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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烨是什么人?
论背景,那是百年宋家上了宗谱的家族继承人。
论实力,那是跺一跺脚都能让京市晃三晃的业界大佬。
论资产,那是不到三十就已经翘着腿,坐拥千亿财产的钻石级土豪……
如果有这样的男人做‘女婿’,至少可以在少奋斗三十年的后面再加上一个零。
所以云薇诺人还躺在病*上打点滴,姚家忠已想着‘卖女’求荣。在接到大少亲自打去的电话的第一时间,他已瞒着所有人,直接将云薇诺的行李亲自送到了宋天烨的豪华公寓里。
当然,他的目的是想借送李行的契机和宋天烨见上一面,可惜,宋天烨显然觉得他的身份还不到他亲自出面的地步。所以,接待姚家忠的人,依然是精明能干的超级助理林思暮。
姚家忠显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毕竟,他自诩长辈,而且还是云薇诺的‘父亲’。所以他认为宋家虽然有钱,但宋天烨也不该如此目中无人。但林助理的回答也相当直接,大少在医院里,亲自照顾着云薇诺。
无论云薇诺是姓姚还是姓云,目前她的身份依然是姚家的养女,可姚家的女儿,却要一个‘外人’来照顾,这要传出去了也不好听。
虽然,云薇诺确实是因为这个‘外人’受的伤,可到底有些说不过去。
姚家忠自然听出了林助理的意思,所以眼神一动,离开后直接让司机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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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忠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傍晚。
刚吃过晚饭,姚乐珊正在削水果,而云薇诺则闭着眼睛靠在病*上休息。
看见父亲进来,姚乐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却并未直接地表现出来,只低低地叫了一声爸,算是跟父亲打了招呼。
听到大女儿叫自己,姚家忠也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个头,那冷漠的态度,仿佛姚乐珊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护工。
姚乐珊心里一刺,马上就想像以前一样昂着头扭身出去,可想到云薇诺的处境,她还是阴着脸留了下来,只是,再不肯跟父亲多说一个字。
“薇诺。”
难得姚家忠主动叫了她,云薇诺也不能太不给面子,终还是慢慢睁开眼来,不怎么热情地打了声招呼:“您来了?”
“来看看你。”
嘴里说着来看她,可一双眼睛却四下在病房里瞄,瞄完了还问:“大少呢?不是说他在这里照顾你么?”
闻声,云薇诺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姚家忠这个人,天生就有两张脸。
想要利用你的时候,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特别的温和慈祥,可当他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了的时候,嫌弃的表情也会完全呈现在脸上。
以往,他对着云薇诺的时候都是第二张脸,要想看见他的第一张脸,除非每年需要找云薇诺要手稿的时候。所以从醒来开始,云薇诺就没想过他会来看自己,但他真的来了,她也不是不感激。
结果,他来看她是假,来寻大少是真……
云薇诺不吱声,姚乐珊却听不下去了:“爸,您不是来看薇诺的么?问别人做什么?”也知道宋家的实力对父亲多么的有吸引力,也知道宋天烨这种人势必会是所有人争取的对象,只是,父亲的无耻程度,竟是一年更甚至一年……
怎么说云薇诺也是Winifred花朵系列的主笔人,父亲这脸,翻的似乎也太快了。
对女儿的控诉不以为意,姚家忠理所当然地道:“大少也不是外人。”
“什么叫不是外人?他又不姓姚。”
闻声,姚家忠不高兴地睨了大女儿一眼,低声斥道:“远风不也不姓姚,可他是外人么?”
