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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介意。”夜南歌立马笑得一脸得意,然后身子往沙发另一边挪了挪,热情地喊着:“来来来,坐这边来。”
“哥!”
许安然刚想起身,律凌辰便不悦她离开自己身旁,长臂一伸就将她禁锢在怀里。
“凌辰哥哥!”
许安然脸皮薄,即便是当着不算陌生的人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她依旧觉得羞涩,抬眼看着律凌辰,她近乎咬牙切齿:“你这才叫做助纣为虐!”
“错了,我这是为了让这城门的火不殃及池鱼。”律凌辰说着,轻拍了她的肩一下,而后手臂一用力,将她更紧地圈进了怀里。
见到律凌辰和许安然如此视若无人的举动之后,律凌天便轻咳了一声:“这里还坐了两个喘气的呢!”
夜南歌见到拉拢许安然失败,便沉了脸,继而将矛头对准了律凌天,吐槽他:“有句话怎么说的呢?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律凌天倒也真和她杠上了,双手一摊,“南歌儿,咱好好说话成不成?你看你,动不动就吼啊爆粗啊,哪像个姑娘家?”
“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啊?管这么宽!”
“没有,我只是心疼你的嗓子。到时候巡回演唱的时候嗓子一哑,可不是砸了‘一代歌神’的招牌吗?”
“……”
被律凌辰扣在怀里的许安然虽然肢体上不能动,但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律凌辰总不会当众堵她的嘴吧?于是,她便忍不住开口加入了这场口水之战中,继续发挥了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技能:“二哥,你转职啦?”
这话说得太过隐晦,正在和夜南歌杠上的律凌天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凭空插进来的这句话,反倒是对她的那句称呼起了兴趣,挑眉道:“二哥?”然后,他把眼神递给了一脸无奈的律凌辰。
岂料,许安然并没有给他占便宜的机会,幽幽地补充:“别误会,叫你二哥是因为你二。”
“噗嗤——”夜南歌没忍住笑出声来,看着律凌天一脸黑线的脸,她心情大好,便故意说:“安然,你可别乱叫。他是我小弟,你只能叫他二弟,不能叫二哥。”
“这样啊。”许安然笑米米地看着脸越来越黑的律凌天。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律凌天清了清嗓子欲反攻,但事先需要求助律凌辰,便看向他说:“大哥,你要不要管一管?当心然丫头跟着学坏。”
谁知,一句“然丫头”却惹得律凌辰不高兴了,他看向律凌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耸肩道:“然丫头可不是你能叫的。”
“……”律凌天见似乎他们仨已经要形成了对抗他的统一战线,内心哀嚎,大脑飞速一转,扯开了话题:“好吧,言归正传,你不是要说事情吗?”
然而,夜南歌却是存心要跟他作对到底,他刚想说正事,夜南歌却又开口把话题岔开,说:“言归正传,安然,你昨天开出去的是哪一辆车啊?”
许安然想了一下,便报出了车牌号,思考了一瞬后,小声地说:“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昨天违章了来着,应该被拍了照。而且……而且我……”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律凌天一点一点往下垮的脸,忍不住往律凌辰身上靠了靠,“我昨天晚上好像违章停车了,不知道被拖走了没……”
深知律凌天爱车如命的许安然虽然断定他不会冲着自己发火,但毕竟自己做错了事,她没有资格理直气壮,说着脖子也缩了一下。
“这都不是重点。”夜南歌完全无视了律凌天有些阴沉的脸,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下,换许安然愕然了,按照夜南歌和律凌天的关系,她不可能不知道律凌天是个多么惜车的人吧?
律凌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许安然却不难感觉到,身后拥着她的男人正强忍着笑意。
这时,夜南歌又直接忽视了律凌天,一脸崇拜的模样看着许安然,托着腮帮子问:“你只是从他车里放的歌判断出来的吗?”
