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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子已是站在榻边打量榻上女子睡颜良久。
凌乱的榻中,沉睡中的女子绣眉微凝,绝美娇艳如同绯色牡丹的小巧脸蛋上仍留泪痕。裸露出的颈上点点殷红,晴欲痕迹明显,像是在招是着夜的疯狂。
蹙眉看着点点殷红,回神时已是发现大掌已不自觉的拉起的丝被盖严了裸露出的颈子。
而双眼已与同时对上了一双潋水般朦胧的双眸。
双眸的接触同时的让二人心下一怔,几乎是同时的,男子面露窘色的收回手,而榻上的女子却是蓦地起身,瞬速的裹紧了丝被退至榻内墙边。
“······梳洗吧。”见榻上女子以着恍惚神情久久看着他,男子淡然的转身。
“怎么……怎么会是你?”声音带着颤意,为什么会这样?
男子眼神一闪,一向冷然妖娆的脸上多出抹不自然的神色,“······梵铮,本殿的名。”
“谁问你的名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你做了什么?你不会······”只着的里衣已不是她先前所穿的那套,而身体上的疼痛和疲倦感让她再再无法说出下面的话!
惊恐的将身体缩成一团,羞辱的泪疯狂的滑落。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不要,不会是真的!明明,明明该是慕白才是,她明明感觉到了慕白······
“慕白······”
是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慕白!当时的慕白,该是在那断崖上!
一切,一切只不过是她给自已找的借口,她被药物所控,沉迷于药物,她又做了对不起慕白的事情······
梵铮不语,听着身后声声的啜泣声传进耳膜,随后轻踏着步离开。
梦芷儿不知道自已哭了多久,*的屈辱,背叛慕白的愧疚罪恶感几乎将她压垮。
在开门声再度响起的那一瞬,像是发泄所有的情绪般烟雨出手向着轻踏进门的红色身影攻去。
像是料想到梦芷儿会有的动作一般,梵铮轻松避开梦芷儿凌厉的攻击,身形快速诡异的瞬闪至梦芷儿身后。
冷然的神情已无了先前离去前的窘意。淡然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后,转身快速攥紧梦芷儿握着烟雨的手,“本殿以为,你已经想明白了。”
梦芷儿嗤笑,眼角的泪跟着滑落,“我只想明白了我该杀了你!”
“为何。”梵铮的神色依旧冷然,眼神与她对视。
“为何?你还还敢问我为何?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救我要让我这样不堪的活着?这样的我·····要怎么面对慕白······”这样说着,梦芷儿已是泣不成声。
梵铮冷然的近看了梦芷儿一会儿后,松开攥紧梦芷儿的手,妖媚的脸上一丝动容隐过。
“······与本殿无关。”留下这句话后,双眼微眯的看了眼大敞的门后身影瞬闪诡异的消失在房中。
“不许走,我说了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听见没有,出来,你让我无颜再活在慕白身边,就算要死,我也要先杀了你!你出来!给我出来!”烟雨扫落桌上泛着热意的饭食,疯狂削刺房中一切。
“出来,杀了你,我绝对会杀了你······”身体的疲惫让她快达到极限,沉重的晕眩感让她再握不住烟雨任凭烟雨从掌中掉落。
就在她以为自已会摔倒在满目疮痍的地面上时,身体却是被环入了一片温暖之中。
“娘子!”
耳边响起的是东里慕白独有的担忧声音,鼻尖吸入的也是东里慕白独有的清新气息。
他的一切,他的所有是那么的美好!
让她感觉自已好肮脏,与同前世一样······
“娘子!你怎么样?娘子?”东里慕白抱紧了梦芷儿,怀中女人苍白的脸色让他心惊的同时,心痛无比。
“慕白······放开我,我脏······”
“娘子!”
