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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停止了抽泣,愣坐着,然后,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娜娜,突然说:“娜娜,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变得忧郁?”
娜娜没想到周妈会这样问自己,连忙摇头:“不知道。”
周妈继续说:“我以前,是个和你一样活泼的女人。那年那天,我清晰记得,天上飘着冷雨,我开车回去。路过他们家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我当时吓坏了,想踩急刹,谁知道错踩成了油门,我看到那个女人被车撞飞了好远甩到了路边的绿化丛里。我好害怕,就一直没停往家里跑。第二天,吴家那边突然说办丧事,通知我过去,说是吴太太昨晚遭车祸死了。看着贤珍的遗照,我才知道,昨晚撞飞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是她……”周妈掩着脸又抽泣起来。
娜娜听罢,大惊失色,她不禁想起了那天龙跟自己倾诉的往事:
“我妈妈在我8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很巧,那天刚好是我的生日,而且我是眼睁睁看着她死的。都是因为吴钱顺!那时他在外面**的一个女人突然闯进我们家,还怂恿吴钱顺打了我妈,我妈当时情绪很激动,然后就跑了出去,谁知道有辆车开过来,结果……”
娜娜的脸比白纸还要苍白,她心想,天哪,如果龙知道,最终导致他妈妈死亡的人是周晗的妈妈,那后果不敢想象!
“从那次以后,我再也不敢开车了,心里一直怀着对贤珍的内疚。贤珍是我的好姊妹,我们的孩子也从小一起玩,我根本没想到,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手把她杀死了,我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我一直放不下,直到遇见了你,娜娜,你的气质让我想起了贤珍,我总有个感觉,你是她的化身,如果我对你好,我就觉得是在弥补我对她的错,我就会安心。”
“我……”娜娜看着周妈,不知道该说什么。
床上的周晗,动了一下。周妈赶紧伏到周晗身边,关切的问:“周晗,感觉怎么样?”
周晗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妈,不要担心,我很好。娜娜和龙怎么样了?”
娜娜赶紧说:“周晗,我没事,不要担心。龙也没什么,他已经回去了。”她看着缠满白布的周晗,想起他是因为自己而受伤,心里一阵难过。
周晗听了,舒心的笑笑:“嗯,那就好。”
周妈听了,又抹起眼泪来。
娜娜看着周晗和周妈,又看看外面在云里穿行的冷月,觉得这一夜,特别漫长。
娜娜没有睡觉,在医院里一直守到早上,到了钟点,直接去上班了。
快走到店门口的时候,她的心突然紧张起来。
霍金凤和龙都还没有来。她松了一口气,开了门,提着原材料进去,又开始一天的工作。然而,一晚上没合过眼的她实在是太累了,即使是切原材料的时候,她都会打盹,几乎切到伤自己的手指!
“刘娜娜你的围裙呢?扣10块。”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只见霍金凤双手交叉环抱胸前,迈大步走进店里。
龙没有来。娜娜的心颤了一下。
“今天来的挺早嘛,怎么?没睡醒吗?难道昨晚去偷东西了?”
娜娜没好气的盯了她一眼,继续切原材料。
没吃早餐,熬了一晚夜,娜娜感觉整个人像块棉花一样软绵绵,完全使不出劲,快到中午,客人陆续来了,自己都还在准备原材料。娜娜只好一边备料一边兼顾招待客人。
“你好,请问,我的沙拉好了吗?”
“你好,请问,我的沙拉好了吗?”
“你好,请问,我的沙拉好了吗?”
有个女客人连问三声,娜娜都没有听见。她正在配沙拉,上下眼皮子正凶猛的在打架。
霍金凤见状,丢下手里的手机,跑到娜娜身旁,“你特么是聋了么?客人喊你你没听见!”她狠狠的掐捏娜娜的手臂和背部,新仇旧恨一起来,痛的娜娜上下眼皮拼命往上和往下收起,眼睛顿时睁大。
“我赶时间,帮我的沙拉打包吧。”那个女客人又催促道。
娜娜忍着一肚子火,对客人微笑说:“好的,请稍等一下。”
霍金凤掐了娜娜,心里卸了昨晚无端被龙赶下车的气,像只得意的母鸡回到角落里继续玩连连看。
突然,罗伊发来了一段视频,并说:“把这个发给龙吧。”
霍金凤停下游戏,好奇的点开视频,看了一阵,惊讶得几乎叫出声。她捂住嘴,把视频看完,然后赶紧把视频转发了给龙。
此时此刻,龙正在出租屋里喝酒喝的昏天黑地。屋里,单曲循环着《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
每当我笑了心却狠狠的哭着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那么爱我的你
给我一个理由放弃当时做的决定
有些爱越想抽离却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离是你不在身边却在我的心里
……
听到有新微信消息,吴亦龙随手拿起手机看,原来是霍金凤发了一段视频过来。本来他不想理睬,然而霍金凤料定他一定不会去看,于是就在视频下面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话:这是关于你妈妈死因的视频。
吴亦龙麻醉的神经突然清醒了,他怔了一下,然后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病房。病房里有一张病床,躺着一个脸上缠满纱布的人。而在病床边,有两个人,一个是周晗的妈妈,一个是刘娜娜。周晗的妈妈正在对刘娜娜说话:
周妈说:“我以前,是个和你一样活泼的女人。那年那天,我清晰记得,天上飘着冷雨,我开车回去。路过他们家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我当时吓坏了,想踩急刹,谁知道错踩成了油门,我看到那个女人被车撞飞了好远甩到了路边的绿化丛里。我好害怕,就一直没停往家里跑。第二天,吴家那边突然说办丧事,通知我过去,说是吴太太昨晚遭车祸死了。看着贤珍的遗照,我才知道,昨晚撞飞的那个女人,竟然是,是她……”周妈掩着脸又抽泣起来。
吴亦龙手里的手机“啪”的掉在地上。
他的嘴唇急速颤抖,眼睛红的像地狱的烈火,表情扭曲,涕泪像滂沱大雨控制不住横流,他抓起一个酒瓶狠狠往墙上摔!酒瓶瞬间粉碎,散落在地上。
“周晗你我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