越亮,前面似乎有不少长明灯,而且墓道两壁的装饰非常精细。
温白羽看这这两边的装饰,隐约觉得前面可能就是之前没到过的主墓室。
温白羽心里有些紧张,拍了拍万俟景侯,说:“把我放下来吧。”
万俟景侯有些担心,温白羽说:“万一里面有东西。”
万俟景侯这才把温白羽小心翼翼的放下来,温白羽双/腿一着地,顿时有些发软,差一点栽下去,万俟景侯手疾眼快的搂了他一把,温白羽赶紧说:“意外,没事,腿有点软。”
他说着,扶着万俟景侯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感觉已经适应了,众人这才有往前走去。
再往前走,长明灯的灯光已经很亮了,能隐约照透整个墓道,在墓道的墙上,有一个黑影子,黑影不断的摇曳着,是从墓室里映照出来的。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那个黑影,不是人,看这个造型,倒像是一棵树?!
墓葬里有一棵树?
众人往前再走几步,前面已经到了尽头,在右手边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墓室。
墓室的大门敞开,竟然是两扇墓门,而且保存的非常完好。
万俟景侯伸手在木门上摸了一下,说:“菩提木。”
用菩提木做墓门,这还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众人进了墓门,顿时有些惊讶,只见墓室巨大,四周点着长明灯,一颗菩提木就生长在墓室的正中间,菩提木的根茎十分复杂,巨大的树根中卷着一样黑漆漆的东西。
是棺/材……
一口棺/材隐藏在巨大的菩提树干中,棺/材一半已经嵌入了菩提树的树干中,另一半凸出来,而正对着他们的棺/材面上,用阳刻的方式雕刻着一只金蝉。棺/材是木头的,金蝉上面包了金,金色非常亮眼,一点儿也没有被腐蚀,在影影绰绰的长明灯光下,金蝉的眼睛,翅膀都栩栩如生,显得异常诡异。
墓室里非常空旷,除了一颗巨大的菩提树,一个没有椁的棺/材,其余什么也没有,并没有任何陪/葬品和祭品。
众人走过去,都有些吃惊,这样看到一个棺/材,唐梓绶还是第一次,而且这个棺/材似乎有些诡异,上面雕刻的金蝉好像是活的一样,生动得让人有些后背发/麻。
万俟景侯围着巨大的菩提走了一圈,这棵树并没有问题,而且菩提有很强的人文背景,代/表着觉/醒和智慧,玄奘法/师《大唐西域记》中就记载了这种树,“菩提树者,即毕钵罗之树也,昔佛在世,高数百尺,屡经残伐,犹高四五丈,佛坐其下,成等正觉……”
不过众人还都没见过菩提长在墓里的,毕竟菩提树是乔木类,比较高大,而且喜光,喜高温和高湿,而墓葬里阴气重,这里是昆仑山,就更别说高温了。
九命看着那棺/材,说:“咱们要开棺看看吗?”
众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现在是毫无目的的寻找关楠,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的目标,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温白羽点头说:“开。”
因为他们身上没有开棺的工具,一切只能靠手工了。
万俟景侯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具棺/材,棺/材镶嵌在了菩提木中,想要把它打开,必须要把棺/材从菩提木中拖出来才行。
九命挽了挽袖子,说:“那咱们一起拖吧。”
万俟景侯却突然抬手,说:“不用。”
他说着,伸手搭在棺/材上,轻轻往外一拽……
就听“嘎啦嘎啦嘎啦……”的声音,棺/材下面竟然有轮/子!万俟景侯根本没有用/力,就直接把棺/材从树洞中拽了出来。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温白羽后背像是爬了虫子一样,说:“棺/材底下有轮/子?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太平间的设计?”
他一说话,其他人也感觉后背有虫子爬,顿时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万俟景侯把棺/材轻而易举的拖了出来,然后拿出龙鳞匕/首,“咔”的一声插/进棺/材里,轻轻的围着棺/材缝隙一转,随即就皱起眉来。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棺/材没有上封。”
他说着,匕/首稍稍用/力,一下就将棺/材盖子给撬了起来,同时伸手去推,就听“轰隆——”一声,棺/材盖子被轻而易举的推开来。
众人迫不及待的伸头去瞧,随即都“嗬——”了一声。
九命第一个嚷起来:“空的!?”
唐梓绶本来第一次见棺/材,还以为里面有些什么,当时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手心都出冷汗了,结果探头一瞧是空的,当下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转头看众人的目光都非常凝重,小心翼翼的说:“怎么了?”
太子伋说:“空的棺/材,很有可能是粽子起尸了。”
温白羽联想到刚才万俟景侯说的养尸,如果真是养尸,那么墓主不见了,说明已经养好了,否则不可能从棺/材里出去。
九命说:“现在怎么办?”
他正说话,东海突然说:“小心!”
众人立刻警戒起来,快速的向后退,温白羽因为失血反应有些慢,万俟景侯拽住他的胳膊,将人往怀里一带,温白羽就看到有一个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头顶,确切的说是菩提树上掉了下来,然后“喀拉”一声掉在了棺/材里。
众人警戒了好一会儿,但是除了那个东西掉下来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了,菩提树上枝叶繁茂,但是如果藏了一个人,或者一个粽子,肯定会被众人发现的。
墓室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温白羽探头往棺/材里一看,刚才空无一物的棺/材里竟然多了一样东西,就是刚才从树上掉下来的东西。
温白羽仔细的看了看拿东西,说:“一个珠子?”
万俟景侯也看了看,随即伸手用龙鳞匕/首拨了一下,这才把珠子从棺/材里捡起来,用长明灯的烛/光一照,说:“这是金蝉子菩提,星月菩提子里的一种。表面目满黑点,中部略微凹陷,犹如众星捧月,外形和金蝉子相似,做佛珠用的。”
温白羽有些不解,为什么突然从树上掉下来这么一个玩意,而且佛珠都是串起来的,这个显然散了。
温白羽回头看着棺/材,上面有一个金蝉,而这个掉落下来的珠子也叫金蝉子,不知道到底寓意着什么。
中/国古代对金蝉的寓意很多,大多数是佛教传入中/国之后的产物,就像西游记里的唐三藏,就是金蝉子转/世。而古代很多诗人墨客对金蝉又有另一番诠释,因为蝉的渺小顽强,夏声秋亡,甚至高/亢的叫/声,咏蝉都备受推崇。
众人在墓室里逗留了一会儿,都没有找到任何关楠的踪迹,不过小血髓花带着他们到这个地方来,或许关楠曾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也说不定,但是现在这里是空空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众人从墓室里退出来,原路返回,到了岔路口继续往另外一条墓道上走。
这座墓葬竟然大的出奇,他们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竟然又发现了三/条墓道。
众人一时间有些踟蹰,到底往哪个方向走,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距离,但是温白羽对这里的地形还是不熟悉,说明他们离出口还是很遥远的。
九命说:“往哪里边走?”
