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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
众人进到内殿之后,发现燕王妃几乎瞠目欲裂,几个宫女摁着她,可她却是挣扎不休。燕王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上前去推开几个宫女,将燕王妃抱在怀里,低低的唤了一声:“青儿。”
这一句‘青儿’似乎是有魔力一样,竟然叫有些疯狂的燕王妃冷静下来,只是楚楚可怜的倚在燕王怀里,娇弱的呼唤:“王爷,我们的孩子……”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燕王的神色也极为难过,双眼瞬间便是红得不像样了。
薄宁看着这一对夫妻,如今竟然看起来觉得异常凄惨。可薄宁看着李映青双目垂泪的倚在燕王怀里,却觉得这才是她真正应该有的情绪,那双眼睛里竟然冷漠得叫人觉得遍地生凉。
李映青,只怕你是要失算了。皇帝这么重子嗣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你拿子嗣的开玩笑呢?更何况,还是陷害幽罗?
薄宁看着李映青的眼神愈发冰冷,脸上的愁色却是愈发浓厚了:“太后,皇上,燕王妃情绪激动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太后闻言,点头,对皇帝说道:“让太医来瞧瞧吧。”
太后这话一出,李映青脸色有些不对,可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若有若无的看了薄宁一眼,似挑衅。
薄宁并未在意李映青的这眼神,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幽罗身上,她似乎也有些不对劲。薄宁想起她赶到现场的时候,李映青已经摔到在地上,而幽罗那时的表情……
幽罗那时的表情是愤恨又恼怒,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薄宁皱眉,到底是李映青说了什么让幽罗方寸大失?又是为什么让李映青不惜牺牲掉这个孩子来陷害幽罗?她所指的的李映青足够心狠手辣,但是不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会要吧?况且,孩子才是作为争夺皇位最最重要的砝码。否则的话,就算是抢到了皇位,没有继承人,那么这又该怎么办呢?
千回百转之间,薄宁已经想了无数种可能,而最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燕王的孩子!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到,被霍亦握着的手无意识的反握了回去,叫霍亦察觉了薄宁的不对劲。
“怎么了?”霍亦低声关切,可这样的一幕落在李映青眼中,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种恨意。这眼神被黎宛卿看在眼里,心头一惊。
薄宁听到霍亦的问话,神色哀戚,道:“燕王妃失了孩子,想必很是难过。”
霍亦听到薄宁这样的回答,嘴角微微一扯,往燕王夫妇那儿投了个眼神,随即又看向身边的小娇妻,道:“燕王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薄宁点头,看来霍亦是明白她的意思了,没有否认的意思就是李映青怀着的孩子的确不是燕王霍准的。
“求太后皇上做主,臣妾的孩子是无辜的。”李映青双目含泪的看向太后,又有些怯怯的看了看幽罗,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可又迎着幽罗看过来的眼神。
“做什么主?做哪门子的主?你自己把你的孩子弄没了,难道还想推到本郡主身上?”幽罗沉不住气,看到李映青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分明是她不要这个孩子,自己撞过来,如今还要诬陷她!
李映青被幽罗凶狠的语气吓着了,缩瑟在燕王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不是的,不是的。王爷,我有多期待这个孩子,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舍得呢。”
幽罗狠狠的看着李映青,正欲反驳,却被皇帝呵斥了!
“幽罗!”皇帝面色不善,幽罗见状,脸色惨白,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帝。
“皇上,您不相信我?”幽罗有些恐惧,难道李映青就这样成功的构陷她?皇家子嗣,谁都知道不能乱来。
“朕相信证据。”皇帝深深的看了幽罗一眼,也不知幽罗是不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可皇帝知道,就算自己相信幽罗,在燕王妃李映青有着人证物证的情况下,幽罗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拿不出证据就算白搭。
“燕王妃。”太后目光肃然的看向李映青,“你说是幽罗把你推倒在地,你可有证据?”
李映青含泪点头,怯怯的说道:“当时在花园,众目睽睽之下,郡主将我推倒……”说到这里李映青停顿了一下,复而又抬起头,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看向幽罗,道:“郡主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也请对着我来。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他甚至还没有在我的肚子里待到足月,也没来得及和我见上一面……”
说话之间,燕王妃李映青已然哭晕在燕王怀中,眼看着幽罗还要反驳什么,燕王登时怒喝道:“本王的王妃痛失胎儿,父皇就不能将幽罗处置了吗?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做?!”
霍亦眼神一冷:“不可做?人证物证俱在?既然已经醒了,又想要个清白,何不审清楚?”
“太子的意思是让本王的王妃拖着病体在此等候?”燕王见太子霍亦开口说话,脸色格外不好,阴沉得很。
霍亦冷笑:“既然如此心疼,忍忍就能得到真相何乐不为?”
霍亦这般说话,目光却是落在李映青身上,尖锐犀利,吓得燕王妃一个哆嗦。她还是惧怕这种眼神,好像什么都能看透一样。
燕王的反驳也没有让皇帝出面同意,薄宁不动声色的探向皇帝,发现他眼神之间有些不耐,只怕皇帝也恼了。这到底说来是场闹剧,收拾谁皇帝都会不舒服。
果真,皇帝在这时候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反而是和太后做到了另外一边,等着侍卫们把所谓的人证带上来。
柴贡只觉得有些奇怪,今日的事似乎透着种种古怪。燕王妃和幽罗难道有什么旧日恩仇,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来?况且,刚刚太子妃和太子的眼神也叫人生疑。想到这里,柴贡和郦蓝田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古怪。
幽罗有些恼怒,燕王妃三番两次对她出手,每一次都是用自己作为代价,这谋算是不是也太狠了一点。那可是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她就没有别的思虑吗?这么肆无忌惮的挺着个肚子来撞她……
幽罗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些什么。目光倏然看向燕王妃,不其然的看到了燕王妃嘴角隐匿的一抹怪异的笑意,幽罗心中一凉:这孩子可能根本就保不住!所以这个女人故意拿这孩子来陷害自己!
