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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晗月说的那句沈玦的话有些重了,令安宁郡主气得不轻,可能要有些日子见不着她了。
沈晗月无奈地叹一口气,正因为心疼沈玦才会更加刻薄,也因为担心他会一蹶不振,才会这么一味地要求他自己坚强起来。
但是话说回来,安宁郡主生气也是正常的,那句话已经明显的表现了沈晗月的观点,这段日子她并没有撮合沈玦与安宁郡主,甚至希望安宁郡主可以潇洒的断去念想,不要为了一棵树而忽略整片森林。
虽说沈晗月的心是好的,毕竟安宁郡主与沈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而沈玦的将来还是未知之数,有一方面是为了沈玦不要娶了高门女,后半辈子看着长公主府里的人的脸色度日,另一方面,是沈晗月当真没有感觉到沈玦对安宁郡主的那份心意,单相思这事儿说起来简单,但是作为当事人还是很苦的,沈晗月是心疼安宁郡主。
总之,沈晗月回到沈宅,满腹心事的向祖母请安,然后便说与郡主野了一天,有些累了。
沈老夫人关切地问:“近来沈家商行的事儿我都没有过问,若是插手多问几句,会让你这新当家的没了威严,是不是祖母这样放手,让你累着了。”
她是看出沈晗月没有说实话,这才想到是生意上的事情让沈晗月累坏了。
沈晗月强打起精神,轻声道:“祖母在先前已经为我安排好一切,这掌事的人都是办事可以放心的,我哪可能累着?是……”沈晗月想了想,不得不实话实说:“是安宁郡主与我有些口角,两人……有些不愉快。”
沈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就算亲姐妹也难免摩擦,“若是你的不是,改日向郡主陪个不是便好。”
“其实也谈不上谁对谁错,哎……祖母就别担心我了,真不是生意上的事儿累着我了。”
“那先将燕窝粥喝了再回去歇吧!”沈老夫人让笙兰将燕窝粥端上,继续道:“前儿个我问你要不要将笙兰带进宫里,你说考虑一下,今日可有答案了?”
笙兰师傅有武艺,为人沉稳,做事细心,正因为这样,祖母才想让她一同随嫁进宫,只是……笙兰日日陪着祖母,沈晗月如何忍心将祖母最最贴心的人儿带进宫里?
“宫里的水有多深,总得淌了才知道,若真需要笙兰师傅,我再开口问祖母要可好?”沈晗月一壁说着,一壁喝起了燕窝粥。
沈老妇人如何不知沈晗月是为了她考虑,遂也不再勉强。
只是她不知道,沈晗月是有顾虑的,上一世,因为自己身上的孽债,使得身边的人被连累,这一世,只要有一口气在,也要守护好身边的亲人,是以,有笙兰师傅在祖母身边,那颗不安的心至少可以安稳些许。
她心里装着事,本身就没有胃口,但还是努力将整碗的粥喝了个精光,可不能让祖母知道她没有用晚膳,也不能让祖母看出任何异样。
待她回到新的琼华小苑时,已近亥时,是该沐浴更衣的时辰了。
她径直来到浴房,琼书早已在木桶内备好热水,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沈晗月才舍得出来。
她披着大氅走上琼华阁二层的闺房,一推开门,便看见那抹颀长的白色身影负手站在窗前。
楚曜日日穿白色锦袍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虽说以前也是经常穿着素白色,但也不至于天天一成不变。
只因沈晗月曾经说过,她讨厌白色,确切的说,她应该是讨厌穿白色衣服的男人!
她不是个莫名其妙的主,会这样厌恶洁白,定然有其厌恶的因由。可能处于叛逆心理,亦或是不服输的性子,反正楚曜在着装上,就是刻意穿着这个颜色,为的是让沈晗月忽略那份心底的秘密,只看他的这颗真诚的心。
是的,他就不信了,穿着她不喜欢的颜色就抓不住她的心了?事实证明,他的目的是达到了,沈晗月再也没有反感过他穿白色的衣服,对于这点,楚曜是窃喜的,思及此,他双唇勾画出的弧度是甜蜜的,“过来。”
这段时日,他们鲜少独处,可能因为楚曜特别的忙,加上沈晗月也要打理商行,是以,难得的小聚总是格外甜蜜。
只是此刻的沈晗月有些没精打采,她没有言语,只是走过去,额头搭在他的肩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从宸州回来,一落脚就听说你在有佳茶楼与崇王撞上了。”楚曜垂眸凝望着她,这般颓废失落的样子可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沈晗月,是因为崇王吗?“是他与你说了什么,所以这么不高兴的?”楚曜问这句时,刻意压着嗓音,看起来只是随口一问,似乎是可答可不答的一句问话。
只是他屏住的呼吸还是出卖了内心深处的紧张。
沈晗月知道楚曜其实是在意的,摇头道:“我为什么要为无关紧要的人来影响情绪?”这句话在楚曜听来,格外顺耳,沈晗月说得再自然不过,这是事实,所以没有必要隐瞒,“是安宁郡主与大哥的事情,我这边有些不够朋友而已。”
不是因为崇王楚曦便好,楚曜悬起的心终于落下,患得患失的日子始终是不好受的,不过好在沈晗月让他越来越有自信了。
楚曜将沈晗月打横抱起,小心地放在床榻上:“我看着你睡着后就回去。”
自打楚曜说要等到成亲那日才与她行夫妻之礼,他就没有与她宿在一个屋子了,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只能用“分居”来避开这个问题。
沈晗月知道他想忍到那晚是出于对她的尊重,这份心意她自是明白,也记在心里。
楚曜侧身躺在外侧,为她捻好被子,修长的指尖玩弄着她的散发,噙着笑,看着她在自己身旁平静的睡去。
沈晗月阖起眼帘,试图睡着,可是过了许久,都不能让自己好好安睡。
“睡不着么?”楚曜关切地问,嗓音有着微微的沙哑,天知道他这么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需要多大的定力。
“许是下午喝了太多茶了,所以一点儿也不困,要不你先回去,我看会儿书便好。”
楚曜哪舍得离开,去宸州半个月,只有她这没心没肺的照样吃了睡睡了吃,该干嘛还是干嘛。楚曜这样想着,惩罚性得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怎么可以这样?”