“我脏,一直都很脏······” 尾音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
京城郊区一座颇为华丽的府邸内,一蒙面人小巧的身影翻过院内假山,动作熟练的在隐蔽处打开一格暗门,掩身闪进。
“你们主子怎么样了?”蒙面人刚入内,便语气焦急的问着迎上的暗卫装束男子,边向前快步走去。
“主子伤的很重,早上才醒过来。”暗卫跟着蒙面人,恭敬的答着。
“退下吧,我和你们主子有话要说。”蒙面人语气极为不削的冷看了眼暗卫,遂打开面前暗门走了进去。
“宝贝啊!你怎么来了?”室内一泛着寒气的冰玉石*上,一中年男子见蒙面人的身影后,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义父受伤了,女儿能不来看义父吗?”蒙面人拉下面罩,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蛋露了出来,而此人,竟是被横抬进逸王府,久未露面的梦芙儿!
男子面上一喜,满脸笑容的带着梦芙儿落座,“只是一点小伤,宝贝莫担心,很快便会痊愈的。”
柔弱滴水的眼眸一转,“义父可不要骗芙儿!”
“义父怎么可能骗宝贝!”男子爽笑,将梦芙儿带入怀中似是安抚的道。
梦芙儿眼神又是一转,掩下瞳内的一丝厌恶,“那芙儿便放心了!只是,究竟是什么人竟能伤的了义父?而且,为何都三日了,义父为何还不将那梦芷儿被辱的消息放出去?”
还反而变成了慕王妃为救慕王身受重伤,让京城众百姓一致敬佩吹捧的消息!想到这,梦芙儿恨的咬紧牙,满目狰狞!
这些日子,她悲屈的呆在逸王府别院内,心中怨气无处发泄,每日都等着看那梦芷儿名声扫进,声名狼藉的姿态,这是唯一她还存活的理由!
“这事是失败了!相信你也知晓梦芷儿那日被人所救,义父也是被那人所伤!这几日,暗卫所派出散发消息的人全部都不生不息的惨死,义父的手下也是伤亡过半。”
男子说着,微眯起眼,事情还不止这么简单。那魅殿,不知为何突然退回了他的银两,并且明说不再接收有关梦芷儿的一切委托。
这小小的一个梦芷儿究竟是有何本事,竟能让魅殿都畏于出手。
还有那日救了她的面具人,武功诡异不说,浑身寒冰般的煞气更是胆颤逼人!
只一出手便同时震的七八个大汉肢离破碎血肉横飞,他及时真气护体也是险些被他震碎经脉。如不是当时他逃得快,恐早葬送在他手中!
梦芙儿眼神一冷,推开男子的怀抱,“义父是说,这次又无法惩治那梦芷儿了?义父!您想想办法啊!您不是说了会为芙儿出气,替芙儿讨回公道的吗?”
男子见梦芙儿着急委屈的样子,心疼的抱着安慰,“宝贝别急,无论与否,梦芷儿*于人是不争的事实!那媚儿醉不是那么好解的,她也定是吃足了苦头!”