温白羽看了看三/条墓道,说:“一个一个走吧,先走最左边的。”
他说着,指了指左边的墓道。
众人都没有异/议,毕竟也不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就顺着最左边的往里走。
只不过走了几步之后,众人就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然后是“呼呼”的风声,似乎有东西朝着他们跑了过来,而且是一大/波东西。
就见墓道的深处,从黑/暗之中涌/出来一大堆僵尸,那些僵尸和邹成一长相一样,后脖子上都带着蓝色的光芒,疯狂的从墓道里冲出来,见到他们就开始猛扑猛咬。
万俟景侯手中的龙鳞匕/首猛地一滑,瞬间兜倒了几个扑过来的粽子,随即脚上一蹬,猛地将一个粽子踹飞出去,伸手拦住温白羽,说:“后退,后退。”
前面的粽子像潮水一样飞扑过来,唐梓绶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墓墙,身/体一歪就要摔倒,他虽然学过几招防身的东西,但是用在这个地方根本不管用,那些粽子疯狂的扑过来,满嘴都是尸臭,巨大的吼声让人心慌意乱。
唐梓绶摔倒的一霎那,太子伋立刻从旁边扑了上来,一下抓/住唐梓绶的胳膊,用后背帮他挡了一下,就听“嘶啦”一声,粽子显然抓到了太子伋的后背,但是那人并没有皱眉,似乎不觉得疼痛,抓/住唐梓绶往后退,说:“走。”
东海的三叉戟也拿了出来,但是这里的粽子太多了,搞得真跟流水线似的,粽子源源不断的飞扑过来。
万俟景侯手中的火精一下亮了起来,着起熊熊的大火,但是那些粽子已经完全癫狂了,就像飞蛾扑火似的,根本不畏惧火精,一个接一个的扑进大火中,前面的扑进来,后面的很快替补上。
东海说:“这样不行,先往后退。”
众人也觉得不是办法,只能纷纷往后退,那些粽子就一点点往前追,直到他们完全退出了最左边的墓道,然后往中间的墓道里退去。
那些粽子却突然不追赶他们了,就站在最左边的墓道里,嘴里发出“咯咯”的吼叫/声,粗吼着看着他们,但是没有一个追上来的。
众人停留在中间的墓道里,都有些喘粗气,一身都是血,虽然没有严重的伤,大多数血都是那些粽子的,但是又是血,又是尸臭的,都搞得非常狼狈。
温白羽奇怪的看着那些不追赶过来的粽子,粽子只是用疯狂的眼神盯着他们,但是并不采取行动,温白羽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说:“这些粽子为什么不追过来?这条墓道里有什么东西?或者这些粽子的使命就是给咱们修正路线,逼/迫咱们进入中间的墓道?”
温白羽这样一说,众人都有些沉默,粽子不追过来,显然不让他们走旁边的墓道,那中间的墓道肯定有东西,或者有陷阱。
九命说:“那怎么办?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走吗?”
他正说着话,小血髓花突然站起来,“啊啊”的叫了两声,然后兴/奋的指着前面,随即迈开小/腿/儿,“哒哒哒”的往前飞奔。
众人喊了一声,混世魔王却不搭理他们,只是飞快的往前跑,众人只好赶紧追上去,不知道小血髓花又看到了什么,或者闻到了什么。
别看小血髓花现在身量小小的,而且最近有些抽水,不过跑得非常快,在墓道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跑的频率还挺高。
温白羽就见前面的墓道里,有一个黑影快速的闪了过去,邹成一立刻大喊:“是噫风!是噫风!绝对没错!”
温白羽有些诧异,说:“噫风?”
邹成一说:“这个混/蛋,他在墓葬里,快追。”
众人奋力向前跑,不过那个黑影跑的很快,再加上墓道漆黑,一下就消失在了前面,噫风的影子消失了,众人甚至没看清楚,只有邹成一看清楚了,而小血髓花还在继续往前跑。
大约跑了十分钟,温白羽实在受/不/了/了,眼前金星乱转,嗓子里充/血的要吐,万俟景侯伸手扶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帮他把留下来的热汗擦掉。
不过不等万俟景侯说话,温白羽定了定神,抬头一看,顿时兴/奋起来,眼睛都亮了,说:“这里!是这里!”
他一说话,众人都看过来,小血髓花也不跑了,转过头来,又两三下跳上血髓的手臂去,抱着血髓的胳膊蹭来蹭去的。
万俟景侯说:“这里怎么了?”
温白羽让万俟景侯扶着自己快走两步,就看到前面一个巨大的深谷,面前是峭壁,越过深谷之后,对面也是峭壁,中间本身有一条石桥,但是石桥断了。
温白羽往深谷下面看,说:“是这里,上次我就是从下面的山洞进入昆仑山的,再往前走,就是邹成一陪/葬的墓室。”
邹成一被抓进来是陪/葬的,根本没有见过这座墓葬,除了那口关住他的棺/材,邹成一对这里都是陌生的,但是他这么一说,邹成一忽然感觉有一些熟悉和恐惧的感觉……
九命说:“桥断了,咱们怎么过去?”
