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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正民对女儿交代的事情很上心,这不第二天刚用过早饭,就开始催促着妻子准备上门礼物。
杨氏在厨房旁边的屋子里,看到各种大小的箱子,包袱,有肉,鸡蛋,各种米面,点心,嘀咕着问君正民道:“要拿多少东西?请人办事,可不能让人觉得小家子气啊。”
君正民想了想,“要不,送几斤肉,两封点心?”
“我看行,我在给装上二十个鸡蛋,你路上小心点。”边说边把说好的东西给一一装进旁边的竹篮里,然后递给君正民,“去了好好说,那块山头并不多好,如果太贵了,就回来和媱儿商量一下,别自己做决定。”
“行,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然后就出了门。
里正君平山一家人还在炕上吃着早饭,等看到君正民进去,有点意外。
“老三?他娘,给民子搬个凳子。”君平山忙招呼在外间吃饭的媳妇顾氏。
“哎,来了!”顾氏那特有的大嗓门透过门帘传进来,让人不由觉得精神一震。
君正民忙摆手,道:“二伯娘不用忙了,我就是来找二伯说点事。”
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挠挠头低头一笑:“二伯,这是孩子他娘给带的东西。”
君平山捋着胡须看着那分量不少的猪肉,虽然家里并不是吃不上,却也满意于君正民的懂事,“来就来,都是一家人,还带什么东西。”
“咦,三叔啊,瑶姐在家里么?”一个清秀的少女掀开帘子端着一碗糖水进来,然后小心的递给他,“三叔,喝水。”
“哎,清荷都成大姑娘了,你瑶姐不在家,如果想玩,下午去,你姐都会在家教孩子念书。”君正民接过瓷碗,看着红红的糖水,喝了好几口,外面的天是越来越冷了。
“老三,你们家的那个房子,可是咱们泉水村独一份啊。”旁边一个中年汉子笑呵呵的说道,眼神并没有任何的嫉妒。
“大哥,哪里是我的功劳啊,那都是媱儿那孩子一点点赚的银子盖起来的,那茅草屋都住了那么些年,冬天稍微一个大点的风雪,就有可能把房子压垮,咱大人没事,为了孩子,只得盖新的,冬天也暖和不是。”君正民虽然老实,却也有老实人的好处,那就是说话从来不夸大,而泉水村的人也几乎都熟悉他,对于他说的话,也是很相信的。
君平山眼皮抖了抖,看着君正民道:“那么大的屋子,全部是媱儿那孩子挣得?”
“可不是,这么几年,也是苦了那个孩子了。”想到自己的无能,君正民心里愧疚的很,却也更坚定了自己要拼命保护好她们母女的决心。
“那三哥今天来是干啥啊?不是找我爹有事?”坐在炕边的汉子问道,他是里正家三房君正云。
说到这里,君正民也回过神,看着里正,说道:“二伯,我想问问我们村口屋后的那个山头,是不是属于村里的地啊?”
君平山慢悠悠的咽下口中的饭,喝了一口汤,点了点头,“是咱们村的,你是为了那山头来的?”
“嗯,如果没人买的话,我们家想买下来。”他笑道。
“老三,那片山头看着很大,却都是坏田,种不出庄稼,你买了要干啥?不是白花钱么。”君平山是真的为他想,毕竟刚分出去,这好日子没过几天,就开始折腾了?再说了,那块山头可是足足有一百二十亩啊,要全部买下可是一笔不小的银子,这老三家那里有那多的钱。
“我都知道,就算是坏田,也总能种出东西来不是,大不了我辛苦一点,多施肥,总能变成好田的,二伯,如果没有买,您看是不是能卖给我们家?”这可是自家闺女交给他的第一件事,就算是里正说破了大天,他也要买下来,自己这个做爹的总不能让闺女瞧不起不是。
而里正其实心里也是为那片荒山着急,虽然说山上是有很多的果树,可是结的果子苦涩难吃,所以就算是每年山顶上的果树,果子挂满了枝头,也没有一个人去摘了吃,就连小孩子也知道那里的果子难吃的要死,除了有一大片竹林,是真的一点好处都没有,以前倒是有一些大户人家想买下来,至少可以在山头建个庄子,种种花草,却无奈发现,名贵的花草几乎是落地即死,而漫山遍野的野花山菊,那里是那些有钱人的心头爱,所以一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如今君正民能来,而且态度坚定的就是要买,他却也是心思百转啊。
“老三啊,那片山头的地是真的不好,既然你态度如此坚决,二伯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总共一百二十亩,价钱你也知道,就算是那样的地,也要二两银子一亩,总共二百四十两,二伯如今也看着自家人的面上,给你抹去零头,就二百两吧,毕竟村里的地也不只是我一人说了算,你看什么时候着急,我就让人写了地契文书,让村里远山家的给办了。”君平山嘴里的远山,是泉水村的牙侩君远山,是个识文断字的。
