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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到不能呼吸,薄凉的男人却突然低首。
紧紧抵住她的额头,轻语:“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那样近的距离,他说话的时候每一个呼吸都喷在她脸侧。想避开,他却用力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半分。
他说:“传说,泰坦尼克号沉船的时候,那条载着rose的小船上,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在沉船的最后一刻推开了自己的妻子,自己冲上了可以救命的那条船,他上船后,他的妻子站在将沉的船头对他喊了一句话……”
云薇诺:“……”
“你猜猜她喊的什么?”
抿着嘴,不是因为不想答他,而是,这个故事她从来没听过,也完全无法想象,那种情况下,那个绝望的女人要对自己无情的丈夫说什么。
是骂?是恨?还是怨?
仿佛能猜到她心底的答案,他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摇,轻轻地摇:“她说,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云薇诺:“……”
闻声,云薇诺激动地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男人的眼底波色流转,带着最令人致命的蛊惑:“那个女人得了绝症,所以丈夫才花了很多的积蓄带着妻子去旅行,哪知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不堪忍受地摇头,云薇诺不敢再听下去。
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虽然那个男人的选择她可以理解,那个女人的选择她也认可,但她就是……
心又痛起来,针扎一般。
眼前又起了雾,她在迷离之间,突然狂乱地摇起了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爱我们的孩子。
对不起!我更不知道,你舍下我,舍下一切,只是因为你笨到现在都不懂怎么去表达你爱我。
一万个对不起!
可你还是个混蛋。
因为,你又让我心痛了,而且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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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再她继续摇头。
霸冷的男人收起满身戾气,又温温柔柔地劝:“云云,你回去好不好,这里太危险……”
“我来都来了,你还要赶我走?”
“可……”
摇头,一直一直摇头,她深深地望着他,染湿了的眸底只有他俊美的容颜:“那个故事真的很感人,可我没有得绝症!”
宋天烨:“……”
“你那样费尽心机地困着我,我还是逃了回来,这难道不是天意?”他说的她都懂,所以,她再不会随便怪他什么,怨他什么。
但就是这一点她做不到,所以,她亦睁着黑眸幽幽望他:“宋天烨,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不好。”
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强势,云薇诺不敢再跟他硬碰硬,同样放软了声调,可怜巴巴地瞅着他:“我想你,我想呆在你身边……”
“不行……”
用力亲了他一口,堵下他未尽的话语。
“不行……”
再亲一口,再一口,再一口……
每当他想说出一个不字,她便磨人一般地轻轻啄他一下,他试了多少次,她便亲了他多少口,就是执意不让他再说出来。
直到他被她这赖皮的行为磨得神魂颠倒,她才伸出双手圈在他脖子上,软软糯糯地问他:“好不好?让我留下来嘛?好不好嘛亲爱的?”
亲爱的!
九年了,这一声仿佛直接拉近了他们分离的整整九年。
男人的眸色渐沉,就连声音都泛着沙哑:“亲爱的不喜欢,换个更好听的……”
“老公,好不好嘛?”
“……”
好,好,好!
不知道费了多大的气力,才压着冲出而出的那一迭串‘好’字。这个女人是妖精,果然最懂他的心。
老公……
她拒绝过他多少回,他便呕血过多少回,终于又听到了,老公,老公……
宋天烨心花怒放的同时,双手又霸气地将她揉进怀里:“老婆,我饿了!”
闻声,女人染了雾的黑眸内似缀满了星辰:“是不是你吃饱了,我就可以留下来?”
“看你表现!”
表现?
暗示得这么明白,她又怎么不懂他的需求。
灵如水蛇的手臂主动缠上他,将他的头脑拉近,近到足够她看清他眼仁里的自己的表情有多柔媚:“那你想要我怎么表现?”
“你说呢?”
他不明言,只用那种迷惑人心的眼神牢牢地锁着她,锁着她……
彼此的气息交融,洗手间的温度一再攀升。
直到,终于有人不知趣地推门而入,俊美的男人才在对方不停的sorry,sorry声中,直接将人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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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到独属于他的地盘。
门被踢上的同时,他已直接将她扣在了门背上。
一低头便捉住她,凶悍到如同野兽……
她躲,他便越是缠人。
薄唇压下来,贴在她雪嫩的颈上慢慢细细地啃。
一边啃,一边咕哝道:“云云,我好想你,好想你的味道。”
味道……
这个邪恶的男人是不是说得太直接了,云薇诺的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伸手推开他。
这个男人,总能用那些最简单粗暴的字眼刺激她。
可是,和他在一起有多快乐只有她知道。
无论她心理上有没有做好准备,身体的快乐骗不了人。感觉也同样骗不了人。
那种滋味儿,无与伦比……
以至于现在,她只是和他这样接着吻,甚至还没有任何的前奏,她便感觉身体也随着他一起热了起来。
将她眼底的激流看在眼底,男人的黑眸渐深,带着不可拨除的情.爱色泽。
欲的驱使之下,狂情的男人直接弯身将人打横抱起,抬脚便朝卧室走去……
早已习惯了他,但还是不习惯了他用那样狂野的方式来爱她。
所以,云薇诺仍旧会在这样的时候赧然。
直到她被放置在独属于他们的大牀上,云薇诺眼底略略浮过一抹幽光,这一次,终于主动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说,要她好好表现的。
他说,只要他吃饱了,她就可以留下来。
所以,她必须卖力一点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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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主动地……
不用他说半个字,她就为他展开自己的身体,用那种记忆中他最满意的她的弧度。
卖力地,逗引……
宋天烨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一面,瞬间看得眼睛都红了。
原本还想要克制着让她放手去‘卖力’,可不过几个回合,他便狂吼一声,直接反客为主。
他太孟浪,以至于她下意识地惊呼:“慢一点!”