“那怎么能一样?”原本是不想跟父亲争的,可最让姚乐珊寒心的不是父亲的贪婪,而是他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
当年,确实是母亲亲自为自己挑的陆远风做丈夫,可母亲真正看中的是陆远风的人品,可姚家忠图的却是远风集团的背景。
那时候,母亲重病,很多大事做不了主,她的婚事都是由姚家忠和苏镶玉拿的主意。光是聘礼清单就足足打印了二十多页,更不要说其它的不动产和股份之类的各种不要脸要求。
虽然陆家最后一一答应了,可陆家人的态度,却只有姚乐珊一个人深有感触。
如果不是他们这么奇葩,她嫁入陆家后也不至于在公公婆婆面前那么抬不起头来。可她的婚事毕竟已是即定事实,有这样的父亲她也只能认了。
但云薇诺还有得选择,她不是姚家的女儿,就算是报恩也没必要报到这种程度。况且,男人的婚姻也许只是一场交易,可女人的婚姻却是一辈子的幸福。
她已经不幸福了,不希望妹妹也和自己一个下场,因此,一听父亲拿陆远风来和宋天烨比,姚乐珊便马上意识到了父亲的真实想法。
所以她忍不住又激动了:“爸,您可别做得太让人寒心了,薇诺对咱们家可有恩,要不是因为她,Winifred早就……”
不耐烦地打断大女儿的话,姚家忠黑着脸,浓眉一扯:“乐珊,你不觉得你话太多了么?”
若是前几日,姚家忠可能还不会这么现实,可现在他的好女婿回来了,Winifred的危机也已被远风集团代为解决,他又怎么会还把云薇诺放在眼里?
虽说花朵系列每年还要云薇诺一张图,可有那份契约在手里,他也不怕她不交稿,至于她那本画了白桦树的素描本,他以后想办法再弄到手就是,现在最紧要的是抓紧宋大少这座金矿。
当然了,在抓住更大的金矿前,原来的银矿也不能放手。所以,姚家忠不满地斜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儿,不悦道:“还有,远风好不容易回一趟Z市,你怎么能让他住酒店里?”
原本姚乐珊还颇有气势,至少说话的口气还算得上咄咄逼人,可一提到陆远风,她马上也泻了气。
嘴一撅,嘟嚷道:“总统套房有什么不好?”
“是没什么不好,所以,我已经让下人把你的行李送过去了。”说完,姚家忠又哼了一声,命令道:“今晚,你也住酒店去。”
一听这话,姚乐珊急了:“爸,您干嘛呀?”
“你们是夫妻,既然夫唱妇随的道理你不懂,爸也只能替你妈教教你了。”
“爸……”
姚乐珊还要据理力争,姚家忠却不再给她机会,只摆了摆手,一脸不愿再谈的样子:“我有话要跟薇诺单独说,你先出去。”
“我不。”
一拍桌子,姚家忠也发起了火:“让你出去就出去,废什么话?”
“……”
那时候气氛微妙,就连空气中都似乎飘浮着火药味。
姚乐珊虽然有些惧怕姚家忠,可毕竟也是个拗性子,不但不肯走,还捏着双拳一幅要死拗在那里的样子。姚家忠素来在家里说一不二,没想到大女儿这么不给面子。
他想发火,云薇诺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也没什么好瞒着大姐的,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
知道这两姐妹感情好,可好到这种程度,也是姚家忠所未料到的。
姚家忠是个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但更是只老狐狸,虽然他现在想讨好的人是宋大少,可因为能嗅出宋天烨对云薇诺的不同,所以这个不怎么招他喜欢的养女,在他心里的地位瞬间也都不一样了。
卖她个面子,也就等同于卖大少一个面子,这么想着,他于是又眯起眼睛问了一句:“你和宋大少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你为他挡刀子?”
云薇诺也不看他,只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见义勇为罢了。”
他问得直接,她却答得敷衍,这么不走心的答案姚家忠自然不会接受,所以,他眼珠子一转,便直接交了自己的底:“行李我已经帮你送到大少家了,出院后你就直接去那边跟他住吧!”
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亲耳听他说起时,云薇诺仍旧不免愤怒。
这种人,也配称之为父亲?
“您疯了!”
姚家忠似乎听不懂她的嘲讽,只道:“你们既然两情相悦,我自然得成全。”
闻声,云薇诺只是笑,姚乐珊却忍无可忍地喷了:“爸,卖了我还不够现在又要卖薇诺了么?”
“姚乐珊,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么么?”
姚乐珊显然不服,可云薇诺却突然伸出健康的左手扯紧了姚乐珊,摇了摇头:“大姐,别说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云薇诺一幅我不在意,随便你怎么样的表情,姚乐珊却急得想要揪头发:“薇诺,你不是又要认命吧?”