“义父说的是真的?”冷然满是怒意的眼神突地一喜,摇晃着男子衣袖撒娇的求证。
“是是,义父怎么可能唬弄宝贝。宝贝放心,待义父再策划一下后,定会让那梦芷儿血债血偿!为宝贝和你娘出这口气!”男子眼神中满是狰狞的恨意。
“谢谢义父,义父待芙儿太好了!”依在男子怀中,梦芙儿嘴角的笑带着得逞和蔑视。
***
朦朦胧胧中,梦芷儿感觉自已已经睡了好久,尽管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尽管心痛的让她快窒息,但是,她却不愿醒来。
只因为这里,有她熟悉的怀抱,属于东里慕白的怀抱!是只属于她的温柔永远散发着能温暖她身心的怀抱。
还有东里慕白一句句深情的‘娘子’,就像现在这样,在她耳边和脑内挥之不去的轻柔声音让她沉溺的不愿醒来。
“娘子!快醒来吧!你都睡了三天了,小白好想同娘子说话。”东里慕白抱着梦芷儿躺在榻上,抚摸着梦芷儿乌黑秀发,俊逸的脸上满是倦意。带着深深自责的双眸下眼影颇深,显然的,这三日并未休息好。
“王爷,您休息下,让粉依来照顾主子吧!”端着茶点进来的粉依看着榻上的两个人,心疼的不得了。
那日在林间她们与主子失散,第二日是王爷带回了昏迷不醒,模样很是狼狈的主子。
这三日,王爷寸步不离不眠不休的照顾主子,甚至连主子沐浴都不让她帮忙完全的一手包办!至于那日,主子与王爷发生了何事,她到现在都是一点不知。
“下去吧,本王会照顾娘子。”抱紧了梦芷儿,东里慕白叹息着在梦芷儿额上印下一吻。
“王爷!唉!奴婢就在门外,王爷有需要的话,唤一声便可。”看着榻上东里慕白紧盯怀中梦芷儿动作,粉依知道她是劝不动东里慕白的,遂叹了口气担忧的再看梦芷儿一眼,默默的退了下去。
“娘子,小白现在才发觉娘子好笨!分不清小白和外人,还胡思乱想的不肯醒来!小白会生气的哦!”揉揉梦芷儿此时带点病态,不同平时清醒时绝美中带点柔弱的脸蛋,东里慕白轻轻叹息。
“小白真的会生气哦!所以,快醒来吧娘子!”
“咚咚”的敲门声自门外响起。
东里慕白蹙眉冷然开口,“何事?”
“王爷,圣上驾到。”门外路老的声音急急的传来,显然跑的很急。
“不见,不接驾,让他回去。”
路老站在门外一脸为难和无奈,“王爷,您这三天已经推了几次不接驾了,就算圣上再好脾气,也是要急了的!王爷,您听老奴的,就出来迎接一下,就这一会儿功夫,老奴和您保证,王妃不会有事的!”
“说了不接驾,退下吧。”半晌,房内传出东里慕白明显不悦的任性声音。
“难道朕想见儿子一面,以后还都得三跪九叩等候宣旨了吗!”正当路老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时,东里傲的身影出闪现在门前,随着这话的落下,紧闭的房门也被他大力踹开!
“儿臣这会儿没心情同父皇聊天,父皇改日再来。”东里慕白对于东里傲踹门的举动显然的很不高兴,平时‘慕白’的自称都‘客气’的换成了‘儿臣’。
这改变明显对东里傲是奏效的,起初正怒的火瞬间的消退了些许,不自在的假装咳了声后,自行入内坐于离榻偏远靠近外间的座位上。
“芷儿情况如何了?”接过粉依斟上的已半温的茶,东里傲语气放柔。
“不好,父皇打扰儿臣与娘子休息了。还是踢门闯进寝室的打扰。”
东里慕白明显赌气的声音传进东里傲耳里,让他喝下的一口茶噎在嘴里,咽也不是滋味吐也不是办法!干瞪着眼,脸上尴尬无比。
“咳咳!这能怪父皇吗?你说说父皇这三日都来了不下四次了,都见不着你人影,父皇再不强硬点,你岂不还光顾着你的娘子不肯见父皇!”咽下茶,东里傲叹着气。
“儿臣已让路老禀报过父皇了,儿臣近日都不会见父皇的。”
“唉好好!是父皇自已找气受!别再左一句右一句儿臣了,又没外人,朕听得怪别扭的!”东里傲这话后,见身旁路老和粉依不自然的神情,心下一阵叹息,他这皇上在他这宝贝儿子面前是当得没尊严!
随后对着二人挥手,“下去吧!朕和你们主子有些话要谈,这不需要伺候了!”
