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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原风低声对她说:“霓裳,对不起,我爸妈和妹妹他们没来,也不让意白来。”
白霓裳摇摇头:“没关系,你来就好了。”
除了洪意白,他们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假惺惺的。
洪原风心里一暖,白霓裳又小声地埋怨:“西蒙桎梏也没来,还在睡大觉呢。”
洪原风脸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原状,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
道士拿着桃木剑在作法,白霓裳盯着三叔伯的脸,越看越舍不得,再不看就来不及了。
“我们以后常常回来看三叔伯?”洪原风看向白霓裳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嗯。”她轻轻点头,眼角有些湿润。
等到作完法,白霓裳和洪原风又念了一道经,三跪九叩之后就要把尸体放进棺材里面。
白霓裳被洪原风带到一边,乡民们帮忙上来抬尸体,嘴里喊着口号,一二一的口号,脚下踩着雨水把尸体抬进了棺材里。
白霓裳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砸到地上,晕开一朵花,洪原风把她揽在怀里,替她拢了拢孝衣,然后用手摁着她的后脑勺,胸膛里泛起一阵疼痛。
……
之前就已经选定了埋葬地点,在河对面山上的李花林里。
大家把楠木的木棒用竹条绑在棺材上,吆喝着口号往外面抬,洪原风拿起三叔伯的遗像捧在胸前,和白霓裳跟在‘大队伍’的后面。
乡里的很多人都主动来帮忙,拿花圈、抬鞭炮烟火,出了宅子后,棺材停在外面,按规矩,白霓裳和洪原风是要走在最前面的。
白霓裳接过洪原风递过来的遗像,然后他就举着用白色纸花绑成的花杆,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依次接着的是抬棺材的人和后面拿花圈的。
有很多老少都来送三叔伯,三叔伯算是乡里的‘开朝元老’,德高望重的,很受人尊敬。
路途都很平坦,沿着马路走,大约十五分钟后就抵达了小河。
这河叫李花河,沿岸都是李子树,春天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雪白的李花,像是铺上了一层白雪,洁白无暇。
河上有一座两米宽的铁索吊桥,铁索上挂着同心锁,是恋人常来的地方。
大家在这里停下休息,白霓裳和乡民商量了一下,铁索上的同心锁已经是一个负担的重量,这么多人一起过桥桥肯定承受不了,所以抬棺材的人先过桥,之后白霓裳、洪原风,还有其他乡民再过桥。
按着次序来,大家顺利地过桥,抵达对岸,地点就在半山腰,那里有一个平台,可以纵观整个二郎,三叔伯生前也喜欢到那儿走走爬爬,所以是个好地方,而且拥有这块地的主人还愿意免费让出这块地给三叔伯做墓穴。
上山的路都是弯弯曲曲的小路,爬上去费了不少时间,白霓裳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幸运的,有这么多人帮助她。
“霓裳,你看那边是什么?”洪原风皱眉看着半山腰上的那个山地平台,就是三叔伯埋葬的地方。
白霓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似乎是有些人影在动,心里一惊,不会吧,连墓地也有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