血髓说:“这个好办。”
他说着,身后的蔓藤“嗖——”的伸出去,无数条粗/大的蔓藤飞快的伸长,一下从峭壁打出,竟然卷到了峭壁的另一头去,无数蔓藤形成了一座很宽的桥,看起来特别结实。
小血髓花兴/奋的跳下来,顺着蔓藤踩上去,在上面又蹦又跳的,第一个顺着蔓藤往对面跑。
温白羽眼看小血髓花要消失,赶紧说:“别让他跑了。”
众人立刻从后面去追,蔓藤编织的桥非常稳固,众人走在上面根本没有一点儿摇晃,很快就全都走到了峭壁的另一头。
血髓用蔓藤勾住对岸,随即快速的一甩,整个人腾空甩起来,借着蔓藤的力气,一下拽到了对面,稳稳的落在地上。
温白羽认得这里,他们当时是从一个破庙的青铜门进来的,进来之后天圆地方,发现是个墓葬,现在他们走的路虽然是反着走,但是他也记得这块。
这条路没有任何的开叉,很容易走,绝对不会迷路,路上只有一个墓室,墓室有点小,看起来是个陪/葬墓室,但是里面堆着许多陪/葬品,陪/葬品的中间是一口棺/材,那就是关住邹成一的棺/材了。
他们走了一会儿,果然就看到了那个墓室,墓室还想之前那样,里面有些昏暗。
除了温白羽,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到这个墓室,墓室里的场景可比刚才那个主墓室要让人震/惊得多。
地上全是珠宝玉石,各种陶器瓷器,各种名贵的陪/葬品,数不胜数,看得人眼花缭乱的,而且这些陪/葬品保存的非常完好,没有一点儿瑕疵。
陪/葬品围绕着棺/材旁边,棺/材的旁边还围绕着一种东西。
那就是死人……
很多死人围在棺/材旁边,有白森森的骸骨,有腐烂的干尸,也有还没腐烂的尸体,而且这些人的死状看起来都是自/杀的。
九命第一次见,奇怪的说:“这些人都疯了吗?跑这里集/体/自/杀?”
温白羽说:“这个墓室有点邪乎,之前这里有尸香。”
他对万俟景侯说:“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咱们在巫墓里见过,这些自/杀的人肯定都是因为中了尸香的幻术,产生了幻觉。我们之前到这个墓葬的时候,也都中了尸香,如果不是这个尸香,我那时候也不会把邹成一从棺/材里放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根本不去动棺/材,先在四周搜罗了一遍,看看有没有掩藏起来的尸香,如果有要尽快处理掉才行,不然一会儿被迷惑了心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众人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尸香。
邹成一看着那口棺/材,说:“这棺/材是闭合的?”
他这么一说,温白羽才一下惊醒过来,棺/材明明是打开的,不然邹成一怎么跑出去的?刚才只注意尸香了,而且眼看一个闭合的棺/材才觉得正常,完全忘了这里的棺/材应该打开的才正常。
棺/材闭合了,说明有人在他们之后来过这里,并且有充足的理由将棺/材合上。
万俟景侯看着那口棺/材,漆黑的棺/材身上什么也没有,铭文也没有,但是仔细一看,刻着一种奇怪的文/字,类似于符/咒的东西。
万俟景侯皱眉说:“果然是养尸的陪/葬,这具棺/材是炼尸用的。”
温白羽说:“炼尸?有什么作用吗?”
万俟景侯说:“说白了就是个棺/材形式的丹炉,可以炼化里面的东西。”
他说着,轻轻在棺/材上摸了几下,似乎在仔细地听,说:“棺/材里面有人。”
九命吓得毛都站起来了,说:“不会告诉我有呼吸声吧?”
万俟景侯说:“中空的声音不对。”
万俟景侯常年下斗,对声音很敏/感,一个棺/材里空的和装着东西的声音并不一样,他刚才手扶上去,感觉棺/材的壁并不厚,而且里面的声音很沉闷,说明里面绝对有人,并非空的。
温白羽说:“撬开看看。”
万俟景侯点点头,龙鳞匕/首卡在棺/材盖子里,先划了一圈,感觉棺/材没有封泥,也没有封钉,很快往上一撬,就听“咔”的一声,棺/材盖子应声打开了。
“轰……隆……”
棺/材盖子打开的一霎那,血髓立刻睁大眼睛,说:“关楠!”
血髓一直冷冷淡淡的,但是对关楠非常紧张,眼看棺/材一打开,关楠竟然面色惨白的躺在地面,情绪一下就暴怒起来,猛地冲上去要将棺/材里的关楠抱出来。
万俟景侯却一把捏住血髓的肩膀,说:“别动!”
血髓冷眼回头看他,想要甩开万俟景侯的手,万俟景侯却皱眉说:“棺/材下面还有人。”
他这样一说,众人仔细一看,顿时“嗬——”的抽/了一口冷气,这棺/材里的场景实在太可怕了。
关楠面色惨白的躺在棺/材里,他似乎受了伤,露/出来的脸上手上,全是大小的血痕,整个人毫无生气,双颊凹陷,看起来非常憔悴。
而关楠的身下,似乎还压着一个人,那个人一双泛着蓝色光芒的骷髅手,正从下面搭在关楠的肩膀上,似乎保持着抓/住关楠双肩的动作,把关楠卡在了棺/材里。
温白羽仔细看了一眼那双手,不禁吸了口气,说:“是镜子墓里的那个女尸,就是吞掉建木碎片的那个,你看她的手。”
那双手和邹成一的腿一样,已经全部变成了骨头,散发着幽幽的蓝光,虽然尸体被压在关楠身下看不到模样,但是温白羽敢肯定,一定是那个肉鳞脸的女尸。
女尸竟然也在这里?
为什么要和关楠关在一个棺/材里?
炼化……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他突然记起刚才万俟景侯说过的话,这具棺/材相当于一个丹炉,能把里面东西炼化,女尸吞了建木碎片,那个人的目的是集齐所有建木碎片,把女尸炼化的话,也就是把建木碎片炼化,那关楠呢?
温白羽想到遇到关楠时候的种种事情,虽然之后他们找到了关楠的尸体,证明关楠很多的异常都是因为他死了,而且死在了建木碎片上,拥有了一部分建木碎片的灵力。
但是关楠能随手变出牛肉罐头这种奇怪的举动,还是没能解释出来。
而且肉鳞女尸虽然拥有建木碎片,但是强大的建木碎片竟然没有让她保持意识,这有些说不通。
这些林林总总的事情加起来,温白羽脑子里乱哄哄的,又觉得有什么要破土而出,难道女尸吞掉的建木碎片,也不是完整的碎片?而另外一部分,则在关楠身上?