“是。”粉依和路老行了礼后,同时担忧的看榻上东里慕白和在熟睡中的梦芷儿一眼后,低头退了出去。
“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应该向父皇解释一下了吧!”东里傲语气有些强硬,事关着慕儿,他不得不问。
“如同父皇所知,慕白与娘子被刺,娘子为救慕白受伤至今昏迷不醒,父皇还有什么好疑惑的吗?”东里慕白说完这话,低头轻吻下梦芷儿脸颊,眼神内参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东里傲眯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榻上被东里慕白紧护着的梦芷儿,“可是,据父皇所得的情报,芷儿在那时是被掳走了,父皇要知道的是,在她被掳走这段时间内,她发生了什么?”
“父皇该换批暗卫了,你的那些暗卫在慕白与娘子遭刺时一只都没出现护主,还竟回报些半吊子情报,一群废物。”东里慕白语气冷冽,虽依旧是平时单纯的语气,可不自觉的却透露出不可抗拒让人莫名胆颤的气息。
东里傲神情一闪,遂看着东里慕白悠悠开口,“那么那日之事你怎么解释?”
“即墨山庄二庄主即墨卓觅救了断崖上的慕白。”
“即墨山庄?”东里傲一愣,眼神遂幽深起来。
“是的,当时在不到半刻钟之时,他便带着慕白一同救回了娘子。因为娘子的伤,慕白与即墨庄主才不得不决定延迟回府的时间。”
“可父皇所得的是梦芷儿中了药,很有可能······”
“父皇!您想说娘子怎样?娘子因为慕白受伤,至今仍在昏迷!父皇却要在这听一些小人之言侮辱慕白的娘子吗!就算是父皇您,如果再敢对慕白的娘子有所不利或说些不中听的话,慕白也是会和父皇拼命的!”
东里慕白前所未有过的冷冽语气让东里傲心神忽怔!而榻上沉睡中的梦芷儿一滴泪也悄然划下眼角。
“慕儿你······”叹息着皱眉,思索良久后,东里傲轻叹,“罢了,父皇不再过问此事了。”
即牵扯到即墨山庄的人,那么看来慕儿说的是真的!难道,真是暗卫彻查不周!还是······
再看榻上东里傲梦芷儿一眼后,东里傲转头起身,“ 慕儿,别做出会让父皇后悔将梦芷儿配与你的决定,父皇不想你受伤。”
“儿臣知道,也请父皇不要你做出会让儿臣与您断绝关系的事情,儿臣同样不想您伤心。”
东里傲衣袖下的手握了握后松开,叹了口气后抬脚轻踏着步离开。
***
同一时间,又是悠湖中心画舫之上,同那晚一样,同只画舫内。
即墨卓觅蹙着眉,眼见对面白衣人男子落子后吃掉他大片棋子,懊悔的抓了抓头,趴伏在一边宣布放弃。
“啊啊!果然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啊!这世上能和大师兄一较高下的人恐除了三师兄和师傅他老人家,便别无他人了!”
男子银瞳微眯,遂唇角牵起抹回味的笑意,“那倒不然,倒是还有那么一个能让师兄我输的服气之人。”
“碍!?是谁是谁?”
男子神秘一笑,“秘密!”
即墨卓觅冷切一声,“又是秘密!师兄你究竟是有多少秘密啊!”
男子又是一笑,绝美的脸上带着玩味,“这也是秘密。”
两眼一番,即墨卓觅唉声叹气,“服了大师兄你了!话又说回来,听说那梦芷儿还没醒过来啊!”
“媚儿醉的药性不是那么好解的,她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了。不过比起身体所受的伤害,恐心灵上······”男子话到这,银眸内一丝深邃的幽光暗起。
“心灵上!?嘛!也是!师兄你说,我现在要是去慕王府偷偷的探下小美人,不知······”即墨卓觅一脸坏笑,神秘兮兮的看着男子。
男子端起一边茶水,轻呡口后,“你想再被遣回即墨山庄!”
即墨卓觅脸上的坏笑蓦然停下,不要啊!那里真的是无聊到了极点啊!他还想多呆在这看看好戏呢!
“不公平啊!太不公平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像是已经结交了小美人,为何只有小爷我还没和她说上一句话!”