昨天在洗手间的时候,夜南歌一时兴起便借着律凌辰同席女伴的身份试探了许安然一下,结果却被她识破。走之前她在她耳边说,夜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天开的车里的歌,全都是你唱的。
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暗含了太多的讯息。夜南歌也不傻,再加上她与律凌辰天二兄弟因着两家的关系而交集颇多,自然对许安然也听过一二。她能这么说,就表示她开的一定不是自己的车,而律凌辰的车里向来只放轻音乐,能放她的歌的人,就只有律凌天了。
所以,许安然在昨夜便推断出了她和律凌天的关系,所以才会在听到她的“挑衅”之后依旧淡定。
而律凌辰天二兄弟自然不知道两人在洗手间时还有这么一出,尤其是律凌辰,他只是让夜南歌去给她送醒酒药去的,虽然猜到夜南歌这妮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他更知道,他的然然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被夜南歌无视得彻底,律凌天怒极反笑:“好啊!原来你们俩早就勾搭上了!”
“勾搭你妹啊!什么叫勾搭?”
“怎么你有一种在捉歼的感觉?”
后一句话自然是许安然说的,在律凌辰面前,她可不会爆粗口。但嘴巴说话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一时半会自然也收不住。
只是她这一句话,惊呆了在座的其他几人,尤其是夜南歌,眼神简直可以用“拜服”来形容了,半晌后冲着许安然竖起了大拇指,说:“我算见到高手了,哈哈!估计凉至见到你之后也会甘拜下风!”
“凉至?”夏家的大小姐,夏凉至?
“哈哈哈!回头我一定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夜南歌哈哈大笑。
这时,一直沉默的律凌辰终于忍不住开口:“南歌,差不多可以了。”
而夜南歌却笑得更欢,“怎么了凌辰哥哥?原来你也会怕啊!”
和夜南歌一样,夏凉至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这三个妮子凑到一起,他们以后还会有平静的日子过吗?别说律凌天了,就是律凌辰想想也觉得后背生凉。
而且,他深知许安然的好奇心有多么强大,为了避免她一路追问而最后“水到渠成”,律凌辰便岔开了话题,道:“南歌,最近提防着点媒体。虽说昨天晚上是封锁了媒体消息的,但,暗箭难防。”
和律凌天不一样的就是,律凌辰说话本身就自带了他与生俱来的权威,因此夜南歌立马就不玩闹了,认真地点了头:“你放心。”
“那,话说回来,你昨天到底见到了吗?”律凌天同样严肃地问,“宁长渊。”
律凌辰觑眉,眉间有不明的情绪流过,薄唇轻吐道:“没有。”
律凌天轻叹:“这只老狐狸……”
“总之,你们都防着点便是。我可不希望我莫名其妙地又成为了绯闻男主角。”律凌辰玩着许安然的手,低笑着道。
知道律凌辰是因为顾及许安然而不愿意谈太多公事,律凌天便也不多说,反倒是夜南歌听出了话中有话,直勾勾盯着他,问:“什么意思?我们?我,和他?”
一听这话律凌天就不高兴了,“你几个意思啊?南歌儿,你还挺有潜力去当演员的啊!”
“嗯,我也这么觉得。要不等我这张专辑发完了,我就进军演艺圈吧。”夜南歌大言不惭地接了他的话。
“……”
“哎,不是,谁叫你打岔的?”夜南歌瞪律凌天,又把目光转向律凌辰,一脸贼笑:“凌辰哥哥,你要抱得美人归了就把我这个‘老相好’抛弃啦?”
三人只觉头上三条黑线,律凌辰索性不解释,虽然他知道许安然已经清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可他依旧想看看,他的然然会怎么应付这不怕事儿大的夜南歌。
“这样不太好。”许安然默默地说。
听及,律凌辰就接话:“我们家然丫头开口了,南歌,这样开玩笑可不好。”
岂料,许安然就把头偏向了他,默默地补上:“我是说你这样不好。怎么能抛弃了老相好呢?没听过一句话说‘旧爱才是爱’的吗?所以啊,这样不好。”
“……”
律凌辰差点没气到吐血,这回,换律凌天憋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夜南歌也开始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是啊凌辰哥哥,安然都说不好了呢!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收回成命啊?”
