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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苏妫摇头蔑笑了几声,这么些年与狼共枕,她自诩还是很了解姜之齐的。
“你当然会。”姜之齐亦笑了笑,他一副早都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样子,只见这男人把剑立在门上,从怀里掏出个红绳项链,在手里摇晃着把玩,他歪着头看苏妫,冷笑道:“这东西,眼熟么。”
何止眼熟!
这红绳上的吊坠兔子,是自己一点点刻好送给纪大哥的,他一直贴身戴着,如今出现在姜之齐手中,这里边的事绝不简单。
苏妫抱起金子就往外走,她瞪着姜之齐,气的胸脯一起一伏。
“月儿。”韩度出声喊住苏妫,他一副不可置信之样,疾走到门口拦住女孩,沉声道:“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告诉我。”
“我,我,”
苏妫半低着头,本来她就要告诉韩度有关纪大哥的事,可姜之齐这小人的忽然出现,打乱了她所有计划,她知道姓姜的为人阴险狡诈,但有一点她得承认,就是这男人手段一向了得。正心烦意乱间,怀里的金子使劲儿地扭身子,他拍着苏妫的头,尖叫着催促:“回嘛,快回嘛。”
“别吵吵!再吵就不要你了。”苏妫气急,照屁股打了金子几下,金子登时放声大哭,比方才闹的更凶了。苏妫有一肚子话此时没法说,只得皱着眉,无奈叹道:“我先走了,明儿再来。”
“不许走,我怎能容许他在我眼皮子下欺负你。”
韩度拳头握地咯咯作响,他看向得意洋洋的姜之齐,再也不用想,一定是这小人逼月儿走的,不行,今儿一定要暴打这小子一顿。
姜之齐见韩度眼中杀气腾腾,忙将剑拾起,他早都不想忍了。这臭不要脸的,早些年勾引了苏婵,让自己在婚前就做了王八,现在还想插手七娘?
“她只是你侄女而已,你少管我们家的闲事。”
韩度冷笑数声:“她不止是我侄女。”
什么?姜之齐眼中都快喷出火了,他手腕一翻,就要刺向韩度。
韩度也不示弱,他提着拳头又往前走了一步,正在此时,一直在旁边站着的不语却拦到父亲身前,她抱着父亲的腰,笑的甜美可人:“爹,姨娘既然要跟齐叔走,肯定有她的非走不可的理由,你可不能像齐叔一样,逼的姨娘难受呀。”不语说完这话,扭头看向姜之齐,她一副天真无邪之样,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的:“语儿说的对吗,齐叔?”
姜之齐从未见过这么聪明刁钻的孩子,拐着弯的骂自己无耻,竟还叫自己齐叔?难道自己一个大人,还要跟个小姑娘回嘴?
“哦,挺对的。”姜之齐干咳了几声,将头扭到一边。心里暗骂,韩度邪性,女儿也不正派,一家子怪胎。
韩度生平自由无拘束惯了,性子三分正七分邪,怎么肯在别人跟前吃半点亏。可遇着他这克星侄女,也只得按捺住火气退步,一切依着她。
不语见爹爹气呼呼地将头扭到一边,心知他是让步了,不过可真不容易。其实她也不愿意姨娘离开,只不过这位奇叔貌似准备鱼死网破,现如今在人家的地头,可要忍着些。
只见不语笑着送苏妫和姜之齐出了客栈,她目光灼灼地看车里坐着的苏妫,问道:“姨娘,你明天会来看语儿和弟弟吗?”
“会,一定会。”苏妫不想让孩子看见自己哭,笑着挥挥手,道:“快回去,这里晚上很冷,睡时将被子盖好,莫要,”
莫要着凉了。
话还未说完,姜之齐就催促赶车的快走,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待在这儿。
“韩度家的丫头,还蛮聪明的嘛。”姜之齐将披风脱下,熟稔地给苏妫围上。他俯身去看趴在苏妫腿上儿子,这小子那会儿闹了半天,现在终于累的睡着了,可即使在熟睡中,他都抓着母亲的手指头不放开。姜之齐怕惊醒孩子,就没动他,只是笑道:“咱们家金子长大,会不会也很聪明呢?”