温白羽有些想不明白,又有些突发奇想,不过已经来不及去想这些了,万俟景侯突然说:“小心。”
就听“咯咯”的声音响了起来,围绕在棺/材旁边的骷髅、干尸、腐尸突然动了起来,就像触动了他们的闸门,一个个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
九命说:“完了,起尸了,这么多?!”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众人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原本没有墓门的墓室口,突然落下一张铁网,一下将众人全都圈在了墓室之内。
陪/葬墓室本身就不大,这时候门关上了,地上的尸体全都起尸了,墓室一下显得更加狭小。
众人围拢在一起,那些粽子从地上爬起来,发疯的向他们冲过来。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护在身后,手中龙鳞匕/首一转,戒备的看着那些起尸的粽子。
唐梓绶背着邹成一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铁网旁边,已经退无可退了,唐梓绶就看到眼前有一个阴影,他下意识的往侧面一扑,背上的邹成一一下被甩了下去。
邹成一顿时缩起脖子,伸手护住后脑,被甩出去之后,挫折地滚了一圈,“哗啦”一声撞散了一堆陪/葬品,这才停下来。
黑影一下扑上来,太子伋窜过去,猛地抓起地上的唐梓绶,立刻将人按在怀里,就地一滚,躲开干尸的扑咬。
“你受伤了!”
唐梓绶看见太子伋胳膊上一片血迹,有些惊讶。
太子伋来不及说话。猛地抓/住墓室门口的铁网,伸手使劲发力,立刻摇晃的铁网“哗哗”作响,但是铁网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竟然无比结实。
太子伋没能将铁网撕/破,手中立刻被尖细的铁网划伤了,有的伤口深可见骨。
墓室实在太小,还充斥着这么多粽子,万俟景侯护住温白羽,温白羽也想帮忙,但是他一紧张肚子又开始疼,疼的冷汗直流,靠着墓墙竟然有些力不从心,慢慢出溜了下去,瘫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
万俟景侯紧张的看着他,说:“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温白羽点点头,说:“有……有点肚子疼,还好。”
温白羽说话的时候,脸色很苍白,而且力不从心的,说出来没有一点儿可信度。
温白羽刚说完,突然睁大了眼睛,说:“邹成一!”
他说着,就看到一个粽子猛地向邹成一扑过去,邹成一被甩下去之后,一个人半坐半躺在角落里,额头被陪/葬品撞出了血,肿起了一大块,有点发晕,他双/腿用不上力气,根本不能挪动地方,眼看着一个粽子扑过来,邹成一只能咬牙曲起胳膊往前爬。
但是他的动作太慢,根本来不及躲避粽子。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万俟景侯却淡淡的说:“不用管他。”
温白羽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眼看邹成一就要遭了毒/手,就见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粽子后面,猛地伸手一抓,一把抓/住粽子的头。
干尸已经完全风化了,身上的皮肉萎/缩,皮肤呈现紫黑色,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干尸被那黑影一把抓/住了头,双手乱摆,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紧跟着就听到“咔嚓”一声,黑影的五指收拢,一下将干尸的头骨抓碎,随即伸手猛的一甩,一下将干尸甩出去,“嘭”的一声砸中了一片粽子。
那个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白衬衫,黑西裤,一丝不苟的皮鞋,站在邹成一的面前,他手上都是血,还有疑似干尸脑浆的东西,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细细的将手上的污/秽擦干净,这才蹲下来,看着邹成一流/血的额头,说:“少爷,您受伤了。”
邹成一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双眼一下红了,眼圈发酸,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双手突然暴起,抓/住男人的领子,低吼着说:“噫风!你死哪去了!你这个混/蛋!”
噫风只是拿出干净的纸巾,帮邹成一擦/拭着额头上的血迹,轻轻搂住邹成一的后背,说:“少爷,我在呢。”
邹成一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有很多问题,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什么都问不出来,而且也不敢问,只能双手抓/住他的领子,紧紧地抓着,嘴里一遍遍的说:“噫风,你这个混/蛋,混/蛋……”
邹成一一边骂人,嘴唇一边哆嗦,似乎要委屈的哭出来,噫风赶紧搂住他,在他的脖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少爷,别哭,我在呢。”
温白羽没想到噫风会突然出现,怪不得万俟景侯说不用管,但是万俟景侯又怎么知道噫风会突然出现?
温白羽肚子里都是疑问,就在这个时候,墓室里的粽子却都突然不动了。
只听“咯咯咯”的声音,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就听“簌簌”的响声,棺/材里的人竟然动了。
关楠还是一脸惨白,毫无生气的躺在棺/材里,而他身下的肉鳞脸女尸竟然动了,抓/住关楠的肩膀,慢慢坐了起来。
血髓立刻眯了一下眼睛,全身爆发出一股怒气,说:“放开他!”
女尸只是“咯咯咯”的发笑,但是并没有什么意识。
就在这个时候,墓室里却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有些苍老,笑着说:“噫风大人,您做的很好,现在所有的建木碎片都在这里了,再加上凤凰血,建木碎片终于可以炼化了。”
他的话一出,众人都立刻看向噫风,露/出了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
温白羽说:“真的是噫风?”
邹成一猛地睁大眼睛,突然伸手猛推了噫风一把,噫风却死死抱着他,并不说话。
邹成一脑子里“嗡”的一声,发狠的推着噫风,但是噫风抱的他太紧了,邹成一就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一口咬下去不是闹着玩的,一下就咬出了血,恨不得将噫风的一口肉咬下去。
噫风却没有动,只是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邹成一咬的牙都发酸了,眼睛红的厉害,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来,声音嘶哑的说:“噫风,你这个混/蛋,我还不如养一条/狗!”
噫风稍微动了动,突然松开了手,看着邹成一,说:“少爷,我从来都没背叛过您。”
他说话的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结果就听那个声音笑了一声,说:“是啊,噫风大人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您呢。”
邹成一的眼睛眯起来,那个声音又笑着说:“大人为了给您集齐建木碎片,真是鞠躬尽瘁,不过后来发现集齐建木碎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邹少爷您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了,所以大人迫不得已,想到了另一种方法……”
那声音说着,有些颇为得意的声音,似乎因为知道幕后的一切而得意,继续说:“后来大人就想到了一种直截了当的办法,一边继续找建木碎片,一边利/用尸体,做成您的样子,如果成功,那么尸体不会死,不会老,不会生病,不会发病,双/腿健全,而邹少爷您,就成为了一个替代品。”
邹成一看向噫风,淡淡的说:“那些粽子,是你做的?”
