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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西王在自家挖到财宝的事,就连不问世事的秋氏也都听说了。秋氏有些着急地问了李妈妈:“这事是真的吗?”
李妈妈也不敢确定,迟疑了一下说道:“外面都传遍了,空穴不来风,应该是真的。”
秋氏握着佛珠,神色很焦虑,说道:“这财不外露,怎么玉熙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呢?”若真挖到财宝,捂着都来不及,怎么还闹得满城的人都知道。
李妈妈哭笑不得:“老夫人,这有什么好瞒的。王府戒备森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王爷跟王妃得的钱财再多也没人敢打主意的。”除非是这些人想死。
秋氏还是摇头道:“到底还是谨慎一些为好。”想当初,玉熙行事很谨慎的。可现在,行事越来越霸道,也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李妈妈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老夫人,在西北,王爷跟王妃那就是天。他们现在行事,无需在京城那样谨慎。”
秋氏还是摇了下头。
李妈妈见状,立即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老夫人,夫人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叶氏在乡下的日常用度,都是李妈妈准备送去的。所以这事,李妈妈一清二楚。
秋氏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着那孩子。”这孩子,注定不能回韩家了,也不可能叫她一声祖母了。
李妈妈黯然,在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个孩子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有老爷照顾着,以后肯定衣食无忧了。”
秋氏说道:“等她长大以后,我们再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韩建明跟秋氏说叶氏怀的是个姑娘。
说完这话,秋氏站起来道:“我去做早课了。”秋氏每天早晚都要念经,非常的虔诚。
六天以后,孟年将所得到的消息禀报给燕无双:“听说那密室的入口建的很隐秘,能发现纯属偶然。”
燕无双听完全前因后果,说道:“倒真是运气好。”找了三年都没找着,竟然会被一个丫鬟无意中发现了,除了运气好再没其他解释。
云擎跟玉熙虽然都觉得枣枣是个小福星,但夫妻两人都有默契,将枣枣给隐下了。对外只说有个丫鬟贪凉快,藏到了假山里无意之中发现了密道。因为枣枣发现密道的时候并没有对外说,只偷偷地告诉了玉熙。所以这事,很好地被云擎跟玉熙遮掩了。燕无双的细作,都没发现这事。
孟年不得不赞同这话,说道:“是啊!运气真好。那密道里除了有千万两的金银,还有大量的古董字画以及稀世珍宝。”云擎跟韩氏这两年年之内不愁银钱了。
燕无双听到这话,问道:“纪玄做了那么多的恶事积攒的这些钱财,结果全部都便宜了云擎跟韩氏。”
孟年点头道:“是啊!先是金矿被发现,现在又是密道里的宝藏被找着。若是纪玄还活着,也肯定会气得吐血而亡。”感觉纪玄,就是为云擎跟玉熙在做嫁衣裳了。
金矿的事封大军跟袁鹰等人都知道。知道的人多了,这秘密也就藏不住了。不过燕无双虽然知道金矿的位置,但金矿有重兵把守,进出人员盘查得非常严格,想进去使坏是不可能的。
燕无双笑着道:“现在想吐血的估计是于春昊。”纪玄是死在于春昊的手中,相信于春昊早就知道这批宝藏的位置了。只可惜这批宝藏是藏在王府里,就算知道位置也拿不着。现在这批宝藏被云擎发现了,被视为囊中之物的财宝就这样不翼而飞了,换谁都不好受了。
平西王府发现宝藏这事,在有心人的宣扬之下,很快成为京城人的谈资。玉辰有些诧异地问了告诉她这事的赵氏:“表嫂,这事是真的吗?”
赵氏点头道:“传得有鼻子有眼,应该假不了。而且我听说除了有堆成山一样的金子银子跟古董字画,还有许多稀世珍宝。这些珍宝里有碗大的夜明珠,也有鸡蛋大的红宝石,还有其他许多珍贵的物件。”这么大的夜明珠跟红宝石,她听都没听说过。
密道里的稀世珍宝还能比得过皇室两百多年的收藏?再者,哪里有碗大的夜明珠跟鸡蛋大的红宝石,肯定是以讹传讹了。玉辰说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
赵氏笑着将自己听到的事说了下:“听说平西王妃开了一家女子武馆。你说,这谁家会让自己的闺女去习武呢?”除非是家里活不下去了,才会让女儿这条路。
玉辰轻轻摇了下头说道:“就我所知,枣枣就跟着霍长青在习武,已经学了一年了。”枣枣跟着霍长青习武,也不是什么秘密。
赵氏觉得玉熙做的事常人没办法理解:“让孩子去习武?莫非韩玉熙还准备以后让女儿继承家业?”想起玉熙至今无子,赵氏心头一跳,说道:“玉辰,我听说韩玉熙这胎很可能又是个姑娘。她无子,又不愿意让云擎纳妾生子,保不准真的是打着让女儿继承家业的想法呢!”瞧着韩玉熙对枣枣做的事,分明就是在培养继承人嘛!