苏妫疲惫地靠在车上,山路颠簸,她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搂住金子,外边士兵行走时,铠甲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苏妫不喜欢听,闭着眼睛淡漠道:“他在哪儿?”
“那次利昭给你带消息,就是韩度要来?”姜之齐并未回答,反而先问苏妫。
“是。”
外边虽然有火把的光,可车内依旧暗的狠,姜之齐手耷拉在自己腿上,头低着,淡淡道:“吃饭了吗?”
“吃了。”
“吃饱了吗?”
“恩。”苏妫心里梗的难受,她叹了口气,哀声道:“孩子快出生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他的下落了。”
姜之齐头更低了,笑道:“他就那么重要?甚至比韩度都重要?”
“是。”事实如此,无可否认。
“这样啊。”
姜之齐仰起头,怪笑了几声,他忽然拦腰抱住苏妫,赌气似得闷声道:“他死了,我亲手杀了他。”
死了?苏妫身子一顿,脑子一片空白。不是不可能啊,这么长时间,她一直安慰自己,纪大哥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其实她心里清楚,依照姜之齐行事的狠毒,毁尸灭迹才是他的正常风格。
“你怎么这么贱!”姜之齐察觉到苏妫有点不太对劲儿,他箍住女孩的肩,使劲儿摇,低声咒骂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荡.妇,不要脸到处沾惹男人。老李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活该你家破人亡!”
诅咒的话,还听的少了?
苏妫的头被摇的有些晕,她不想与这男人发生任何肢体上的冲突,疲惫道:“尸体呢?”
她,竟然充耳不闻?
姜之齐心里的火气更大了,他抓苏妫右膀的手不断发力,凑近了挑眉坏笑:“埋山上了。”
“带我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亲眼看到尸体,我绝不会相信他会死。
姜之齐冷笑:“我从悬崖扔下去了,不冻河里有鳄鱼,他早都被啃的尸骨无存了。”
听了这话,苏妫不由得冷笑数声,一会儿说埋了,一会儿又说扔下悬崖,姜之齐我了解你,如果纪大哥真死了,你绝对会继续瞒着,怎么会用一个谎话圆另一个谎话。
“怎么不说话了。”姜之齐有些慌乱,他的鼻尖都抵在了苏妫鼻梁上。“你不是问我吗?我告诉你了,你现在想怎么做,带着你们的孽种跳崖殉情么?”
男人鼻中的热气喷到苏妫唇上,她觉得恶心,不想说话,可不得不说:“他根本就没死,对吧。”苏妫隔着袖子,只用一根手指往开推姜之齐的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荡|妇。你姜三爷身份尊贵,何苦一直纠缠我?还不如趁我家小叔来的机会,放,”
话还未说完,只见姜之齐忽然一口咬住苏妫的肩头,女孩吃痛,她使劲儿往开推而不得,气急之下,拔下簪子往下刺去。
“啊!“姜之齐的背被刺到,一把推开苏妫,他举起手想一掌打下去,只是想而已,终究恨恨地垂下,骂道:“你是疯子吗?想扎死老子!”
“你是狗吗?咬老娘!”苏妫不甘示弱,她早都受够了这男人。
姜之齐气的牙痒痒,他一头扎到苏妫脖子就开始疯狂地亲吻、啃咬。其实他刚才想咬她的脖子来着,但是怕把她的嫩皮给咬破,可一口气憋着实在难受,就隔着衣服咬她的肩。
“放开。”苏妫一边躲,一边往开推姜之齐,这男人的口水顺着脖子流进小衣里,黏糊糊的,弄的她难受。
“就不。”姜之齐喘着粗气,手胡乱地在苏妫胸前摸,他咬住苏妫的耳朵,说着最狠毒的情话:“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别想离开我。”
苏妫头往开避,她举起簪子,咬牙狠狠道:“那你去死吧。”
正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下了,只听刘能在外边躬敬道:“三爷夫人,到家了。”
姜之齐这才放开苏妫,他趁着苏妫抱孩子的空儿,猛地捏了下苏妫的胸,听见老婆惨叫一声,他这才舒服了,得意洋洋地率先下了车。
将亲兵们打发走后,姜之齐将大门锁好,他十分愉悦地奔向上房。房里暖烘烘的,让人全身都舒坦,回来就好,好不容易才有的家,怎么能叫别人给破坏了!