“比起我们,你不是更有风头的当了回英雄救美的英雄了吗!”虽然,他不认为那小丫头能记得他这师弟长啥模样就是了!
即墨卓觅眼一亮,“是啊!小爷我可是救了小美人和他那傻夫君与水深火热之中啊!”说起那傻王时,即墨卓觅有些咬牙切齿。
“而且!还捡到了一个颇为好玩的玩具!”想到这,即墨卓觅黑亮的瞳内闪过浓浓的兴意之光!
“庄主,璃楼的那位姑娘又发火摔东西了!属下们实在招架不住了!”即墨卓觅刚意味深长的说完这话呢,一护卫便急急的闪进半跪在地报告。
来了来了!即墨卓觅双眼比之先前更亮,满脸竟是激动到欢呼之意!
“璃楼的姑娘?”男子眯眼,轻笑出声,“师弟,你不会老毛病又犯了吧!”
“大师兄说这哪的话,卓觅只不过是对有趣的事物毫无抵抗力而已,怎么算是毛病呢!”
轻笑着摇头,“可别把人玩的太过火了!”
“这卓觅可把握不准啊!所以,大师兄您继续品茶先,卓觅先走一步了!”留下抹无赖的笑意,紫色的身影掠向门外,消失不见。
男子笑看着即墨卓觅身影消失,银眸转向窗外,久限于沉思之中。
***
恍惚之中,梦芷儿感觉自已的身子不断*。就像那日与慕白一同坠下常青崖般,强风拍打脸颊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可是她的身边却没有东里慕白的身影……
“慕白?慕白……”她记得,记得东里轩逸狠厉狰狞的声音,记得他甚至不肯留慕白和她一个全尸的嗜血话语!
睁眼的刹那,她的脑内只存在着不能放慕白一人的思绪,绝对不能放他一人!至少,现在还不行……
“娘子!你终于醒了!娘子!”见一直担心的人在怀中睁开了眼,东里慕白激动的将她抱的更紧。
“……慕白。”眼神呆滞的盯着东里慕白惊喜,却憔悴不堪的俊脸。
“娘子你睡了三天了,小白快急死了!太好了,娘子醒了真是太好了!”
所有的思绪猛然的回笼脑海,梦芷儿浑身猛的一震,颤着唇眼角泪水跟着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慕白······”
“娘子为什么要道歉,该是慕白道歉才是,娘子你不要哭啊!是小白不好,小白让娘子有了不好的回忆!娘子,其实是小白······”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知道,我知道的。”朦胧间,她听到了慕白与东里傲的对话,她知道,慕白在为她做出怎样的牺牲。
东里慕白一喜,“娘子想起来了?”
“我知道,所以对不起,对不起啊慕白······”
“娘子不要哭啊!娘子你是真的明白了吗?”东里慕白皱着眉看着怀里泪人般的梦芷儿。
“嗯,我知道,知道的。”
她知道,她很自私,知道慕白在为她做着这样的牺牲后,她反而更加离不开他!她不舍得放开他的温柔!
再让她自私一次,让她暂时可以再待在他的身边,至少,在这一切结束之前······
“太好了娘子,小白好怕娘子不原谅小白的,太好了!”抱着梦芷儿在梦芷儿脸颊上轻吻几次后欢呼出声。
“傻瓜,为什么,总是这么傻!”眼泪落得更凶,梦芷儿已是泣不成声······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睁眼时便对上东里慕白如墨般幽深的眸。
“娘子早!”在梦芷儿有些粉白的唇上印下一吻,东里慕白将脸埋进梦芷儿颈间轻轻蹭了几下。
身体有些僵硬的轻轻推开东里慕白,梦芷儿抬头在东里慕白微怔的神情下扬起抹牵强的笑,“我有些饿了,我们起去梳洗吧。”
“好。”一听梦芷儿说饿了,东里慕白便立马点头,先起身后便扶着梦芷儿起身下了榻。
见东里慕白不像往日那般,乖乖等着她给他着装,反而是扶她坐下后就快速的走向衣橱方向,梦芷儿心一阵抽痛,黯然的情绪渐渐涌起。
“娘子今天穿这套好不好?”东里慕白将手中一套精致的淡紫刺绣衣装举起询问梦芷儿。
“······”
“娘子?不喜欢这套吗?那这套呢?”见梦芷儿呆然的看着他,东里慕白以为她是不喜欢这套衣物,遂快速的又从柜子中取出一套精致的粉色的来。
“娘子?”
