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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恶凶兽,嘶吼连天,此起彼伏,格外的不平静,星月暗淡,阴气弥漫,荒山野岭间树木摇动,如无数厉鬼在张牙舞爪。
远离凶兽横行的地方,找到一处安静地,在深夜,成浚根本不敢生火烤食,只随手采摘些野果,匆匆裹腹,然后躲进一片极其茂密的荆棘丛中,这种地方一般只有弱小的野兽才进得来。
虽然十分疲惫,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放松警惕,一对眼睛透亮,仿佛野猫子一般,四周扫视着,将神视提升到极致,附近并没有发现强大的凶兽出没。
所幸暂时安全,四周都非常安静,一弯钩月悬挂于空,为这夜色增添了一种朦胧之美,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头,太安静了,简直是死寂无声,他心里顿时一紧,“太安静绝不是什么好事!”
弯月如钩,夜云流走,他如尺弓之鸟,陡然一惊;发现,在月云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动,一团阴影正悄悄地靠近。
月云流影,影影绰绰,十分朦胧,或许是自己的错觉;他擦了擦眼睛,仔细望去,竟是一头双角异兽浮于虚空,静悄悄地来回逡巡,上面一名戎装强者也明显收敛了气息,有如幽灵一般。
下方丛林的凶兽也感觉到危险,也全都蛰伏不出,屏住了呼吸;难怪没有发现它们的出没,这些凶兽已经通灵,比人还敏感,已提前于他躲了起来。
没想到,唐门这名强者,也是如此狡诈,寻他不到,也收敛气息,浮于虚空,躲在云层悄悄地探寻,如果不是今晚一弯明月,还真难以发现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所幸并没有放松警惕,一路上都内敛元气;感觉不对头时,成浚也迅速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荆棘枯草般,一动不动,死气沉沉。
直到下半夜,那名强者才从这片夜空消失,成浚顿时大口地喘了回气,浑身冷汗都已湿透了全身。
数日都是如此,唐门强者总在他的附近,阴魂不阴,成浚几乎都不敢睡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就是耗也会被耗死!”
“我该怎么办?冲出去必死,摆又摆脱不了~”
他早已精疲力竭,有种无力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他脱离困局。只得在原始丛林,不断穿行、躲避,换了一个又一个地点,但那名强者始终阴魂不散,三次险些被对方发现,数次生死之间与死亡擦肩而过。
一日后,成浚遇到了此来最危险的一次交锋。
“没想到,这个小杂碎如此狡猾,每次灵兽发现他的波动后,又突然消失!”一位脸上留着一边刀疤的唐门强者,咬着牙恨恨说道。
这时,旁边一位年青戎装男,骑着一只三角三眼灵兽,慢悠悠地靠了过来,一脸自信,轻蔑一笑,“呵呵,陈副将不用担心,我已经将那小子锁定!”
“霆宇三少,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六叔在靖安楼没见到你,有些不放心,就先让我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想必三少已有把握了?”刀疤男看了看他跨下三角三眼灵兽,见那灵兽三只眼似灯火烛照,三角的光芒不停地闪动着,也是怔怔吃惊,“想不到这头三角火眼麟如此灵异!”
“这个自是当然,放心!你先回去复命吧。”
“好的。”刀疤男一走,唐门三少李霆羽,盯着火眼三角麒角看了几眼,就向成浚这片区域骑踏而来。
成浚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危险,那只三角火眼麟,不仅角上闪出三道光芒,同时火眼也射出三道火光,方向都同时指向他的位置,出奇的精准。
“这下完蛋了,安全被他发现了!”
不可能再呆在这里不动,他果断越过丛林,一步一个消失,向一片湿地沼泽掠去。
这时,李霆羽已凶猛出手,挥动一把重兵长斧,劈裂山石,横扫古木;一道道斧刃刀气,如同连天叠浪,几乎将一片山林都摧毁,蛰伏此处不出的凶兽生灵,全都血肉横飞,惨死当场。
唐门果然是“兵”之集大成者,随便一把斧头都是这么恐怖。成浚倒吸一口凉气,更没想到,李霆羽年纪轻轻,出手这般凶狠,为了他,竟不惜摧毁一片山林,屠戮如此多的无辜生灵,俨然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人”。
所幸他刚才逃避得及时,如果像之前一样故技重施,这刻已成为他斧下之魂。
他没有任何犹豫,进入湿地,立即象泥鳅一样钻入淤泥之中,深入数米之后,便一动未动,水草密集丛生,枯叶遍池,沼泽表面看上去很平静。
在一片狼藉的山林,没发现成浚的尸首,李霆宇立即向这片湿地沼泽冲来,重兵长斧劈出一道道雪亮的刀刃之光,泥浪不断向两边翻涌动荡,排山倒海,都现出一条条沟壑。
李霆羽将整片湿地沼泽都搅了个底潮天,泥浪汩汩翻涌,一大片死鱼,血肉模糊翻了出来,飘起一阵阵浓厚的鱼腥与血腥味;两头蛰伏水下的巨鳄,一身坚硬的鳄甲都被劈裂而开,露出白惨惨的血肉,翻出水面……
“这样都弄不死你?好个小杂碎!”李霆羽目露凶光,四下一扫,死了一片沼泽生灵,都没有发现成浚冒出来,有些窝火,恶狠狠地了咬了咬牙,挥动长斧头,从各位方位,肆虐狂斩。
斧刃之光如蜘蛛网密集,炸起一道道黑色的泥浪,如玄蛇惊起。
咻,长斧刀气哗哗而来,破开黑泥,将掩盖他身前的古木老根割裂,十分凶险擦过的他有腹部。成浚都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钻进深泥后,又躲入泥底一根巨大的沉木老根之下,刚才这一股刀气足以将他斩杀。
但尽管这样,他也被擦出一道内伤,肚子疼痛不已,强忍着剧痛他依然一动不动,直至一个时辰后,才悄悄地钻了出来。
一看腹部,可见一条长长的口子,深进一寸,皮肉都快翻开,鲜血已经和淤泥黏起一团,并还在往外面流着。如果不是残存着一定的药力,加上体质有别,恐怕血都已经流干。他恨恨地咬了咬,“哼,唐门!这笔帐我先记着!”
在清水边清理完伤口,将身边一种认识的野草咬碎后,盖在伤口上,撕掉几片结实的宽大树叶,以藤蔓缠牢后,他立即远离了此地,唐门的人十分狡猾,在别处没找到他,随时都可能再杀回枪。
差点成为斧下之魂,这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是最凶险的一次,令他受到较大的内伤,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走路都摇摇晃晃;又数夜不息不眠,已完全精被力竭,他不得不在一处隐蔽的山洞,暂时调整一番。
正当他刚躺下,心里却有种强烈的不安,这里似乎也出奇的安静,居然没见到一头凶兽出没,一路上也很沉寂,没有受到恶兽凶禽的袭击,貌似十分安全;但他的寒毛却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