“是啊!既然命不好也只能认了。”自嘲般开口,云薇诺的笑容里透着些许凄凉。
认命?原来她以前一直在认命。
为什么她要认命呢?貌似有很多理由,可现在,所有的理由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真的好像不太想认命了呢!
许是看她态度还算不错,姚家忠这时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你也别这么说,能得大少青睐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要好好珍惜。”
“我会珍惜的,您放心。”
“薇诺……”
见云薇诺真的答应了这种要求,姚乐珊又急了,刚叫了她一声,她却抬起清清亮亮的大眼睛望着姚乐珊一笑:“大姐,我有些累了,你能替我送送爸么?”
她眼底的疲惫那么浓郁,姚乐珊眸光一颤,终还是妥协了:“爸,没什么事儿的话您就回去吧!薇诺累了。”
“累了就好好休息!”貌似关心地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姚家忠便又期待地问道:“大少呢?我跟他打个招呼再走。”
云薇诺一笑,口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真是不巧呢!他刚走。”
“你怎么不早说?”
一听这话,姚家忠的脸又黑了,埋怨完这一句后便直接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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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忠一走,姚乐珊便数落起了云薇诺:“薇诺,这种事情怎么能答应爸?”
“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就算能拒绝姚家忠,她也玩不过宋天烨的,正因为很清楚这个事实,所以,云薇诺才会表现出一幅逆来顺受的样子。
不是不想狠狠打一次姚家忠的脸,只是,她毕竟还有把柄在人家的手里,在完全解除那个隐患之前,她不想打草惊蛇。
“反抗啊!”
“然后呢?把刚刚缓上一口气的Winifred拱手于他,日后留给姚乐珊?”
这话太直接,姚乐珊直接无言了。
做为姚夫人的亲生女儿,那份契约的内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知道,原本云薇诺的存在,就是母亲为自己安排的垫脚石。那是母亲自私地选择了用贱踏云薇诺的一生做为代价,来换取姚乐珊的一世安宁。
不得不说,母亲的行为是不被她认可的,可母亲的爱女之心,她却无法指责。
母亲也是因为无力守护自己,所以才想到了这样迂回的一个办法,虽然很自私,可都是为了她。
可她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却无法忽略心中的愧疚,所以,每当云薇诺表现出这样绝然与果断的样子,她便无颜以对。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原本可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现在……
将她的沉默看在眼里,云薇诺却没有退缩,又直言道:“大姐,有那份契约在,我永远只能受制于他,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可你妥协就有用了?”
“谁说我要妥协了?”
闻声,姚乐珊奇怪道:“那你还答应爸的那种要求?”
“因为我只有一条路可走,找到比他更大更狠的靠山。”
到底是了解这个妹妹,一听这话姚乐珊彻底震惊了:“薇诺,你,你……”
“大姐,你觉得宋大少合适么?”
姚乐珊:“……”
原本还真以为云薇诺打算妥协了,没想到她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
姚乐珊的眼圈一下子便红了,这些原本都是她该背负的,因为母亲替她选了个‘代替品’,所以该受的都让云薇诺受了,该扛的也都让云薇诺扛了。
心疼,太心疼!
可姚乐珊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不是她不够有勇气承担这一切,只是,突然觉得如此能这样让她解脱也不错。
一辈子太长,为了别人而活太累,她真的很想让这个妹妹好好为自己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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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薇诺受伤了,凌正枫是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但他却不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
他最近太忙了,电视台的事情弄的他焦头烂额不说,姚乐仪又是个‘任性’的,不想让她误会什么,他特意晚了大半天才赶来医院。
可他人才刚进医院的门,姚乐仪却带着母亲苏镶玉笑意盈盈地挡在了他身前:“终于来了?”
凌正枫面不改色,坦然道:“嗯!听说薇诺受伤了,我爸让我来看看。”
“是吗?你爸让你来的?”姚乐仪明显不相信,可凌正枫却并不心虚,只勾着眼角反问了她一句:“不然你觉得呢?”