闻声,居高临下的男人半撑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地问:“真的要我慢一点?”
“嗯!”
这个男人一到那个时候就容易失控,特别现在她又这样配合。
她还真是担心他一时兴起让她承受不住,想让他温柔一点。可以前也不是没提醒过,他嘴上应了,可行动起来还是让她疼到了骨子里。
据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真的不能指望他们在牀上的时候不禽兽,可想想他那隔了十年却依旧好得像是青春期的好体力,她的头皮就有些发麻。
所以……
见她居然敢点头,男人带笑的眼角微微一扬,沉声应道:“好,我会慢一点……”
答应得这样痛快……
不知为什么,云薇诺不但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倒有种不详的预感。
只是,为了留下来,今天无论是让她死去活来还是活来死去她都不会拒绝。
寒着心头,她的人已讨好般欠起身,奖励般在他嘴上轻轻嘬了一口。
九年来,每一次入梦前她都想要这么做。
想抱着他,亲亲他,然后窝在他怀里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大天亮。只是这九年都没有机会,直到今天,直到现在,这个人的唇,这个人的气息,都是她的……
心底,满满当当的都是幸福。
只一秒就爱上了这样的感觉,她忍不住又凑了上去,只是,这一次嘴才刚刚贴上他的唇,口腔里已满溢着他那纯男性的气息。
深吻,深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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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他慢一点,他就真的很慢,很慢……
连亲吻的时候也很慢,很慢。
可直到他真的这样做了,云薇诺才发现,这样的慢动作在这种时候真的不适合。
如同凌迟,又如同羽毛轻刷着她的身体,每一下都够温柔,够体贴,但偏偏那感觉欠了不止一点点。
她被他撩起了感觉,他却故意慢得让她怎么都觉得不够。
不够,所以还想要多一点,
于是被逼急了的云薇诺终于放开矜持,主动起来。
曾经,她若有此反应,他必凶猛如虎,可今天因为她那一声慢一点。
霸道的男人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她尝尝慢一点的滋味有多么‘痛苦’。
所以,无论她怎么卖力,他就是吊着她,欠着她,不满足她。
各种手段,让她明明已到了天堂很近的地方,可就是到不了想到的极致。
那种折磨,密密麻麻,却又轻得如同空气……
她终于受不了,主动缠住了他。
可他却仍旧‘谨尊懿旨’,慢条斯理,徐徐缓缓,不紧不慢,并且耐力持欠地对她慢一点,轻一点,温柔一点。
受不了了,她差一点哭出声来:“老公……”
带着克制的声线,软得能滴出水来。
男人听得心头一颤,却故意闷闷在埋头在她颈边轻笑。
微热的气息在颈畔回撩,云薇诺感觉自己完全喘不过气来。明明他真的很‘温柔’了,可她竟感觉比他平时勇猛时还要让她难受。
而且那种难受的感觉还在渐渐放大,再放大……
听到她这带着明显压抑的声音,在她上方的男人还故意邪恶地笑:“老婆,是不是我太粗鲁了?老婆,我再慢一些好不好?老婆,我会轻轻的……”
好个屁!
很想这么喷他一句,可完全没气力去凶他,只觉得自己快被他折磨死了。
心里的那种感觉很明显,想要,想要他!
这个想法吓了她一大跳,隔了整整九年,她的身体居然还是对他有这么深的思念。
气不过,她抬手揪了他一下。
可男人的臂膀如铁,没揪疼他,却让她自己的手生疼生疼。
嘟了嘴,她又恨恨:“讨厌死了!你的手臂怎么这么硬?”
“喔!我in吗?”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可这时候听来怎么这么污?
云薇诺被她撩得心尖一动,下意识地主动朝他贴了一下,可男人却反按着她,就是不让她缠上来。
恨极,她张嘴又恨恨:“混蛋……”
笑着看她气得红扑扑的脸,他眉宇间的温柔暖如春风:“我这么混蛋,你还那么喜欢?嗯?”
