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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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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让灵宝真君知道她是纯阴体质怎么办?

    “你这是在威胁我?”

    苏荃都不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妈的,如果真象这小子说的那样,从朱绯色生下来他就发现她了,那么还有什么不能被发现?搞不好,连她后背长几颗痣他都知道。而这小子竟然一路装的不知道!怪不得他对朱绯色这么上心,原来是为了这个。不对!她特么的都换了一个身体了,为毛还会一样?亦或者,朱绯色不是?赵问瑾才是纯阴体质?可是她身上明明没有任何遮掩体质的东西,为什么会没人发现?

    桓澈看着她,眼中全是笑,一点也看不出威胁的意思。但他传出的话语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什么威胁?师妹,我这是在替你考虑。如果是我娶了你,那么就算将来你体质的事情被曝光,那么门中敢打你主意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可若是你嫁给净尘,或者别的什么人,一旦你的体质为万人所知,你觉得到时候会如何?纯阴体质的女修,没有人会放过。哪怕元婴修士,就算是灵宝也不一定不会动心。到了那时候,你可就连个明面上的婚礼和身份都没有了。元婴修士不会娶你一个这样连丹也结不了的筑基修士为道侣。你会被当成侍妾关在洞府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甚至会被作为交易的对象,被人转送过来再转送出去。师妹,你觉得到时候你会如何?一个颇有前途的炼器师重要,还是一个纯阴体质的女修更重要呢?”

    苏荃深吸一口气,真是从来没有发现这个人这么讨厌!讨厌到她真的好想好想一脚踩死他。可是,她踩不死这个王八蛋!就算她不要命也踩不死。她和他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所以。她不会生气!

    嫁给他就一定万事无忧了么?苏荃冷笑:“你觉得这样我就走到绝路了么?桓师兄,名分对修士来说有什么用?我若是非得找人双修,又何必找你?秦崧,你忘了他么?至阳真尊的嫡系后辈,我与他交易不是比你更好。”一个掌门的儿子,或许值钱。可是和出窍真尊的血裔相比,可就不值什么钱了!

    桓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因为:“有件事你也许应该知道。我的行尸丹,就是从秦崧手里拿来的。”

    “这么说,他已经在打我的主意了么?呵呵。那可真好。我不大乐意主动去追男人,可我乐意别人来追我。或许,下次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可以表现得更热情一些。”

    “真尊不会为他出头的。”

    “哪怕是为了得到一个纯阴体质的女修?”

    苏荃笑容甜美。而桓道友更是表面上身姿挺拔,潇洒风流。二人漂浮在半空之中。半天不移地方。远看时,若看不到桓澈脸上的伤痕,倒也是相当养眼的一对。可若是走近观看,便能看到了赵问瑾眼中的挑衅。以及桓澈冷若冰寒的目光。

    不欢而散!

    苏荃连主峰都没有去,直接回了三元居。至于桓澈更是脸色漆黑的直接转回了自己的小院,一脚过去就是将院中那棵梨树踢倒了。动静之大。全宫的人都听到了。沐阳真君忙把儿子叫了来:“怎么?不顺利?”

    桓澈看看左右,站在门边的厚德紫潋便退下了。无人再看时。沐阳真君直接放出一个隔音界将父子二人都罩在了其中:“说吧,怎么回事?”

    “她说,若她果真要交易。秦崧比我更有价值。”

    什么?沐阳真君眉头一拧:“灵宝居然告诉了他秦崧的身份。”不然那丫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越是这样,沐阳真君便越是好奇:“这丫头到底有什么秘密?”

    桓澈不说话。沐阳真君气结:“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我是你父亲。难不成有什么好的,我还会和你抢不成?”

    “那可不一定。父亲,或许您真的会心动呢?”

    什么?沐阳真君忽的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丫头是一个……纯阴之体?”最后四个字沐阳真君是用传音说的。这次,阿澈依然没说话,可是闪烁的眼神却足以证明他猜对了。纯阴之体吗?怪不得阿澈对她的态度起了这么大的变化。更怪不得阿澈连他也瞒着。沐阳真君不否认,他是有几分心动的。可是:“你是我儿子。我不会和你抢这个。既然你已经认定了,那么我们就快点把事情做结。”

    沐阳真君说话算数,立刻便亲自起身去了开阳峰。

    目的当然是为了提亲!

    可是当他和灵宝掰扯了半天,灵宝很不情愿的打算叫小徒弟来一问情由时,发出的传讯符却是半天没有动静。再传净尘,可净尘却是身在天枢峰。于是,当两个老大不小的人赶到三元居时,却发现:三元居虽在,可里面却不见赵问瑾的人影了。

    “这丫头跑了?”

    “她不要命了?外面全是妖兽,她才筑基,出去不是死路一条吗?”灵宝火了,赶紧便逼着沐阳去派人追。而这事自然也别无二家。流风惊雷和桓澈同时出动去找赵问瑾的下落。

    三人分别向三个不同的方向追去。十天后,流风先回来了,表示没有发现;二十天后,惊雷也一个人回来了。至于桓澈则是一直没有动静。他的本命元神灯并无减弱的迹象,说明他没有受伤。可是这孩子到底去哪里了呢?

    ————

    哪里?

    极天门西北方向的雪域深山之中呗!