君正民一听,心内大喜,忙起身脸带喜色道:“那就多谢二伯了,我这就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下午就来给二伯答复。”
“那行,青山,送送你三叔。”
“哎,三叔,我送你。”君家长孙君青山算是村里这一代人的代表,不止是头脑灵活,长得也很不错,算是个说话比较有影响力的青年。
君正民看着君青山,心里一阵喜欢,如果自己的女儿……
“别送了,也不是外人,青山还是回去吃饭吧。”他挥挥手,表情愉快的走出了里间,却在外间被顾氏给拦住,还往他手里塞了他提东西的篮子,里面装的满满的,君正民忙又推回去,“二伯娘您这是干啥,我送东西来哪里还有让长辈回礼的道理,拿回去孩子他娘非埋怨我不可,我不能拿。”
顾氏乐呵呵的看着老实本分的君正民,把篮子放到他手里,说道:“三娃就别客气了,里面都是一些二伯娘晒得菜干,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地里产的,你家也没菜地,大人不吃,还有孩子不是,不够了还来二伯娘家拿,我可是晒了慢慢的五大筐呢,我们一家到明年开春都吃不完,不就浪费了。”
君正民一听,这才把篮子接过来,“那就多谢二伯娘了。”
“客气啥,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
等又是一阵寒暄,君正民才走出了里正的家,在门外,他对身边的君青山道:“行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外面天冷,你穿的也少。”
君青山爽朗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他笑呵呵的对君正民说道:“三叔,家里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尽管开口,反正都这个时节了,田里也没什么事。”
“哎,那感情好,等真有事,三叔定不会客气的。”
“那就好。”
君青山目送着君正民消失在房屋拐角处,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往家走。
“哎哟,你站这里干啥,吓我一跳。”看到身后的人,君青山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
小顾氏看着丈夫那瞪得浑圆的大眼,忍不住掩唇轻笑,然后抬头娇美的看了他一眼,嗔道:“看见三叔,是不是想你那堂妹啦?”
她可是知道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那个女子发生了那样的事,说不定就会成为自己丈夫的妻子,而自己,谁知道会嫁给谁啊。
“嗯,是个可怜人,如今能过好了,也算是老天厚道了。”妻子是个心思通透的,是自己奶奶娘家兄弟的孙女,小时候念过书,身上有一股不似村里姑娘的感觉,而夫妻二人感情也不错,几乎是有啥说啥,没什么隐瞒的。
“是啊,前段时间她家办流水席,我可是见过那两个孩子了,真真的让人稀罕,真希望咱家的孩子也能那么俊。”说着,满脸柔美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君青山拦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往屋子里走,“这不是明摆着么,咱家的孩子不俊那就不对了。”
小顾氏看到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轻轻在他腰眼上拧了一把,看到他故作疼痛的样子,眼神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了。
君正民一路风风火火的回到家,杨氏正在暖和的炕上做绣活,而君媱从早上吃过早饭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后面转悠,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咋样啦?”见到脸色红润的丈夫,杨氏笑问道。
君正民拿起旁边的大碗,倒了一杯温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对妻子咧嘴一笑道:“成了,二伯说如果家里定下来,就让远山给起一个文书,然后会送去官府,地契就到咱们手里了。”
“哟,这么快啊?”杨氏也是吃了一惊,毕竟那块山头,可不是给小地界,足足一百多亩呢。
“可不是,而且二伯还做主,二两一亩的地,那山头只收咱二百两,省了四十两呢。”
不过,说完两夫妻就面露忧色,二百两啊,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虽然如今盖了新房,也能经常吃上肉,二百两真的能拿得出来?