终于,她被他这样的软刀子给磨哭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老公……老公……”
“老公……不要温柔了……”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宋天烨却越来越得寸进尺:“什么?我听不见!”
“我,我……”
“什么?我听不见。”
“讨厌,快点……”
他笑得极为猥琐,可身体却控制得极好,每一次都能精准地将她推到最极致的半途又强收回来。
他用可怕的自制力折磨着她,直到她真的死过去,活过来,活过来,又死过去……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可怕,可怕到他明明想要得要死,却还是控制着自己,用行动来‘调教’着他的女人。
终于,她再也受不了他这样的软硬兼施……
泛着水光的雾眸微微一沉,云薇诺一个翻身便反制着他,人在他上方,她雪白的长腿横得笔直。
长发如瀑,黑丝飞扬……
纵着性子,咬着牙齿,她第一次主动到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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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阿尔伯特亲王王邸。
幽暗的室内,四处的窗户都紧闭着。
厚重的窗帘透不进光亮,仅有老旧的烛台燃着三只白烛,在烛台上淌下厚重的蜡油。
昏黄的光线下,放眼皆是*潮湿的景象……
唯有角落处放置着两个全新的十字绞架,一个上面绑了个女人,一个上面绑了个男人。
吱呀一声!
沉旧的木门被人自外推开,有身量高挑的女人,穿着雍容的华裙拾阶而下。
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步踩得咯咯吱吱地响。
那刺耳的声音终于惊起了十安绞架上的男女,他(她)们双双抬头,却在看清那个女人的面容时,目眦欲裂……
“妈,我来看你了。”
“茉茉……”
昏黄的光线看不清人脸,云清河费劲地辩认了许久,终于痛彻心扉地开口:“真的是你?”
对云清河来说,这段时间几乎等同于恶梦。
丈夫不过是出访几日,归来时已是物是人非。事实上,从墨靳云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阿尔伯特便已软禁了自己。
当一个人‘弱’到足够让人吊以轻心时,所有人对他的警惕性都会降低。
而阿尔伯特城府极深地用十年时间来布了这个局,又怎么会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算到,他居然不知不觉地搭上了凌茉这个‘内应’。
女儿没有疯,女儿没有神经病,这原本是多么值得一个母亲高兴的事?
可看着这样的凌茉,云清河第一次希望,她从不曾清醒,还是那个疯疯颠颠每天只知道找自己要肉吃的疯女儿。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女儿?
“妈,您这样说话我好伤心啊!一幅不太想看到我的样子。”
云清河沉眸,被绑在绞架的双手皆下意识地揪紧了那紧紧缠绕的布条:“别叫我妈!”
闻声,凌茉呵地一笑,突然讥讽道:“她一下飞机,您连‘妈’这个字都不让我叫了,还真是偏心啊!”
“谁下飞机了?”
风情地撩动自己海藻般的长发,凌茉妖娆一笑,终于吐出那个云清河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还有谁?不就是您的宝贝女儿咯!”
话落,她又阴阴冷冷地勾起眉头,说:“她可真孝顺啊!我说我对您用了刑,她还真就信了,马上就答应用自己回来换下您。”
“你……你说什么?”
“唉呀!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笑看着母亲色变的脸,凌茉努起自己嫣红的嘴,又一五一十地跟母亲坦白:“我呢!找人我带了句话给我那亲爱的妹妹,就说我把您和严叔叔都绑了,还用了大刑,还告诉她,想要我放了您和严叔叔,就让她自个儿来,跟-您-换!”
“茉茉。”
痛苦地叫出女儿的名字,云清河整个人都激动到颤了起来:“她是你妹妹,亲妹妹!”
“我又没说她不是。”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害她?她对你还不够好吗?”
闻声,凌茉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妈您是在开玩笑吧!她对我好?”
色变,凌茉从一时狂乱的大笑中猛地收起,又自嘲道:“唉哟错了,我不该叫您妈的,应该叫您首相夫人的对不对?”
“茉茉……”
九年了,整整九年……
云清河没有一夜安枕。
因为内疚,因为自责,因为愧对,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扔下两个女儿,凌茉就不会变得那样坏,后来,也不会精神错乱变成个疯子。
她用尽了办法,请了无数的精神科权威来为她看病。
可惜,一直不见好……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病之所以反反复复一直不好不是因为别人的医术不精,而是,她根本就没有病。
一个正常人,居然装疯卖傻整整九年。
她不知道女儿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只这一点,已足够令人细思恐极……
更何况,她的眼里明显带着仇恨!
她是回来报仇的,而她要报复的人,除了她这个不尽责的母亲,还有她曾相依为命的亲妹妹……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