“闭嘴!”律凌辰铁青着脸站了起来,然后将正一脸洋洋自得的许安然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打横一抱后往肩上一扛,而后说:“凌天,我改主意了,你看着办吧。”
“喂!不是啊!你改你的主意,先把我放下来啊!”许安然只觉大脑冲血,用力地捶打着律凌辰的后背,奈何他却和一堵墙一样,纹丝不动,大步大步地上了楼。
而夜南歌被倒打一耙之后,看着律凌辰扛着许安然的背影之后,气得跳脚:“凌辰哥哥!不带你这样子的!你们要去哪里啊?带上我一起……啊啊律凌天!你放我下来!”
……
“噗通”一声,许安然被扔在了卧室的大床上。还好,床够软,并且律凌辰还算有良心,否则她估计就下不来床了。
而律凌辰,把她扔床上之后也没有欺身压过来,反倒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戏谑地笑道:“然然,是不是最近我太惯着你了,把你的胆子给养肥了?”
许安然知道他是要算账的,心底不禁懊恼,她这张嘴啊!真是欠!又惹祸上身了吧?
不知如何解释,许安然索性使起了苦肉计,抱着头痛呼:“哎哟!你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吗?你刚刚那一摔,把我摔出脑震荡来了怎么办?我还得破案子的呢!”
“怜香惜玉不会写,倒是知道暴殄天物。”律凌辰笑,然后弯下腰双手撑在床上,惊得许安然立马从床上坐起,节节后退。
笑意便在律凌辰唇边荡开,他伸手嵌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昂头看他,低声道:“正好,我这儿有一桩冤案需要破,不知道大侦探是否愿意赏脸呢?”
吞了吞口水之后,许安然小声地问:“什么……冤案……”
“怎么?我这还没说呢你就开始心虚了?”律凌辰低下了头,细数着她昨夜的壮举:“昨天晚上,某人先是吐了我一身加一车,到家之后又赖在我身上死活不撒手,最后又扒了我的衣服要同我一起跳舞,这……”脸逼近她,近到两人的唇只隔了一张纸的距离,“你说,算不算冤案?”
呃……
许安然眨了眨眼睛,又吞了口口水,将头往后挪了挪拉开距离,心虚地说:“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大手由她的下巴往后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个用力,她的唇便贴在了律凌辰的唇梢上,随即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荡开,她惊得忘了闭眼,待反应过来之后,律凌辰却放开了她,在她耳边低低地道:“要我来帮你回忆吗?嗯?”
昨天晚上,当他反应过来并叫律凌天赶紧靠边停车时却已经来不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毁了他的衣服和车,偏生她一点儿悔意都没有,吐完之后反而依旧拽着他的衣裳,哼哼唧唧地说,我好难受。
空气中浮着有些浓烈的酒精味以及呕吐物的酸臭味,律凌辰将她嘴以及衣服擦拭干净,再简单地擦了下自己的衣服,又把脏掉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了一边之后,便因着她喝了过多的酒而觑起了眉。
过程中,律凌天和夜南歌试图开窗通气,毕竟车里憋着这样的味道实在太难受了,却被律凌辰勒令不准开太大,因为许安然的背上淌过了虚汗,冷风一吹便很有可能着凉。
折腾了一路之后,车子终于驶进了别墅。律凌辰便抱着许安然飞快地跑进了屋里,吩咐下人煮了解酒茶,就抱着她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然后拿了热毛巾又是给她擦脸又是给她擦汗的,还给她换了身舒服点的衣服。过程中他以为她已经昏睡了去,毕竟她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胡言乱语。心疼过后,他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清洁一下自己,可是这妮子,却在这时睁了眼,还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他看了半天。
他试着唤她,她却眼神迷离,呆滞着一张脸不知道要做什么,律凌辰刚想一探究竟的时候,许安然又吐了。奈何先前已经吐过两次,加上晚上本就没有吃太多的东西,这一次许安然只吐着酸水,小脸涨得通红。
……
又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律凌辰又把许安然从她的房间抱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许安然已经醒了,只是头依旧昏昏沉沉的,然后,她便因着酒力而撒起了欢,硬是揪着律凌辰的被她吐得面目全非的衬衣和他跳舞。
迷迷糊糊的,她嘴里喃喃,我也是刚刚学会的,你不会?我教你,我们一起来跳舞。
律凌辰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一边要扶住她不稳的身子,一边要担心她会不会再吐一次,律凌辰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分身不暇了。
没有伴奏,起初许安然是自己哼着调调。她的记忆力也是极好,再加上宴席上的耳濡目染,她很快记住了那段音乐的旋律,便一直哼着,步伐紊乱地不知道跳着些什么,律凌辰也就被她拉着一起胡乱跳着。
她的声音也是好听的,哼着旋律的时候他感觉他听得都要醉了。而许安然也是一点都不谦虚地说,夜南歌……我比她唱歌……不差,我才是……歌神……
律凌辰便哄着她,说,是,你是歌神,歌神要保护好自己的嗓子,快别唱了,休息吧。
谁知许安然不领他的情,嫌弃地“嘁”了一声,说,歌神是神啊!有金刚不坏之身,嗯,坏不了,我继续唱……
然后,律凌辰就一身狼狈地被许安然强拉着跳了一段不知道是什么鬼的“舞”,整个过程应该是和浪漫搭不上边了,只“辛酸”“狼狈”二词来形容。
好不容易许安然安静下来,律凌辰刚要松一口气,并借机哄她去睡觉,而许安然凑近他的身子,不过半秒就捂着鼻子推开他,说,臭死了臭死了!快!离我远点,我要吐了!