“民哥,你说这二百两,媱儿能拿得出来么?”杨氏担忧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了,没办法,谁让她是做娘的。
君正民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是却也不能说些让妻子更担心的话,“一定能的,咱家媱儿可不是个没主见的人,既然她说要买,定会有自己打算的。”
“嗯,说的也是。”杨氏点点头,一切只能等女儿回来在说了。
中午,等君媱领着一双儿女从后山回来,两个小家伙脸色粉红,气喘吁吁,一进门巧儿就小猴子一般爬上炕,钻进杨氏的怀里,直呼好累。
无忧则是喝了一碗糖水之后,和君媱几人说了一声,就去自己屋子练字帖去了。
看着怀里很快就睡过去的外孙女,杨氏抬头小声的对君媱道:“媱儿,你爹已经去说好了,就看你啥时候想要,咱们就去你二爷爷家,找牙侩去官府交了钱就能拿到地契了。”
君媱没想到君正民速度这么快,看了看坐在地下凳子上的君正民,笑道:“爹,辛苦了。”
君正民大眼一瞪,“啥辛苦不辛苦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看到君正民难的硬气一会,母女俩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都有着化不开的笑意。
中午,君媱和杨氏在厨房里一顿忙活,做了四个菜,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之后君媱就回屋取来一张二百两的通宝银号的银票递给君正民,另外还给了她两锭五两的银锭子。
“爹,这是二百两的银票,另外这两锭银子,等你给二爷爷和牙侩一人一锭,请人办事,没有银子始终是短人一头,给了以后也好办事。”
君正民的手都开始抖了,这可是二百一十两啊,他手里啥时候攥过这么多钱啊?
转身和杨氏要了一个荷包,然后把银票和银锭子装进去,又放在怀里,手掌还紧紧的按住,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
君媱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没说什么,既然他这样能放心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媱儿,那爹就去了啊,你还有什么要和爹说的没?”君正民的心跳个不停,这么多钱啊,不小心丢了可咋办。
“没有了,爹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好,那爹就去了。”
杨氏在炕上看到丈夫那紧张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惴惴。
“媱儿,一下子给人家那么多钱,你真是舍得啊。”
“没什么舍得不舍得,有时候,钱是最好的开路石,有了钱人家才会帮咱们做事。”君媱一向信奉,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杨氏则是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里正家,君平桥,君正民,牙侩君远山,还有里正家的三房儿子都聚集在里间。
君远山落下最后一笔,然后拿起面前的契书放在嘴边吹了吹,“三哥,你看看,上面可都是些清楚了?”
君正民忙拿过那份契书,仔细的看了看,上面写着:地契文书,今将泉水村村口小吴山一百二十亩山地,卖与君正民,共计二百两整,现交无欠!天启元丰九年十一月十六日立。实卖人:泉水村村正君平山。实买人:君正民,代书人:君远山。
“没问题,还是远山兄弟厉害。”君正民看着手中的契书,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很多。
君远山爽快一笑,“哪里,毕竟写了不知道多少了。”
契约到手,君正民这才从怀里拿出荷包,敞开口袋,然后从里面拿出那张崭新的银票,“二伯,您看看,这是二百两。”
君平山接过来,展开一看,眼睛缩了缩,真的是二百两的银票,而且票根还是全国第一大银号通宝银号的,要知道通宝银号大到京城,小到全国的村镇,几乎遍地都是。
而随后君正民又从荷包里拿出两锭银子,一锭给了君远山,一锭给了他,让君平山真的觉得这个四房家的老三,是个聪明人。
“民子,都是一家人,何必呢,也不是个多大的事。”君平山看着面前的银子,脸色不变。
“这可不行,媱儿说了都不容易,能办成这是还是靠着二伯和远山兄弟,辛苦费总是要出的。”
“三哥,你家的丫头可是个厉害的,盖了新房子不说,还能买下这么大的地,是不是当家的回来了?”不怪君远山如此想,就是泉水村不少的人都觉得君媱能盖的上新房子,肯定是她的野男人回来了,否则一个婆娘,哪里能赚那么多的钱啊。
君正民听了脸色有点不悦,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哪里有这种事,都是媱儿自己赚的,什么当家的不当家的,我这个做爹的都不知道,没这回事。”
君远山可能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不妥,歉意的笑了笑,“三哥别见怪,是小弟不会说话。”
“多大的事,只是希望以后远山兄弟别听信那些没有的事,我家媱儿虽然命苦,可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不是,否则我这个当爹的可是真的没脸面在村里呆下去了。”