“我穿哪套都好,慕白喜欢哪套就是哪套。”颤着唇,忍住不让泪滑下。
东里慕白看了梦芷儿一会儿,收回目光转向手中两件衣服上,“真的让小白决定吗?可是小白觉得娘子穿哪件都好看!不如娘子今天穿这件淡紫的,这件明日再穿。”
“慕白说什么就是什么。”
“真的吗!太好了娘子,那小白帮娘子梳洗好吗?”
“嗯,好……”
早上的时间在梦芷儿的恍惚,东里慕白无微不至的照顾中度过,直至午后,在东里慕白半哄半要求下,梦芷儿被抚至榻上同东里慕白一起午睡了下去。
而此时,本该在榻上休息的梦芷儿却是蜷着身子坐在园子凉亭内,任冷风吹拂单薄的身子。而暗中一双幽深的眸已是注视这一幕良久。
“主子!回院子里吧。”黄依从暗处闪出,半跪在梦芷儿面前。前几日她一直在疗伤,并不知道主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面前这样的主子,实在不像往日的主子,这样的她让她心疼。
“……黄依吗。”
“是属下。”
“起来吧,身体怎么样了?”以袖子用力的擦拭几下脸,梦芷儿抬头看向黄依。
“黄依没事,已经基本痊愈了。”
“是吗,那就好,谢谢你救了慕白。”如果不是黄依,或许慕白那日已经因为她的愚蠢而丧命。
“主子!?”黄依诧异的看着梦芷儿,“黄依听主子的,主子让黄依保护谁黄依便保护谁,何况黄依并未毫发无伤的护好王爷,王爷的脚伤至今也未彻底痊愈。黄依护主不利,主子理应惩罚黄依,为何……”
“傻丫头!我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感谢你救了我夫君一命,坦然接受不好吗!”牵起抹笑看着黄依,梦梦芷儿眼神内坚定下来。
为了慕白,为了爹娘他们,就算是为了黄依,紫依她们,她也必须振作起来。必须要扭转前世的一切……
“有千骨的消息了吗?”见眼前黄依一脸为难,梦芷儿也不再多说什么,黄依一直以来对主仆关系看的太重,不像紫依粉依那样好变通,如她说多了,反而会让她胡思乱想不安起来。
“还没有。”
梦芷儿蹙眉,“银衣面具人也全无消息吗?”
“这倒是有一点,主子与王爷遇刺那日,曾有人见过疑似面具人的身影在京城郊区出现过,江湖上也有传言,十几年前武林大会上曾出现一银色面具人击败众多门派高手,夺得武林盟主一职,可此人却只取盟主配剑血冥,随手丢弃盟主令后,便从此失去踪迹。”
“十几年前?”梦芷儿眯起眼,“可还有别的讯息?”
黄依低眉思索了下,“据传此人很有可能和暗殿有关,可此情报还不能证实。”
“暗殿吗!”梦芷儿眼眸眯起。
暗殿在四国和江湖上的势力都过于强大,算是杀手殿中之最!如果银面人真是暗殿的人,那么此人在暗殿地位也定是不低。
蹙眉沉思许久后看向黄依,“向暗殿出价百万两黄金,买银衣蒙面人庐山真面目。”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原则,有太多的谜团未解,她也有太多的事情未完成,直面反击回去才能得到她要的答案。
黄依眸光一闪,“是。”
“千骨的事,先交给下面的人去查。你即刻带着宫令回趟栎桦宫,传我命令,此后全力阻断魅殿一切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摧毁魅殿,活捉梵铮。”她要亲手杀了他!