噫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辩解的话,邹成一立刻有低吼着问:“那些粽子,是你做的,是不是!”
噫风将眼镜摘下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是。”
邹成一笑着说:“你做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假人,就不用找建木碎片了?果然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说到底,你就是嫌弃我是个瘸子,一直在拖累你吗。”
噫风立刻说:“少爷,不是这样,我……”
邹成一双目注视着他,一双金色的眼睛慢慢流/出/血/泪来,噫风一阵着急,说:“少爷,您别哭,别哭……”
邹成一却没有反应,双眼不断往外/流着血,周/身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温白羽看见邹成一残疾的腿开始发光,蓝色的光芒透过裤子,竟然传了出来,异常的亮眼,与此同时,一双金色的眼睛也开始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很快龙眼的金光就变成了蓝色的冰晶,眼球瞬间冰晶化。
邹成一的身/体踉跄了一下,眼眸一下就失去了光彩,竟然一瞬间又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同时蓝色的冰晶正顺着眼眶往外爬,邹成一的整个身/体都在迅速的变成冰晶。
噫风吓了一跳,一向冷淡的脸上露/出惊慌,说:“少爷,冷静一些……”
邹成一没有说话,他颤/抖的举起手来,一双手也在迅速的变成蓝色的冰晶,就像棺/材里的那具女尸一样,苍白的手一下褪去了皮肉,变成蓝色的骷髅。
噫风抓/住邹成一的手,邹成一全身都在暴怒着,用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他,说:“噫风,我就是这样的人,而你是我捏出来的一条走/狗,我不允许有人背叛我,尤其是你……”
他说着,一只蓝色的手抓向噫风,与此同时,众人就听到“哧——”的一声,随即是噫风嗓子里发出“嗬……”的急/喘声,邹成一的骨头手竟然在一霎那见,插/进了噫风的腹部,滴答滴答的血顺着他蓝色的手臂流下来,掉在墓室的地板上。
噫风眼睛里丝毫没有诧异,只是眼神有些痛苦,突然伸手将邹成一紧紧抱在怀里,随着他们的动作,邹成一的手更深的插/入了噫风的腹部。
邹成一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噫风搂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声音很轻,嗓子里不断的涌着血,说:“少爷,您太胡来了,您不能贸然运用自己的力量,身上难受吗?疼不疼?不过没关系,少爷还记得那颗丹药吗……”
噫风说着,身/体就像在燃/烧,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快速的化成了一滩血水,在邹成一冰蓝色的手心里,托着一把混合了血水的泥,同时还有一枚蓝色的丹药。
邹成一的手有些颤/抖,冰蓝色的眼睛里流下了好多眼泪,决堤一样,胡乱的用骷髅一样的手在地上划拉着那些血水,将血水里的泥快速的搓成一堆,抱在自己胸前,喃喃的说:“噫风……你这个混/蛋……”
温白羽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被邹成一一瞬间的暴怒给吓的呆愣了,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都来不及阻止,邹成一竟然亲手杀了噫风,噫风在众目睽睽下,化成了一堆泥,还有丹药,那是噫风的心脏……
邹成一瞬间的暴怒让他的灵力全都爆发出来,身/体根本禁受不住,从眼睛到脸,从手到腿,快速的变成蓝色的冰晶。
那隐藏着的声音突然大笑了起来,说:“真是太精彩了,没想到噫风大人竟然不堪一击,邹少爷的表现,实在让人惊叹,没想到只用了一点点尸香,竟然就让邹少爷表现的这么精彩。”
他一说话,众人都愣住了,尸香……
邹成一迅速的暴怒,原来和尸香有关系。
那个人一直掩藏起来,并不露面,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万俟景侯突然冷声说:“你姓方。”
他一说话,大家更是惊讶,姓方的,难道是方教授?可是他们一路发现的都是方教授的尸体。
那声音只是笑着说:“那又怎么样?”
这不是变相的承认吗!竟然真的是方教授,那这个世上到底有多少个方教授?
万俟景侯说:“你死而复活,不是建木碎片的问题。”
方教授笑了起来,说:“你竟然知道了这么多,建木碎片算什么,我替大人办事,大人能给我想要的研究,也能给我永生。”
万俟景侯冷笑了一声,说:“就是在一次次的死亡之中的永生?”
温白羽突然想到牢/房里那些方教授,每一个死去的时候,表情都非常的恐怖,难道是在这种死亡之中的永生,那也太可怕了。
方教授笑着说:“你们懂得什么,这叫蜕变,凤凰重生,尚且要遇火而焚,不是吗,想要永生,必须要经历蜕变。”
温白羽说:“你口/中的大人是谁?”
方教授“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不用再拖延时间了,你们找不到我,所有的建木碎片也都齐全了,是时候该炼化了,有了这些建木碎片,或许我们的永生,就不需要这么痛苦的蜕变了……”
他的声音非常诡异,回荡在墓室之中,话音一落,就听“咯咯咯”的笑声响起,肉鳞脸的女尸抓/住关楠,就要伸手去关棺/材,与此同时,其他的粽子也开始起尸,扑向戴着建木碎片的唐梓绶。
万俟景侯伸手拦住温白羽,说:“你真的觉得,建木碎片都在这里了吗?”
方教授的声音陡然拔高,说:“你是什么意思?”
他说完,突然笑了,说:“你还想拖延时间吗?万俟景侯,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突破大人精心布置的局。”
万俟景侯说:“你有没有想过,噫风早就看出来你另有目的?”
他一说话,方教授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说:“不可能。”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镜墓的女尸,是你养的吧?不用急着否认,你早就查清楚了镜墓的资料,带着你的学/生去用血殉/葬,养了女尸七年,但是你后来却发现女尸拥有的建木碎片,只是有形,并没有神,不然女尸也不会没有/意识。而真正的建木碎片,并不是女尸吞进肚子里的形,而是关楠,我说的对吗?”
血髓立刻看向万俟景侯,说:“关楠?”
温白羽也差异的说:“关楠……是建木碎片?”
