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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启元帝突如其来的停顿,让元歌好些好奇的问道。
“咳。”浑身都不自在的启元帝,清了清嗓子道:“无事。”难道他要说那次,他给她换了他的中衣,柳嬷嬷等人来照看她时,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吗?
虽然他并不介意给她换衣,但是让人知道了,他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启元帝躺下后,搂着怀里的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觉得一颗烦躁了一天的心,终于沉淀了下来。
元歌正在心中默念千字文,突然听见启元帝的声音,他似是有些忐忑的问道:“福乐儿,你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特别想要的东西?
也许是此时她的心情好,想到的并不是想要启元帝命,或是自己彻底的死去,而是想着若是能够出宫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就好。
“为什么皇上会突然问起这个?”元歌闭着眼,语气平静的问道。
启元帝心情颇好的道:“朕得知你八月初九的生辰,已经着人正在准备生辰宴了。这是福乐儿进宫来,过的第一个生辰,朕希望能让你开心一些。”
他打探过的,因为元歌出生的那一天,生母便去了,因此其生辰从来没有大办过。十几年里先是年幼,生辰自然不会大办,而后来她便自己要求不肯大办。
所以,启元帝想为她办一个生辰宴,还要在生辰宴上,让她成为整个大武最尊贵的女人。让所有人,都艳羡于她。
听到启元帝这样说,元歌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生辰确实就快要到了。她一边回想着几世里的生辰,一边勾了勾嘴角淡声道:“皇上是要送臣妾生辰礼?这样的话,臣妾想出宫去看看。”离开这重重宫门,被围起来的地方。
她几世,都没能够逃脱的地方。
元歌并不觉得自己的愿望能够得到满足,但是无所谓,她只是想说出来而已。若是可以的话,她还想忘记几世里所有的记忆,成为最初的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
如今她芳华还在,但是却又早就已经逝去了。
启元帝听了,却会错了意,轻轻拧了拧她的鼻子,好笑的道:“就这么想回府探亲?这些日子以来,天天就为了这事磨朕。”
他呵呵的笑道:“那朕就准了你吧,不过你俩个姐姐要一同出嫁,相府一定是忙的不可开交,那天你去了坐坐便回宫吧。”
等到那时,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出宫在外还是有一定危险的。所以还是略待一待,就回宫的好。
启元帝说完后,等着怀里的人露出惊喜的笑容,但是怀里的人却一脸的茫然,好像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怎么了?这是欢喜的傻了?”他抚了抚她的侧脸,有些好笑的说道。
元歌当然不是欢喜傻了,其实刚刚启元帝答应她,准许她出宫探亲的事,她都根本没有听到耳中。因为,就在刚刚,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几世里头一年进宫的生辰,是怎么过的。
虽然她的记忆已经混乱不堪,但是只是混乱而已,并不是遗忘。一件事情就算记不清楚,但是另几世里发生同样的事,却不会都记不住。
结果,就在刚刚,无论她怎么想,几世里头一年进宫后的生辰,却一点记忆都没有。而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单单这一年里,她生辰那一天发生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就好像,她头一年进宫,从来没有过生辰似的。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头一年里,甚至不需要她自己为自己准备生辰宴。启元帝为了表示出她的特别,当然会着人为她准备生辰宴。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
怀中人的忽然身体发冷似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启元帝心下一惊,立刻伸手探额,结果就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福乐儿,福乐儿,你这是怎么了?”启元帝连忙翻身坐起来,抱着元歌轻轻的晃了晃。见她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心里面直发慌。
“来人,请付御医!”
元歌想开口阻止,但是显然她的身体,比她以为的要反应严重多了。竟然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来,她不过费力的睁开眼睛,短短的时间里,浑身的冷汗就将寝衣给打湿了。
启元帝搂着怀里人越来越凉的身子,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恐慌给包围住了。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道:“福乐儿,是哪里难受吗?”
“不要怕,御医很就来了,马上就会没事。”
出了一身的冷汗,元歌僵硬的身子反而缓了下来,不再像是被梦魇住了似的,紧紧绷着不能控制。
见元歌脸上的血色退去只剩苍白,再看那副脱力的模样,启元帝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紧紧的握在了心里,忐忑难安。
付御医进来就被免了请安的礼,等他开始把脉的时候,才发现皇上坐在床边,依然将皇贵妃搂在怀里,并没有打算要放开的样子。
他从前为先后诊治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明明只是小病小痛,先帝却抱着先后不肯放手,要他这样把脉。
嗯,他已经习惯了。
付御医把过脉后,沉思了会有些奇怪的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看脉像,皇贵妃娘娘像是被什么事给惊到了?”
被惊到了?
启元帝低头看向元歌,一脸担心的开口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此前朕不过与她闲聊而已。”
这就奇怪了。
付御医摸着胡子想了会,无奈的道:“从脉像上来看,娘娘确实是受到了惊吓无疑。但是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老臣也无从得知是怎么回事了。”
启元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一冷,他朝付御医道:“去开安神静气的药方来,而以后付御医每日都要来一趟凤阳宫,为皇贵妃把脉调养。”
“......老臣遵旨。”付御医心里复杂,便是皇上的身体,也没有每一日都要把脉呢。而是每三日,才请一次平安脉。
以后啊,这皇贵妃比皇上还要金贵了。
付御医退下去后,启元帝让人送了热水进来,便就将伺候的人都给迸退了。他将元歌擦拭了一翻后,自己熟门熟路的,重新拿了一套寝衣并小衣亵裤来,轻手轻脚的为元歌换上了。
一边换他一边道:“福乐儿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怕,朕是真龙天子,一切妖魔鬼怪都不得近身。所以,你放心,无论是看到了什么,也全都是假的。”
缓过来的元歌有些听不懂启元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接着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那轻轻的呼吸声,启元帝脸上慢慢结起了一层寒冰来。刚刚明明好好的,在他怀中的人却莫名受到了惊吓,这叫他想起了横死的南嬷嬷和被烧死的宫女。莫不是她刚刚看到了什么,才会被吓的浑身冒冷汗?