当时律凌辰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可奈何他却依旧揪心于她那句“我要吐了”,又不好离她太近以至于身上的味道熏到她,又担心她真吐了,那今晚他俩就得睡客房了。虽然别墅里的客房挺多,但,要是照许安然这一个房间吐一次的话,那估计这晚上他们都不用睡了。
岂料,他刚刚拉开和许安然的一段距离之后,许安然竟然又扑了上来,扯过他的衣领就说,脏死了,快脱了!然后,一边一脸嫌弃地扒着他的衣服,一边又因为领结半天拽不下来而跺脚。
由着她在自己身上胡摸乱拽而坐怀不乱,那他律凌辰就不正常了!
于是,律凌辰索性伸出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领结,而后衬衣衣扣崩落,许安然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还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然然,你又点火了。
……
听完律凌辰的描述之后,许安然的嘴巴足以装下一颗鸡蛋,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终又转红,好半晌才干笑着憋出一句:“别逗了,那怎么可能是我?”虽然她喝酒之后是比平常闹腾了些吧,但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吧?扒了他的衣服?天啊!她简直不敢想象当时自己有多么豪迈!
而律凌辰一句话却将她拉回了现实,当那句“事实就是这样”在耳边响起的时候,许安然已经恨不能咬舌自尽了。
于是,她索性仗着自己不记得而耍无赖,拿过枕头抱在怀里她说:“我不记得,所以,这个案子破不了,就这样吧!”
“大侦探可是得拿证据说话的,不能单凭自己的主观臆想锻造并更改事实。”律凌辰说着,往她脸上吐着气,“如果是大案子出现了这样的失误而导致结果与真相相悖,可是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你……你也说了,得大案子嘛!这么小一个案子哪里需要……”话说到这里,许安然忽然明白他刚开始为什么要说“暴殄天物”了,如果说他现在这个举动算是大材小用的话,那么她昨天晚上的所为,的确是……暴殄天物了。
于是,她细细回想了一下昨天他穿在身上的是哪一套礼服,大概什么价位,继而哭丧着脸说:“你把我卖了吧!说不定你把我卖了都不够买你昨天那身衣服。哦,还有你的车……”
“……”律凌辰头上浮现了三条黑线,长臂一伸将她抱在怀里,然后靠坐在床头,半玩笑地说:“这么刁蛮又难以驯服的小狼崽,估计是没人敢买的。”末了,他又补充:“哦,还有,不好养。”
许安然就瞪他,不满道:“怎么不好养啦?我又不挑食,只要是吃的就成。”
“胡萝卜要清炒切丝,切片水煮不吃;黄瓜要削皮水煮,凉拍带皮不吃;三明治必须是两片培根夹在生菜与火腿之间并加上九分熟的新鲜煎蛋,牛奶只喝58摄氏度且只能占据玻璃杯的三分之二……”细数了好几项许安然的“特殊癖好”之后,律凌辰装似叹息:“嗯,确实啊,一点都不挑‘食’!”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