“民子,说什么呢,二伯怎么能让你在村里呆不下去。”里正严肃的斥道。
“是,多谢二伯照应着,那我就先回去了,等远山兄弟拿到地契就直接送去家里吧。”
“行,我明天就去办,保证明晚就给三哥吧地契送去。”
果然,君远山办事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就带着地契上了门,而君媱此时也正好在家,看到君远山,就笑着问道:“远山叔,您来啦,快进屋坐吧。”
“哎,你看看咱家媱儿,真是个勤快的,盖起了这么好的大房子,可是稀罕死个人。”瞧瞧这院子多平坦,那墙面平整的,还宽敞。
“远山叔客气了,进屋吧,我爹娘都在。”君媱嘴角抽了抽,低头掩饰眼底的无奈。
“哎,好,我可是来送地契的,那可是一百多亩啊,媱儿你说那么没劲的地,你买了种啥?”边说边摇头晃脑的进了屋。
君媱心里明白,那座山头从今天开始就是她的了,虽然地契的名字写的是君正民。
而如今有了那么一大片的地,是否趁着现在挖鱼塘,不过也许会因为太冷,泥土都冻了,明年化了冻再挖其实也不迟。
昨天君媱去山里转了转,发现光秃秃的山脚之下,早已经被冻住了,要想开挖,会很费力,而且费时,反正到年底也不过四十天,而过了年,再过个把月,就万物复苏时节,到时候挖好鱼塘,投入鱼苗,在旁边圈个篱笆,养伤几十只鸭子,而鸭子的粪便会是很好的鱼食,也可以在河底中上莲藕,到了夏天,可以在旁边建上一座凉亭,可以边欣赏着荷花摇曳,吃着新鲜的鱼肉,不知道在吃糖里面养上螃蟹可不可以,要知道这可是大补之物。
于是,君媱就站在院子里,手持着扫帚,越想越入迷,而她的眼前似乎已经开满了满池的荷花,肥硕的鱼儿跃出水面,溅起碧绿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一只只肥鸭悠闲的游弋在荷叶间,嘎嘎之声,清脆响亮。
“媱儿,你干啥呢?”杨氏见唤了君媱好多声都没反应,这才走出来,就看到自家女儿笑的一脸入迷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干啥,娘找我有事?”
“没啥事,就是看你也不扫地,在这里傻站着干啥呢?多冷啊外面。”这孩子,这是什么习惯。
“我在想啊,等明年开了春,咱们就在山脚下挖个鱼塘,要很大的鱼塘,然后在里面种上莲藕,撒上鱼苗,再抓上一群鸭子,也可以在鱼塘里养上螃蟹,你想啊娘,等到了夏天鱼塘里是慢慢的荷花和莲藕,还有一条条肥美的鱼,再过段时间还能吃到鲜美的螃蟹,是不是很幸福啊?”
君媱一点点的说着,而杨氏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向往,好似一副美好的丰收画卷已经在面前徐徐展开。
“真好呢媱儿,山上咱们可以养上鸡,野菜虫子那么多,完全都不用自己喂。让你这么一说,原来那小吴山也是个宝地啊。”
“是啊,没有懒地只有懒人,咱们一家勤勤恳恳的,还愁不能发家致富么。”
“对,还是媱儿说得好,明年咱们就好好干。”杨氏也是用力的攥紧拳头,老实了一辈子的女人这次也是准备硬气一回了。
因为君远山帮着办成了这么一件好事,所以君正民就决定晚上留他在家吃饭,而君媱和杨氏待天色一晚,就在灶间里忙活了起来。
四菜一汤,全部出自君媱之手,让两个男人一顿饭下来是吃的酒饱饭足,而君远山也是在饭后不断的夸赞着君媱的好厨艺,说是等有时间还要让家里的婆娘来君媱这里取取经。
等君远山离开,君正民夫妻俩也是收拾收拾就开始睡觉,而君媱则悄悄的来到儿子的房间,看到大大的书桌后面,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姿态端正的拿着毛笔,心无旁骛的描绘着手中的字帖,屋子里很暖和,而无忧可能是也写的很久,额头都沁出了一颗颗汗水。
君媱心里一阵发疼,上前拿出帕子给他轻轻擦去汗水,也惊醒了无忧。
“娘,你来啦?”看到君媱,小家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放下手里的笔,对着君媱,任她给自己擦着汗水。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想练习明天也不晚,小心累坏了眼睛。”轻轻抚摸着儿子那早已经褪去蜡黄,变得白嫩粉润的小脸,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她君媱的儿子,咋就这么可爱呢。
无忧跪倒椅子上,给君媱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里。
“再写一篇大字我就睡,娘喝杯水。”
看着他虽然年纪小,却格外懂事的样子,君媱很幸福,然后就想着如此小的孩子,很多事情虽然明白却无法处理,是不是要买个随从给他,到时候去私塾,她也会放心很多。
“无忧,娘决定过了年送你去私塾,你是想在村里还是去镇上?”其实不管是村里还是镇上,教书先生都是秀才,君平桥曾经也在镇上做过大户人家的西席,但是她心里却也担心,在村子里自己的儿子会受到同龄人的排挤。
“那娘希望我去那里呢?”无忧仰起头,睁着清澈的大眼看着娘亲。
“人生是无忧的,你的人生当然要自己决定,娘只能说去镇上会很累,要早起晚归,但是娘却可以给你买一辆马车,而在村子里,无忧心里也应该知道,咱们家与别家不同,村里的哥儿姐儿也许会说你的闲话,无忧可以承受的住吗?”