鬼神之事向来虚无飘渺,启元帝心中这样想着,然后定定的看了眼床上的人,接着转身走到窗边敲了三下。
“来人,去寻清宫一趟,让国师来见朕。”
白司阳到了凤阳宫,一见到启元帝,便听到他开口就问:“上次朕交给你的骨灰,你可化解了她们的戾气?”
“......化解了。”白司阳忍气吞生的道,其实哪有什么戾气,那俩人似乎都是糊里糊涂的丢了命,根本就没有生出戾气来。
但是他这样说,启元帝这个混帐肯定不接受,那他还是这样说好了。
启元帝听了皱眉道:“当真化解了,那为什么她还会莫名受到惊吓?”
她?谁?白司阳眼睛一转,想起这凤阳宫是谁在住,顿时有些明白了。看来是小姐姐有什么事啊,不过小姐姐那样的事,会害怕这样的事吗?
他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白司阳立刻便糊弄道:“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皇贵妃此前从断缘阁坠落,虽说后来没事了,但是心中还是害怕的。”
“因此半梦半醒间,最容易产生那种从高处坠落的错觉。若是皇贵妃突然受到了惊吓,大约便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了。”
启元帝闻言便是一愣,刚刚便听她说累极了,难道是刚刚在他说话的时候,她便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结果被他唤了一声,结被惊醒就吓着了?
启元帝不由自责了起来。
过了会儿,他看着白司阳,淡淡的道:“那么,祥瑞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闻言白司阳眼角就是一抽,他为了养活寻清宫的人,答应了这样的事,要是师傅知道了,肯定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白司阳垂下眼帘道:“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八月初九那一天,便会让所有的人看到,你想要他们看到的祥瑞。”
这便是启元帝,为了对付那只再不出现的鬼,所准备的手段。一来可是锦上添花,二来有了寻清宫的话,谁敢说凤阳宫里有怨鬼?
白司阳忽然抬起头道:“你别忘记了答应了我的事。”
启元帝面无表情的道:“自是不会忘,只是八月初九那一天你做到了你该做的事。那么,明年寻清宫的供奉,便会是三倍的量。”
闻言白司阳的嘴动了动,还是没有多说别的,只是点头道:“你记得就好。”
白司阳来时是悄悄来的,走时自然也是无声无自的离开。他轻巧的从各处屋檐上掠过,暗中守卫落在他身上戒备的目光,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启元啊,我说的让你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指的可不是这一件。那是另一个你,答应了别一个我的事。若是你做不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不复重来。
夜风吹过白司阳的脸,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才将将十一岁的小少年。
第二天,元歌一醒,便听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启元帝突然发话,将刘芳华的位份降成了承训。
原来启元帝虽然觉得,已经知道无歌受到惊吓的原因,但是他依然觉得白天闹事的刘芳华,让元歌心情不好,也是她会受到惊吓的原因。
因此,晨间起身去上早朝的时候,便就发话让人降了刘芳华的位份。
“主子,虽说刘承训如今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可此时由皇上亲自发话,被降了位份,定是让她心中更觉没有脸面了吧。”柳嬷嬷笑盈盈的道。
此时元歌的身边,除了有柳嬷嬷作陪外,还有一个脸圆圆,不笑也像是在笑的宫女。
之前翠浓绿央被送出去,再加去一个涂柳,凤阳宫里的宫女,一下子便缺了三个。绘椿染木槿被提为一等宫女,二等宫女也添补上了人数。
这个脸圆圆看着就讨喜的宫女叫燕燕,柳嬷嬷看她面相好,便专门叫来让她陪着主子说话,好歹让主子精神一些。
昨晚那一出瞧着没有什么,但是一早见主子的脸色都没有恢复回来,柳嬷嬷便有些担心。她本来是想让凤葵儿逗主子开心,但是畜生到底是畜生,不能明白主子的想法,有时便显的过于聒噪了些。
因此,她才想着找了燕燕来陪着。
燕燕也果然是个讨喜的,这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主子逗出了笑意来。
“娘娘,奴婢原先还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事,才会被嬷嬷叫进来呢。”燕燕嘟了嘟嘴道:“刚刚被吓的腿都软了,结果嬷嬷人这样好,是叫奴婢来伺候娘娘的。”
元歌喜欢看这样生气勃勃的人,含着笑问道:“叫你来伺候本宫,会不会害怕呢。”
“这怎么会怕?”燕燕的一双眼睛睁的更圆了,开口说道:“奴婢可是知道的,娘娘人特别好,不仅赏奴婢们银子,还担心奴婢们热的中了暑气,赏了不少冰给奴婢们使呢!”
“小蹄子,说到底还是瞧上了主子的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