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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元青对杨传福说:“有人讲过,安慰人是一项收益颇丰又不用花费成本的感情投资,‘局座’不但会安慰人,还会为我画饼充饥!”
杨传福笑了:“我这不是画饼充饥,而是为你预订‘晚餐’,我发现‘废教授’现在对人生有些过于悲观,想想当年你在部队院校当教员的时候,站在三尺讲台之上,慷慨激昂,热情无限,光彩照人,夺人耳目,由于慧眼识珠,匠心独运,培养了很多有知识有才华的年青学员,他们当中的许多人现在都是部队的领导干部,在你的精神和思想的感召下,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都做出了骄人的业绩。你过去知道,现在更应当知道,在生活的道路上,有山清水秀,也有山穷水尽,还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费元青苦笑着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情就不要再说了,那时候是血气方刚,现在是遍体鳞伤,那时候是年轻气盛,现在是老态龙钟。人的一辈子过得真快,往往是你还没有学会经营青年,就已经到了中年,你还没有来得及合理地设计中年,就又到了老年。”
“你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杨传福说,“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成败事,转头空,人生几度夕阳红,自然规律谁也违背不了。但是,人的各个阶段都要有不同的着眼点,年轻人要看远,树立目标,不计蝇头小利;中年人要看透,脚踏实地,不为声名所累;老年人要看淡,无为而为,得失都在谈笑间。”
“你的观点我同意,人生祸福相依,得到的不必过喜,失去的不必过悲。特别是到了我们这个年龄,要心无所载,安之若素,去留无意,宠辱不惊,忘记过去的,珍惜现在的,静待以后的,从道理上讲得通,在现实中难做到。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现实问题摆在面前的时候,你就成了另外一种心态,也会采取另外一种做法。”
“你说的这种情况叫做理论和实际不统一,这是因为有些人没有在思想上根本解决问题。比如对待爱军,你现在对他失望太多,是因为你过去对他期望太高,如果能够认识到他作风散漫但是安分守己,胸无大志但能胜任本职,就会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怨气和不满。老费呀,我认为你对儿女和孙辈操心太多,用意太重,老年人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对后辈爱起来不给他们空间,气起来不给他们机会。还有一句话不知道你爱不爱听,就是人生最可悲的事情,不是你失去了所爱的人,而是为了你所爱的人而失去了自我,一个任何人都不想亏待的人,最后都会亏待一个人,那就是你自己。我劝你用一生余命,换半世情缘,在合适的时候再找个适合的老伴,携手相伴,共度夕阳。当你梅开二度、枯树逢春,有了的新的生活乐趣之后,就会乐多悲少、倍感幸福。”
费元青听了杨传福的话,笑了起来:“‘局座’果然是当过领导干部的人,与一般人讲的话不一样,很会做思想工作。对儿女和外孙,我有打算,他们的事情以后不会再管那么多。找老伴的事情目前我还没有考虑好,首先是儿子要赞成,即便他同意,我也会慎之又慎,尽管爱军的妈妈已经去世多年,但是,现在我心里依然只有她。我有个老乡,退休前是一家公司的副总,他老伴去世以后不久,他就找了一个小他二十多岁的半老徐娘,结果女的兴趣盎然,男的家伙疲软,他心里也着急,有时候在床上捣鼓了半天,比国家足球队射得都慢。夫妻生活不和谐,加之性格上差别太大,最后还是女方提出了分手。我还有个同事,老伴去世以后,他在社区老年文化活动中心认识了一个舞伴,两个人条件相近,情投意合。但是双方的儿女都不同意他们结合。我这个同事再婚以后,双方的儿女都到我的同事家上门闹事,有时候两拨人碰在了一起,开始恶语相向,后来拳脚相加。最后,我这个同事生气加后悔,不到两年就去世了。”
“你不能用个别否定一般,再婚的老人们夫妻和谐、家庭幸福的也不在少数。爱军小时候虽然调皮捣蛋,但是,他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他对你找老伴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别的想法,工作由我来做。好了吧,你家里的事情说完了,现在该说说我家的事情了。我这次回家看望老母亲,在从省城返回北京的火车上,恰好碰到爱军他们杂志社的一个编辑,他应该就是爱军准备给我们家秋萍介绍对象的那个男孩子。”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件事我已经听爱军说过了,也正准备问你。听爱军讲,他又问过那个小伙子一次,小伙子觉得你们家秋萍的条件不错,但是,他有些顾虑,怕自己没有北京户口,家里也比较穷,经济条件不是太好,现在虽说有一份在部队单位的工作,由于不是现役军人,部队不能解决住房问题,现在可以说是上无片瓦遮天,下无寸土立足,不具备成家立业的条件。另外,他觉得自己的学历也比秋萍低,觉得与秋萍不太般配。”
“按照秋萍的意思,男方户口和学历都不算什么大的问题,看一个年轻人是不是富有,不能只看他有没有房,有没有车,以及银行里有多少存款,更重要的是看他以前吃过什么苦,有没有不同寻常的经历,这也是我和秋萍共同的观点。通过短暂的接触,我觉得这个小伙子对很多问题有独到的见解,自然条件也不错,我已经把在火车上碰到小伙子的情景给秋萍做了介绍,秋萍对他似乎很有好感,你再让爱军再摸摸小伙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想法。”
费元青满口答应。
杨传福正与费元青说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笑着问费元青:“哎,老费呀,我们这是走到哪里来啦?不是说好今天到玉渊潭公园去吗,怎么又跑到莲花池公园来了!”
费元青也哈哈大笑起来:“咱们两个人只顾着说话,连大方向都搞错了,莲花池公园就莲花池公园吧,要是碰到了苟处长和老史,咱们再一起走走路、吹吹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