有些事情,她不想为孩子做决定,毕竟在古代能主宰自己的人生,这绝对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所谓的民主,那是什么东西?好吃还是好玩?
所以,她想在有限的条件里,为自己的孩子创造无限的未来。
“受得住,儿子是去读书的,别人说什么儿子不会在意的。”他也想去城里,但是又不想让娘亲太劳累,只要自己肯努力,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的。
把他小小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柔声说道:“娘的无忧是最懂事的孩子,等咱家的事情差不多了,娘亲定会给无忧找一个超级有学问的大儒,再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师傅,到时候无忧长大了绝对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翩翩小公子,想想娘的心里就暖暖的。”
“儿子不会让娘失望的,儿子一定会很努力,以后让所有人见到娘亲,都会为娘有无忧这样的儿子而自豪。”
君媱吓了一跳,这么有水准的话,会是出自一个三岁多孩童的嘴里?可是捧着他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左看右看都没发现他也是个穿越或者是重生人世,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儿子绝对是个天才,而他的亲生父亲,定然也不是池中物。
而此时孩子的父亲,却正坐在无名居的软椅上,手捧着一本书,看的入神。
在宁月谨对面,某个妖男正一脸忐忑的看着他。
“二爷,不知小的是否得罪了二爷?请二爷给个痛快好不好?”
这到底是闹那般啊,不过那天就是喝醉了,可是谁能告诉她一觉醒来,这位爷周身的气场是想怎样啊?冷的比脱光了在外面睡一宿都让人哆嗦。
风华绝代的男人并没有理会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下闪着暖玉般的光泽,食指和拇指捻起一纸书页翻过去,别说眼神,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这样安静的宁月谨,薛离尘见过太多次,几乎从小到大,他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样,可是这一次的不同,只因为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连他都感觉到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时候。
“二爷,您老倒是说句话啊?从昨晚到现在连个眼神都不给不小的一个,这官老爷打板子也要给个由头不是?”这事闹的,原本还打算今天就回京的,却被这位爷那诡异的气氛给直接吓得连马腿都软了。
终于在薛离尘苦苦哀嚎了一天一夜之后,宁月谨才好心的给了他一个眼色,这一眼让那个妖男激动的差点没哭了。
“前天你喝醉了。”他翻了一页书。
“额,我吐你一身了?”是吧,否则如何会用这种眼神来凌迟他。
“然后你说了一句话,让本王很是不解。”又翻了一页书。
“……二爷。”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心里突然有点没底了,而且连那句“本王”都出来了。
“本王活了二十多年,居然多了个孩子,还有一个女儿。”再翻一页……
“咣当——”手中的玉杯脱离手心,顺着地心引力重重的砸在面前的檀木方桌上,而某人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不,不是,二爷,您确定这是我说的?”他有点没数了,他不记得自己喝醉了会空无遮拦啊。
“你说呢?还是阿离觉得,本王在说谎。”宁月谨挑眉。
“怎么会,您谨王可是天启国唯一的亲王啊,怎么会说谎。”虽然你没有一句真话。
“那就说说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放下书,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品着。
薛离尘此时恨不得能消失在原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酒后会乱说啊,如果是这样,他脑子有病去和君娘子拼酒啊,现在那个秘密算是保不住啦?
