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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青鸾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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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色光团在汇聚、闪烁。

    千丝万缕的青线在光团中浮现,阵阵灵韵气息在喷薄而出。

    这光团似在酝酿一个生命,神秘,充满朝气!

    李清心里大为感叹!不愧是仙家手段,仅仅一枚令牌,就拥有这般神奇的现象,李清越发坚定自己的求道之路。

    青光渐渐消散,盘根错节的青线构成了一只形体翠青似鸟,羽翼光亮整齐,莹莹青光,真吉光凤羽,惹人喜爱。

    “呖、呖……”鸾鸟声音清脆,动听,宛若仙音,扣人心弦。

    “青鸾火凤,青为鸾,赤为凤,青鸾杳,碧天云海音绝,火凤隐,朱海渊扶桑栖。”李清淡淡吐出一段神话记载,李清自幼就熟读各类经文,涉猎之广,怕是整个大乾并无多少年轻一辈能与之比肩,就连享誉三都的文轩老夫子都对李清的学识大为赞赏,称之为后继者,欲收为关门弟子,但李清自幼生在王侯世家,其父更是勇冠大乾的东荒候爷,又怎有心思去学文。只是李清因被永康大帝所忌惮,不能修炼,心生困闷,故而终日唯有涉猎各经,夜间在东荒候的指点下,学习凡武练体,多年下来,一身武艺竟可比肩初步修灵之人。

    李清思绪再次漂浮,自幼被人所束缚着,这难忘的困闷、无奈足以铭记一生。

    阿大似看出自家少爷的思绪漂浮着伤感之处,出声欲转移李清的情绪,问道:“少爷,那这青色的必定为鸾鸟了,可它又有何用处呢?”

    李清看了看阿大,明悟阿大的心意,润了润伤处的喉部,朗声道:“指路!!”

    “指路?可是去蓬莱的路?”一位侍卫有些喜悦地问道。

    李清笑了笑:“正是,我们有前往蓬莱的路了。”

    李清似看到仍有侍卫想发问,但喉部的不适让李清言语间难免有些疼痛,挥手示意让那侍卫不言,直接以行动来为其解答。

    李清走近青鸾鸟,右手伸出,只见这青鸾鸟并不惧怕李清,呖呖声不停地在李清手掌着跳着,似与李清极为亲近,同时,当这青鸾鸟跳上李清的手掌时,李清心中竟与这青鸾鸟有一股血脉相融感觉。怜爱般摸了摸青鸾鸟的头,鸾鸟似极为享受李清的抚摸,李清见此,不禁莞尔。

    “小家伙,你可知蓬莱之路吖?”李清柔声问着手心中的鸾鸟。

    “呖呖呖、呖呖……”鸾鸟欢快地响应道。

    看着灵性至极的鸾鸟,李清发自心底的喜爱,笑道:“我虽听不懂你说什么,但也能理解你的话。”

    一众侍卫看着那鸾鸟欢快地在李清手中跳跃着,皆对前往蓬莱的路途有了新的期待。

    阿大看着这灵性的鸾鸟,心中也甚是喜爱,也伸出一只大手想摸摸鸾鸟的羽翼,就在触摸到鸾鸟时,不料这鸾鸟探头过来一啄。

    阿大顿时抱手痛呼:“哎呦!”

    这一啄,令阿大痛入心扉,眼角立即涌出泪珠。

    听着阿大这般痛呼,诸多侍卫立即熄灭想摸摸这惹人喜爱鸾鸟的念头,心中树起要将这小鸾鸟当祖宗般的敬恭,不然,这小祖宗啄一击过来,阿大就是前车之鉴啊。

    好一会,阿大不再抱手好痛,众人皆以为他的手必定已是血肉模糊,不然也不用这般惨叫。

    众人目光汇聚阿大手中,入目处,只见一个小红印。

    诸多侍卫顿时嘘声一片,笑骂阿大作戏十足。

    阿大神色委屈,向侍卫们解释是真疼!可侍卫们仍旧不信,直呼阿大做戏!

    阿大转头苦巴巴地看向李清:“少爷,是真疼!”

    李清见此,沉思一下想明因由,笑着开口说道:“诸位莫要再笑阿大了,他应该是真疼,这鸾鸟的攻击可能是心神攻击,直击心灵,若各位不信,可以试试呀。”

    李清神色怂恿地看着诸多侍卫。

    诸多侍卫立即避如蛇蝎。见诸多侍卫害怕的模样,李清再次笑了起来,随即,船舱内传出一阵阵欢笑声。

    一路的出逃,多年的忍耐蛰伏,那种难言的无奈,让李清难以展颜欢笑,而今这般轻松的场面真的太罕有了。

    欢声笑语间,李清走到了舰船的甲板上,看着晴空无云的苍穹,李清心生壮志,天高海阔,少年当立志争雄!

    鸾鸟自李清手中飞起,在空中畅快的飞翔,似在向天空诉说对自由的思念,好一会,鸾鸟就划舞着身形,盘旋在李清的上方。

    李清开声道:“青鸾,能否现在就给我指明前往蓬莱之路。”

    鸾鸟听闻,腾飞高空数十丈,向天空长唳一声!青光自其体闪耀四方,光芒照破浩瀚无际的海域,遥远的海域天际处有金光闪烁,隐约间可看到一座沐浴着神圣光雨的巨岛浮现,青鸾青光璀璨极致,一道金光从巨岛中飞来,金光所过处,金芒存留,一条金光大道铺耀天际!

