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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总算从鬼门关回来了。
金大姐手脚麻利,该做的事一样不少,她给苏妫将被子盖好,又转头看了看银子,抓住苏妫的手笑道:“夫人真是好命,一儿一女,正巧凑了个好字。”
苏妫笑着看女儿,兴许天下的孩子刚生下来都一个样吧,皱巴巴的,挺丑。不过她的女儿长大后肯定不丑,毕竟纪大哥…
“哎!”
苏妫一想起杳无踪影的纪无情,不由得叹了口气,现如今女儿都出生了,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姜之齐昨天晚上差点没把我整死。
“夫人,你怎么哭了。”金大姐不知道苏妫的心事,忙凑上前替苏妫擦泪,柔声问道:“可是底下疼的?月子里不能哭啊。”
苏妫摇了摇头,她反抓住金大姐的手,眼泪儿成串地往下淌:“大姐,你看见我的肚子上的伤吧。”
金大姐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苏妫肚子上的伤有蹊跷,而夫人的早产,更不是普通的动了胎气。夫人的身份尊贵,放眼回塔县,根本没人敢动她,除非?
“你跟三爷吵了嘴吗?”金大姐试探着问,毕竟这种事,谁说出来都不怎么光彩。
苏妫点点头,她把金大姐的手抓地更紧了,含泪哽咽道:“大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我一定帮你。”金大姐和苏妫相处过不少日子,很是喜欢这位温柔寡言的少年夫人。
“我有个小叔,昨儿刚来到回塔县。”苏妫晚上生孩子费了力,现在说话软绵绵的,让人怜惜不已。“你去笑林客栈找一个叫韩度的公子,让他快来接我。”
金大姐将韩度两个字在嘴里反复念叨了好几遍,点头道:“我记下了,你放心。”
金大姐说完这话,准备端红豆粥再给苏妫喂几口,却发现粥已经晾的半温半凉,她叹了口气,将碗放到一旁。这粥是三爷在夜里急灶热火地熬出来的,能看的出,三爷真的很在乎夫人的。先不说里里外外的忙活了一晚上,单就热水,就反复烧了三锅了。或许有那个姓韩的亲戚在从中斡旋,这对夫妻之间的疙瘩就解了了吧。
想通这层,金大姐便起身告辞:“那我就先走了,想来县里的城门此时也开了。”
苏妫用胳膊肘撑着自己坐起来,忙道:“好姐姐,我不能送你了。千言万语,多谢你昨晚救我性命。”
正在此时,姜之齐端着盆热水进来了,他见金大姐像是要走的样子,他将盆放到炕边,轻轻拍了拍苏妫的肩,笑道:“七娘,你别起来了,我出去送大姐。”
苏妫点点头,并不说话。因为再过一会儿,韩度就会来接她走;而再过几个月,等银子小身子硬些,她就能天南地北去找纪大哥了。
姜之齐把金大姐送走后回屋,他拧了个热手巾过来,坐到炕边,用光秃秃的右腕将苏妫垂下来的黑发别在她耳后,然后才替她擦脸。
“金子早饭喝了碗粥,还吃了蒸鸡蛋羹,刚跟着刘能去军营玩去了,你别担心。”
苏妫点点头,她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两眼看着窗子,今儿是个好天,阳光照在窗上,就算在屋内都能感到温暖。困了,昨晚生完孩子,给腰上缠布,喝收敛伤口的药,下地走了会儿,排尿,喂奶……全部收拾妥当后,日头已经老高了。
姜之齐见苏妫不理他,便过去看银子,他没见过刚生下来的婴儿,好奇之下,手轻轻地碰孩子红红的小脸,说来也怪,银子竟睁开眼了。
“七娘,你快看,丫头她看我了。”姜之齐高兴之下,忙过去摇苏妫的肩,他捧起苏妫的小脸,猛亲了好几口,当看见老婆连眼睛都不愿睁开看自己,他有点生气了,可一想到是自己昨晚手贱动了她,姜之齐柔声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银子当成自己亲女儿的。”
苏妫嘴角动了下,她真是想骂几句这臭不要脸的,又懒得动弹。算了,就当听见的是驴叫吧。可就在此时,苏妫忽然被姜之齐抱起来,下身摩擦过床单,疼的她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你到底要怎样嘛。”苏妫在炕上坐着,她见姜之齐在炕下站着,目光灼灼,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苏妫皱着眉,使劲儿按捺住火气,她的头无力垂下,道:“求你别闹了,让我睡会儿好不。”
“你抬头看我,我就说一句话。”姜之齐用左手箍住苏妫的下巴,强迫老婆看他,他呼吸有些急促:“我姜之齐对天发誓,今后若再动你一根指头,就叫我这辈子都做不了皇帝。”
苏妫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男人,她檀口微张,天哪,她没听错吧,姜之齐竟然起这样的毒誓。可只是瞬间,苏妫摇头嗤笑,姜之齐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你不信?”姜之齐捧住苏妫的脸,柔声道:“要怎样你才相信。”
怎样我都不信。
苏妫淡淡一笑,她推开姜之齐的手,无力道:“别闹了,让我休息会儿。”
“七娘。”姜之齐坐在炕边,他箍住苏妫的双肩,低吼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漠,你说说,自从你到樽山后,我哪天不像孙子一样伺候你。”
“我逼你了吗?”