凌正枫是个好脾气的,至少,在姚乐仪的面前素来是和谦有礼,温文尔雅的。但正因为他很少发脾气,所以一旦隐有煞气,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便出来了。
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帅,家世好,性格好,更对她好,但也因为喜欢他,所以姚乐仪虽然任性却也不愿意惹他生气。
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故意试探他,可一想到他忙到几天不回家,却能抽时间来看云薇诺的时候,她就怄得想要跟他大吵一架。
拉着母亲来就是想壮壮气势,可这架还没开吵,她便又有些退缩了。
“是你爸让你来的就好,如果不是……”笑着缠上他的手臂,她半挂在他身上撒着娇:“我会吃醋的。”
“她是你妹妹,有什么好吃醋的?”
“你说呢?”
“乐仪,你别闹!”
疲于应对她这样反复的小女人情绪,凌正枫那时的口气便有些不耐烦。可他不提还好,一提到妹妹这两个字,姚乐仪脸上的笑意又僵了:“闹?你来看我妹妹就可以,我来看我妹妹怎么就叫闹了?”
话到这里,姚乐仪已不想再扮纯良,于是双手抱胸,一脸蛮横地睨着他:“凌正枫,别告诉我你又想帮她。”
“我怎么帮她了?”
无论是多么不相干的事儿,只要涉及到云薇诺,姚乐仪总是莫名想发火,特别凌正枫又一幅他还关心那丫头的样子,她就气儿不打一处来:“你不是想帮她是什么?从你进医院开始你说的哪一句不是在偏向她?”
不想再跟她胡搅蛮缠,凌正枫低低一叹,终于放语了语调:“乐仪,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医院见大少?”
他是来见大少的?
这个答案让姚乐心头一喜,可脸上还是僵硬着:“那又怎样?怕他不成?”
“你不怕,我怕行吗?”
说着,凌正枫突然面色一变,疾言厉色道:“还是你能说服你爸给SIC融点资?”
宋大少那人是出了名的难搞定,所以凌正枫在此之前便找了姚家忠。
只可惜,姚家忠是只铁公鸡,只进不出的性格在豪门圈里都是出了名的。所以,就算凌正枫以女婿的身份向他‘借钱’,他也不肯给一分。
对此,凌正枫心里是有气的,如果不是奔着这一点,他也不会那么草率地娶姚乐仪,结果,现在真真就是应了那句话,竹篮打水一场空。
反正婚也结了,他也没办法去后悔,只要姚乐仪规规矩矩,不吵不闹这日子也能凑和着这么过下去。可惜,这女人的小姐脾气一上来,便是十头牛都拉不住。
凌正枫不是不能忍,只是没心情再忍了:“如果不行,就别再挡我的道。”
说完,凌正枫一把扯下她的手,黑着一张脸便转身走人,只留下被他的怒气震到了的姚乐仪,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直愣神……
“凌正枫,你这是什么态度?”
听得到身后苏镶玉的叫嚣,可凌正枫迈动的脚步却走的更快,很厌倦,真的很厌倦……
“你给我站住,站住……”
苏镶玉气坏了,因为从没未想到凌正枫能这样无视,她激动地要冲上去拦住他,可醒过神来的姚乐仪却死活不让:“妈,您别吵,人家都看着呢!”
原本是想带母亲来给自己撑腰的,可母亲要动真格的了,她又担心闹的太厉害凌正枫以后就不理自己了。毕竟,她们虽然已在众人的面前完成了结婚仪式,可结婚证却一直没来得及领。
她也不是没催过凌正枫,可他一个忙字,便直接堵了她的嘴。想让他就犯,又怕逼得太紧他就彻底破罐子破摔,也只能劝自己的母亲消消气了。
“你没看他怎么对你的吗?你就不生气?”
“我生气啊!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还想替他说话不成?”用力甩开女儿的手,苏镶玉气的不轻:“喔!敢情他娶你为的就是让你爸给他融资?”