“其实吧,我知道这件事,也纯粹是凑巧,真的是凑巧,就是来青山镇第一天就看到君娘子带着她的两个孩子在楼下,那个孩子不是我说,阿谨,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好嘛,妖男这一开口,就彻底的煞不住嘴,想到那个小几号的宁月谨,他就像扑上去虎摸一顿。
“当年那个女人,果然是君媱。”四年多没见,她已经变了好多,当初可是个青涩稚嫩的少女,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含羞带怯抗拒着他的灼热与疯狂。
看到宁月谨那沉思带着思量的眼神,薛离尘心里有点没底,凑上前小声问道:“阿谨,你准备怎么办?是让他们认祖归宗还是……”
后半句话,薛离尘没有说完,但是他知道宁月谨是明白的。
手放在软椅扶手上,食指轻轻的敲打着细滑的朱漆表面,眼神看向某处,深邃而幽暗。
“认祖归宗?”宁月谨绝色的凤眸垂下,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估计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既然他们不知道,就暂时这样吧。”
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一辈子孤独终老,却也没有想着以后的妻子能和自己琴瑟和鸣,如今君媱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而那两个孩子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你也不认他们?”他一直都知道当今风姿卓绝的谨亲王在外人眼里温和儒雅,俊美如仙,实则冷心冷情。
薛离尘明白,生在皇家,情始终是个让人可笑的玩意。
“孩子留下!”男人清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薛离尘心里虽然早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如今听到他说出来,却产生了一抹不忍。
“她不会同意的。”说不上为什么,君媱就是给了他一种感觉,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男人能够驾驭的。
“由不得她。”当今谨亲王的王妃,并不比皇后低贱,无论如何也不能是个村姑,而他宁月谨孩子的母亲,更加不能。
薛离尘皱眉,身子软软的靠在贵妃椅上,看着他那迎风轻舞的墨发,赌气似的说道:“随你,反正她是福运的股东,你别把我的财神给吓跑了,其他的我不管你。”
“你真的对她很看重?”王爷大人淡淡扫了一眼坐没坐相的好友。
薛离尘翘着二郎腿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样子,对于刚才还小人狗腿般的自己立马忘到脑后去了,招招手,旁边秀美的侍女已经上前,跪在他面前,一颗颗剥着橘子送到他嘴里。
“自然是看重,别忘记我可是个商人,而福运有了她的菜谱,绝对会更加的财源广进,别说你不喜欢她做的菜。”就看这两天,曹掌柜那合不拢嘴的样子,就知道赚的盆满钵满。
“阿离,你应该成亲了。”就算是他不打算明媒正娶的女人,可是他也是她第一个男人,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觊觎他的女人,好兄弟都不行。
薛离尘就不明白,刚才还在谈生意吧,是在谈生意吧,怎么一转眼就又绕到他的亲事上了?
“阿谨,你可不能这么不仗义啊,我和君娘子半点私情都没有,要吃醋也要讲道理不是?”连看重她的才能都不行?这样也算是给他戴绿帽子?
“竹影,八百里加急,连夜上京给那位带给信,薛家七爷看上了段家的大小姐,让他乘人之美,赐个婚吧。”清雅的嗓音,说出来的话,让旁边的薛离尘彻底变了脸。
看到就要纵身消失的竹影,薛离尘也顾不得什么影响,闪身一把拉住竹影,死活就是不让他离开。
“宁二爷,我错了,我保持距离,下午就走,我还要去卧龙寺不是?就不打扰你和家人联络感情,我的婚事爷就别操心了,人家实在是配不上段家小姐啊。”
这位爷就真的不能给他一个温柔婉约,纤弱娇美的夫人吗?非要找那个野蛮跋扈的猪婆,他薛七爷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是天启国万千名门闺秀的最佳丈夫人选,他非要如此糟践他的这副皮囊?可气又可恨。
为了自己能够长命百岁,当天下午薛离尘就带上侍女和随行,火急火燎的驾车离开了。
也就是这天深夜,苗若来报,京城三千兵士,已经到达青山镇外二十里,清晨即可到达。
一身白色中衣,宁月谨背靠在床榻上,墨发披散在背上,胸前,映衬着一张俊美的五官,虚幻而出尘。
“别院建的如何了?”他合上手中的书,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眸子。
“再有三天,主子就可以搬进去了,家具一应属下已经全部添置妥当,就等别院建成,直接抬进去。”
“你先下去吧,跟这次带队的将领下达死命,胆敢扰民者,定斩不饶。”
“是,属下领命。”
清晨,当那一个个身穿铁甲的兵士整齐的出现在青山镇,镇子上是彻底的沸腾了,别说是那些喜好热闹的百姓,就连十里八乡的人也都纷纷冲着青山镇赶去。
