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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顾墨,这是非常难得的体验,他在星宗并没有摘过星,所以现在,算是他第一次摘星了,而且,和旁人摘星不同,旁人只感悟到一种规则,一种元力运转的方式,学会一种修炼的方法,好比学徒成为了铁匠,学会打铁,打造出兵刃,却不知内里构造;但顾墨,他竟依稀看清了其中玄虚……
他想,或许是自己的阳极元根,本就是妖族世界最底层的基础本源法则所构成,现在接触到同样涉及到本源法则的元力曲线,有了共鸣,所以他不单摘星,而且还能观星,看清这枚星辰。
这枚星辰的元力运转曲线,介乎于火系本源法则与风系本源法则之间,对于顾墨,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要知道,他过去吞服的妖丹,好比独角蜥,只是单纯的土系法则,又好比三眼毒狼,只是单纯的火系法则。
但眼前的法则,竟然架设在两种法则之上,好比在河水相隔的两岸,架设起一道桥梁,又好比在两座孤峰之间,建造了一条天梯。
这就是世界最本源规则的上层结构吗?顾墨双眼越来越亮,仿佛推开了一扇大门,内里光芒大放,又似在雾气萦绕在山涧深处,忽然雾气尽散,看到四周尽是颜色艳丽的美丽风景。
这仅仅是两种法则之上的搭建,如果是在三种法则之上呢?
顾墨忍不住遐想万千,还想再继续细看,看清这道美艳的元力曲线,看清这风景中的鲜艳细节……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将顾墨彻底拉回了现实!
“轰——”
透明结界内,顾墨的星终于彻底陨落!
这该死的玩意终于碎了,化作粉末,渐渐了无痕迹!
难得的是,王大和顾墨同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不过顾墨带着面具,谁也看不清他内里的神情,只能看到他肩膀微微颤了颤,王大得意的安慰道:“不错啦,能把我们王家的祖星撞裂了,你该感到荣幸了。”
顾墨看着那枚祖星,碎裂了好几道痕迹,没有自己的星作为“眼睛”,他已经无法再看清内里结构了,这多少有点遗憾,他最后只能感应到祖星里大概的元力曲线会如何运转,到底没能完全看清楚内里的具体法则。
不过,他宽慰自己,已经打开了一扇门,开辟了一条路,始终有机会进去看清楚的。
他心里也明白了,阳极元根未来的发展,已经不能完全靠单纯的合成妖丹,去洞悉更高阶的本源之力,要想了解更高阶的元力,看清这个世界的本源,还需要不断的思考,及其更多的途径。
顾墨沉思间,王大已经那枚祖星放回群山之下的浩瀚星空,它穿越出窗户,飞跃过黑市上空,继而隆隆的奔腾而下,理所当然,又引来了一轮目光和议论。
柳四不禁皱起了眉,道:“你不修补一下就放回去,就不怕惹来麻烦?”
王大没心没肺的笑道:“自然有长老会帮我擦屁股的。”
“你够厚颜无耻的。”
“这不是重点!”王大冲柳四探出四根爪子,“现在,柳四丫头,又轮到你欠我四万星点了,哈哈!”
顾墨彻底恍然,原来一开始的两根手指,是二十万星点,后来经过九胜一负,最终将数字变为了四万星点。
他转过头,很认真的望着柳四,道:“柳四小姐,一开始说好的各半呢?”
王大哈哈大笑,他的目的达到了。
柳四顿时鼓起了腮,那张鹅蛋脸此时看着就像一只可爱的包子,她叉腰骂道:“你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妖,难道还我这小女子根根计较啦?”
王大不禁道:“到底谁厚颜无耻了?”
柳四急了,怒道:“我们柳树家族,像说话不算话的吗?”
顾墨看她说得激动,还要在怀内掏出什么,顾墨不禁要对柳四改观时……
柳四掏出的竟是笔墨,一本正经的写起了欠条,口中还念念有词:“共盈利十六万,我们各分八万……”
顾墨提醒道:“不是说好了输了算你吗?”
柳四仰头冲顾墨做了一个咆哮的嘴型,比王大更像一只老虎,低头骂道:“好,输那场算我的,老娘共欠你九万!”
她写完借据,又以自己玉佩盖章,再用自己元力印记在最后,是一株低垂的杨柳。
顾墨接过欠条,心中苦笑,这是不是一笔永远都无法追回来的欠款呢?
王大也是这么认为的,乐呵呵道:“这位兄弟,你还不是他最大的债主,听说她还欠了家族三十多万星点。”
“……”
无论如何,顾墨的任务完成了,那枚该死的星,总算碎了。
他离开星坊塔楼前,柳四小姐还特地追上来,说道:“你还算有点意思,如果我想找你,该如何联系?”
顾墨心中一动,万一这柳四忽然发财了,还良心发现了,这张借据也不是完全没用。虽然概率低了点,但人生应该留一点希望……
所以,他留了一种联系方式,在星宗第三食堂外,第六块公告留言板上留话,然后在留言最后印上她元力印记的那株杨柳,毕竟每个妖元力构成的印记,都不一样,很容易区分。
告别了柳四,顾墨小心翼翼的绕开人群,中途在偏僻处换了一次面具,仍不放心,又转了几个大圈,中途买了两回面具,又在无人处偷偷再换了几次面具,确定无人跟踪后,才在一处黑市边缘,召唤出星桥,离开黑市。
他也不敢贸然回到湖畔的木屋区,中途转了几处地方,反正他玉佩上有的坐标,统统转了一两遍,最后仍不放心,又去自己便宜老师韩湘子那里,故意请教了一些炼星的问题,才终于回到自己的木屋之中。
不知不觉,顾墨已经折腾到了半夜,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回忆起王家祖星内那两种法则之上的元力曲线,那细节之中的惊艳之处,最终,他睡意全无。
内世界里,樱桃继续在沉睡,凤尾竹与噬血花仍在进行着小偷天术的修炼竞逐。
顾墨深吸一口气,干脆从床上爬起,从储物锦囊里取出丹药材料,屏蔽掉内世界的视野,取出灰布,开始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