被母亲堵得哑口无言,可做为凌正枫的妻子,姚乐仪也不可能不知道他一直在到处拉投资。
父亲那边,她也不是没帮他去争取过,只是,谈别的都可以,谈钱就没余地。她其实也觉得父亲这事儿做的不够厚道,可钱在父亲手里,人家不拿她也没办法。
也知道凌正枫就是因为这个心里对她有火,所以,她便下意识地替他说起了话:“妈,正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SIC现在正困难,需要宋大少融资而已,所以正枫才……”
“你又护着他。”
闻声,她小嘴儿一撅:“他是我老公,我不护着他护谁呀?”
“你这不争气的,怎么这没用呢?”
“妈……”
“不行,我得好好说说他,他既然娶了你,就不能再三心二意。”女儿不争气,苏镶玉却看不得女儿受这种委屈,想当年她就被姚夫人压了十几年,那种滋味儿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受。
所以,其它的都可以商量,但男人绝对不能让……
深知母亲好强的性子,姚乐仪担心她这一去又会和凌正枫起冲突,马上也追了上去:“哎!妈,妈您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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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病房门口许久,试了好几下都不敢敲她的门。
懦弱!这就是凌正枫此时此刻对自己最中肯的评价,从知道她受伤开始,他的心就飞了。人在公司心却在医院,甚至,一度签错了好几个文件。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人又如何才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大脑与行为?
他控制不了,但他尽力了,所以,他忍了大半天才来看她,还打着来找大少的名头……
终还是进了门,只是看到病*上她白得像纸的小脸,凌正枫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已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听说她是为了宋天烨才受的伤,那个男人居然就这么眼睁睁地任她替他挡刀子,他当她是铁打的么?
“还好吗?”
回头看到是凌正枫进来,云薇诺马上就调开了头:“死不了。”
迈步间凌正枫已走到她病*前,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云薇诺却下意识地避开,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就连她逃避的方向他也一清二楚。
直到顺着她的方向去挡,果然就摸到她冰凉的额头,虽然没有发烧,但那股凉意却让他指尖都在颤抖。
扭头,她凶悍地甩脱了他的手,呛着眼睛看他:“别碰我。”
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一句话不是对不起,也不是我恨你,而是,我们再也回不去。
就是这样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就能生生将两个原本亲密的人隔为疏离。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切肤之痛。
而现在,她虽然没有对他这么说,但凌正枫却深深地感受到了。
他们回不去了,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甜点,要不要……”
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云薇诺直言道:“不要再假惺惺了,说重点吧!”
“……”
重点么?
重点不过就是他想来看她,可是,她觉得不是,所以他的重点就算真的说出来也会被当成谎言,于是,他只能顺着她的话问:“大少呢?”
听到这话,云薇诺凄然一笑:“又是一个来找宋天烨的,我就奇了怪了,找他为什么非要到我这里来?”
“因为打从你受伤开始,他就没离开过医院。”他确实不是来找大少的,但他却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向,所以,虽然没在病房里看到宋天烨的人,但凌正枫却很清楚,他就在医院里,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说的是事实。”
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云薇诺大声地争辩着:“他早就离开了,早就……”
“要不要赌一赌?就赌他在医院里还是在别处?”
凌正枫有十分的把握自己会赢,所以,他的赌注也变得顺理成章:“如果我赢了,你帮我说服他入股SIC,如果你赢了,我再也不提要他入股的事。”
“你当我的是傻瓜么?我为什么要跟你赌?”赢了也没她什么事,输了也没她什么事,这种赌局她是吃多了才会赌。
她不是以前的云薇诺了,也不是唯他是从的小妹妹了,从今往后,她的未来她要自己来把握,至于凌正枫这个人,她也会努力从心间剔除,哪怕可能要用一辈子时间才能彻底剔干净。
“不好吗?至少能帮你证明他是不是对你是真心的。”
听到这话,云薇诺突然想笑:“真心?你有病吧?”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了,不是说宋天烨没有真心,只是,他的真心绝不会给她,又何需去试?
“薇诺,你还是不太了解男人。”
闻声,她一笑:“是啊!我要是了解男人,怎么会一直被你骗到现在?”