众人都有些诧异,方教授隔了好半天,才冷笑着说:“对,你说对了,别再拖延时间了,反正所有的建木碎片都在这里了,你们还有什么办法,乖乖等着炼化吧。”
万俟景侯只是淡笑了一声,说:“是吗。”
他说着,就听女尸突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这回并不是笑声了,而是惊恐的尖/叫/声,就见棺/材里的关楠突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抓,抓/住了女尸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血髓立刻就要上去帮忙,结果被万俟景侯拦住了,说:“别急。”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关楠眼睛里放出蓝色的光芒,就好像邹成一的眼睛一样,这举动吓了众人一跳,而那种蓝色的光芒,一下就穿透了女尸的头颅,肉鳞脸不断痉/挛着,脑袋一下开花了。
关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一个傀儡似的,猛地跳出棺/材,然后将女尸拖了出来,伸手直接剖开女尸的肚子,手在里面胡乱的抓,发出“斯里哗啦”的声音。
温白羽听见内脏被搅动的声音,顿时“呕”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巴,万俟景侯赶紧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口,说:“没事,别看就行了。”
九命惊讶的张大嘴巴,说:“哎呀,关楠是不是魔怔了。”
唐梓绶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脸色有些苍白,太子伋从后面托住他的腰,唐梓绶抖了一下,顿时脸上有些发红,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脸上发红。
血髓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关楠。
关楠掏出了女尸肚子里的建木碎片,随即“哈哈”笑了一声,那笑声就像一个小孩的声音。
“关楠”随即走过来,将手中的建木碎片放在万俟景侯手里。
方教授的声音陡然升起,像见鬼一样,说:“鬼王?!不可能,鬼王是认主的,噫风已经死了,谁控/制的鬼王!?”
“是我。”
一个声音猛地从门外响起,刚才一直死气沉沉的邹成一突然浑身痉/挛了一样哆嗦起来,他什么也看不见,却挣扎着坐起来,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众人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看见噫风一身黑色的大衣,好端端的站在门外,伸手在墓室外的墙上拍了好几下,铁网突然“哗啦啦”的升了起来,机/关被/关闭了,围拢着他们的那些尸体一下就全都伏尸了。
邹成一不敢置信的说:“噫风?”
他刚刚明明中了尸香,一下暴怒起来,竟然将噫风亲手杀了,蓝色的丹药还在他骷髅一样的手里,他手里甚至还有做噫风的封泥,没想到逸风竟然又出现了。
噫风走进来,立刻抱起瘫坐在地上的邹成一,看见他手里还托着蓝色的丹药,并没有吃,声音有些无奈,说:“少爷,您太不让人省心了,怎么不吃丹药,身上不疼吗?”
他说着,将丹药拿起来,放在邹成一的嘴边,邹成一却不张嘴,噫风低头过去,贴住邹成一的嘴唇,舌/头一卷,将蓝色的丹药卷进了邹成一嘴里。
邹成一因为急速的冰晶化,嘴唇都是冰凉的,愣愣的把丹药吞了进去,说:“噫风?”
噫风见他的表情,不禁放软/了声音,说:“少爷,我在呢。”
万俟景侯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间,方教授人找到了吗?”
噫风点头,说:“他说话那么长时间,位置早就暴/露了,咱们走。”
血髓说:“等等,关楠呢?”
噫风偏了偏头,说:“已经安全了,咱们过去汇合。”
众人一瞬间都有些傻眼,刚刚剖开女尸肚子的“关楠”也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蓝幽幽的大头小/鬼,正是他们在夜郎古墓里发现的鬼王。
没想到鬼王的主人真的是噫风。
噫风似乎隐瞒了许多事情,不过看万俟景侯的表现,似乎也知道很多事情,大家一时间都有些迷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出了墓室,噫风抱着邹成一蹲下来,轻轻拍了拍鬼王的头,说:“去。”
鬼王立刻发出“哈哈”的笑声,然后快速的在地上飞快的爬向,一下没入墓道之中。
温白羽说:“他去哪里?”
噫风说:“去抓方教授,刚才万俟景侯拖延时间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他,你们放心,鬼王的能力不错,对付方教授绰绰有余,咱们先去找关楠。”
大家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但是一听到关楠两个字,都有些按捺不住的担心,干紧跟着噫风往前走。
他们很快就出了墓葬,从破庙的青铜大门出去,关楠就在破庙之中。
关楠半靠在地上,地上对方了毯子,照明工具,旁边还有几个背包,关楠手里握着枪,一听到动静立刻就行了,戒备着用手电往前照,一看到是众人,立刻激动起来,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血髓立刻抢上去,一把抱住关楠,紧张的说:“受伤了没有?你脸色很差,哪里还不舒服?”
血髓紧张的模样让关楠有些高兴,血髓平时都冷冷淡淡的,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且关楠自始至终大条的不知道自己和血髓连孩子都有了……
关楠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有点皮外伤。”
他说着,血髓低头检/查了一下关楠,发现他的胳膊上有很多伤口,有的是针眼,有的是划伤,还有十字的刀伤,不过看起来大多数都愈合了。
血髓立刻暴怒起来,关楠显然是受了虐/待的,一股刺鼻的气味一下涌了上来,关楠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血髓又有点手忙脚乱的收拢自己的怒气。
血髓轻轻拍着关楠的后背,说:“没事了。”
关楠点点头,其实他也是害怕的,毕竟关楠其实岁数不大,而且被一个人带走那么远,还关在牢/房里。
小血髓花跳上关楠的肩膀,抱着关楠的脸颊蹭来蹭去的,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温白羽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抓关楠,是因为关楠才是建木碎片?”
万俟景侯点头,噫风说:“他们想要关楠的血,女尸肚子里的建木碎片是形,有神才能融合。”
怪不得方教授要把关楠和女尸一起关在棺/材里,是准备把两个人一起炼化,可是他们不知道万俟景侯和噫风竟然早就算好了,而且偷偷救走了关楠,用鬼王掉包了正主。
温白羽诧异的说:“所以那天你和万俟景侯守夜之后失踪了,是去做这件事了?”
噫风点点头,说:“跟随指示进入死亡谷,这本身就是个被动的事情,如果一直被动下去,到最后肯定会被将军,我知道我一个人做不完这件事。”
九命说:“所以投靠了暴君吗,那暴君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不告诉咱们,咱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啊!”