“什么?”沈晗月不明白楚曜这句话的意思,双眸对上他的视线,“我让你不高兴了?”
楚曜牙痒痒的,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她想得好多天没怎么睡,只得道:“我是说你怎么可以让我先回去,然后你一个人这样看书,为什么不两人说说话,等下你困了再睡?”
就这事?瞧这孩子气的模样,沈晗月蕴着笑,忍不住抬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太子想聊天,晗月自是要陪你。”
她说的轻声轻语的,有一股子懒洋洋的味道,令楚曜心内荡漾,怎么也没法按捺下去。
“呃……”沈晗月没有反应过来,楚曜已经将双唇覆了上去。
这次的吻很温柔,有些小心翼翼的,像是细细品尝一般轻轻吸吮着,滑进口中的舌尖索取着每个角落,他的双眼早已覆满情.欲,像是要滴出水般。相比急不可耐时的亲近,沈晗月更喜欢这种温柔呵护的感觉,她试着探出舌尖回应,令楚曜更加动情,伸手捧住她的后脑,想要更为深入的缠绵。
沈晗月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越抱越紧,他的心跳铿锵有力,呼吸起伏,彼此没有言语,早已淹没在这柔柔的深情热吻之中。
这刻的悸动令楚曜忘乎所以,彼此都已忘了之前说的要等到大婚之时再行周公之礼,一切皆是自然而然。
她的衣衫已全数褪去,玲珑的身段呈现出来,还有微微潮红的肌肤滑腻柔软,楚曜双瞳微缩,急不可耐地褪去身上束缚。
此时,一阵寒风吹进屋里,令没有关闭的窗户发出吱吱的声响。
两人被这一动静拉回思绪,皆发现彼此已经太过投入,已然动情,差点就要越过雷池了。
楚曜喘着气,衣襟敞开的胸膛有律的起伏,他在挣扎,有些后悔为何要开口说出等到大婚那日的承诺,想要忽略,想要忘却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沈晗月望着那方一动不动的他,也发现自己早已不着寸缕,很是羞涩,而此时的他只是这样痴痴地看着,有些尴尬,于是蜷了蜷身子,用手臂遮住胸前的饱满,而后试图拉起暖被为自己覆上。
这一举动在楚曜看来,是一种退缩,亦或是她依旧想等着大婚那日,总之,本就纠结于承诺是否坚持下去得楚曜,就不敢继续亲密接触下去。
因为楚曜跪在被子的一角,是以,她没能将被子盖住自己身子的全部,诱人身段依旧若隐若现,令楚曜吞咽着口水,没法将视线移开。
此时,又一阵风吹来,窗户再次扇动,内心热火朝天的楚曜没有感觉到寒冷,依旧做着思想斗争。
“小姐,您睡了吗?琼书可以进去为您关窗吗?”琼书的嗓音很低,许是在楼下听见窗户吱呀声响,这才登上楼来。
“孤……孤自己关。”楚曜的嗓音蕴着沉闷,还有一种抑制欲望而覆上的沙哑磁性。
门外的琼书本要继续问一句,结果听见这句差点就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有些不知所措,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就在里头,一时惶恐,也就呆滞了起来。
楚曜透过屋里的烛火看见琼书依旧站在外头,懊恼地低吼一句:“还不下去?”
沈晗月只看见门外的身形微微震动了一下,然后就仓促地步下阁楼。
“琼书被你吓到了。”沈晗月嘟囔道,看着关好窗户的楚曜正往这边返回。
“每次都是她多事。”楚曜怨气满满的,打扰二人的好事,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怎么可能好声好气的对那丫头?
他走到床前,望着躺在上头只覆了些许被褥的沈晗月顿时僵住了身型,这幅画面实在太诱人了,竟看呆了去。
沈晗月被看的很是不好意思,脸上烫的像火烧一般,岂不知这份羞红在楚曜眼里,更有着异样的娇媚。
她本能地扯过被子,盖在原本没盖全的地方,低声道:“你……不冷吗?”这是沈晗月的一种邀请,此时的他们早一日晚一日都会走到这步,这么自然而然的发展也没什么不好的,沈晗月又不是别扭矫情的主,怎么可能这种时候还扭捏退缩呢?
楚曜心内的欲火正熊熊燃烧,额上已沁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如何会冷?
“我不能待在这了,不然就……就没法等到大婚那日……”楚曜佩服自己竟然还有办法君子到这一步,说完这句怕自己后悔,便径直朝门外走去。
“……”沈晗月总不能主动开口让他别忍了,咬了咬唇,心里啐了一句,现在我是愿意的,只是没说出口,就看不出来吗?真是个呆子,是的,楚曜是笨蛋,是呆子!
心里腹诽,却只能聆听着楚曜下楼的脚步声响,好像有些不稳,又似乎有所犹豫。
忽而,步伐倏地改变,噔噔噔,像是又回来了。
楚曜推开刚刚才关好的闺房门,然后不等沈晗月发问又径直关好,他的速度很急切也很快速,沈晗月看着他一会儿要走一会儿又急匆匆地回来,有些反应不过来。
楚曜走到烛台处,吹灭烛火,然后栖身上榻。
“你不走了?”
“不走了,脚不听使唤,没法走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