要承认这个事实,对云薇诺来说其实很难。
三岁被带回凌家,六岁才离开,十八岁默认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以为自己是了解凌正枫的。
知道他喜欢的食物,喜欢的颜色,喜欢的饮料,喜欢的球星,甚至是崇拜的对象,他的每一个习惯她都知道,甚至连他人生第一次梦遗的时间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就是这么熟悉,熟悉得仿佛是一体,所以她才笃定他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也最不可能会背叛她的人……
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
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当她发现难过已起不到任何作用,她便开始用冷漠伪装自己。
假装不关心他,假装不在乎他,假装她甚至比他更早就开始嫌弃他……
虽然每一次对他说重话的时候,她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可她却已适应了这种节奏,说出来的话也一次比一次更绝情:“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说过不会帮你,永远不会……”
“薇诺……”早已算到是这种结果,可当她露出这种‘心如死灰’的表情,他还是心痛了。
心痛地叫着她的名字,甚至忍不住伸手想去拉她,可还没触到她的手腕,身后已冷不丁传来两个声音。
“放手!”
“放手!”
不用回头已知是哪两位,凌正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瞬间已收回满目疮痍,将沉沉冷戾收归在眼底深处,于心头无尽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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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云薇诺的心情,大约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今儿个也不知刮的是什么风?
厌倦地闭上了眼,她不算热情地说了一句:“你们来干什么?”
“哟!不是听说伤的是肩膀吗?怎么脑子都好像不大好使了?对长辈说话这么没礼貌是谁教你的?”原本苏镶玉是打算来收拾凌正枫的,可有些人天生就有那样的好本事,无论说话还是不说话,都能惹她生气。
云薇诺恰好就是这一种,所以,她一开口苏镶玉的矛头便全部指向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攻击的多了,也就对这样程度的攻击没什么感觉了,云薇诺半靠在病*上,斜了她一眼,说:“阿姨,我妈卧病在*多年,自然对我和大姐疏于管教,至于家教与休养的问题,有您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就只到这个程度了。”
换言之,我说话这么没‘教养’可都是拜您所赐,您自己都不造吗?
“你这是什么话?”
“实话。”云薇诺淡唇勾着浅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会收起满身的锋芒是因为觉得还不到时间,可现在,她的行李都被搬出了姚家不是么?还有什么忍们的必要?
“我看你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怪不得正枫非要在婚礼上换个新娘子。”
这话过于刻薄,直接将病房里的三个人一起刺激了,云薇诺只是心痛凌正枫对她的无情,可姚乐仪却是懊恼她不过是个替补,至于凌正枫,他的反应是直拦黑着脸顶了苏镶玉一句:“阿姨,您就别再刺激薇诺了,没看她脸色这么白么?”
一听这话,苏镶玉又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然后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唉哟!这你可就不懂了,人家那是天生雪肌如玉,那么白的皮肤可是我们乐仪求都求不来的。”
姚乐仪不喜欢凌正枫关心云薇诺,所以,他越是替云薇诺说话,她就越生气,马上也就着母亲的话也给了一句:“是啊!一白遮三丑,我可羡慕妹妹的天生丽质了。”
“这么羡慕的话,你们也来挨一刀好了。”
不冷不热的话一出口,云薇诺笑了,还故意抬起头来看着面前那一对母女,一字一顿地强调道:“马上就‘不丑’了。”
没有女人愿意听到这一个丑字,姚乐仪果然又沉不住气了:“薇诺,你怎么这么恶毒呢?我和妈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还骂我们丑?”
“二姐,别这么大声,吓着我了可不好,没看我脸色这么白么?”
“哟!瞧这娇惯的性子,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我惯的。”雷霆万钧的声音,伴着某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男人气势绝冷,声音更是带了冰,伴着那一脸青黑之气更是有如阎罗出世,煞神归来……
斜睨了一眼苏镶玉,男人凉薄的嘴角噙着笑,问:“你有意见?”
苏镶玉是个有眼力,要不然她当年也不会一眼就认谁了姚家忠,可姚家忠最多不过是个‘有钱’人,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却给她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你是谁?”
“宋天烨!”
闻声,苏镶玉彻底哑了……
踢到铁板的事情她不是没遇到,可踢这么硬的铁板还真是头一回,
宋天烨,那不是老公早上念叨着一定要巴结的那位宋家大少爷?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