温白羽知道万俟景侯肯定是怕知道的人多了,到时候露馅,而且当时噫风和万俟景侯和盘托出之后,马上也遭遇了成片的蜈蚣,这倒是让他们措手不及,队伍一下就冲散了,再遇到的时候多了唐灵和唐梓绶,有外人在场,万俟景侯就更谨慎了。
噫风抱着怀里不停颤/抖的邹成一,眼看着他的脸也在慢慢的冰晶化,说:“建木碎片全都集齐了,都在这里,咱们并不需要炼化,但是唯一需要的是关楠的血。”
血髓立刻戒备的看向噫风,毕竟噫风在和万俟景侯和盘托出之前,藏了许多事情,包括那些长得像邹成一的粽子,夜郎古墓里的鬼王,还有地/下室的青铜鼎……
这些种种的迹象表明,噫风这个人藏得很深,而且和他们并不是一路的,如果不是这次噫风一个人不可能搞定,还不会向万俟景侯和盘托出。
要关楠的血,血髓第一个不答应。
邹成一的情况很虚弱,不断的痉/挛着,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冰晶化,从眼睛里爬出许多冰蓝色的细线,一点一点的侵蚀着邹成一的皮肉。
邹成一的手已经完全变成骷髅了,已经坚/硬无比,手指头不能弯曲,但是死死捂着手心里的那堆泥,好像失去了意识,但是嘴里不停叫着“噫风……噫风……”
噫风握着他的手,轻声说:“少爷,我在呢。”
但是邹成一根本听不见,只是露/出惊恐的表情,叫着“噫风……噫风……”
噫风一瞬间眼圈有些发红,轻笑了一声,说:“少爷,我知道错了,不管长得像不像,不管健全不健全,只要不是少爷您,始终不行……”
关楠看着邹成一蜷缩成一团,似乎非常痛苦,一只黑色的羽毛慢慢的从他的后背钻出来,一点点变大,有些诧异,也有些着急,立刻说:“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要我的血,要多少?”
血髓立刻不同意的看着关楠,关楠摇头说:“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抓我的人又不是噫风,就算噫风之前有事瞒着咱们,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邹城一去死啊。”
关楠说着,声音变小了,手有点抖,说:“明明还有机会……我……我知道被人放弃去死的感觉……”
关楠似乎想到了在槐安国墓葬里,自己落下陪/葬坑,明明还有希望,却被同行的人干脆抛弃的情景,绝望的卡在树枝里……
血髓叹了口气,说:“别太逞强。”
血髓明显口气软化了,噫风有些惊讶,看着他们,说:“只要一点血,并没有危险。”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拿建木碎片,但是一松手,邹成一的反应就非常大,立刻惊恐的大喊着“噫风!”,温白羽有些不忍心,说:“我们拿,你抱好了他。”
万俟景侯从身上把所有的建木碎片拿出来,依次摆在地上,随即看向唐梓绶。
唐梓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领子,赶紧把黑色的皮绳解下来,把上面的项链坠递给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又放在地上,一支成型的建木展现在众人面前,并不是高大可通/天地的建木,只是一个摆件而已,建木散发着木质的光泽,却又散发着青铜的光泽,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关楠将手指刮破,血水顺着手滴下来,直接掉在地上的建木上。
建木顿时发出一种荧光一样的光泽,碎片慢慢聚拢在一起,快速的凝聚,竟然有一种破镜重圆的感觉,瞬间凝聚在一起,便成了一支完整的建木。
噫风有些兴/奋,他自从有/意识开始,就没这么兴/奋过,立刻抓起地上的建木,放在邹成一手里,说:“少爷,您醒醒,别睡,少爷您成功了。”
噫风说着,看向邹成一,邹成一的腿手和胳膊,甚至脸上都快要完全变成冰晶了,幸好脖子上还有皮肉,噫风快速的在邹成一的脖子上一划,血滴下来,掉在手上的建木上。
建木顿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一霎那的光芒之后,邹成一背部的黑色羽毛竟然一点点退了下去,身上蓝色的冰晶也慢慢的减退,好像刚才可怕的冰晶只是一种错觉。
邹成一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也不再抽/搐,蓝色的光芒退去之后,邹成一眼皮抖了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黑色大衣的男人,是噫风……
他竟然又能看见了,而自己的手又有知觉了,可以活动了,一手握着一支树枝,另一手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小捧泥土。
“噫风?”
邹成一有些醒不过来,诧异的说了一句。
噫风笑着说:“少爷,您醒了,没事了。”
他说着,伸手轻轻捏了捏邹成一的膝盖,邹成一“啊”的一声呻/吟了出来,他的腿常年没有感觉,膝盖突然传来一阵麻痒的感觉,让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自己的腿竟然恢复原样了,不再是那种可怕丑陋的冰晶骷髅。
邹成一的呼吸有些急促,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温白羽笑着说:“哎,这下好了,邹成一也没事了,对了,那我叔叔呢,还有其他神鸦族的人,不会也要一个个拿着建木树枝去找他们吧?”
邹成一摇摇头,说:“不需要,我是这一代的族长,建木沾了血,神鸦族的诅咒也就算是解了。”
他说着,有些疲惫,似乎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噫风笑了笑,眯着眼睛看邹成一,突然身/体一歪,邹成一在他怀里抱着,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噫风“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众人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噫风突然有些昏迷,邹成一立刻爬起来,他现在身/体完全好了,腿也可以动了,有些紧张的看着噫风。
邹成一的手搭在噫风身上,突然感觉湿/乎/乎的,抬手一看,竟然是血!