    一处十分隐秘的山洞开在两座奇峰之夹角处。外面大雪茫茫,千里之外,不见人迹。洞口被巨石封堵,冰雪覆盖下根本看不出这里面有一个颇大的空洞。洞壁虽然粗糙,可是底面上却已然被利刃削得镜面一般光滑。正中央的地下摆放着两只巨熊的兽皮,一张便有拳头那么厚的皮毛。两张叠在一处更是松软。上面摆着一张普通木料所做的小桌。桌上有壶有盏。靠右手的一只茶盏中甚至还留了半盏的灵茶。

    洞壁的左面是一溜长长的壁柜。从上到下足有几十层之高,每个小阁子上都刻各一样灵草或者妖丹的名字。而壁炉之下,一个满面是疤的男修正对着一只炼丹炉施放内火。

    他手法纯熟,指间结印虽然繁复,可是在他施展下却是行云流水一般顺畅。结印打出,施火融炼。然后一个指诀打出,炉盖翻走。男修身前摆放的三只已经盛好重量的小碟子被依次悬起。先倒进一个煅烧一定的时间。待内意感觉可以后,再倒入其二次。如此类推,直到第三个碟中被研成细末的石粉倒入炉中后。炉盖便再也没有掀起。炉底下的火势一直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里,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直到某个特定的感觉到后,随着男修的猛一睁眼。一连串繁复的指诀打出后,丹炉盖突然翻起。七枚雪白的丹药从炉内翻滚而出。被男修直接摄进了掌心。

    “不错!又有进步了,这次是七枚成丹了。唔,看上去还不错。中品稍上。看来你炼丹的水平很有进展啊!”

    洞中央小桌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字语是赞扬的意思没错,可是语气却好象萧索很多。好象懒洋洋的百无聊赖。可却更象心灰意冷下对自己的全盘失望。

    桓澈好笑的看她,一边把成丹放进玉瓶中,一边对桌边已经装死好些天的苏荃讲:“你何必如此丧气?被我骗到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不是修为最高的一个。更不是修为最低的一个。”

    切!这话也叫安慰?

    苏荃想死,真的好想死!她特么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天天演戏天天骗人。结果没成想老猎手居然碰到了新问题。娘咧!她居然特么的让这个桓澈能骗了。什么纯阴之体,什么被人发现之后的种种,唬得她连三元居都舍下了,谁也没告一声便溜出了山门。

    结果咧?

    走上次从玄天宗离开后的那条路线,准备去容光城暂住一段时间。结果不成想,才走出没三天时间,就让桓澈给逮住了。她的小心脏当时那个凉得啊,哇哇的。就等着这小子把她拽回山门,直接成婚扔进洞房,然后把她吸成一块豆腐干。可是,这小子特么的却是拉着她一直往西飞,飞了足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找到了一个山洞,把自己和他全塞了进去。

    埋锅设灶,铺床立柜,居然特么的在这里过起日子来了。

    而且,拉长着一张脸一名话不和她说。

    苏荃开始不明白,死活想不通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不是看中她的纯阴体质要干点什么缺德带冒烟的事么?为什么会躲到这个地方过起小日子来了?

    她真想不明白,想了好些天都想不通。直到这小子一口气炼了十炉丹药,累到不行,倒地就睡后,才突然间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小子特么的在门中做的那些事,就是为了把她吓跑出来,然后他好名正言顺的出来找人。

    妈的!她居然让骗了!

    可有一点,她实在想不通:“这地方一点灵气也没有,你又不能吃丹药,在这里打算呆多长时间?”是,没灵气的地方,纵使是追踪修士也不会去这种地方。她修炼不需要灵气,在这里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桓澈这小子怎么办?“你不打算结婴了么?在这种没有灵气的地方怎么结?你总不会告诉我说,你打算和我在这里呆上一辈子吧?”这小子要是敢这么做,她不用等到死的那天,现在她就撞墙直接撞死算了。

    结果,惹来桓澈好笑的问她:“你就这么想和我在这里过一辈子?”

    让她去死吧!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想和你过一辈子了?”说出来,老娘把它割下来下酒!

    她以为他会继续和她胡扯,却不想,桓澈居然沉默了下来。表情变了极度怪异,似是欢喜又似是忧伤。苏荃感觉不大好,可是她现在真是猜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了。不只猜不透,她甚至连如何和他相处都没办法定论了。他想要的,她不给。而她想要的,他也不给。一朵结结实实的烂桃花,烂得她都想跳楼了。“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不要再玩深沉了好不好?她老人家接受无能。做事情就不能干脆点吗?大男人家的装忧郁,实在太特么恶烂了!

    苏荃一点和这男人纠缠的心思都没了,她现在只想干两件事,第一睡觉,第二还是睡觉。可她刚躺下准备蒙头大睡,就让桓澈一把揪了起来。

    “你要干吗?”抓得她的脖领子,两个人在这张不是床但绝对能代替床功能的熊皮垫子上,接下来是不是该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了?苏荃眼中全是讥俏,可桓澈却是沉默了一下后,直接把她拎了起来:“你不打算修炼了么?”

    翻白眼:“我还怎么修炼?”老娘现在大圆满三十年了,还让老娘怎么修炼?结丹不能结,是拜谁所赐?

    她火透了!桓澈拉得象某种动物一样的脸却是缓和了下来:“我已经说过了,你吃的那枚行尸丹是秦崧给我的。”

    苏荃怔了一下,然后,看看他,又瞧瞧那边的灵草架子还有一概乱七八糟:“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药……有问题?你在炼解药吗?”好悬,差点没把姜游抖出来。

    桓澈郑重的点了点头:“没错。但这种事我不能在门内做。所以我只能把你带出来,在外面炼解药。等药弄好了,你就可以结丹了。而等你结丹后,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真是的!“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你不能直接说吗?干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会演戏的好不好?你快吓死我了知道吗?”苏荃觉得这事情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但桓澈的答案却是:“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一般人。你,在经历了被我骗掉的事情后,还觉得你的演技很出众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