青山镇牌楼之下,九品县令已经颤巍巍的站在领军将领身边,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而脸色冷硬没有丝毫表情的领军将领,则是对站在旁边的苗若,抱拳道:“苗侍卫,不知王爷……”
“主子说了,不得扰民,否则定斩不饶,此次开采,孙千户就费心了,上面说了,在年底之前,要给宫里供应煤矿五万斤。”苗若没等孙大勇说完,就把任务交代清楚,虽然一万斤真的不少,却也在余下的一个月,可以悠闲的完成,只是在最开始的清理石块之初,会累一些。
“属下领命。”孙大勇不敢有任何的疑问,毕竟这次来监工的不是别人,而是整个天启唯一的亲王,皇帝的亲兄弟谨王爷。
说起谨王,整个天启无人不知,毕竟很多权臣都知道,当初先皇属意的继承人正是谨王,虽然后来因为先皇后的死而和先皇离心,却依旧无法阻挡先皇对他的无限希望,只是却在拟定遗照的时候,遭到了他的强烈反对,最终将皇位让与了比他大十七岁的元丰帝身上。
孙大勇曾经在那端峥嵘岁月里默默努力的小侍卫,经过近十年的努力,终于爬上了正五品的千夫长,如今奉皇明来青山镇开采煤矿,也算是皇恩浩荡。
不过,想想如今龙姿风骨的谨王,再想想自己师傅口中那个吃多了丹药而日渐虚弱的帝王,还真是不胜唏嘘。
而在孙大勇到达青山镇不过半天的时间,一则告示就贴遍了周边的大街小巷,是招挖煤的劳力,每天按照挖煤的产量发工钱,一斤煤矿一个铜板。
随着消息的不断传开,已经脱离农忙的农民都纷纷扛着各种工具来镇上的县衙报名,毕竟煤矿不是棉花,每天如果能干的,开采个百十斤并不成问题,而百十斤也就是百十个铜板,绝对是个高薪职业。
君媱锁在的泉水村也是得到了消息,村里的壮汉和青年也都纷纷扛起工具,披星赶月的结伴往镇上县衙赶,就为了能得到一个名额。
而在家闲得慌的君正民也是想着去做几天工,却被君媱给拦住。
“爹,挖煤可是个危险的活计,你还是别去了,再说快过年了,家里的家具还没打呢。”煤矿虽然是好东西,开采却极其的危险,尤其是古代技术落后没有各种硬件设施,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发生塌方的危险,到时候可是想救也无从下手。
杨氏一听会有危险,顿时拉着君正民,就是不肯放手,“民哥,还是算了,咱家好不容易过上舒心日子,就别让我和媱儿担心了。”
君正民见妻子和女儿都反对,也是无法,只得作罢,不过也是,快过年了,这家里还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呢,倒是要找人打几套好的家具才行。
晚上,一家人坐在炕上说着这件事,杨氏却笑眯眯的说道:“这不难,我娘家二叔就是个木匠,手艺很不错,咱们正好找他帮着打几套家具,做工肯定精细。”
于是,这件事就定下来,在第二天,君正民就向君家七老爷子君平林借了牛车,拉着一家人想五十里外的杨庄赶去。
马车上,君媱在下面铺了一层褥子,上面盖着一张厚被子,免得路上风大,冻着两个孩子。
杨氏看着摆在旁边的上门礼,笑的合不拢嘴,看着那一堆东西,对君媱道:“媱儿,咱们带的不多啊?这么一大堆,可是不老少。”
君媱看着两个缩在被子里说着悄悄话的小儿女,回道:“多什么,去姥姥家带再多的东西也不嫌多,你说呢爹。”
君正民回过头,看着妻子那因兴奋而显得年轻很多的脸,忍不住咧嘴傻笑:“是,不多,一点都不多。”
这是杨氏从分家出来第一次回娘家,以前在君家,从成亲以来,除了前三年每年正月回去一趟,平时就几乎不再回了,因为其他几个妯娌回家,家里就没人做饭,她只得忍下委屈,为夫家考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可是现在,说句有点狂妄的话,她想啥时候回去都可以,只要一想娘家了,让丈夫借了牛车,他们就能摇摇晃晃的去娘家溜一趟,还没有人多说什么。
这样巨大反差的日子,一开始让杨氏极其的不适应,最开始的几天几乎就是晚上睡不好,还吓醒了好几次,总觉得突然一睁眼,自己还是在那套君家大院里,一直好多天,才平静下来。
牛车一路上吱吱悠悠的冲着杨庄方向而去,而两个小家伙也已经从最开始的新鲜感到无聊,睡了过去。
等被叫醒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两个小家伙就知道已经到了外祖家。
因为到了杨家已经临近中午,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做饭,否则君媱这一来,非要引起大轰动不可,毕竟四年前君媱的事情闹的可是人尽皆知。
君正民先下车,因为大门敞开着,他就抬脚进去。
“爹娘,我和素兰来看你们了。”君正民憨厚的声音,在普通的农家小院里传开,然后就是屋子里的惊呼声。
门帘掀开,老爷子杨成刚和老太太华氏就冲了出来,杜氏和杨槐安也是紧跟着两个老人迎了出来。
“哟,正民来了,赶紧进屋,他们母女呢?”老太太高兴的说道。
“素兰在车上,媱儿和孩子也来了,他舅妈,车上还有东西,你去帮着搬一下。”君正民搀扶着老爷子往屋里走。
“哎,姐夫你就进去吧,我去帮着大姐。”杜氏很干脆的甩开膀子走出去。
外面,杨氏把东西一样样的搬下车,两个小家伙刚睁开眼,还睡眼朦胧的,君媱怕他们冻着,也不敢让他们就这样钻出来,只说先在车上等着,等她搬完东西,再抱他们进屋,这一转身,杜氏就出来了。
“惠英,来的正好,来来,赶紧往家里般东西。”看见杜氏,杨氏赶忙招呼着。
杜氏看到那一堆的东西,眼睛瞪得老大,上前那在手里垫了垫,说道:“大姐,你这是把家里都给搬空了吧,这么多东西?”