邹成一立刻拉开噫风的大衣,就见他胸口的地方竟然有一个大窟窿,血水顺着往下/流,已经染红了一大片,不过大衣是黑色的,噫风一直把大衣系着,所以根本看不见。
邹成一不可置信的看着噫风胸口的窟窿,噫风倒在地上,短暂的失去意识,脸色苍白。
温白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顿时诧异的说:“噫风怎么了?快点救人。”
万俟景侯则是不紧不慢的说:“没事,死不了,他是彭祖墓里铸造九鼎用的陶土,死多少次都没事,只要重新塑形就行了。”
温白羽:“……”
温白羽知道万俟景侯肯定记小仇,虽然噫风和他合作,不过之前在彭祖墓里他们吃了不少亏,噫风已经和他全都讲了,最初把他们引过去的确实是自己,不过噫风只是想隐藏身份,让他们在附近转转,累了也就回去了,但是没想到方教授从中作梗,想把他们引到彭祖墓里斩草除根。
从那个时候开始,噫风就注意方教授了。
温白羽见邹成一眼圈通红,知道噫风虽然偏激了一点,但是其实也是为了邹成一。
温白羽有点心软,咳嗽了一声,说:“血/腥味太大了,我闻着有点不舒服……”
温白羽现在身/体虚弱,万俟景侯一听,也不管是不是借口,就对邹成一说:“你在墓室里杀的就是噫风,不过是噫风的一部分陶土,为了让方教授信以为真用的。把陶土重新装上就行了。”
邹成一双手有些发/抖,原来在墓室里的确实也是噫风本人,只不过是噫风一部分的陶土,怪不得陶土那么少。
邹成一把那些混合着血水的陶土划到一起,和噫风胸口的窟窿差不多大小。
邹成一给噫风重新捏上了陶土,众人还要在这里等鬼王回来,就都聚拢在一起休息,温白羽累的不行了,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
噫风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是黑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邹成一看着自己,邹成一眼神有些疲惫,似乎是一晚上没睡,噫风撑起身来,邹成一想要扶他,却收回了手。
噫风伸手抓/住邹成一的手,说:“少爷,您不打算理我了吗?”
邹成一没说话,噫风立刻抱住他,轻轻/抚/摸/着少年人的后背,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说:“如果从今以后少爷真的不理我了,还不如杀了我。”
邹成一陡然吸了一口气,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噫风发现少年人在自己怀里发/抖,连忙轻轻的拍着,说:“我错了,是我错了,少爷,对不起……少爷,我胸口有点疼,您亲/亲我?”
邹成一的脸从铁青一下变得通红,咬牙切齿的推开噫风,说:“噫风,你这个大混/蛋!”
噫风立刻又抱住邹成一,说:“是,我是混/蛋。”
温白羽靠着万俟景侯休息了一会儿,就听到邹成一的说话声音,抬头一看,噫风竟然醒了,他刚想要过去看看噫风怎么样了,结果邹成一突然发出急/喘的声音,然后是亲/吻的声音。
温白羽顿时脸上通红,赶紧装作没看见。
他一动,万俟景侯就醒了,伸手搂住他,说:“再休息一会儿,嗯?”
万俟景侯的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因为刚才眯瞪了一会儿觉,刚醒来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性/感,苏得不行不行的,听得温白羽耳朵发/麻,赶紧伸手揉了揉耳朵。
温白羽等那边亲/吻的声音停下来之后,才坐起身来,说:“鬼王怎么还没回来?难道遇到了什么事情?”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腕表,说:“你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再等一会儿。”
温白羽点点头,其实他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虽然鬼王的力量非常强大,而且绝对忠于噫风,但是温白羽总是介怀那个空的金蝉棺/材,心里有一点儿奇怪的感觉……
万俟景侯看着温白羽瞪着眼睛出神,说:“睡不着?”
温白羽说:“啊……刚才走神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睡觉都能走神,嗯?”
温白羽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的耳朵都被烫红了,有点不自然的撇撇嘴,感觉嗓子和嘴唇有点干,伸出舌/尖来,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万俟景侯看见他舔/着自己嘴唇的动作,眼神有些发沉,立刻低下头来,搂住温白羽的腰,另一手按在温白羽的耳后,含/住了温白羽的嘴唇。
温白羽觉得舌根都被吸的发酸了,万俟景侯跟发疯一样,吻得他大脑发晕,呼吸一抖一抖的,胸口快速的起伏。
万俟景侯一边粗重的亲/吻他的嘴唇,一边用手不停的捏温白羽的耳朵,说:“白羽,咱们好久没做过了。”
温白羽心里一阵无奈,说:“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万俟景侯笑着说:“树林的不算,没做到底。”
温白羽更是无奈,脸红的不行,脑子里在炸烟花,万俟景侯伸手搂着他,狠狠的吸着温白羽的嘴唇,咬他的耳朵,说:“我不乱来,让我摸/摸,嗯?”
温白羽真想说,摸你大头鬼啊!
不过万俟景侯是行动派,又不断温柔的吻着他的嘴唇、额头、下巴,单纯的亲/吻让温白羽觉得更加不好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嗬……”的喘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急促。
万俟景侯立刻撑起身/体来,紧张的说:“怎么了?我伤到你了?白羽?”
温白羽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捂着腹部,说:“不……不是,有点疼,不知道怎么了……”
这边一下慌乱起来,其他的人听到声音也都醒来了,围着温白羽干着急,不过他们谁也没有经验。
九命说:“主人是不是要生了?!”
他说着,转头向关楠,说:“怎么办,该怎么做啊?”
“啊?”关楠诧异的不知道为什么九命会问自己。
唯一有经验的关楠还不知道小血髓花是自己生出来的,毕竟直接从皮肉里长出来,这种方式也挺诡异的……
温白羽疼的厉害,大脑发晕,呼吸急促的不行,呼吸一急促,再加上贫血,就觉得更是头晕,天地都在转,万俟景侯的影子在自己眼前转,有点发慌的抓/住万俟景侯的手。
万俟景侯一时手忙脚乱的,让他下斗他是有办法,但是看着温白羽一脸痛苦的样子,万俟景侯在这之前也只有温白羽一个人,更没有生孩子的经验,只能紧紧/握住温白羽的手,一遍一遍的安慰着温白羽。
温白羽浑身是汗,脑袋一偏,突然晕了过去。
在昏沉的黑/暗中,似乎有一个很轻的声音在和他说话,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种清冽,好像流淌的泉水,又有点温柔……
——温白羽,你见过蝉吗?它们在泥土中数年,甚至十数年,然后钻出泥土羽化,蜕变的过程一旦被/干扰,这只蝉就会终身残废,然而它们的寿命最多只有两个月,夏生秋死,靠吸收树的汁/液来延长自己卑微的寿命。温白羽,我就是这样一只,从泥土里钻出来的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