    天际的金光渐渐染遍天空,金灿灿的白云点缀着金光大道。青鸾轻拍羽翼降落在舰船之上,霎那间,金光大道随青鸾降落在舰船之上,这条漫金、神圣的大道,连接着遥远天际的蓬莱岛。

    舰船的众人皆被这青鸾召唤来的大道之路所震撼!

    所谓的青鸾指路,没想到竟是召唤蓬莱之路!

    蓦地,金光大道上一道人影浮现,似自虚无的空间而来,人影渐渐清晰,一身穿紫纹罗衣,头发以墨玉簪穿过束住,充满缥缈神秘气息的男子显现。

    男子紧盯着青鸾,而后又看向李清,李清心中蓦地发紧,多年的打熬脾性,练出不为外物所扰性格在此刻顷刻化为乌有,李清顿时反应过来,心绪重新恢复平静,心中在暗责自己终究是少年性格啊。

    男子静伫金光大道之上,目光凝神,看着李清。

    “白驹过隙,千年已逝,万般皆是空,长生漫漫,何人可度。”男子悠悠出言。

    青鸾低鸣,似在回应男子之言。

    男子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伤感:“不在了,都不在了。”

    青鸾身形一栗,悲鸣不已。

    李清不语,青鸾的悲鸣渗入其心灵,悲感亦从中而生。

    男子不在多言往事,目视着李清:“这一代的青鸾主,请踏上接引之路吧,其余人尽皆散去吧。”

    李清不由一愣:“青鸾主?这是什么?还有其余人尽皆散去?”

    男子开口答道:“蓬莱仙岛,只择有缘人!你有青鸾认主,这接引之路为你而来,其余人等,需自寻蓬莱之路,但我看他们皆不过灵境之下,又怎能度过前往蓬莱之路的凶险,一凡禁海兽,就足以将他们全部吞噬,不如退路返途,还能保留性命。”

    李清不欲丢下一众侍卫独自求道,再次开口问道:“那有何办法可接他们前往蓬莱仙岛。”

    男子再次摇了摇头:“除非你能亲自接他们前往,登临青鸾主之位,可掌十域。但也不是现今的你能办到的,仅有此法。”

    阿大见李清有些难过,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少爷,我等兄弟几人的任务就是护送少爷您安全到达蓬莱,现在您即将安全抵达了,我们也要回去给侯爷复命了,侯爷肯定等着少爷您的音讯。等您登位,我等就有仙缘了。”

    诸位侍卫连忙应和阿大所言:“是啊,等少爷登上青鸾主之位,我等的仙缘不就有了么。”

    李清看着诸位侍卫和阿大,郑重地答道:“好!”

    话毕,李清转身踏上金光漫妙的接引之路。

    青鸾轻飞上李清的肩膀上,男子开声:“长生路上多离别,孤独,才是修炼之始,启程吧,这接引之路,亦是考验之路,青鸾主考验之路!”

    李清迈步,孤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

    舰船上的众人看着消失在天际的李清,阿大无奈叹息一声:“愿少爷一切安好。”

    沉默少许,阿大转身对诸位侍卫道:“返途吧,想必侯爷和夫人现今正焦急的等待着少爷的消息呢。”

    舰船缓缓转头,船帆一扬,阿大大吼一声:“满舵!全速返途!”

    船影渐渐变成黑点,浩瀚的大海再次变得风平浪静,金灿灿的云朵褪去光泽,恢复往日的洁白。

    再无一丝异象痕迹。

    遥远的天际,接引之路随李清的迈步而逐渐消失,蓬莱仙岛看着越来越近,可却似永远无法到达。

    李清欲向男子请教一番因由,可男子却消失不见了,消失得没有一丝踪影。

    肩膀上的青鸾竟也不见了!

    一切都有点怪异,不正常,李清突然想到这也许是考验的开始。

    李清开始不再感觉怪异开始耐心的向前迈步,一步一步又一步,蓬莱仙岛看似即将到达,可却偏偏无法到达,李清在心中安慰自己,这可能依旧是考验。

    李清步伐不停,一天过去了,蓬莱仙岛仍旧不到。

    两天…

    三天…

    …

    一年,一年过去了,蓬莱仙岛仍旧不到,看似咫尺,却是天涯!李清心中开始狂躁,慌乱,孤独的路途将他耐心消磨殆尽,整整一年被困于此,并无一人,一物,只有那虚晃的蓬莱仙岛浮影。

    李清想到放弃,也许这浮影的蓬莱仙岛只是个骗局,欺骗求道之人飞蛾扑火的前进,退却的理由一点又一点出现在心中。孤独,已将李清心里的原罪释放到最大,就如魔障,不停地侵蚀着心灵,让人坠入魔道!

    但李清的步伐仍旧不停,父亲、母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脑海,阿大和一众侍卫的昔日音容笑貌也一一在李清心中略过,李清倒影般的回忆往事前进。

    蓦地,一句话在其脑海中闪现。

    “孤独,才是修炼之始。”正是那男子开始所言。

    “孤独、孤独?修炼,修炼?这二者又有何关联?”李清口中喃喃自语的重复念着男子的话。

    李清不停地念着这句话,心中开始明亮,因孤独而勾出的混乱原罪逐渐湮灭。

    李清静静地站立在金光大道之上,细细的领悟那男子的话语。

    不久,李清领悟了李清心中豁然开朗,魔障瞬间消散,蓬莱之浮影渐渐清晰。

    “耐住孤独,是为修心。修行一途,修心为始!”李清感慨般地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