“往娘家搬,空了也愿意啊,再说还给二叔带了点上门礼,想请他老人家给打几套家具,否则新房空落落的。”
“也是,那么好看的房子,不打几套好家具衬着,可不浪费了。”两人边说边往屋里搬东西,大包小包的,一直搬了三四趟才算完。
君媱则是进屋,和老太太要了一个小薄被,将两个孩子抱起来,一起抱进了屋,放到了杨梦妮屋里。
小姑娘距离上次见到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瘦瘦的,脸色苍白,手背上都能看到血管,不过在看到君媱的到来,心情似乎变得很好,脸色也透着红润,但是依旧纤弱的让人心疼。
“咋还这么瘦,平时可要多吃,不吃怎么行?”她拉着杨梦妮的手,发现手很凉,“梦姐儿,是不是很冷?”
“表姐,我没事,都习惯了,或者也受苦,能挨一天算一天吧。”对于自己的身体,她真的已经算是绝望了,每次发病,那比黄连还苦的药,都成了她的噩梦,如果不是舍不得爹娘,她早就一把砒霜,这么去了。
“可不能这么说。”君媱拧眉,语气不悦的说道:“你的身子只是虚,底子有点薄,以后慢慢的补起来,总会和正常人一样的,如果在家里闷得慌,我就和舅妈说,让你去表姐家住着,表姐给你做一些药膳吃,保证比吃药好得多。”
君媱不是个菩萨圣母,对谁都好,她只对对她好的人好,而杨梦妮这个孩子,虽然身有顽疾,却进退得体,看着就有良好的教养,这在大大咧咧的杜氏身上,是无法体现的,杜氏就好比是豪爽的村妇,而梦姐儿则更像是养在深闺的柔弱小姐,这让她觉得惋惜,所以,在自己有条件的情况下,多帮一帮她。
杨梦妮的眼睛并不大,却因为那不到巴掌大的小脸映衬下,显得特别的大,给君媱一种芭比的感觉。
“表姐,你对我真好,我也想去,可是你看我这身子,怎么能去拖累表姐。”每次她发病都能察觉到母亲那苍白无力的样子,这样的自己如何还能去麻烦君媱。
“这怕啥,表姐不是说了吗?给你做药膳,吃了身子会健康很多,以后也就不用吃药了,你现在还小,等年龄越大越危险,所以趁着现在还不晚,就不想让身子好起来,毕竟梦姐儿长得这么好看,以后还要找如意郎君的不是?可不能自暴自弃。”
说完,就看到脸色瞬间红的几乎拧出血的杨梦妮,君媱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刚才的话让这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害羞了。
“小姨,去我家吧,巧儿会天天和小姨一起玩,好不好?”巧儿看着杨梦妮,不明白她为啥脸那么红。
“说什么呢,去那里呀?”杜氏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女儿那红扑扑的脸色,不知道这姐妹俩说了什么。
“舅妈,让梦姐儿这次跟我走吧,我正好也懂得几样药膳,去我家我给她补一补。”君媱说道。
“药膳?那是啥?”是什么管用的药?
“就是用药材做的菜,梦姐儿这是从娘胎带出来的病,只吃药是没多大用的,还是靠平时的饮食,慢慢的调整,绝对比吃药管用。”她以前就经常给自己的父母做药膳吃,如果不是因为飞机失事,他们绝对能长命百岁。
“媱儿,真的有那么管用么?你没有骗舅妈?”杜氏顿时感觉好似看到了希望,虽然心里存着疑惑,但是这么多年了,对于女儿的病,她可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几乎都已经绝望了,而她当初在生梦姐儿的时候,身子也受了伤不能生了,就生了梦姐儿这么一个女儿,看的可是和眼珠子一样,比对儿子看的都重。
“放心吧,绝对比吃药管用。”君媱笑着用力点头。
“那好,那舅妈就让梦姐儿去你家里,不过怕是要麻烦你了。”杜氏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当初也没帮上她太多的忙。
“都是一家人,舅妈就别和我客气了,前段时间,你可是帮了我家不少的忙,再客气该轮到我不好意思了。”
“哎,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舅妈现在就去给媱儿做好吃的,中午咱们好好吃一顿。”女儿又有了希望,杜氏全身一阵轻松,转身乐呵呵的去厨房做菜去了,留下姐妹俩凑在一起,笑的好不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