姜之齐身子一顿,愣住了,她确实没逼自己。男人的头抵在女孩的额头上,沉声道:“你既然都能原谅纪无情,为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般狠。”姜之齐手附上苏妫还浮肿着的脸,柔声道:“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行么。”
苏妫抬眼看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这个月好像瘦了点,精神头也不怎么好,眼底的青黑色很浓,看来军营和家里的事,确实让他吃了不少苦。
“你知道么,那年腊月初八你打了我十六鞭,姐姐她哭着给我上药,我笑着对她说:一共十六鞭,我数清了,将来并着姐姐的帐跟他算。”
苏妫一想起姐姐,眼圈就不由得红了,金子今年一岁半了,不知不觉,那个叫婵的她,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七娘。”姜之齐叹了口气,他用大拇指揩去女孩的泪,正准备忏悔,却被苏妫打断。
“那时候,我真的恨你恨得要死,无时不刻想要报复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后来看你像孙子般伺候我,说实话,我真的开心极了。”苏妫冷笑一声,她把姜之齐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漠然道:“可现在,我觉得你好烦。”
烦?不行。
姜之齐忽然扒住苏妫的衣襟,一把扯开,孕妇那双异常丰满挺拔的傲然登时跳跃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姜之齐的动作太野蛮,只见苏妫乳.头一点点往出渗白色的液体,聚积成滴,滴到姜之齐的手背上,凉凉的,腻腻的。
“所以别让我觉得你更烦,好不?”
苏妫从衣裳里拿出垫胸的棉布,轻轻地擦去胸上的液体,就在这时,她的手腕被姜之齐紧紧箍住,这男人看着她的胸,笑的邪恶:“你看,虽然你在你的胸口纹了朵曼珠沙华,可我刻下的姜字,依然能看见。”
是呀,那年她成功地引起了姜铄的注意,可回到王府后,等她的是铁链和匕首。这个男人为了拉拢德妃,不仅百般羞辱她,还在她胸前刻了个姜字,他说:苏妫你记住,你这辈子,注定了被姓姜的践踏。
“能看见就看见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忽然,而手里则多了个凉飕飕的东西,是匕首。只见姜之齐用胡乱扯开自己的衣裳,结实的胸膛登时露出,他抓住苏妫的手往自己的胸前移:“你在我胸口刻字。”
苏妫挣扎着想摆脱姜之齐,可这男人的大手紧紧包住自己的手往他的胸膛移动,眼看着刀尖一点点逼近,苏妫忍不住喝道:“你要发疯,出去。”
“刻苏?不行,其实你不叫苏妫,那就刻个华字吧。”姜之齐咬着牙,他两眼直勾勾地盯住苏妫,嘴角噙着抹云淡风轻的笑,手则抓住苏妫的手,用刀尖一点点在自己胸膛刻字,血模糊了字迹,染红的衣裳,姜之齐面不改色,笑道:“刻了字,然后呢?你要不要打我十六鞭,只要你有力气,六十鞭也行。”
苏妫终于甩开姜之齐的手,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到地。他现在想干嘛,赎罪吗?道歉吗?可笑,就算你在你身上刻一千个华字,也改变不了你卑劣的本性,更改变不了我讨厌你。
“哦,现在鞭子不在这儿,那一会儿我去军营接儿子时,拿一条上来。”姜之齐用手指在自己的胸膛沾了点血,放在嘴里吮吸,有点咸,还有点腥。他笑着看苏妫,将手指头递过去:“你不是恨得想要吃我肉,喝我血么,来一口?”
“疯子。”他是不是,真的疯了。苏妫不禁往后挪,她现在刚生完孩子,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若真跟这疯子干起仗,一定会吃亏。
姜之齐慢慢地爬上炕,他忽然将苏妫扑倒,手掌撑在炕上,看着身下惊慌的她,笑的更无耻:“那年我混蛋,让纪无情强.暴了你,你现在要不要报复回来,强.暴我吧,我很乐意。”
“我都说了,我不想报复了。”苏妫将头扭到一边,厌烦道:“当年的事谁都不要提了,算了。”
算了?不能。你以为我没听到你跟金大姐说什么了?你不能走,父皇留不住你,纪无情带不走你,韩度他也不行,只有我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毁了,决不能。
“七娘,你让我亲亲你好不好。”姜之齐身子一点点压下来,却始终不敢完全压到苏妫身上。他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闻着老婆身上浓郁的乳香味,喃喃道:“就亲一下,亲脸好不好。”
还没来得及说好,脸就被这男人重重地啄了一大口。
苏妫连看也不想看到这男人,若在平常,她早都一耳光甩过去了,可现在刚生完孩子,底下的伤口刚刚好了些,万一再裂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亲了就出去,给我炖点汤,不要放调料。”苏妫按捺住火气,淡淡说道:“让我睡一会儿,行不行,我快累死了。”
“行。”姜之齐咧嘴大笑,却不起身,他见老婆虽说在月子中,可这股妖媚娇俏劲儿一点也没褪去,似乎比以前又变漂亮了,他笑吟吟地撒赖:“再让我亲亲你的嘴吧,好人,就成全我嘛。”
姜之齐的嘴还未压下去,衣领忽然从背后被人揪住,只听一个怒不可遏的男声暴喝道:“小畜生,今天打不残你,我就不叫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