“娘子!”伴随着这道声音落下,远远的,东里慕白向这方跛跛跑来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内,梦芷儿身形一震!愧疚的疼痛之意又染过瞳内。
“主子,这几日,王爷真的很担心您。主子不好受,王爷也不好受的!请主子就算为了王爷,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已。”黄依看着梦芷儿明显一变的神色,担忧的说完这话后,身形一闪,消失在亭内。
蹙紧了眉看着黄依消失的方向,感受到东里慕白的脚步声已在亭外响起,掩下眸内情绪起身迎向东里慕白。
“娘子,小白找你好久了。”几步跨进亭内将梦芷儿拉进怀中锁紧。
“娘子醒了的话,就叫醒小白啊!小白醒来不见娘子,害怕极了。”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我只是看你睡得很熟,所以······”其实不是,她只是忍受不了心脏的抽痛感,在愧疚感的带动下,她想逃离慕白一点时间。
“下次就算小白睡得再香也要叫醒小白哦!”收紧双臂,东里慕白有些霸道的道。
“······” 她不能,不能打断他的一切。
见梦芷儿半晌没有回话,东里慕白松开梦芷儿对上她有些闪躲的眼神,“娘子,你不会离开小白的对吗?永远不会?”
“······”
“娘子!你说啊!你不是答应过小白的吗?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嗯,我答应过的。”可是,我现在怕是做不到了。
“太好了,娘子不会骗小白的对吗?”再度抱紧梦芷儿东里慕白不确定的在她耳边呢喃。
“·······嗯。”不是的,她骗了他好多,无论在前世还是现在。
“太好了,小白一直很不安。娘子有时,好像是看着小白,可是,却又不像是在对小白说话。娘子,你现在是在对着我,对着东里慕白说话的是吧?”
一阵窒息感袭向梦芷儿,久久无法开口回话。
是这样的吗?原来是这样的啊······
***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自从那日在亭子里与东里慕白的对话后,梦芷儿虽看起来像是没事一般的对着东里慕白,可无意间的行动上总是与以往不同,像是不自觉的有些避开东里慕白。
这点,东里慕白像是有所察觉,可却都多数只是低头不点破,最最看的真切的是粉依,这几日看着这样的主子和王爷,担忧也渐渐的在脸上无法消退。
“主子,王爷在叫您呢!”将果盘放在梦芷儿面前桌上,看着院内向梦芷儿展示手中大抱花束的东里慕白,粉依蹙眉提醒像是没听到东里慕白没看到东里慕白的梦芷儿。
“······啊,嗯。我知道的。”转头冲门外东里慕白扬起笑颜,见东里慕白面上一喜的坐于院内玉石凳上整理手中花束。
“王爷这花啊,肯定又是从鋆王园子里釆来的。主子这些日子不开心,王爷也是看在眼里的,定是想用这些花让主子开心起来。”替梦芷儿斟上杯茶,粉依笑着为东里慕白说话。
“······嗯。”她知道的,一直知道。
“怎么都几日了还不见紫依回来?她的伤还没好吗?”看着茶点果盘,梦芷儿却没有吃下去的*,看着粉依问出了心底盘旋的疑问。
前几日从粉依口中得知紫依那日受伤,她又迫于找寻她和慕白,于是将她留与了即墨卓觅的手下照顾,可算上她昏迷的时间已是多日过去了,难道那丫头伤的很是重!
粉依面上一僵,有些支吾的开口,“紫依,紫依现应该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看粉依支支吾吾,梦芷儿眼神一冷,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即墨二庄主扣住了紫依,粉依前去寻要几次,可都不得见。”
梦芷儿眼一沉,示意粉依接着说下去。
“即墨二庄主说,想要回紫依,得,得让主子亲自去领。”粉依有些为难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