玉辰心头一跳,不过面上没显露半分,说道:“嫂子怎么知道玉熙这胎怀的是个姑娘?”玉辰觉得赵氏的消息太灵通了一些。正常来说,像玉熙怀孕这样的事,属于机密。
赵氏笑着道:“听说韩玉熙的肚子圆圆的,而且容貌比没怀孕更出众了,这样子十有八九是女儿了。”只要见过玉熙的人就能看得出来了。而见的人多了,自然是就不再是机密了。
玉辰心思动了动,面上却笑着道:“这也说不准的事。”空穴不来风,不过为了确定赵氏的话,玉辰晚上问了燕无双。
玉辰朝着燕无双说道:“我听说外面的人都在传闻玉熙这胎怀的又是个姑娘?王爷,这事属实吗?”玉辰知道燕无双在西北安插了不少的人手。若真有这传闻,燕无双肯定知道。
燕无双点头道:“嗯。不过到底是不是女儿得生下来后才知道。”怀孕时看着像是怀的姑娘,可生下来是小子,这种情况多了去。
玉辰说道:“玉熙已经生了两个女儿,若是这胎再生个女儿就是三个姑娘了。没有儿子,就算云擎不在乎,云擎身边的人却不会不在意的。”
燕无双望了一眼玉辰,说道:“就算这胎是女儿,韩玉熙的身体很好,谁也不敢说她以后就生不出来儿子。”
玉辰说道:“在玉熙生下儿子之前,下面会有人心思浮动的,而这是拉拢这批心人的最佳时机。”
燕无双笑着道:“比以前有长进了。不过,你想得还是不够全面。只要云擎守着西北的一亩三分地不妄动,就算他没有儿子也下面的人也不会心思浮动。”顿了一下,燕无双又道:“而且就算将来韩玉熙没能生出儿子,只要云岚有足够的能力,一样能掌管西北。”枣枣的大名叫云岚,知道得不算多,但也不少。
玉辰不大相信这话,说道:“怎么可能?枣枣是女子,如何能接任平西王的位置?”
燕无双想得比玉辰远多了:“女子又如何?韩玉熙不也是女子,可她现在是西北的掌权人。有韩玉熙这个先例在,只要云岚以后有足够的能力,女子的身份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娶了个比自己还强悍的女人,不是谁都能坦然接受的。但若是能能坦然接受,得到的好处也是无穷大的,最好的例子,就是云擎了。
玉辰听出了燕无双的意思:“王爷的意思是,若是云擎有其他想法,这事就不能实施了?”
燕无双点头道:“云擎跟韩玉熙在西北的声望很高,很得民心。他们想让枣枣成为西北的掌权者,只要铺好路就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是云擎要图谋天下,这事以后就会成为致命的弱点。那些有识之士最会衡量得失,他们是不会去为连继承人都没有的云擎卖命的。”这世道,男人十有八九都瞧不上女人,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庸。这也是虽然西北形势越来越好,也越来越有前景,但那些有才能有抱负的人却没去西北投奔云擎跟玉熙。首先西北主政的是个女人,让他们听从一个女人的调遣心里不乐意;再者就是云擎跟玉熙两人没有继承人。没继承人,以后的一切很可能就落到外性人手中了。那将来的变动就大了,风险也就更大了。
玉辰沉默了下说道:“可是以玉熙的性子,她是肯定不愿意一辈子只呆在西北的。”玉熙是个有野心的人,这点所有人都认同。
燕无双笑了下,说道:“你说得不错,以韩玉熙的性子肯定不甘于只窝在西北那贫瘠之地了。不过还有一点你忽视了,韩玉熙是个很聪明的人,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为他人做嫁衣裳的。”
玉辰有些疑惑地问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无双今天心情不错,耐心地跟玉辰解释道:“谋夺天下,失败了全家玩完,成功了她没儿子就等于是给她人做嫁衣裳。而韩玉熙是不会给他人做嫁衣裳的。所以,在韩玉熙没生儿子之前,她不会有大动作的。”
若是玉熙在这里肯定会感叹,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最亲近的人,而是你的敌人。从侧面来说,燕无双算是玉熙的知己了。
玉辰低着头,半响后说道:“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玉熙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与野心,那就太可怕了。”
燕无双笑感叹道:“韩玉熙最大的优点就是审时度势,有益的她不会放过会好好利用,有害得她会极力避开。避不开,她会迎难而上,而不是退缩。这也是韩玉熙能走到高位的原因。”当然,也是燕无双最佩服玉熙的地方。
玉辰回想过去的事,抬头望着燕无双说道:“王爷说的没错,玉熙确实是这样的人。”燕无双对玉熙那般了解,让玉辰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