好狠毒的女人!
察觉到幽罗情绪的浮动,柴贡不自觉皱眉,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叫她担惊受怕了。柴贡抬眸看了正在安慰燕王妃的燕王一眼,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奴婢……奴婢叩见太后娘娘,皇上……”
“好了。传你来做什么你也知道,仔细说说方才在花园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太后显然很不想继续啰嗦下去,直接打断了那宫女的请安,“你是距离燕王妃和郡主最近的,你看到了什么一字不落的说出来,若是半字虚言,哀家自然有千百种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太后是后宫之中宫斗的常胜将军了,已经坐到了太后这个位置上,她也很少亲自去处理事情了。更何况是这样直接明了对一个小宫女问话,只是这一次的事情实在也是非同小可——一个是郡主,一个是王妃。不管是哪一个故意,又或者是哪一个获罪,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可两厢权下,必定择其近而护之。
如今是太后也老了,对于身边的孩子们都有很重的感情,尤其是幽罗,就是太后看着长大的。她的品性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呢?就算幽罗离开自己身边三年,太后也不相信幽罗会是造成燕王妃小产的人。反而是燕王妃,自己疑点重重竟然也还这么有底气。
就是这一份底气,也叫太后有些捉摸不透——难道燕王妃也是真的受委屈了?
而就算是这样,太后也不会认为幽罗郡主是真的对燕王妃动手了。
那宫女怯怯的看了首座上的太后和皇上一眼,缩缩瑟瑟的磕了头,看这样子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的。
薄宁看着这宫女,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奴婢看到郡主推了王妃,王妃就倒在地上了。血……血,好多血……”小宫女很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又被人安抚过,可是这安抚似乎也不那么到位。刚刚开始还能好好说话,可说道后来,就语无伦次了。整个就是受到惊吓,有些失魂的样子!
因为这个小宫女还是没有能完整的叙述事发的场景,反而有些癫狂,继而让整个场面都格外混乱。几个宫女嬷嬷上前把那个小宫女摁住,霍亦也是护着薄宁后退了一步。
薄宁被霍亦护在怀里,这才发现就是这里不对劲!
小宫女的反应……太正常了!正常得反而叫人觉得不正常了!
常人若是被叫来问话,本就是心有担忧害怕,被安抚也是正常。再正常的反应,就是一直都磕磕巴巴的,可是这小宫女刚开始的时候,除了神色有些惊慌,说话完全可以流利,可后来却又磕巴起来,这才是叫人觉得奇怪。
后来那受到惊吓的模样简直是像是着了魔一样,这太不寻常了。
燕王看着小宫女被人拖了出去,脸色极其难看,道:“小宫女都已经说了,还请父皇和太后为王妃做主。”
“胡闹!”太后呵斥燕王:“这样一个神志不清的小宫女所言岂能作为证据!?”
“太后的意思是要包庇幽罗了吗?!”燕王怒瞪幽罗,恨不得掐死幽罗才好。
幽罗和薄宁的眼神对了一下,愈发觉得不对起来,看燕王这副样子似乎是不知道燕王妃的打算。否则的话,燕王这个人怎么会这么久都露馅儿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认定幽罗是凶手了?!”太后看着燕王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向皇帝,道:“皇帝,幽罗是宗室郡主,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小宫女的话就给她定罪?”
皇帝点头,看向燕王夫妇的目光愈发不善起来了:“此事尚未定论,朕会给燕王妃一个交代,也希望燕王妃给朕一个交代。”
皇帝对燕王妃说的话,也叫人觉得心下生疑。皇帝要给燕王妃一个说法不错,可是燕王妃为何还要给皇上一个交代?众人觉得心有疑惑,可是就算是疑惑,众人也不敢在这时候问出来。
可,还是有人不懂,当那个人开口的时候,燕王妃的脸色瞬间一变。
“父皇,您是什么意思?青儿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燕王听着皇帝的前一句还好,后边儿还有让燕王妃给皇帝一个交代的一句话叫燕王脸色不好了。
“你住口!”皇帝对于燕王这么掉价的行为表示一百个不开心,这儿子是他亲生的么?怎么这么傻。
“父皇!”燕王据理力争。
皇帝脸色愈发差了:“难道你还真的相信一个小小宫女?神志不清之人所说之言又怎么能作为证词?事情尚未定论,你就知道你的王妃是受委屈了吗?”
皇帝这番话说得有些严重,更深层次的想,就是燕王在这件事上已经不得圣心了。
薄宁见燕王还有说话的打算,上前一步,对皇帝和太后欠身道:“皇上,太后,孙媳有话要说。”
“说。”皇帝看了薄宁一眼,平复了下心中的怒火,对薄宁应了一声。
薄宁颌首,道:“郡主和王妃一事也有些不清不楚,不如让郡主留在太子宫,一来也可日日与太后请安,倒是不让紫衣侯和侯夫人担忧。而王妃也好留在宫里,好好养养,女子小产不可大意。”
太后凝眉想了想薄宁的提议,又看了看面色倔强的幽罗和脸色苍白的燕王妃,也觉得薄宁的话十分在理。看向皇帝,问道:“皇帝,你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旁的事朕就交给太子妃和顺妃来处理。”
皇帝一言之下就定了这件事,柴贡和郦蓝田都松了一口气,可是成王夫妇的脸色和燕王夫妇的脸色却不那么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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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塞,本来11点的车,结果折腾到晚上九点才到家。本来想多写一点,来不及了。将就看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