“有病。”
苏妫白了一眼精神奕奕的姜之齐,她替迷糊着的儿子将衣裳脱下,拉下被子给他盖上。苏妫从炕上下来,她揉着发痛的肩走到屏风后去拿盆,准备去厨房打点水给儿子擦擦。蓦地瞧见姜之齐正在翻箱倒柜,衣裳鞋子都被扔了一地,又在发什么疯。
“你翻我东西干嘛?”苏妫蹲下不方便,扶着腰站在一旁,不悦道:“你找什么!”
“我的鞋。”姜之齐依旧不抬头,十分仔细地查看柜子以及房间的每个角落。
苏妫越来越发觉这个人就是个十足的疯子,她气道:“你鞋不在这儿,在你屋!”
“真的?”姜之齐站直了身子,难掩欢欣之色,他多点了根蜡急匆匆出屋,一脚踹开隔壁屋子的门。
苏妫从厨房打好水后,冷冷地瞧了眼敞亮的中屋,只见巧颂披着外衣、举着蜡烛帮姜之齐照亮,柔声道:“三爷您找什么,妾身帮你找。”
“走开,不用你。”姜之齐不耐烦地推开好心的巧颂,他把放衣裳的木箱翻了个底朝天,可除了自己的旧衣裳,什么都没找到。“怎么不在,她明明说放在我屋了呀。”姜之齐皱着眉抬头往外看,正好瞧见苏妫端着还冒热气的盆站在外边,他阴沉着脸走出去,瞪着眼前的大肚子女人,厉声道:“鞋呢?”
“莫名其妙。”苏妫白了眼姜之齐就回上屋了,这男人从那会儿回来就不正常,嘴里念叨着找鞋,大半夜的找什么鞋,八成是中邪了吧。
姜之齐尾随着苏妫进屋,他一把抓住苏妫的手腕,也不管木盆掉到地上,热水打湿了他的下裳,更不管水流了一地,他将苏妫拉近自己,咬牙切齿:“韩度脚上穿的鞋,是不是你给我做的那双。”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什么时候给你做过鞋。”木盆掉地时候砸到了脚,苏妫想俯身揉揉,可被这个男人拽的死死的,不得动弹。忽然,苏妫嘴角噙起抹蔑笑,她仰头看姜之齐,秀眉一挑:“原来你翻箱倒柜的,就是找我上个月做的那双鞋?”苏妫笑着摇摇头,眼里的轻视更浓了:“我从没说那是做给你的,是你自己多想了。”
“贱人!”
姜之齐再也忍不住,用力扇了苏妫一巴掌,直把女孩扇倒在地。这么长时间舍不得动她,换来的就是一次次羞辱?就说嘛,在客栈时看见韩度穿的鞋就眼熟,那会儿他还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许是样子相似罢了,回家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原来真是这贱人做给别的男人做的。
“我哪点对不起你,你三番四次背叛我。”姜之齐蹲下身子,他揪住苏妫的头发,狠狠道:“居然还在我眼皮下和姓韩的调情?你们这对狗男女!”姜之齐想起在客栈看到的画面,就气的牙痒痒,韩度英俊潇洒,她绝艳倾城,好配么,我呸!姜之齐举起手,又一巴掌想要落下,谁知却看到苏妫满头是汗,疼的直哼哼。
“你怎么了,别装。”姜之齐慌了,莫不是方才一巴掌,打坏了她。“七娘,哪儿不舒服。”姜之齐忙搂住苏妫,急道:“说话啊,你要急死我呀。”
后悔么?有点,都忍她快一年了,怎么没控制住自己的贱手,又伤了她。
苏妫咬着唇,胡乱地拍打着姜之齐的脸,大口的喘气:“快去…去找金大姐,我要生了。”