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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和毛人凤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事实也证明他们的判断非常准确有远见。让陈恭澍换血,一是怕日伪及76号利用法租界保护力日下的局面,严重破坏军统,二是也对万里浪留了一手,怕万一万里浪是真的出于私欲投靠了76号,那撤出原来万里浪所熟悉的人和机构,能最大限度地保存军统在上海的力量。
同时,戴笠和毛人凤也指示陈恭澍,因目前抗战已经处于相持阶段,粉碎了日军不可战胜、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神话,抗战军民信心大涨,而且随着欧洲战场的扩大,同为法西斯国家的日本,极有可能按照日本和德国、意大利的轴心国协议,联合起来对全世界发动战争。
果如这样,那英美国家则必和中国结盟,中国的抗战形势更加明朗。因此,为了牵制日本军力,鼓舞上海孤岛抗日军民。建议军统上海站工作重点由清除汉奸转向针对日本人的刺杀,凡上海街头,凡是穿着日军军报者,不论军衔大小,不必申报,格杀勿论。
陈恭澍虽然托大,但万里浪的叛变对他是一种极大的打击,对军统本部的指示不敢小视。
陈恭澍开始了一项庞大的计划,他把军统上海站的原有人员,分批撤出上海,分散到上海周边,或独立作战,或编入忠义救国军。
同时,又从各地抽调力量或者从上海外围的游击队中抽调骨干,悄悄进入上海,暗中对军统上海站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谭智文也接到毛人凤的秘密指示,电文中告知谭智文,原军统上海站第二行动处处长万里浪已经投敌进入76号,让上海特别行动队小心行事,做好应对的万全之策。
并在电文中告知谭智文,上海特别行动队暂时不要针对万里浪实施行动,要配合军统上海站即将发起的对在上海的日本人发起的自由刺杀运动,并令谭智文转变策略,不光对日本人和汪伪汉奸及76号特工进行刺杀,更要配合国际形势,做好情报工作。
谭智文从电报中,隐隐感觉到了,万里浪叛变的事,不那么简单,而且毛人凤禁止他对万里浪采取行动,这其中必有重大隐情。在不清楚上级意图的情况下,谭智文决定无条件服从命令。
谭智文反复看着电文,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万里浪可能是诈降,果真如此,谭智文也不禁对万里浪既佩服又不齿,佩服的是他竟能有如此胆识和谋略,不齿的是万里浪如果是诈降,那他竟然这么心狠手辣对付自己原来的同仁。
谭智文反复考虑,决定不惜成本,把这几年在上海劫杀汉奸富商和军统拨下的军费积攒下来的钱财,取出相当大一部分,重新租用上海特别行动队总部和各小队的办公地点,并给各小队主要负责人,全部更换了住址,严格规定实行上下级单线联系。
谭智文留了一手,就是没把他租在亨利路的行动队总部封掉,而是暗中撤离,留几个特工继续驻守,甚至连陈恭澍也没告知这一情况。
谭智文召集了许力、李强、刘海山、刘三这四个军统上海特别行动队的主要骨干,商量重庆方面发给他的另一份行动的电报。
原来,1939年日军占领海南后,由于海南丰富的战略资源和战略位置,日军大本营决定实施正式吞并,与汪伪密谋,割让海南给日本。虽然在军统的策反和掩护下,高宗武和陶希圣反出汪精卫集团,并曝光了密约内容,其中就包括了割让海南岛,本人恼羞成怒,仍不顾国际舆论的强烈抗议,在1940年开始密谋在海南设立警备府。
日本大本营采纳了梅机关的建议,决定日军驻沪宪兵司令部的日本宪兵补充队长高英三郎和担任伪上海市政府顾问的日本间谍池田正治和喜多昭次三人初步成立海南警备府的筹备小组。
由于战线的拉长,日军在中国战场中又被中国抗日军民大量牵制,兵员和资金大量短缺,因此,日军华东派遣军司令部责令汪伪政府提供支持。汪精力迫于压力,只得同意日本人的要求,76号也分到了任务,提供部分特工人员和大量资金。
李士群本不大爱财,但随着权势的增大,已经不满足于仅担任76号的实际负责人的角色了,想获得更高的职位,就必须要有大力的财力支撑发展和打点关系,对日本人要钱也大为不满。
这个情况让万里浪得知后,万里浪大为惊喜,立即向重庆方面汇报,以期抵消他给军统上海站造成的巨大损失。
谭智文联系上袁殊,请求袁殊利用各种关系提供伪上海市政府顾问池田正治和喜多昭次的情报。袁殊满口答应,当他听到谭智文询问万里浪投敌的真实内情时,袁殊也不觉大为惊讶,以他这个军统少将的身份,他竟然也不知道,可见,其中确有重大隐情。
当袁殊听谭智文告诉他,军统本部决定暂时停止针对汉奸和汪伪的行动,开展针对日本人的自由刺杀运动时,袁殊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据袁殊的情报,当中国战场形成僵持局面时,日本人决定改变策略,对蒋介石实施诱降,如若成功,则可把大部分军力从中国战场上解放出来,还能最大程度上获得中国的战略资源,从而实施更大的侵略阴谋,妄图控制整个亚洲乃至整个世界。
当然,谭智文并不知晓袁殊的中共地下秘密党员的身份。袁殊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以便向延安汇报,从而通过共产党方面揭露日本人的阴谋,也迫使蒋介石放弃幻想,坚定抗战信心,因此,袁殊决定,监视周佛海并和施雨单线联络的事转交给谭智文去完成。
袁殊离开后,来到周公馆,秘密告知了施雨这一决定。施雨听后感到十分激动,因为从此她可以和自己心中所爱之人经常见面,共同战斗,让身处敌人巢穴的她不再感到孤单和害怕。
在指定的小咖啡馆内,谭智文终于和施雨再次久别重逢,两人诉说了一会思念之情后,谭智文开始了以上级身份布置施雨的工作。
分别前,施雨提供的一个细节,让谭智文感到了很大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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